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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寄秋 「很抱歉,我不是廣告企劃人才,沒能力達成你嚴苛的審核。」肯給他理由就該偷笑了,他以為她很想理他嗎? 要忽略就忽略個徹底,好讓她心一橫的拒絕為虎作倀。 「你在生氣?」聽得出來不怎麼開心,聲音缺乏以往的活力。 歐含黛眼神哀怨的投以一瞟。「閣下是何許人也,我們哪敢造次,只能想想辦法扎個草人,讓某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過得和我們一樣水深火熱罷了。」 「想」不犯法,屬於預謀行動,她找不到稻草。 哪有人千方百計的將人弄來卻不露臉,他真有自信能掌控一切不成,人和傀儡下一樣,他們有自由思想,會不滿、會反抗、會心生怨念的推翻暴政,打擊底定的規章。 他要再這麼不以為意的當人是一種可資利用的武器使用,早晚有一天他會被手中的利器割傷手,而她一點也不會同情他,這叫自作自受。 「我有事要忙,台灣的行程讓我耽擱了不少時日,總要先把堆積如山的公務處理一下。」從不向人解釋原由的天之驕子,破天荒的向他最瞧不起的生物交代去向。 「委屈你了,如果我們不跟你回來,你會有更多時間做你想做的事,用不著來招呼我們這些笨笨的小女生。」人家一開口就傻呼呼的跟著,像沒有廉恥心的花癡巴望著得到一點好處。 繃緊的線條為之一鬆,格蘭斯神情柔和地在她身邊坐下。「有什麼抱怨一口氣傾出,我聽著。」 眼中有著鬆弛後的愉色,他伸手撫摸和她夜色一樣深的黑髮,眷戀如雲髮絲滑過手心的柔順,他不曉得自己也會想念一個人,滿腦子充斥著她的一顰一笑,即使找了其他女人代替仍引不起她所帶給他的影響。 單純的喜歡不摻雜一絲愛情的成分,他喜歡有她的陪伴以及她跳躍式的思想,老想著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否能適應英國慵懶的步調,吃不吃得慣他們這邊的料理。 感覺她就像個妹妹令他想一直呵寵,給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不希望她有所失望,他寵溺她的方式是提供物質上的享受,他相信女人是由花和珠寶裝扮起來的,她會喜歡他給她的所有驚喜。 只是,他不會想擁抱自己的妹妹,DNA監定證明她並非父親的私生子,橫互在心中的罪惡感一掃而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不碰她,對她肉體的渴望已超越那把道德的尺。 他想即使檢驗結果,證實她體內流著一半和他相同的血液,他還是會不顧一切的佔有她,讓她既是妹妹又是情人的陪伴在他身邊,直到他對她的狂熱需求消退為止。 一向我行我素的格蘭斯從不在乎外人對他冷酷無情的種種評論,他想要的一定會要到手,就算逆倫亦政變下了他的決心。 幸好現代科技解決他一項煩惱,他不用考慮再三的嘗試說服她順應他的渴望,只要依照父親另一項要求便能得償所願,成功的留下她。 「你當自己是垃圾桶呀!我倒多少你就能裝多少,你大半夜不睡當賊去了不成,別告訴我你也有時差問題。」一個借口重複使用就不新鮮了。 他輕笑的摟住她肩頭,神情相當愉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臉一臊,她嫌熱的想推開他。「少作夢多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你對我的重要性還不如家鄉的一盤臭豆腐。」 怎麼才離開兩天就像一輩子似的,她想念臭臭的豆腐香味,還有灑在上頭脆嫩的酸泡菜。 嘴裡的唾液開始分泌了,台灣真是美食的天堂,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包羅萬象地讓人胃口大開,中西料理一應俱全,吃香喝辣的任憑選擇,只要狠得下心花錢。 不像她這兩天沒得選擇的吃進一堆烤豐肉、魚子醬、燴牛肉和奶油香豆等高級料理,她真正想吃的是一碗道地的魯肉飯,而不是專做給老人家好吞嚥的馬鈴薯肉泥,在台灣那屬於嬰兒食品。 「聽起來真讓人傷心,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抵不上一盤食物對你的誘惑,看來我的努力有待加強。」他深幽的眸子閃著難測的幽光,朝她的小臉逐漸逼近。 她心跳得飛快的舉起手擋住他落下的薄唇。「除非你愛我,否則我不希望你亂吻我。」 「我喜歡你。」這是他所能給予的最大極限。 但是學法律的一向理性重於感性,捉語病是他們的專長,不會因一句看似情話的花言巧語而神魂顛倒,實事求是的歐含黛清醒的抵抗他難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喜歡不等於愛,一個男人可以喜歡很多東西,像他的事業、高爾夫球桿,甚至是一匹馬,我不要當你眾多喜歡的一個。」