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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風伯伯,我回去陪陪小語,你讓展翔有空去家裡轉轉,別迷失了自己。」

  她態度恭敬地彎彎腰,道些客套的再見語即離開。

  「汪經理,你找到那個渾小子了嗎?」風行儒氣憤的詢問。

  「董事長,我已經連絡到大少爺,應該快到公司了才是。」汪經理額頭泛著油光。

  「太不長進了,玩女人給老子玩出問題,他真想氣死我。」搞什麼攝影,拍出一段孽緣。

  「呃?也許報導不夠公正,說不定他已經收心,」汪經理說得十分牽強。

  雖然他己是年近半百的男人,可是火玫瑰的美叫人按搽不住,若換成他,恐怕三更半夜拋妻棄子都趕著去,管她是不是女同志。

  光是看著她封面上勾人的眼神,他的心都酥了,恨不得把封面剪下來貼在公事夾裡過過乾癮。

  人美什麼都可以原諒,這就是人生的現實面。

  「哼!玩女人也要有分寸,聲名狼籍的同性戀者都不放過,簡直丟盡風家的臉。」風行儒氣得瞪大眼。

  「美麗的女人總是有蠱惑男人的本事,大少爺會迷途知返。」要他就一頭栽下去了。

  「敗家子,居然一口氣送了人家上億的股票,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百分之七不是小數目。

  「這——」汪經理幫不上話了。

  「爸,你真相信小雜誌的爛報導呀!」推門而進的風展翔剛好聽到最後一段話。

  見到他,汪經理恭敬的彎身打個招呼,隨即識相的退下。

  風行儒喜多於怒。「你捨得離開溫柔鄉來瞧瞧我死了沒有?」

  「你老身體康健,再活個一百年都沒問題。」他先說兩句好話奉承。

  「死小子,當我是老妖怪呀!」風行儒冷硬的臉皮藏不住思子的情緒。

  雖然他有好幾個出色的兒子,唯一偏寵的是個性和長相與他雷同的長子。

  他娶了兩任妻子,前妻亡故後他悲傷不已,幾欲追隨她而去,但念在她留下的一個血脈,忍痛撐下去,把孩子拉拔大。

  再娶的妻子是個刁蠻的千金小姐,是為了企業聯姻才娶她,兩人為了前妻常常鬧得不歡而散,所以他對長子多所縱容。

  想學攝影就去學,要出國就出國,女人不斷,無意接掌風氏企業,他都由著他去。

  就算他真的把風氏企業的股份送人,他還是只有縱容。

  「爸,你看這種不入流的雜誌呀,小心心臟負荷不了。」風展翔用不屑的口氣把雜誌往垃圾桶一丟。

  「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和那種女人來往?」連老子都消遣,不孝子。

  風展翔很嚴肅的面對父親,「玫瑰沒有報導上壞,她只是太直率了點。」

  「喔!」風行儒露出不信的表情。

  「好吧!她有些任性,愛耍小性子,脾氣壞得很,討厭男人,喜歡亂揮霍,滿口粗野,行為魯莽……可是,我愛她。」

  討厭男人?「聽說她是同性戀者?」

  「是,她是。」風展翔不否認這個事實。

  「那你還和她在一起。」真是胡鬧。風行儒搖搖頭。

  「我是說她在和我交往前是假性同性戀,現在她搞清楚真正的性向,不再糟蹋自己了。」好不容易。

  「假性同性戀?」有這名詞?

  風展翔笑了笑。「她求學時代曾非常崇拜一位女同學,誤把崇拜當成愛……」

  他從來沒聽過這麼荒謬的事,因為愛不到崇拜的對象所以改愛長相神似的女子來取代那份遺憾。

  因為搶走她崇拜女子的對象是男人,所以她憎恨男人,視男人為最低賤生物,老是以自身的優越貶低男人的存在。

  「她曾經是個同性戀,但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我,她是處女。」想到此,他笑得十分得意。

  「你不怕她貪一時好玩,當你是個多金公子才——」風行儒還沒說完就被截斷。

  「爸,把報導上的字眼全都抹去,她比你兒子還有錢,穿戴全是名牌貨,我住的是她名下的一幢房子,活脫脫像她包養的小白臉。」

  「不會吧,她的金錢來源從何而來?」一個三十出頭的女模特兒怎可能那麼厲害?

  「據她閨中好友提起,她父親是北部一帶的大地主,擁有不少商業地段的地皮,她每月的零用金高達數百萬。」

  咦!兒子形容的好像是金……大概是巧合吧!那人位高權重,在政、商兩界呼風喚雨,連總統都得看他臉色頒布政令。

  「既然如此,她幹麼要風氏企業百分之七的股份?」該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

  風展翔無奈的一歎。「老爸,我不是要你忘記雜誌寫的一切嗎?你看看我額上這道疤。」

  「哎呀!怎麼受傷了?誰有麼膽大敢傷我兒子?」風行儒頗為心疼的說道。

  「信不信,你口中的壞女人用一千兩百萬的鑽石為武器,直接命中我額頭。」鑽石多硬呀!

