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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黑田萌 「你說什麼話!?」其中一人揮出他自以為夠勁的拳頭。 「你……」見有人對四海不敬,矢野打手的本能立刻而現。 但在矢野還沒出手之前,朝著四海揮拳而來的年輕人,已經一個踉蹌摔在一邊。 「啊……」另一人看著同夥在短短的一瞬間就被撂倒,臉上不禁浮現驚恐之情。 矢野一個箭步上前,啪啪地打了那年輕人兩耳光,「渾帳!連雙川會的倏原總長都敢惹!?」 那年輕人未必知道四海是何許人也,但一聽見雙川會卻已經腳軟了一半。 「你們現在還是非帶她走不可嗎?」四海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聲線卻低沉得教人膽顫。 「不……」那兩名年輕人死命地搖頭,「大哥要就給您吧!」說著,他們把喝醉了的千里一放。 千里軟軟的身子一下子往前倒,跌進了四海的懷中。 那兩名年輕人膽顫地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我……我們可以走了嗎?」 矢野看了四海一記,徵詢他的意思。 四海輕點下巴,示意作罷。 「還不快滾!」得到指示,矢野狠狠地端了其中一個年輕人一腳。. 見人家沒追究,兩個人倉皇逃去。 矢野看著倒在四海中的千里,不解地道:「倏原先生幹嘛理她?」 四海撇唇一笑,「我也不知道。」說著,他將千里攔腰抱起,逕自走了出去。 矢野滿心疑惑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跟在四海身邊已經一個多月,對他,他可是滿心的好奇。 他沒有企圖心及野心,更沒有私心,但偶爾……他還是會露出如惡狼般的眼神。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 ☆ ☆ ☆ ☆ ☆ ☆ ☆ ☆ ☆ ☆ ☆ ☆ 千里將臉靠在四海懷中,不時發出近似呢嚀的聲音。 四海低頭睇著她因酒醉而紅通通的小臉,不覺蹙了蹙眉頭。 是什麼樣的打擊讓她一個人在PUB裡買醉呢?不過還是個小鬼,正是玩樂、不知憂愁的年齡,會有什麼事嚴重到讓她不顧自身安危地醉倒在陌生男人的懷中? 今晚要不是遇到他,她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說也奇怪,他為什麼要理她? 像這種夜不歸營,在外面跟不同男孩來往的年輕女孩,他這一個月來在店裡真是看多了。 她跟那些不知愛惜自己的年輕女孩有什麼不相同?為什麼唯獨她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讓他忍不住地插了手? 是因為她給了他一種久未有過的心悸? 想起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個可以談感情的男人,尤其是他還身處黑道這個環境的時候,他不認為自己有「愛」的機會及可能。 會對這女孩有一瞬的心動,可能是因為他太寂寞了——尤其是在京介跟英作都有了家庭之後。 「呃!?」千里修地睜開雙眼,像是背上有人紮了她一針似的彈坐起來。 這裡是哪裡? 這裡不是她的房間,可是也不修外面的賓館。她記得昨晚和父親吵了一架後,又跑回那家夜店喝酒,可是……後來呢?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身上,在發現自己衣衫整齊的同時,她也發現到這張大床的另一側趴著一個男人。 他睡得很沉,及肩的濃密髮絲披散在他俊朗的成熟臉龐上,有一種只屬於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千里一眼就認出他便是在店裡為她解圍的那個男人,畢竟像他那樣的男人不容易被忘記。 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衫,而長褲也還好好地穿著,看來似乎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對。混黑道的男人有哪個對女人是沒「性趣」的?她既然不省人事地被他帶到這裡來,怎麼可能會全身而退? 她翻開蓋在自己腰部以下的被子,檢查著床上是否留下了什麼「失身」的證據…… 沒有,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地。 她在床上動來動去,搖醒了好不容易睡沉的四海,「做什麼?」他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為了適應白天睡覺、晚上工作的生活,一向生活規律的他,這一個多月來簡直是過著一種非人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他撥開自已臉上的發,翻了個身,沉沉地呼息著。 閉上眼睛,他又要睡去。「拜託,別吵我……」他自言自語地說。 「喂?」她伸手去推他,「你醒醒……」 依常理,一個女孩子在男人的床上醒來時,應該是很緊張、很惶恐的,尤其是知道對方還是個黑道。但不知怎地,她一點都不怕他。 