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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搶了倒也罷,不時還灌輸她一些扭曲的道德觀,企圖把她調教得很邪惡好對抗他。 嗟! 黎紫苑聳聳肩,「好人通常命不長,而我非常愛惜生命,只好努力為惡。」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人卻一定享盡榮華。 唉!電視教壞了人心。 「茉莉,趁著年輕多走走看看,外面的男人鐵定比家裡的男人耐用……」 「黎紫苑!」白向倫怒自一吼。 她用小指掏掏耳朵不在意。「我的男人不在身邊,你就乘機欺負我這個弱女子。」 「你是弱女子?」虧她說得出口。白向倫翻了翻白眼。 金玫瑰討厭霍玉薊,嫌惡的問道:「姓霍的被車撞了,還是亂看女人被人砍死了?」 遠在加拿大的霍玉薊打了個噴嚏,他當是著了涼。 「當孝子去。」真毒的嘴。 大家都很清楚,放浪形骸的霍玉薊在等了十年後再見摯愛,一顆心全兜著她轉,生怕一個轉身愛人又消失無蹤,所以守得像背後靈似的。 難得他敢放開手,父性猛發酵,一個咬牙搭機去看那對快十歲的雙胞胎惡魔……天使兒女。 白茉莉關心的詢問:「沫兒、蜜兒沒惹禍吧?」縱使他們壞到骨子裡,仍是眾人心口的寶。 「哈!茉莉,你該擔心的是在他們四周的可憐蟲,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兒女。」嘲弄的玫瑰打心眼疼愛這對小惡魔。 眾人心有同感的點點頭,他們的破壞力的確非常人能及。 「玫瑰,把約簽一簽。」就在眾人忘了這碼子事時,黎紫苑遞上一枝筆。 金玫瑰簡直不敢置信,「你……你是吸血鬼呀!」她已經夠紅了,荷包也滿了,不需要和人搶飯吃。 「簽吧!」 看著那疊形同賣身契的合約,金玫瑰的花容全失了顏色,死也不肯動那枝比刀劍重上千斤的筆。 「玫瑰,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白向倫擁著妻子坐在沙發上說風涼話。 金玫瑰瞪了他一眼轉向「討債鬼」。「水蓮呢?」 「她回美國了,你認命點簽了吧,我好讓公關部經理去忙。」 「我看是先斬後奏,明天的頭版該不會是我吧?」她不可信任。金玫瑰知友甚深。 「油加了不發動馬力,你當是炒菜的沙拉油麼?」黎紫苑言下之意不點而明。 「你是土匪呀!搶了就跑不用打招呼,把我當搖錢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 「簽吧、簽吧!」 「是呀,就簽吧!死不了人。」 「玫瑰,紫苑不會害你的。」 三人三張嘴,黎紫苑一副吃定她的氣定神閒,動作非常高雅啃著最後一根玉米,白向倫則是一副要推人下海的惡魔樣,嘴角上勾四十五度角邪笑。 唯一善良的白茉莉是真誠地希望她的事業如日中天,成為台灣……不,是全亞洲,甚至是國際名模,讓東方美立足於世界頂點。 金玫瑰硬是扭擠完美的五官,死命的抗拒無形壓力,就在她打算屈服之際…… 「金姐,有個男人來鬧場。」 「鬧場?」是哪個眼珠子被牛蹄子踩碎的混蛋?金玫瑰雙眼燃起怒火。 「他在場子裡吃客人的豆腐還猛拍照,還說要帶小姐出場。」 「出場——」 死定了,這個男人絕對會死得很難看。在小套房三位出色的「不速之客」如此想。 「金姐,他……」 金玫瑰手一揮,她的人正旺著,有人上門送死是求之不得。 「咱們去瞧瞧誰嫌命長。」 風與火的交會—— 燎原。 第二章 男子若生得俊俏必是風流種,再加上有錢,而且是風氏企業未來繼承人,得天獨厚的風展翔不風流都難,他視若當然。 對於男女間的情愛如遊戲般,烈酒濃厚,白開水無味,但只要能飲入口,他都會去嘗一口,試試口感好惡來決定長久。 在他身邊的女人來去如繁星,沒有一個能安定他飄泊的靈魂,全是過客。 他享受女人給予的短暫溫情,卻吝嗇回以一個虛假的笑容。 他是一陣冷風,無情地凍傷愛他的女人,如同眼前這位宛若香雪蘭的纖細美人童凝語。 「翔,你還不打算回去接掌伯父的棒子?」挽著心愛男子的臂肘,她的心窩暖中帶寒。 「我不喜歡女人管太多事,你還想和我交往就少生事。」他挪挪另一肩的單眼相機。 他可以沒有暖床的女伴,但是相機是他的生命,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隨身相伴在側。 