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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喔!喔!喔……喔……喔!喔!喔……」 聽說非洲水牛昨天又誕生一頭好可愛的小水牛,你去看過了沒?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看過了,看過了,還是我接生的,兩隻漂亮的前腿先出來,累壞了水牛媽媽。 「喔……喔……喔……喔……喔!喔……」 真的呀!好想去看看,可惜路太遠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 不可以亂跑,小心壞獅子路塔就在附近。 「吱喔!吱喔!吱喔……」 一聽大猴子提及獅子路塔就在附近,原本平靜的猴兒們驚惶失措的四下逃逸,抓著最近的樹枝往上蕩,逗得大猴子哈哈大笑,直笑它們沒膽。 不服氣的猴於又急又氣地猛搖樹,朝底下的大猴子丟擲樹葉,表示它們一點也不膽小。 「喔!喔……喔……」 我才不跟膽小鬼在一起,我要走了。 「咈喔!咈喔!咈喔!」 一見大猴子打了個飽嗝就想走,躲到樹上的猴子又一躍而下,不讓大猴子走的攀上其手和腳緊捉不放,要大猴子陪它們玩。 因為有大猴子在,壞獅子和臭脾氣犀牛都不敢靠近,它們可以安心的撿拾地上的栗果當點心吃,順便去河裡洗洗澡和水瀨玩耍。 「不行喔!你們這群壞東西,長頸鹿露西生病了,我得去瞧瞧它生了什麼病。」 不知道嚴不嚴重。 不行,不行,你要陪我們玩,露西只是吃壞了肚子不要緊,我們早上有看見它在河邊喝水。 「一群自私鬼,伊諾雅要生氣了喔!你們不可以為了玩而耽誤露西的病情,萬一它不只是吃壞了肚子呢?」 面露羞傀的長尾彌猴失望的攀回樹上,像是在懺悔不再吵鬧,安靜地不發出聲音。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叢林,必會嚇一跳的以為猴子會說人話,而且說的還是中文。 但仔細一瞧—— 披散的長髮如雲瀑一般美麗而高雅,獸皮裁成的皮衣由左肩橫披至大腿,微露右肩用一條皮繩束在腰上如一件連身短裙,修長的雙腿勻稱有致,散發著屬於森林的朝氣,比例完美的不輸時下模特兒。 她是個人,貨真價實的人。 一個擁有美麗與智慧的勇敢女人,來去叢林間不受任何阻礙,掌管著這座叢林的大小事物。 她是森林之後,動物的守護神伊諾雅,出生地在遙遠的台灣。 「別垂頭喪氣,等我看完露西之後再去巡視一下,下午就可以陪你們玩了好不好?」 顯然不領情的猴群故意不理她,抱著樹幹打盹或替同伴搔癢、捉虱子,不高興她將它們排在第三位,猴子的玩興哪能等,它們現在就要玩。 一瞧見任性猴兒的舉動,臉一板的伊諾雅故作不悅的教訓。 「好呀!原來你們這麼小氣,以後我也不要找你們玩了,最近濛濛森林搬來你們的近親狐尾猴,我相信它們一定會歡迎我的加入。」 不信你們無動於哀。 熟知動物心理的她一說完,急得跳腳的萊倫斯特家族紛紛跳了下來,吱吱喔喔的低頭認錯,表示絕不再犯地希望她原諒。 「我的度量沒你們那麼小,今天先原諒你們一回,不過做錯事就是要罰,罰你們三天不能跟我玩。」 不要啦!不要,伊諾雅太殘忍了,我們要跟你玩,要玩……一群猴子不開心的跑來跳去,不接受懲罰。 「不同意都下行,我決定的事你們不可以更改,我……咦!是莫札特的聲音,好像很緊急。」 話說到一半的伊諾雅忽然豎直耳朵,聽力靈敏的她能收到十里以外的豺狼咆哮聲,所以形同她影子的黑掌蜘蛛猴的叫聲不太可能聽錯。 如同一道閃光劃過,長腿飛快的躍過休息的羚羊,跳過大耳狐,身輕如燕的攀著樹籐橫過一棵又一棵的萬年巨木,蕩過巨大的原生植物叢。 有些看起來艷麗的巨型花朵其實含有劇毒,具有食肉性質,一有動物接近不小心碰觸到花瓣,就會像一隻手的快速一捕,然後釋放毒性將動物毒死再慢慢消化。 「怎麼了,莫札待,瞧你緊張得連聲音都啞了。」 以一般女孩子的體力而言,能在二十分鐘內跑完五、六公里路程實屬不易,何況是崎嶇不平的野林,不走上一個小時恐怕很難。 