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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寄秋 好驚人的數目,令人咋舌。 「風董,不,衝著令郎和摯友的關係,我該改喚你老一聲風伯父,如果你資金一時周轉不過來,我可以代付。」 好敏銳的娃兒,看出他的資金卡在原料上。風行儒沉吟著,「這樣好嗎?不怕賠本?」 「無所謂,一點小錢而已,賠了就當買個教訓,幾十億我還玩得起。」黎紫苑玩慣了金錢遊戲,不把錢當錢用。 「玩?」他需要吞顆鎮定劑,不然真被她嚇死。 幾十億拿來玩,好狂的娃兒。 「風伯父,你對這項合作計劃有無不滿之處?」 「呵呵……計劃很好,很好。」資金由她出,他這方只需要進行產品開發,他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少,能在眾人排拒的情況下和兩大企業合作,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她真有心。 為此,風行儒不由得對她口中的摯友玫瑰起了莫大好奇心,什麼樣的女子值得她花費心思交往,不惜花巨資拉攏他? 也許,壞女人的定義因世紀而改吧,不然他如風不定的兒子怎會為她捨棄一切,只鍾情於一人。該會會眾人口中的壞女人。 黎紫苑客氣的道:「風伯父若沒有意見,明天我會派本公司的副總裁來和你簽約。」亞雷最近有點混,該操操他。 「喔!好,好,我會把合約準備好。」嘴上高興的應允,風行儒卻不禁心想,這麼快,她太急了吧? 黎紫苑看風展翔像沒事人似地直打哈欠,一向孝順的她看不慣別人的「不孝」,三十來歲的男人還玩物喪志,欠教訓。 她笑容可掬地從公事包取出一本色彩鮮艷的刊物。 風展翔不安的坐直身子,那封面不是…… 「不可以!」 誰理你。她回以惡意的眼神。「風伯父,送你一本寫真集當見面禮,是你兒子的作品。」 「老爸,別翻,對你的高血壓有影響。」風展翔大掌張開蓋住封面的人兒。 黎紫苑扯開一朵迷人的笑,「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今天剛上市的寫真集賣得不錯,突破五十萬本,目前正在加印中。」 風展翔氣紅了雙眼。「你不是說做做樣子,印個幾百本了事?」 「有錢大家賺嘛!玫瑰捐出的版稅可以蓋間育幼院,以後就命名為玫瑰愛心育幼院如何?」 火氣瞬間瘋升,風展翔怒得衝上前,可惜被人擋住,「霍玉薊,你走開,我今天非殺了她不可。」卑鄙的小人。 霍玉薊笑了笑,在她面前護著。「我想有件事你會更生氣。」 「不可能,我已經氣到極點!」不該相信她的。 「不,你一定會生氣。」肯定。霍玉薊眼露精光。 風展翔斜挑一道眉,「說。」不可能更壞了。 他等了一會兒才道:「她在樓下櫃檯擺了一千本寫真集隨人翻閱。」 「啊——惡魔。」風展翔隨即跑出去,準備「沒收」。 黎紫苑還有更惡毒的一招,她看看幾位望眼欲穿的男主管一臉急切卻不敢太明目張膽的表情。 「貴公司的電梯『可能』會卡在二樓十分鐘,現在走樓梯下……全跑光了。」她話還沒說完,董事長辦公室只剩三個人。 「咳!他們身體……不舒服。」風行儒盯著桌面上性感無邪的女子封面,心跳有點紊亂——太刺激老人家了。 男兒本「色」,一個個佯稱頭痛、肚子痛、腳痛,連痔瘡都搬出來用,可見火玫瑰的魁力無人能擋。 不知是模特兒天生出色,還是攝影師技巧好,光看封面就曉得它一定大賣。 性感中帶著無邪的笑,清澈的黑瞳裡並存妖媚與天真兩種極端,玫瑰花瓣落在重點位置顯得迷離,叫人疼寵不生半點色心。 天使的誘惑。 標題取得好,模特兒的身段與曲線完美得無懈可擊,清艷的容貌微露迷惑的邪氣,勾引人的唇卻透著少女氣息,純潔和誘惑同時散發。 連他這個「老人家」都忍不住想翻翻看。 當辦公室的大門合上時,門外的黎紫苑露出得逞的笑容,她看到風行儒翻開第一頁,那雙老眼驀然瞪大,散發出光彩。 「頑皮呀!苑兒,這麼捉弄老人家。」 她的表情是飛揚燦爛。「你想,我們要不要先叫救護車?」 