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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寄秋 「嗯哼!不在恪恭郡王府就可以為非作歹,偷香竊玉是吧!」他表情邪惡極了的說道。「只要對像不是曉風小姐。」突地,巴圖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胤低頭吻吻趙曉風的額頭。「想不想進宮去逛逛?」 「不成呀!二阿哥,少福晉……」 「多話,巴圖。」 揚袖一揮,胤足下一躍,便挾帶恪恭郡王府的嬌客離去,留下怔愕不已的巴圖。「慘了、慘了,少福晉可別怪罪老奴,是二阿哥太蠻橫。」土匪阿哥! 第五章 太和殿有批閱不完的奏章和文件,內容大略是長江水患告急、百姓流離顛沛、蘭州大旱、牛羊無水枯渴而亡、屍臭綿延數百里…… 歸結起來,一是水滿成災,一是水虛招禍,兩相比較都是上天為難人。 而蒙古喀爾喀族日前呈表聯姻,意欲迎娶大清公主、格格為妻,這令胤想到開朗、活潑的和孝公主。 端敏和曉曉同歲數,皆是年方十六歲的芳華佳人。 而回部和西藏的藩王也派遣使臣前來洽談和親之事,似要藉著美麗多嬌的公主鞏固自己的地位,期望大清皇帝能減少賦收,免年年進貢。 父皇要他自個斟酌斟酌,若不反對就許了兩地使臣的要求,先立數位側妃。 雖然他已送走了一大半的妾妃、婢嬪,可怡心殿的女人仍嫌過多,若不是顧忌其中有十數名侍妾是籠絡各皇子的籌碼,他早一迸逐出了。 他不敢讓曉曉住進自幼生長的寢宮,就是怕褻瀆了她的清靈之氣,平白沾染污濁的淫穢氣味。 而太和殿是父皇賜予他處理公務的私人寢居,亦即是皇太子專有的御書房,兩側相連著十來間房,專供宮女、公公們休息,以便隨傳隨到。 唯獨書房後方是他的私人天地,有一人造天池,終年溫熱的冒著煙。 「曉曉,你很無聊嗎?」 打了個盹的趙曉風連忙睜大酸澀不堪的眼,以手背抹去嘴角的白涎,不好意思地拉著袖子磨墨。 「我知道悶壞了你,等我看完桌上這些奏章就帶你去上林苑賞花。」她這雀鳥的羽翼己叫他給扭曲了。 看完那堆山,那還要多久?「我不要看花,我想回恪恭郡王府。」 她想念小春、小月的嘻嘻哈哈,想念管家爺爺的嘮嘮叨叨,還有璃花閣的梧桐花。 「不准。」 「那我可不可以出宮上貝勒府找銀舞姐姐玩?聽說她生了個胖小子。」一定很可愛。 「她在坐月子,鋒貝勒不會准許毛躁的你靠近他妻子半步。」嗯!做得好,值得嘉獎。 趙曉風失望的吐吐氣。「夢雲姐姐真幸運,能乘船到外海看大魚噴水。」 「洋人說是鯨魚。」他們行得愈遠愈好,免得刺眼。 胤大筆一批,拒絕回族和西藏和親的提議。 「好羨慕哦!她們可以玩兒子和看魚,我卻只能磨墨。」啊!手指頭又沾墨了。 「你不想磨墨?」他一副好脾氣地寫下災銀五十萬,大開官倉放糧。 由於皇上日理萬機,夜寢美人膝,有些不太重要的奏章就放手給他這個皇太子處理,以訓練他獨當一面的果斷決策,以接續日後的大統基業。 而黃河年年水患,防不勝防,已派有工部侍郎前往疏浚,但績效未見改善,無法引疏長江之水,只能任由潰堤。 適巧康熙爺下江南遊玩去,此奏章才來得急;皇上手諭明白寫於其上角,命胤阿哥以急件處理,勒令即發放賑災銀南下,以解百姓之苦。 「你看池子裡的錦鯉多無助,小鳥兒在籠子裡垂頭喪氣,一個屬於天空,一個屬於湖泊,豢養使它們失去了天生的野性。」變成只是一群服從的活動鳥獸而已。 胤帶笑的眼眸轉為深沉,原來她並不若外在迷糊。「為什麼喜歡裝傻?」 「咦?我聽不懂。」她不笨呀!只是不愛習武、背書而已。 「宮裡這麼舒適,還住不慣吧!」是他多慮了,她是深海明珠,只在夜裡大放光彩,並非是山林野石,而是懂得生命的智者。 何必要個清淨靈仙看遍世間醜惡,只需悠閒自在地隨閒雲野鶴放縱,不理紅塵俗事,天地間只她一人。 塵埃向來是自招來。 「討厭得要命。」哎呀!墨又沾到小指了。 「討厭?」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竟讓她心生厭倦? 「以前在恪恭郡王府有小春、小月和管家爺爺跟前跟後地說這不可以、那大失禮,現在……唉!我好可憐喔!」 從不歎息的無憂女孩不快樂了。 那一句輕輕淡淡的歎息聲,擰疼了胤的心。「有人欺負你?」 「不是。」她淡淡說道。 「那為何自怨自艾哩?」