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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紅杏 嗚嗚嗚……她的小命會不會就這樣被他玩完了啊? 淚仿如決堤般不斷的奔騰而出,她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卻只能默默的啜泣。 終於,司徒光宇回過身,手中拿著一個小藥瓶。「來!萱兒,試試看大師兄特地為你精心調製的藥汁。」 可他卻發覺井萱已泣不成聲,「怎麼了?」莫非他今天的力道用的不對,扎針扎疼她了? 他順手拔下銀針,不解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捨不得看到她流淚。 以往,地哪一次不是用眼淚攻勢來哀求他別用地試藥,可他從來沒心軟過,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會怕——」她恐懼的抖著小身子,撲進他的懷裡,「昨晚跟今天上午的藥都好恐怖……」 她可是身經百戰,各種藥性都嘛試得差不多了,但她從來沒經歷過昨晚的劇痛,跟今早的強熱,這兩種恐怖的經驗令她害怕得不得了。 司徒光宇的心在瞬間軟了,「別怕!我以後不會再在你身上試那種奇怪的藥性了,」因為,他也會捨不得,「我會找別人來試。」井萱的小臉上還掛著來不及拭去的淚珠,卻已迫不及待的想陷害自己的兩個姐姐了。「我——跑得快,不然,你去騙大姐,我幫你去抓二姐,然後,你再選看看用哪一個比較好?」 誰教大姐和二姐眼看著她這麼可憐,卻都沒有半點姐妹愛,一點也不打算將她自水深火熱的痛苦環境中救出來,她當然也不必對她們太好。 「還是……你想換男生做實驗?那我幫你抓二師兄或二師兄來也可以,反正他們都跑不過我!」她就是要擺脫做他專屬實驗品的身份就對了。 「你不想陪我玩了嗎?」他突然直截了當的問。 「嗯∼∼我一點點想跟你玩的想法都沒有那!」她什麼都沒多想,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可當她看到司徒光宇霎時變得陰沉的臉色,並萱趕忙安慰他道:「大師兄,你別生氣嘛!人家的意思是……是因為——我都跟你一起玩了八年耶!難免會有一點點小厭煩,其實,你也應該會像我一樣才對。」 可他不但沒有,還愈玩愈起勁呢! 「如果你找別人玩,他們的反應也比較會吸引你的注意,像我,就只會哭而已,一點新鮮感都沒有。」為了脫離苦海,井萱卯足了勁污辱自己的美。 「你會哭、會笑、會鬧、會吵,應該說你會的反應多到數不清,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實驗對象了。」他涼涼的指出她說的謊言根本與事實不符。 「哪會啊!」為了取債於他,井萱不惜犧牲所有的家人,「你看!」她伸出小手,一根一根手指的扳著,認認真真的數了起來。 「我爹最會生氣,他一吼起人來,連兩個村子外都可以聽到,你看他多厲害!」她首先決定陷害她爹。 「可那會惹來一堆人,到時,我會被吵得根本做不了任何實驗。」他一口就指出她爹不符合他需要的重點。 「那就我娘好了。你看!她最會哭了,爹老說娘是用水做的,碰一下也要哭、摸一下也要哭,連說話大聲一點點,她也會哭得如喪考妣……」 「那我這裡豈不是要鬧水災了?」他立刻指出缺點的所在。 「哦——那……我大姐好了。她人長得美、嗓音又好聽,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連女人看了都會對她心動不已,你不知道二師兄有多欣賞她……」 「那就把他們兩個送作堆啊!」他直接替她做結論。 「啊?」那A 按呢?他的反應怎麼跟她想的沒一處相同? 看來,她得再加油添醋一點了,不然,她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 「二師兄也可以喔!他身強體壯又禁摔,像昨晚分筋錯骨的藥如果試在他身上,包管他不吭不嚷,搞不好還會要求再來一次呢!」這下總可以了吧? 拜託!他就是因為看到她昨晚那副痛苦難耐的模樣,才會對她愈來愈有興趣、愈來愈想呵護她,她到底懂是不懂啊?「那就太沒樂趣了。」 討厭!「你不要太挑喔!我告訴你,只剩下我二姐了… 看到他倏地以兇惡的目光狠狠的瞪著她,井萱馬上自動的減低音量,「我二姐好乖,又美又嫻慧又大方……」 「那關我屁事?」他沒好氣的問:「剛才在我房裡的那種實驗,你希望我去找別人做嗎?」突然,他很介意她的想法。 啊! 那種很熱的實驗嗎? 