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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涵宣 "啊……"這次,白總管終於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臉色:心中一驚,連忙壓下好奇,快快告退。 這事非同小可,待會再繼續調查好了。 一直等到木門再次合上,白凌飛才緩緩在桌前坐下。 "過來。" 下意識搖搖頭,她壓根沒發覺白凌飛沒抬頭看她。 她絕對不要靠近他,他太多變,不是單純的她應付得了。 等了一會不見動靜,白凌飛面帶薄怒地抬眼瞪她。"我叫你過來。" "干……幹什麼?"她怯怯問道。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離他遠點,但是看到白凌飛面色不善,她還是軟弱地屈服了,緩緩朝他挪步。 她永遠猜不著他下一步會做些什麼,也因此,和他相處的危險性相對提高。 看她又慢吞吞的,白凌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一個箭步向前。 驚叫聲還哽在喉嚨,她發現自己已經安安穩穩地被按坐在椅子上,而白凌飛則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喝著溫酒。 "吃。"看也不看她一眼,白凌飛直接下指令。 她太瘦,看了礙眼。 "啊?" 這樣沒頭沒腦地誰懂他的意思呀?雁苓看著他,呆呆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兩隻手猶捂著雙頰。 "我叫你吃!" 見她遲遲不動,白凌飛抬頭瞪她一眼,拉下她的雙手,乾脆直接將碗筷塞進她手中。"瘦成這樣人家還以為我們白府虐待人呢。" "可是,這是你的晚膳……" 人家說:女人善變。依她看,男人才真的善變,她實在不明瞭白凌飛下一刻鐘會做些什麼。 "叫你吃就吃,囉唆。"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她一起用膳,但是,看了一整天帳目的煩躁心情莫名其妙好轉卻是事實。 ※ ※ ※ 這頓飯雖然極為豐富,但是雁苓卻吃得極為痛苦,原因無他,就是坐在一旁的白凌飛。 在他第一百次瞪她時,雁苓終於受不了的放下手中依舊堆得滿滿的瓷碗,小聲問道:"白大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她一邊問,一邊伸手往臉上亂摸一通。 沒有呀,她臉上既沒沾上醬油,也沒黏上飯粒,白大哥幹嘛一直瞅著她瞧? 聽她問得認真,白凌飛沒有出聲,僅是搖搖頭。 "沒有?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雁苓大聲問道以掩飾自個兒紊亂的心情。的確,對著這麼張俊美的臉要不臉紅心跳實在太難,更別說白凌飛一直拿著那雙似會勾人魂魄的明眸盯著她,饒是從小就生活在眾人眼光下的她也受不了。 被她這一問,白凌飛才好似回過神般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低下頭,他大口扒了一口飯好藏起狼狽。 他真是瘋了才會看她看到入神! 白凌飛低咒一聲,波動的情緒依舊無法平復。 怪了,對於女人他向來不屑一顧,一是害怕家裡有人乘機瞎攪和,一是不想這麼早替自己找個包袱,像這樣看人看到發呆對他而言可是第一遭!八成是她的臉太好摸,一時讓他失神。 胡亂替自己找了個理由,白凌飛沉下心來,一下子便把一碗飯吃個精光。 "我吃飽了。" "啊?"雁苓瞪大眼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會在聽了她的話後突然加快吃飯的速度。 "發什麼呆?"瞧見她直勾勾地瞪視,白凌飛低喝一聲站了起來。"快吃,吃飽後讓人來收拾,替我準備洗澡水。" "喔。"輕應一聲,雁苓低下頭努力學他,卻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好不容易把哽在喉嚨裡的食物都吞下肚,她忙不迭地站起來,低著頭往外走。 "你去哪兒?"見狀,白凌飛出聲。 "呃,我……"她停住,一臉困惑地轉頭看他。"我……你要洗澡……" "嗯?"不解地挑高眉,白凌飛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我先出去了……" "我說讓你出去了嗎?"白凌飛斜眼睨她。 "啊?可……可是你……"被他這一凶,應苓腦際一轟,話更是說得結結巴巴。 "過來替我擦背。"他二話不說,拉著她便往角落被屏風遮住的檜木桶走去。之前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效率高的僕人早將桶裡注滿了飄著清香的熱水,水氣瀰漫使得四週一片霧茫茫。 放開她的手,白凌飛直挺挺的張手站在她面前。"脫衣。" "啊?"輕呼一聲,雁苓反射動作往一旁跳開,彷彿見到怪物般睜大眼睛瞪他。"脫……脫衣?" 這……這不、不會吧?他居、居然要她…… 光是想到這兩個字,雁苓的臉就自動發燒,直覺地轉身往外衝。 "啊!" 