「你哩,壞女人。」霍玉薊笑吻她的髮際。 是呀!她是壞女人,比玫瑰還壞,一個名副其實的壞女人。 在隱密的咖啡屋一角,淒厲的懾人視線停留在濺滿污漬的刊物上,射出的瘋狂光芒似要燒透薄薄紙面,將其毀滅。 她不相信一手精心策劃的陰謀竟成了助力,惡意的譭謗、污蔑反而成了笑話,讓壞女人在一夕之間成了家喻戶曉的寫真女郎,被鏡頭追逐的新寵兒。 壞女人變成一種流行的趨勢,時下年輕女子以使壞來彰顯個人色彩,蔚為風氣。 壞女人正吃香,高掛的海報四處可見,往往在宣傳人員掛上的五分鐘內被人神奇的摸走,只留下一個空架。 為什麼別人可以活得那麼精采,自個卻卑微得令人唾棄? 不甘呀!怨態。 「請問你約我出來有何事,我還得趕回去上政治概論。」文質彬彬的張文肆不解地看著面前陌生的女子。 「未來的幸福會比不上一堂課嗎?」譏消的語氣隱隱流露。 他一凜。「請恕我愚昧,你的話我不甚瞭解。」 「你愛火玫瑰是吧!」 「火玫……喔!你是指玫瑰。」他都忘了人玫瑰是藝名。「是的,我愛她。」 「你想不想得到她?」 「不想。」他很直接的回答。 秋若桐激動地推翻插上海芋的玻璃瓶。「你怎麼會不想要她?」 「因為我愛她。」是的,因為愛。 「愛就是要得到她,愛就是要佔有她,你為何要放棄到手的幸福?」懦弱。 張文肆落寞的噙著苦澀。「讓自己所愛的人獲得真正的快樂才是無私,放棄也是一種唯美的幸福。」 努力過,他不後梅,就當個永遠的愛慕者,在她背後默默守候。 「讀書人的酸儒氣作祟,你會無慾無求?」不可能,男人都是感官動物。 「佛家說捨得,有捨才有得,我現在心情很平靜。」心胸是一片晴朗。 她不再隱藏本性,利眼一狠。「我可以幫你得到她。咱們合作……」 「不,強求的愛情是鏡花水月,到買來虛空一場,我覺悟了。」看開了。 成熟的男人不會讓所愛的女子悲傷。 「愛情可以得到手再慢慢培養,何必迂腐的守著舊思想,和我合作萬無一失。」秋若桐急切的說服他。 一席話談下來,張文肆明瞭她是個不擇手段的破壞者。「你快樂嗎?」 「嗄!什麼?」她一時收不回凶狠表情,怔住了。 「玫瑰和你無怨無仇,你百般算計為何樁?」他無法理解。 恨意浮上她的眼。「她不應該勾引他,她不應該讓他愛上她,她是惡魔。」 「你才是心態扭曲的惡魔,醜陋得令人反胃。」他不許人污辱他的女神。 「我哪裡丑了,我是最愛他的女人,你憑什麼說我醜,我只愛他。」秋若桐神情陰毒地撲上前欲掐住他的脖子。 張文肆適時的跳開讓她跌落地上。 「你根本不愛任何人,你只是自私的妄想所有人都愛你。」可悲的心態。 「誰說是妄想,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會為此付出代價,我保證。哈……」 秋若桐狂笑地跑離,他本來想追上去,一道清麗的身影擋住他的去路。 「可以聊聊嗎?」 「我……呃……」眼前的女子讓他心生好感,自然地點頭。「我叫張文肆,T大講師。」 「童凝語,T大研究所新生。」彷彿前世姻緣再續,四目相望,一道熱流互傾對方的心。捨得、捨得,有捨必有得。春天不就來了! 第九章 一場盛大的政、商聯誼,藉著風家老太爺的七十歲壽誕掀開序幕。 會場上星光閃閃,一襲中空的削肩希臘式曳地禮服,火紅得令人炫目,鑲鑽的銀鏈如同蔓籐纏繞週身,由頸部直到腳踝,金玫瑰的美叫人無法逼視。 相較於她的大膽、狂妄,身邊的男子就可憐了,不僅要打發對他垂涎三尺的花癡女,還要用一雙餓狼眼盯著心上人別亂放電,他的威脅己經夠多了。 前腳剛走個人稱清廉的國大代表,後腳補上堪稱青年才俊的某某小開,一下子是腦滿腸肥的政客,一下子是猥猥瑣瑣的紈誇子弟。 他們個個毫不忌諱他的存在,一上前就是冗長的自我介紹,表明要與她做進一步的朋友,也就是情人。 而這個小心眼醋酸女人計較他以前太多風流帳,故總和人打招呼,清一色全是風流倜儻的俊美男人,氣得他牙癢癢的。 以她對男人的標準分級,一是賤男人,二是和蟑螂同等可入目的男人,三是可愛的男人。 瞧,她又在對可愛——可以愛的男人放電。 「玫瑰,別亂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