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賊窩裡的冰美人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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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寄秋 龍雲淡淡的說:「撒旦也是這麼跟他的信徒說的。」信我者,得永恆的生命--只除了少了靈魂。 「什麼是灑蛋?信徒?有人是信……灑蛋教嗎?」是他孤陋寡聞嗎?他不解的眼中佈滿疑惑。 她無趣的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看這一片爛花?」 「當然不是,跟我來。」他牽起龍雲的手,卻遭到她的抗拒。「只有這麼做了。」閃電般快速的身影,制住她的呼吸,他一彎身攬腰而抱,足點紫瓣飛躍,在蔓草上凌空而過,落在另一座平坦的石台上。 一落地,他立刻解開她的穴道。 她大叫,「雷非烈,你存心要害死我呀!」天呀!他竟然也會使壞了,到底是誰教壞了他? 「小雲兒,不要每次都連名帶姓的喚我好嗎?試試看,非、烈或是叫我的烈也行。」 龍雲做了個噁心想吐的表情。「很幽默,可惜我不是媚態橫生的何媚兒。」 「小--雲--兒--」他知道雲兒最討厭被人家加個小字。 她馬上投降。「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非……非烈……」真卑鄙,懂得利用人性弱點威脅。看來他有商人本質,談判手腕不用教就自然天生。 「你看吧!簡單順口,早就該省略姓氏。」雷非烈覺得他的名字從她口中呼出,特別悅耳好聽。 「嗯--」哼聲一沉,表示她快發火了。 他的脾氣已經夠躁了,偏偏遇著了一身冷火的剋星。「來吧!包管你火氣全消。」 「最好如此。」 龍雲隨著他步入一道中空的石壁,兩旁巖壁是泛著銀白的鐘乳石,水滴沿著巖壁滑到地面上。由於路道常年有人出沒,所以中間部分未生青苔,僅在石縫旁雜生綠草。 走了一會兒,洞口突然開朗,霞光四射,眼前是冒著霧氣的水潭,四周長滿各式夏季才有的花卉,潭底圓石晶瑩如玉,反映著淡淡虹影。 她不確定的。「這是……溫泉?!」在這個……窮鄉僻嶺處? 「我們稱它為溫玉凝泉,練武之後浸泡個一炷香,可以增進些許內力。」雷非烈覺得光看她驚訝的表情,就值回票價。除了偶爾一兩次的笑顏,他幾乎沒見她有其他表情,只是保持一貫的冷然譏誚,如今他終於能看到她另一種訝然的面孔。 她當然懂溫泉的功效。「你先出去。」 嗄?!這是不是叫過河拆橋?「這裡有大石分隔兩邊,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也學到她那一套似是而非的說法。 「雷……非烈,你確定不會給我機會試試新的毒藥?」霧不在,她是空有毒藥沒得解。 「你別告訴我,你打算穿著衣物下潭浸泡,那我可要抱拳佩服了。」他可是設計了許久,才想到這個辦法。 日夜相處卻不能親近,不時還有殺風景的討厭鬼在一旁猛點火,害雷非烈想進一步偷點香都不成,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秀色在面前繞來繞去,卻半口也沒得吞。 還好他臉皮夠厚,不管眾人奚落的眼光,大方的在唇上取得主權,三不五時來點甜膩的熱吻,稍減體內日益張狂的渴望。 「毒有千百種,各有巧妙不同,一根頭髮或是指甲,都可以暗藏致命毒素,可別小看了。」 「雲兒--我只想和你共浴……一池潭水而已,絕無非分之想。」他最後一句絕對是違心之論。 「絕無非分之想?為什麼這句話不能說服我呢?」她看他兩眼明寫了--我要你。 他憐寵的摟著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窩,聞著來自女性的體香。「雲兒,你太多慮了。」 「是嗎?」龍雲雙手反勾住他的脖子。 「我有沒有說我好愛你,愛得想一口吞一去。」雷非烈用鼻尖摩擦她的粉頰。 「前面一句你常掛在嘴上。」她踮腳一啄。「後面一句你已放在心底講了無數遍。」再一啄,她眼中有深情。 「那你呢?我始終沒聽見那一句。」他這個男人也需要愛的保證。 她戲謔的說:「你認為以我的個性,會隨便讓一個男人親近我、碰我、摟我,甚至是吻我嗎?笨蛋,我當然是愛你。」 龍雲掙扎了好久,才承認心底有他的影子進駐。但是她長久習慣以冰冷見人,無法一下子將內心情感以他想要的方式表達。 經過多日的沉澱、觀察,她發現他是真的付出全部的心力在愛她,甚至縱容她的為難。