她想也沒想的回答,「好啊!」 「你有膽就給我再說一次!」不知為何,司徒光宇的怒氣莫名的就爆發了,「你真的希望我去找別人來試?」 「好嘛好嘛!」那麼凶幹嘛啊?「分筋錯骨的藥找別人試,很熱的藥就——我自己試好了,可是先說好……你不能常常找我試,那樣很熱耶!」 聽她說出這番像樣的話,他的心頭火在瞬間煙消雲散,「可!」 「那我要出去玩羅!」井萱以為他倆已達成共識,便想如往日一般,他研究他的,她玩她的,最多當他需要她時,她——再跑給他追羅! 「不不不!」 他一把抱住她想逃的小身子,「我想試試這味藥,看會不會讓你乖乖的聽話?」 「救郎喔!」她抵死想從他的懷裡逃開。 他則好整以暇的將瓶口對準她的小嘴,「乖乖受死吧!」 第四章 心碎 這雨一陣陣打梧桐中凋。 一點點滴人心碎了。 枉著今井銀床緊圍繞。 子把潑枝葉,砍做柴燒。 ——白樸·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萱兒,聽話,快把這身衣裳穿上。」井氏苦口婆心的說服著小女兒。 「不!」井萱抵死不從。笑話!看也知道這是嫁衣,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哪有她先嫁人的道理?再說,娘要她嫁給誰啊? 井氏無奈的只好再使出騙死人不償命的功夫,「萱兒,你不知道,這是。咱們井家的秘密。」 「我也要聽、我也要聽。」井萱的兩個姐姐馬上湊熱鬧的瞎起哄。 「聽可以,但不准你們任何一個人嘲笑你家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井氏生怕那兩個精明的女兒會吐她的槽,趕快先力求自保。 「好!」三個女兒馬上乖乖的洗耳恭聽。 「呃——井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論家中有多少女兒,一律得從……嗯——最年幼的出嫁。至於老大是不是能及時嫁出去,那就只能看家中其他妹妹是否能順利的找到婆家了。」井氏好佩服自己能辦出這個歪理。 「為什麼?」井萱不解的望著娘,期望她能為她解惑。 「對啊!為蝦米?」兩個姐姐也不干示弱的望著井氏,一副「我聽你在蓋」的模樣。 「為什麼啊?就是因為- —因為……在好幾十年前,井家有個不知長進的大女兒。」井氏惡狠狠的瞪了長女一眼, 「她挑三撿四的,硬是不肯答應各方的求親,不但蹉跎了下面幾十個妹妹的親事,也讓她的爹娘很難做人。」 「啊——」井萱瞭解的點頭。 「之後,好不容易大女兒嫁人了,二女兒又有樣學樣,不但選東選西,還嫌來嫌去,」井氏又給了次女一個不友善的眼光,「最後,終於惹惱了井家的長老,他們便訂下這門規矩。」 井氏邊說著「天方夜譚」,邊替小女兒將嫁衣穿妥,邊向二女兒使眼色。 井菲接收到娘親不友善的眼光,再看到她臉上欲殺人的臉色,這才勉為其難的跟著演戲,「娘——如果小妹不嫁,那我……何時才能嫁給……二師兄呢?」 井氏再次將殺人的目光移向大女兒。 井茵也趕快接口道:「對啊!小妹不嫁、二妹就不能嫁;二妹不嫁,那我就……不能嫁給——三師兄,哇……我好可憐喔!」 「對啊!萱兒,你二姐都十五、你大姐都十六了,再不讓她們嫁人,她們就快變成老姑娘了。」井氏苦口婆心的說。 「我知道了啦!」嫁就嫁嘛!最多嫁完她再逃就是了。井萱妁心裡打著這個如意算盤。 井氏一看井萱鬆口,就趕快吩咐媒婆將她帶去大廳,「你先走,娘先勸一下你傷心的姐姐。」 「哦∼∼」井萱乖乖的跟著媒婆走出井氏的閨房。 「要死了!你們兩個,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給我笑場!」井氏剛才看到大女兒、二女兒兩人的肩膀一聳——聳的,她就知道她們快要忍不住了,所以,她才趕快將萱兒趕出去,免得穿幫。 「娘,要怪就該怪你才對,哪有人家會訂下這麼好笑的規矩,什麼從年紀小的開始嫁?你想笑掉我們的大牙啊?」井菲不客氣的數落井氏。 「對啊!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長老!哇哈哈哈……我笑得肚子都痛了。」井茵也很不給井氏面子的嘲笑道。 「可惡!娘可是一心想拯救你們這兩個小沒良心的命,才會想些有的沒的來騙你妹妹,沒想到你們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敢污辱你娘的美?好!我立刻去叫宇兒換人當他的試藥工具。」井氏被女兒嘲弄得很沒面子,決定大開殺戒、大義滅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