  一陣抽氣聲響起,用鑽石……

  「好浪費……呃!我是說傷得嚴不嚴重?」真敗家,比他兒子更敗家。

  「如你所瞧,留下個見不得人的小疤。」她的脾氣真該改一改。

  由那傷口推測,少說是十來克拉的鑽石。聽兒子這麼說,風行儒感到怪異,「可是公司股票確實被人收購百分之七。」

  「我想是有人暗中搞鬼,目的是拆散我和玫瑰。」不可饒恕。風展翔眼中透著陰沉。

  「誰會那麼無聊散播不實消息給雜誌社,還花上億資金買下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

  風展翔突然想起秋若桐,繼而笑自己草木皆兵,她是小語的大嫂,不可能有一大筆資金買下上億的股票。

  「我們正在追查,很快就有眉目。」他一想到寫真集的推出,心就郁卒。

  那兩個女人死都不聽勸,堅持照原定的計劃進行。

  還有黎紫苑未免太神通廣大,離國十年,居然有本事在短短數天內找到杳無人跡的白色沙灘,紅色的火山岩,以及十丈高的深山瀑布。

  雖然她客氣地說是金錢萬能,但是她調教出的人手真是不賴。強將手下無弱兵。

  「小語那方面呢?」風行儒突然想起。

  「我和她說過了,她看起來很平靜,應該是釋懷了。」目前他沒多大心思去分神。

  「是嗎?」和若桐講法不同,也許小語在心上人面前強顏歡笑吧!

  「爸,公司損失很嚴重嗎?」

  風行儒取笑地說道:「還好,一些廠商抱觀望態度,怕你為了女人敗盡家產。」

  「受不了,低級的笑話。」盲目的蠢者。風展翔在心中補了句。

  兩父子聊得正起勁,秘書按了內線進來,指有訪客,風行儒要她把人請進來,同時一群公司的高級主管也進來會合,共同參與即將合作的事宜。

  見到來人風展翔為之一訝,「咦!是你?」陰魂不散。

  「風大少,你好像不歡迎我們和貴企業合作。」

  來的不是旁人,是曼維斯企業的女總裁黎紫苑和霍氏企業的總經理霍玉薊。

  「你來談合作?」他是不太信服,這女人詭計多端,而她的男人……盲從。

  「展翔,不可對客人無禮,兩位請坐。」風行儒商業性地招呼,命秘書送兩杯咖啡來。

  「爸,不用對他們太客氣,尤其是她,特陰險。」已列入違禁品。

  「展翔——」風行儒用譴責的語氣不許兒子多話。

  黎紫苑自在地坐定,反正他的好日子不長了。「無妨,風董,令郎是摯友的男僕,我們很熟。」

  「男僕?」

  風家父子面面相覷,驚聲一呼。

  「你不是在玫瑰家做牛做馬?」

  「玫瑰?」是那個模特兒。風行儒心想。

  「我做牛做馬?」幾時,他怎麼毫不知情?風展翔懷疑她不安好心。

  「種馬和牛郎你喜歡哪個詞?一種是浪費,一種是付費。」只差有價和無價——沒有價值。

  風展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黎、紫、苑,你這惡女。」天呀!他無地自容,竟然當著一群高級主管面前談論。

  儘管咆哮吧!等會欲哭無淚。黎紫苑不再理會他,轉向風行儒,「風董,我想和你談件合作計劃。」

  「嗄?喔!談……談合作。」老人家心臟不好,禁不起驚嚇。

  他以為黎總裁是個茬弱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真是飄逸如仙。

  可是一開口便辛辣無比,讓他這個商場老將差點戰死沙場,舌根麻得不靈活忘了回答,她的反應真是太機靈了,連兒子都被激得變臉。

  做牛做馬。

  牛郎、種馬。

  虧她想得到,他對她的觀點大大改變,不由得升起敬佩之心。

  「本企業與霍氏企業打算與貴公司合作電腦方面的一線產銷……」黎紫苑開了頭,由霍玉薊接著主導一切。

  他侃侃而談,由廠房設置、開發周邊產品到宣傳推出,無不詳盡地解釋,毫無遺漏。

  計劃之完美捨風行儒頻頻點頭,不時發出驚歎聲。

  「資金由三方出,風氏企業負責開發新產品,線上作業由曼維斯企業負責,產品推銷由霍氏企業包辦,預估年淨額在百億美金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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