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寄秋 > 蛇女打虎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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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哼!說得真好聽,唱個小曲、扭兩下屁股騙騙小女生也算是職業?我可不比你美。」 其實,在書房對話的兩兄弟都擁有一張令人妒羨的俊逸面孔,有如鏡中的分身。 他們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孿生子,相差僅僅四分二十五秒,相似度百分之百,連他們身側的親友都無從分辨。 有時故意使使壞,今父母喚錯兒子名字的事件層出不窮,他們卻一點也不覺得有啥抱歉,甚至好玩到以相同面貌去戲弄女孩子。 被人污蔑到如此難聽,楚天狂立即眉一豎。「虧你還是『商人』,圓滑交際的手腕全能屎糊了不成?」 「對你?」楚天默輕哼一聲。 豪門恩怨多,人家是恨不得獨攬大權,一手掌控集團運作,不使旁人瓜分利益,而楚家兄弟卻適得其反。 長子楚天狂,目前是炙手可熱的超級巨星,全省巡迴演唱會場場爆滿,一票千金難買,甚至出現黃牛站票一票上萬元的盛況。 次子楚天默,楚風集團的總經理,暫代偕妻N次蜜月的父親職務,身兼不知何時才能卸任的總裁職權,忙得連追女朋友的時間都被卡嚓掉。 兩兄弟的性情如其名,一輕狂、一靜默。 楚天狂眼高於頂,傲慢如狂風,輕視所有趨炎附勢,貪圖他如日中天的演藝生涯之短視女子,自認為世上找不到一位足以匹配的奇女子。 所以他玩弄女人,以言詞挑逗,勾引女人心底的慾火,然後在臨門一腳前抽身而退,放肆地嘲弄對方的淫浪,不顧她們是真心抑或假意。 鏡子有反必有正,楚天默正好和楚天狂相反,他為人處世內斂、沉穩,對待女人一律一視同仁地彬彬有禮,認為女人是世人最償得呵護的珍寶。 但是也最可恨,同樣傷害了不少女人的芳心,因為他太多情,從不專注於一人,導致人家付出真心卻得到一份不真切的安撫,比受嘲弄更加教人心碎。 鏡裡、鏡外,兩兄弟皆是可惡之徒。 楚天狂臉上露出一抹諷色。「可惜你的腰太硬扭不動。」 「我……」他氣惱地抓抓服帖的順發。「我們談的是『交接』,不用做人身攻擊。」 要他穿著奇裝異服在一群瘋狂的女人面前搔首弄姿,他寧可隱居在荒山孤島終老一生。楚天默的不滿指數達到八十。 「事實即真理,你還是乖乖當市儈商人較符合你。」楚天狂沒啥用心的玩弄著魔術方塊。 當初他就是仗著處長四分二十五秒的「大哥」身份,以命令口吻欺壓「小弟」先暫住自家集團的龍頭之位,自個兒樂得在演藝圈混日子。 原本以為日子一久,天默自然會認命地接下他所不欲的一切,沒想到天默倒記得一清二楚,直接找他「談判」。 真是太不上道! 楚天默投以埋怨的眼光。「你說得可輕鬆,被綁死在小辦公室的可憐蟲是我。」 「可憐?」他渾身上下找不到值得憐憫之處。「聽說你在年會上開除了不少元老級的開國功臣。」 咦?他知情。楚天默調侃,「看來你的消自心很靈通,沒被靡靡之音腐蝕掉僅存的腦汁。」誰教他們擺出一副吃定他的模樣! 樹大有枯枝,沉荷需就醫,時代進步急速,人卻不思跟進,憑著位居上位而濫用職權任命親友出閒差,學非所精佔著肥缺卻又無所貢獻。 雖然此舉引起不少非議,但是也達到警惕作用,那些「皇親國戚」少了靠山,便人人自危地努力做事,生怕受牽連。 在這一連鎖效應之下,績效一下子激增百分之十三,不再有領白薪的閒人。 不過,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楚天狂目露精光道:「說實在的,你的眼神不太對。」雙胞胎的感應雖不是十分明確,但依相處多年的瞭解不難看出。 突感到侷促的楚天默心虛的靦腆一笑,「沒……沒什麼。」 沒什麼?他挑著眉,「別低估你兄弟的智商,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說出來聽聽。」嘖!快三十歲的男人還會臉紅。 「真的沒什麼事是無法解決。」楚天默正一正臉色,很認其地說:「只要你肯接手。」 