一句我愛你,自然就說出口。 終於等到她的親口承諾,雷非烈的心是飛揚的,高興的想向全世界宣佈,但是他只是俯下身,溫柔多情的復上她的唇,緩緩的借這一吻傾訴無數深情。 「我愛你,雲兒。嫁給我吧!」他不想再等待了,想真真切切的擁有她。 她愕然的眼睛張大。「你也太快了吧!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 「可是在我看來,早已認識你一輩子,我是為了等待你而來到世間,你是我唯一的愛。」 龍雲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草率不得,而且還有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壞事者等搗亂,這件事更要鄭重謹慎的考慮。 「我可以答應這件婚事。」她瞧他臉上光彩大現,連忙接下一句:「不過時間長短由我定。」 雷非烈帶笑的臉可快樂得有如七月盛陽。「你要我等多久?」愈快愈好,最好明天就拜堂成親。 「至少得等我確定可以嫁你的時候。」 他不滿意這個答案。「總有個期限吧!」等她確定?萬一她一直都不確定呢?那他不就等到白髮蒼蒼。 她思忖了一下,以他急躁的火脾氣,沒耐性久等。「年底以前如何?」 「年底呀!還要等好幾個月,不能再提早一些嗎?秋分怎麼樣?」他很懷疑自己能撐到年底。 龍雲杏眼一瞪。「年底或取消婚期,你自己決定。」男人,真是寵不得。 啊--她專出難題考驗他的定力。「好吧!年底就年底,你可不能反悔哦!」雷非烈心想,幾個月反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一旦下了承諾,我是不會後悔的。」她眼中閃著堅定的執著。 「我也是,永不後悔愛上你。」他充滿柔情的眼突然一轉。「咱們來泡溫泉吧!」 「雷……非烈,你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在心底苦笑著,忽然一個念頭跑進腦海裡。「烈--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 嗲聲一起,雷非烈警鐘也跟著響,只是他動作不夠敏捷。「雲兒,你不會想……啊--你……你點……點了我的穴道。」他早該提防她的暗算,這女人實在不能輕心,一不小心就上當。 「委屈你當石像看門,我要去泡溫泉了。」龍雲將他一轉身,無法窺見池潭動靜。 「不用背對著吧!我又不能動手。」至少讓他欣賞一下嘛! 「孔夫子有云:非禮勿視。你就乖乖的待在這,為愛妻我守門。」 一句愛妻溫暖了他的心,讓他甘心守護著她。「慢慢泡,為夫會守著你到死為止。」 「呸呸呸!少烏鴉了。」龍雲走到潭邊輕解衣衫,舒服的泡在潭子裡。 時間靜靜的流逝,在日落時分,早已自動解開穴道的雷非烈,好笑的看著沉睡在石之間的愛人,將她從潭中抱起,無雜念的為她穿衣。 她紅通通的肌膚因水溫而更加泛紅,如同新生的嬰兒般。他怕日落後紫香蔓草開始吐香會引她發病,顧不得欣賞她粉紅嬌容,他奮起輕躍,離開水氤之地。 жжж 月是半殘的淒然,星兒也笑世人多情,晚風寒似冬霜,流水邊的人兒,心比冬霜更冷。 望著孤獨的月,獨自飲苦酒,北莫殘的心是苦澀不堪,如同真心被人狠狠的刨出丟棄在地。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是段無望的苦戀,只是「情」字教人難解,來勢洶湧教人無力招架,而他卻是暗自承受,當個傷心的旁觀者。 「莫殘哥哥,你在喝酒呀!」一道怯生生的細柔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的仰頭一飲。「夜深了,小女孩該上床就寢了。」現在的他,不需要多餘的感情牽絆。 南月兒生氣的拉他的衣袖。「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老是當我是孩子。」 「還不是小女孩,拉扯別人的衣袖不是大人該有的舉動。」他似乎有些醉意。 「我沒有。」她負氣的鬆開手,將手反置在身後。 「你回房去,我想一個靜靜。」北莫殘拎起酒壺,大口的往腹內灌。 南月兒想阻止的抬起手。「不要喝那麼多,小心傷身體。」他這樣,看得她好心疼。 「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你說傷身好還是傷心好。」再一飲,他眼前似乎出現疊影。 她突然抱著他的腰。「我不要你傷身,更不要你傷心,我要你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