錦衣玉食樣樣不缺,她還不滿足? 「我好寂寞。」說著,趙曉風的眼中少了生氣,這令他一驚。 「是賺伺候的宮女太少嗎?我立即要查公公多派些人來陪你。」他揚手吩咐殿前太監去張羅。 寂寞是一種虛無,是一種可怕的病,但又找不到症頭,就像心口破了個洞,怎麼塞也塞不滿,茫然得不知身是誰。 而通常,他用女人的身體來打發一時的空洞,疲憊的心會因為勞累而獲得暫時休息。 見母后為了爭奪父皇的寵愛與各宮妃子鬥狠,將全部心思都投注在排除異己、裝扮自己上,努力地維持逐漸色衰的容貌以免失寵。 但後宮美人眾多,誰有幸能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短暫的恩愛期一過,母后也落得和先她入宮的嬪妃一般處境。 若不是懷有了他,此刻少得令紅顏白頭的寵幸怕是虛幻,她根本早被遺忘在深宮內苑,與半百宮娥數著日子話當年風光。 所以,他成了政治籌碼。 他從未一日享受過母愛的滋味,有的是母舅權欲的奉承嘴臉,和母后拿他當牽制後宮美人的武器,以及眾多排斥及嫉妒的目光。 而手足雖多卻各自猜忌,鮮少有交心的兄弟情義。 幸好他擁有四位忠誠的下屬兼好友,陪他度過動盪不安的宮廷生活。 寂寞便是一切代價所堆積的果實。 「不要啦!胤哥哥,宮裡的人都好嚴肅,我會怕。」趙曉風連連揮手阻止,忘了手中握著一隻墨石。 「曉曉,你灑到我了。」他為之失笑地望著一大片迅速污沁的黑漬。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兩手齊下要搶救地一拭。「呃……好像更糟糕了。」 胤抓住她慌亂揮動的雙腕,拉坐在大腿上。「別急,不礙事。」 「可是……」她好差勁吶!笨手笨腳的,本來只有一邊黑污,經她一擦,整件錦衣都毀了。 她愧疚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無辜的墨石被丟棄在書桌一角。 「沒關係,污了洗淨就好,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好香,她身上有一股雪花的味道。 清新如梅。 趙曉風摟著他的頸項一咽。「我要回恪恭郡王府等男姐姐,這裡不好玩。」 「皇宮內苑不比尋常人家,你多忍耐一下。」久了自然就會適應。 「不要,我討厭皇宮,討厭被關在冷冰冰的地方,我會死的。」她無助的嗚咽。 胤語塞地拍拍她的背。 紫禁城成了她口中的大冰牢,世人恐怕不認同吧!但他無力反駁。 只有住在高牆裡的皇族才體會得出她的辛酸。 「在這裡,我都不敢大聲說話,因為回音會招來別人鄙視的目光,每天還要學習一大堆規矩,一個做不好就惹人笑話,身上就像綁了四根線,手腳都無法自在的擺動,我好難過。 「而吃東西原本是件快樂的事,可是一桌數十道菜實在太浪費,而且在吃之前還要用銀針戳來戳去,我寧可上城西大街吃個窩窩頭來得自在。」 其實,也不是皇宮內苑不好,而是好得叫人吃不消。 一早起床洗個臉、換件衣服是件輕鬆的事,可是在一干宮女的堅持下,化簡為繁地非得磨蹭半天才出得了門。 本來還要穿上花盆底鞋,不過她穿上後,就一路跌跌撞撞,索性小性子一使便光著腳丫子任意行走,因此引來不少側目的蔑光,讓人更加難受,有種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這樣一舉一動都遭人「監視」的感覺悶得很,所以,她好想飛過那道牆,去呼吸自由的氣味。 「別任性,等我忙完了就帶你出宮玩。」胤端起阿哥的架子一訓。 趙曉風覺得委屈地扁扁嘴。「又不是我自己要來,你凶我。」 「皇宮有什麼不好?珍禽異獸,瑪瑙珍珠,還有一大堆人供你差遣。」 「你覺得她們是真心的在服侍我嗎?你看不到的時候,她們可是一張張嘲弄的笑臉。」她們當她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姑野婦,老用她聽不懂的言語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他一開口就被打斷。 「長白山上有更多珍奇的鳥獸,不怕生的任由我觀賞而不是珍藏,瑪瑙珍珠於我有何用,山上又用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