那太廉價了,看不出一點珍貴。 「別太貪心了,愛一樣會分成好幾等份給予不同的女人,你擁有我的喜歡還不滿足。」到目前為止,她是唯一他不蔑視的女人,她該滿懷感激地投入他的懷抱,如其他想得到他的女人一般。 「我說的是真愛而不是虛情假意的敷衍,你給不了我所想要的就不要碰我,我不想帶一顆破碎的心回台灣。」從他的眼中她真的看不到愛的跡象,只有濃烈的喜歡。 一抹失落輕躍入她眼底,心有點茫然她該選擇愛他還是放棄呢? 「你還想回台灣?」一聽到她有離開他的意圖,藍眸一沉的格蘭靳失控的鉗制住她細嫩雙肩。 「好疼……:台灣是我的家,我不回去還能到哪裡?」 他的話真是奇怪,難道她不能回家嗎? 「英國才是你的家,你會在這裡定居、結婚生子,然後葬在艾拉持家族的墓園,你是艾拉特家的人。」他語氣嚴厲且帶著強迫性的意味,眼神凌厲得不容她有反對的聲音。 「你瘋了呀!我才不是你們古板得要命的艾拉特家人,我的家在台灣,而且我會找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男人結婚生子,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的瘋言瘋語只適合說給瘋子聽,而她還瘋得不夠徹底。 她很確定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馮香儂,所以他休想弄假成真的要她拋棄自我,以別人的身份生活在這塊禁錮她思想的土地上。 「沒有關係嗎?」他露出一絲瘋狂的冷笑,像是兇猛的夜梟準備獵食它的獵物。 非常不安的歐含黛囁嚅地縮了縮身於。「凡事三思而後行別衝動行事,這年頭結過婚都可以離婚,你無法保證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後,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雖然她沒談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戀愛,但兩小無猜的小感情還是碰過幾回,男人的情慾如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她可不想失身又失心的倉皇逃難,與當年帶著女兒傷心返國的阿姨一樣,藉著信仰療傷遁入空門。 二十一世紀的現今,女人已經沒有從一而終的悲情觀念,劈腿、腳踏多條船的比比皆是,貞操已是感情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環,不會有人因為一張薄薄的膜而決定和某人廝守終身。 她不喜歡被強迫,同時對無愛的性不感興趣,她承認十分受他出眾的外貌所吸引,也有點動心的想去愛一場,可是怒氣下的結合絕對會留下陰影,她不想離開他後對性抱持著恐懼印象,提不起勇氣開始新的戀情。 「這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半夜出來遊蕩的人不該天真的以為夜是安全的。」有時在夜的掩飾下,人類的貪婪與慾望反而無法隱形。 她的話像一桶冰水冷卻了激昂的想望,表情趨緩的格蘭斯鬆開鉗制她的手,將她凌亂的發撥向耳後。 「那……我回房了。」她是烏龜,她要逃回殼裡。 「你很聰明,可是膽子太小。」低笑地攔住她的去路,他沒打算讓她當只逃走的鴕鳥? 「聰明人一向膽小,我們懂得要避開危險。」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傻傻地往前衝,撞得頭破血流猶不覺悟。 他像燃燒在黑暗當中的一團烈火,而她不是撲火的飛蛾,無法當他熱情熄滅後的灰燼。 「你不賭萬分之一的機會嗎?你有可能得到我的愛。」眼底閃過一抹暗沉,他像卑鄙的禿鷹為了覓食不擇手段。 懸空的繩梯高不可測,明知前方危機重重隨時有墜落的驚險,他仍然拉著她前行,仰望的天空蔚藍無邊,他要讓她置於高度的危險中找不到退路,這是他私心作祟所下的決定。 歐含黛遠離他三步遠後才戒備的說:「你是很優秀沒錯,但還不到不可替代的程度,我幹麼用可能粉身碎骨的代價和你賭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不是職業賭徒,穩贏不賠。」 她的賭運一向不好,連十塊錢的洞洞樂都沒中過。 好命的拖油瓶終於出現,頭忙不迭點著的贊同好友的話。「沒錯、沒錯,千萬不要跟他賭,你一定會輸得很淒慘,一個根本沒有愛情的男人怎麼會有愛呢?他在詐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