她想,也許是因為他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Et 不過此刻的她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挺希望他對她做些什麼的。 四海微微地睜開眼睛,用懶洋洋的斜眼覷著她,「做什麼?」 千里腰一彎,斯近了他。 近距離地看著他時,她發現他的眼珠子是茶色的,不太像人類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一種動物,一種叫「狼」的動物。 突然被她這樣盯著,四海的睡意驟減。「你到底想怎樣?」 「你有沒有對我怎樣?」她一臉疑惑地望著他,眼底沒有驚畏,卻有期待。 從她的眼神中,他發現她並不覺得恐慌。是因為她已經習慣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來了? 付著,他心底深處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醋意。 「你好像不怎麼擔心?」他淡淡地問。 千里微微地經著眉心,一臉認真地暉著他,「如果你做了什麼,你要對我負責。」 她討厭黑道,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認知裡的那種黑道。 不過她父親不准她跟黑道的男人在一起,而眼前的他卻是個如假包換的黑道。既然她不討厭他,而他恰好又是個黑道,她想……如果她跟他攪和在一起,她父親一定很氣吧? 其實她也不是想利用他來氣她父親,只不過她覺得他不是壞人,而她心裡對他有著一股不知名的好感。 「負責?」聽見她說出負責這個字眼,他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負責是什麼嗎?」她理直氣壯地道,「就是你要娶我。」 四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昧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她不像在開玩笑,因為她的神情是非常認真的。但就因為她太認真,他忍不住地笑出聲音來。 「你笑什麼?」她皺皺眉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他問。 千里眨動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我知道。」 「你知道?」他微糾起濃眉。 「你是出來混的,對不對?」 「既然你知道,就離我遠一點。」他說。 瞧她說得一副好像他是隔壁賣麵包的老闆一樣,他可是雙川會前會長之一的澤川兵太養大的啊! 「我不怕你。」她盯著他說。 迎上她認真的眼神,他心裡有一種不知名的驚訝與懷疑。 他發現她是真的不怕也不擔心,為什麼?這好像不是一個正常女孩該有的反應吧?她是天生膽大包天?或者只是覺得跟黑道的男人扯上關係很酷、很不同,可以讓她在朋友面前炫耀自豪? 他翻身坐起,避開了她如炬般的注視。 「我沒興趣結婚,而且也沒對你做什麼。」他從床邊的燈台上摸到了香煙及打火機,但條斯理地點燃並抽著。 「你現在可以跟我做!」她挨到他跟前,用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凝昧著他。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大膽,但現在的她只有一種念頭,那就是離開父親,還有那個有春子及阿駿的家。只要能離開那兒,她不在乎用什麼方法。 聽見她若有其事地說著這些話,四海差點兒就讓煙給嗆著。 他乾咳兩聲,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瞇著她。 「你……」他伸手,重重地在她前額拍了一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是好人。」她望著他,神情認真地道,「我想跟你這樣又是黑道,又是好人的男人在一起。」 四海怔了怔,不解地看著她。什麼叫……又是好人,又是黑道? 「如果你想找男人結婚,黑道的男人可不是適合的對象。」這小妮子真的很奇怪,奇怪到他完全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是啊!」她瞪著單純的大眼睛凝望著他,「你是好人,因為你沒有佔我便宜。」 他蹙眉一笑,「你搞錯了。」 「咦?」她一愣。 「我並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只是對你這樣的小鬼沒什麼慾望罷了。」這句話他說得心虛,因為他對她是有反應的,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的都有。 「我不是小鬼!」一聽他又說她是小鬼,她不覺又激動了起來。 「你……」他發現每當他說她是小鬼時,她的反應就會變得非常激烈。 為什麼呢?她就那麼急著想長大?想變成女人? 「在我眼裡,你本來就是個小鬼。」他閒閒地說道,一腳著地就要下床。 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蠻勁跟勇氣,竟一手抓住他的手,「我不是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