捕捉剎那間的美麗是他心底的執著,流連在世界各角落,他開過無數的攝影展,得到至高無上的各項大獎,他是名聞海內外的攝影大師。 可是他卻不滿足,總覺得攝影中少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東西,使作品不夠完美。 雖然家裡頭一再催促他回去接掌家業,不過在那份不可探求的謎未解之前,他沒什麼心思去顧及旁騖。 「展翔,你老是擺著一張冷臉,凝語是關心你。」看不過妹子的委曲求全,童新語不免發發牢騷。 風展翔看了一眼好友,有些收斂的說道:「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定會拍出舉世無雙的好作品。」 「我們相信你有這本事,但是女人青春有限,你想讓凝語等你幾年?」 「我又沒叫她等我,有好對象就別放手,我是個浪子,許不下承諾。」他的女人又豈止她一人。 童凝語眼底一黯,知曉他不是說著傷人話,卻字字句句傷人。 理智如她竟會愛上採蜜的浪蝶,她亦覺得不可思議,像一出荒謬的肥皂劇,可笑地反映出她的心痛。 可是愛上了又鬆不了手,她在自找苦吃。 童新語撇撇嘴,「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們在一起都快七年了,她的心你會不清楚嗎?」 風展翔不語,抬頭望望不見天星的夜空。 「好了,大哥,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冷落大嫂了。」童凝語提醒哥哥,女孩子畢竟心比較細。 秋若桐笑了笑,表面上像是不在意,其實心底是怨恨眼前這三個人。 她曾是風展翔的女人,以為孩子可以綁住他愛流浪的心,因此刻意讓自己懷有他的孩子以作為籌碼。 誰知風家嫌她出身不好,先一步連絡醫生替她墮胎,孩子流掉那日亦是兩人分手的日子,她幾乎要失去求生意志想尋死。 在她決定以大海為葬身之地時,童凝語出現了,將她帶回家休養,因此結識了木訥老實的童新語。 無意中她得知童新語和風展翔是大學同窗,而且是最知交的好友,為了成全自己的一點私心好常見到風展翔,她勾引了童新語,並成為他的妻子。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她的心機反成就風展翔和童凝語的一段感情,所以她無法不怨恨。 「若桐向來安靜,你別東扯西扯的想讓我分心。」對於妻子,他只有夫妻情份無男女愛情。 是嗎?安靜。風展翔冷笑。 「哥,你說到哪去了,我……翔,你要去哪裡?」手一空,她立即追了上去。 霓虹燈在都市中閃爍,炫惑,不真。 風展翔丟下一句,「喝一杯。」 童新語沒回頭看妻子有無跟上,大步走向風展翔和妹妹,三人並排而走。「想去哪喝?情醉還是三度空間?」 這兩間PUB都是他們常去消磨時間的老地方,最重要的是乾淨,沒有黃色色彩參雜在裡面。 「膩了,想換個口味,」 童新語提議,「去忠孝東路的黑店如何?剛開幕沒多久。」聽說調酒師全是一流好手。 風展翔靜靜走著,沒有回應。 月色迷濛,他們一行四人從某宴會溜出來,一時心血來潮散散步,捨棄代步的高級跑車。 走著走著,他們走到一僻靜小巷,奉來想穿過小巷抄近絡,偶然抬興瞥見一招牌,破得可以當柴燒。 「鬼店。」挺令人毛骨悚然。 也許是鬼迷了心竅,風展翔踏入了小貓兩、三隻的鬼店。 「要喝什麼?」 問話的是一位七旬老者,滿臉的皺紋藏不住眼底的精光。 「你的拿手酒。」 他呵呵一笑,「愛情酒喝不喝?」 「愛情難以釀成酒,老先生一把年紀還挺愛開玩笑的。」風展翔難得的放鬆心情,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有一種十分珍貴的愛情酒百年難求,端看有無誠心去求。」老者語含玄機地倒了杯冰塊。 「老闆,冰塊能喝嗎?難怪你店裡沒生意。」童新語皺著眉打量這間風吹即倒的PUB,「真正的好酒在巷子口左側那條罪惡街,恐怕沒幾個人買得起。」 愛情,千金難換。 「笑話,有錢還怕買不起好酒,做生意做到替人宣傳,早晚關門大吉。」童新語不以為然的斥道。 「開門求的是個緣字,但求半生安樂。」當老者說這話時,兩眼有神的注視風展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