無奈,她低估了白凌飛的速度,他一個伸手,輕輕鬆鬆便把她扯了回來,雁苓一個不防,整個人便往他銅牆鐵壁般的身體撞去,當場撞得她捂著鼻子哀哀叫疼,兩眼淚汪汪。 嗚,好痛!他的身體怎麼會這麼硬呀?這一撞她的鼻子鐵定瘀青了啦! 低頭瞪著她叫痛的模樣,白凌飛面無表情地說:"你上哪兒去?" "我……我……"蹲在地上,雁苓活像只負傷的小老鼠般可憐,儘管心裡早罵上他千萬句,嘴裡除了叫疼外還是說不出話來。 看她一時半刻間大概是不準備起身了,白凌飛冷嗤一聲,不耐煩的自己動手扯掉腰間的衣帶,褪下外衣。 "麻煩的女人!"要她做事不如自己動手比較快。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後,白凌飛自在的伸伸懶腰,進入盛滿熱水的檜木桶坐定。 "過來。"真是的,這笨丫頭準備在那兒蹲一輩子嗎? 白凌飛瞪著雁苓黑色的頭顱,搞不懂那不痛不癢的一撞怎會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 聽見嘩啦水聲,又聽見白凌飛的叫喚,雁苓緩緩抬起頭來,不意竟看到他已光著身子坐在檜木桶裡,寬闊強壯的胸膛正對著她,雁苓當場嚇呆了,連眼睛都忘了轉開,就這麼盯著他瞧。 紋理清楚的肌肉上閃著隱隱發亮的水珠,更突顯出他的強壯,從結實的肌肉不難看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那乎滑的曲線和自己柔軟潔白的身子完全不同,充滿著懾人的力量,及一股雁苓也說不上來的感覺,映襯著他那張俊美漂亮的臉龐,非但不顯突兀,還另有一股魅力,教人忍不住想試試依偎在這樣的胸膛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看她微張著小嘴,一臉疑呆地看著自己,白凌飛受不了的低咒一聲。 該死,她那是什麼表情?簡直和路上那些遇到他就流口水的花疑沒什麼兩樣! 下意識地把雁苓和那些女人區分開來,他粗聲道: "看夠了沒?還不過來幫我擦背!" 虧她之前聽到他的命令還像個小處女般扭扭捏捏地往外跑,現在反倒盯著他的胸膛不放。 被白凌飛一吼,雁苓才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居然盯著男人的胸膛發呆,她的腦際一轟,整個人彷彿被點了火般,熱辣辣地燒起來。 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太不應該了! 見她遲遲不動,白凌飛忍不住催促。"還發呆?過來!" "我──"收回視線,雁苓嘴一張正想拒絕,突然,一股熱流湧上鼻腔,她眼前一黑,咚的一聲便倒在地上。 "喂,你幹什麼?" 被她突然倒地的聲音嚇了一跳,白凌飛伸出手已經來不及拉住她,顧不得自己身上沒有一絲遮蔽,他霍地從桶裡站起來,大步走到她身邊蹲下,扳過她俯臥著的小臉一看! 該死!她居然流鼻血了。 第七章 "沒啥大礙,讓她休息一下就行,別擔心。" 放下手中綿軟無力的手腕,丁峻淡淡說了句,率先站起來走出內室。 "見鬼了,誰擔心她呀?"聞言,白凌飛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釋然,嘴裡一邊嘀咕,一邊跟著走向外廳。 一出臥房,憋話憋得難受的商中逸,馬上迫不及待地開口。 "凌飛,你到底對那個笨丫頭做了什麼?否則,她怎麼會噴鼻血噴到昏倒?" 原本已經一臉不善的白凌飛,一聽這話,臉色更是鐵青。 "閉上你的鳥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做了什麼?哈!天曉得他只是要她幫他擦背而已,這有什麼不對?服侍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有哪個丫頭不明白?偏偏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就出現在他身邊,不但莫名其妙噴了他一身黏稠骯髒的鼻血,還害他成了笑柄。 不用踏出房門他都可以預知,不用等到明天,這件事一定會傳遍白府上上下下,不消說,他那個愛湊熱鬧的娘也一定會知道。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想揍人。 "我──你……" 莫名其妙掃到颱風尾,商中逸瞪著他正想開口抗議,丁峻已先一步拉住他,他這才看見白凌飛難看的臉色,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只得嚥下滿肚子話。 也不能怪他好奇,誰都知道白凌飛雖然有絕對的優勢可以去風花雪月,但是,他對女人的潔癖也是有名的,若不是他看上眼的女人,就是送給他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因此,他絕少和女人牽扯上關係。也因為這樣,剛剛進門時看到白凌飛衣衫不整、一臉震驚地抱著雁苓,而女主角還不停地冒著鼻血,那個情況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像極他把人家怎麼了的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