而她只花了三分鐘不到就找到氣喘吁吁的小寵物,小黑掌一攀上了她肩膀。 「什麼,傲慢的艾撒克受傷了……被盜獵者攻擊……死了三隻高角玲……」 可惡的盜獵者真是太明目張膽了,大白天也敢闖進國家公園進行捕獵,而且還傷了國家公園的管理員及庫克拉族的族長艾撒克。 雖然他傲慢又自大得令人討厭,但是動物們還是樂於親近他,因為他不遺餘力地守護廣大的土地不讓盜獵者入侵,極力維持原始風貌不受打擾。 她不喜歡他但尊重他,他確實在為動物們做事。 「帶路,莫札特,我們去教訓教訓那些敢傷害叢林生物的壞蛋。」 顯然和她一鼻孔出氣的黑掌蜘蛛猴興奮的吱吱叫,兩掌直拍的掉下她肩膀,要不是她反應快及時一撈,十丈高的大樹底下會多具猴子的屍體。 將臉塗黑的伊諾雅在莫札特的指引下發現盜獵者行蹤,她弓身爬行如獵豹,條紋豹衣正是最佳的掩護色,一步步靠近…… 突地,震耳欲聾的吼聲出自她大張的嘴,附近的動物一聽見她的召喚立即疾步靠攏,驚天動地令人心驚。 趁著盜獵者驚慌的要逃走時,她一躍而出的奪下他們手中的獵槍和車鑰匙,以豹的姿態離開現場,讓人以為他們受到母豹的攻擊。 但真正的處罰才剛開始。 一望無際的肯尼亞安布西利國家公園有半個國家大,想徒步走出公園可就煞費精神了,何況無武器防身走在野獸環伺的叢林中,想逃出生天必須靠奇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盜獵者亡於動物利牙之下也是死得其所。 第二章 「什麼,非洲出現一位亞裔的女泰山?!」 由南非轉機到肯亞,一路上的荒涼和風沙真叫人吃足苦頭,來自撒哈拉沙漠的酷熱沙暴幾乎籠罩整個東非地區,悶得人氣都快喘下過來。 可是入夜之後又冷得手腳發抖,異常的寒冷如來到北國天地,必須抱著暖爐才不致挨寒受凍,冷的程度和白日的熱度正成對比。 匆冷匆熱的氣候簡直是在考驗人的生存本能,才第三天他已經快受個了想打道回府,但又因為走了一大半路不甘心回頭,硬咬著牙也要撐下去。 除了在南非有個舒適,五星級服務的第一夜外,到肯亞的行程簡直—叫說是餐風宿露,必須依賴吉普車代步才能少走些冤枉路。 錯誤的認知讓戰政以為非洲小國林立,各國人口稀少,應該和台灣相差不致很大才是,一天來回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拍幾張野生動物相片證明到此一遊過。 結果他被愚蠢蒙蔽了,代價是抽不了身繼續蠢下去。 當他由總編口中得知非洲有位來自亞洲的女泰山時,他的反應是錯愕加怔忡,當是一句玩笑話,隨即捧場的大笑一場,自願跑一趟非洲做專題採訪。 沒想到早就算準他會開口的總編一口應允,並把準備好的粗淺資料塞入他懷中,讓措手不及的他為之傻眼,大半天回不了神。 後來他才知道奸詐的老編事先詢問過每一個資深記者的意願,有志氣的全往美伊戰場尋死去,沒志氣的自然留在什麼都有的台灣享福,誰要到落後又貧窮,而且沒什麼新聞性的非洲去找一位女泰山。 所以他成了被恭喜的頭號犧牲者,沒人敢和他搶這個鋒頭。 既來之,則安之。敏銳的新聞人還是能從中挖出新聞,他相信自已的直覺不會有錯,這一趟非洲之行肯定不會白走。 唉!他必須如此安慰自己才定得下去,危機即是轉機,不去自我成長怎麼練得出新聞素養。 「什麼時候才能到達肯尼亞安布西利國家公園?不需要爬山吧?」 中非混血的黑膚導遊庫卡朝他露齒一笑,像是習慣「觀光客」的無知。「我們已經在野生動物保護區。」 不甚純正的中文微帶非洲土腔,雖然口音很重但仍聽得懂,臉色一哂的戰政怔然片刻,足足有十分鐘說不出話來,怪罪天氣太熱讓他昏了頭。 不是不曾出過國採訪,即使進行國際訪談也大多選在高級飯店或大城市,很少深入蠻荒地區做專題報導,非洲的原始叢林他還是第一回涉足,難免生疏地鬧出笑話。 從事記者生涯五年來,戰政的工作性質偏向國內政壇,他一向以追蹤政要的醜聞為第一優先,成績斐然受同業讚揚。 但是被他揭發的人物可不見得贊同,官商勾結之下多少會和黑道扯上關係,他一個勁的往前衝常不顧及後果,因此得罪了不少權貴人士而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