現在他所欠缺的就是充裕的時間,只可惜天狂天生少了手足情深的感情線,不願肩負上萬名員工的生計重擔,陷他於水深火熱的煉獄之中而不加以援手。 「咱們啥事都好商量,惟獨接掌家族事業別找我。」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真自私。」楚天默不悅地指責。 「你說過了,換點新詞。」面對親手足,楚天狂收起一些狂性的彈彈指頭。 瞪了他一眼,楚天默不甘心地回道:「大不了我學你一般,放棄一切不再搭理公司事務。」 「你不是我,做不到放任恣為的行徑。」他一點也不擔心。 兄弟可不是當假的,斤兩早就算計得分毫不差,「責任」兩字就足以綁住天默的雙足。 無奈的歎口氣!楚天默心亂地站直身,仰望窗外一片碧藍如海的晴空。 「我喜歡上一個女人。」 青天突響一陣急雷,狂妄輕慢的楚天狂一時怔仲,無法消化他話中含意,授著才恍然醒悟的勾起蔑意的嘴角。 「你昏了頭不成……竟瞧上世間最低等的生物。」 楚天默眼一沉,用著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對於你沒見識過的女人,輕出蔑語是自侮的行為。」 楚天狂嗤哼,「為了一個女人,你對我出言不遜是否太嚴重?」哼!手足竟不如一件隨手可棄的衣裳。 在他眼中,女人和狗是同等價值,無聊時丟兩根樹枝戲弄、戲弄,沒心情時一腳踢開,任它自行找樂子。 女人也像是不同款式的美麗衣服,貪新就大肆購買一番,等倦了就束之高合,任由蟲鼠侵咬,他從不放在眼裡。 何況女人太虛偽了,不值得浪費時間。 「你的觀點本有偏差,天仙下凡亦被你幾如野草。」他不想去說服「變態兄長」。 楚天狂笑笑說道:「你走得下來嗎?滿園百花的哭泣聲可普聽聞?」 蜜蜂從不駐足在一朵花上,即使花開得再艷、再美。 「她不一樣。」楚天默的眼中迸出迷戀光彩。 「噢!」他有興趣的問:「難不成她頭頂多長了一隻角?」女人不就是那副模樣,還能與眾不同嗎? 說起心中思慕之人,楚天默眼角含笑,春意盈上石雕般的使顏,軟化了剛硬線條。 「她就像從古書中走出來的仙女,飄逸清純如水中百合,不沾惹一絲人間煙火,爛嫻的腰肢細似春柳,古典細緻的五官教人不欲也醉。 「尤其是那一雙翦水清眸,比湖水還動人,紅艷菱形小嘴有著唐仕女的嫵媚風情,黑木船秀髮……」 「停——」楚天狂眉頭猛打結,覺得他中毒似乎過深。「想改行寫詩呀!」 竹子開花,沒救了。 如他所形容的女子,天底下絕找不出一位名副其實的天仙佳色,除非那名女子太擅於偽裝,精明的楚風集團代總裁才……倏地楚天狂心念一轉——代總裁?! 他瞠大雙眼,「她該不會鎖走你這條肥魚,想攀上咱們楚家當少奶奶吧?」女人的本性如此。 楚天默很想揍他一拳。「人家根本不把我當一回事,別以為『楚天默』三個字很吃得開。」 「欲擒故縱。」 這次,楚天狂真的挨了一記不輕的拳頭。 第二章 為了一個女人反目,大概是楚家兩兄弟始料未及之事,此刻兩人都臭著一張臉不開口。 黑色流線型跑車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穿梭,各據一角冷著臉抱胸的兩位英挺男子,兀自沉淪在迥異的思潮中。 自第一次見到「她」時,楚天默為之驚艷地注視若正在為客人選花的曼妙身影,但是他因急於趕赴簽訂合約而錯過相見機會,心中頗為遺憾。 再次見面,她是在為一家大型商家佈置會場,他一時情難自持地趨前自我介紹,並期待她回以同等熱烈。 沒想到受盡奉承諂媚的尊貴公子第一次體會到遭人白眼的窘狀,人家大方地把名片收下,並用柔得可以摘出水的甜美嗓音請他伸出手。 而他竟也傻傻地把手掌攤平,當活動置花器材,由一名高高在上的代總裁降格成小小搬花工。 甚至在她以鮮花佈置完會場,連聲謝都沒講就轉身而出時,他仍一臉呆滯的杵在那,慘遭美人「拋棄」。 後來略微詢問一下,才知她是家花坊的女老闆。 這廂在作白日夢,而楚天狂卻尚未見著她的面,已經決定要厭惡「她」,徹底打擊她的自尊,揭穿偽善的面具。 女人全是不可信任的動物,光看他兄弟的反常舉止即可知,難怪被冠上禍水之稱。 「吱!」車輪緩緩停止。 為了這個令兄弟起奚語的「偉大」女子,他們一大早板著黑煞面出門,以證明各自心目中的女人是何種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