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郝逑 > 別說你愛我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2頁 郝逑 就在石蝶衣認命地端起湯要就口時,同樣的事又再次發生。龍搴烜不顧丁玉筠的白眼和斥喝,逕自從石蝶衣手中端過湯碗,咕嚕咕嚕地灌進肚裡。 丁玉筠氣急敗壞地怒瞪著他,再也忍耐不住地拍桌破口大罵:「姓龍的!你——」 「她對草菇過敏。」在下玉筠發飆之前,龍搴烜淡淡拋下這句話。 「蝶衣對草菇過敏?!」丁玉筠拉長音,擺明對他的話不信任。 她老公是蝶衣的表哥,兩人又是同一個公司,蝶衣的喜好,他會不知道嗎? 明明是他自己愛吃,還好意思編出那麼蹩腳的爛借口! 「過你的頭啦!」她不客氣地朝龍搴烜破口大罵,沒空注意丈夫要她稍安勿躁的眼神。「蝶衣喜歡吃什麼,我比你清楚多了。」 是嗎?龍搴烜輕哼一聲,她會有他瞭解她? 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看著石蝶衣,「剛才在客廳,我們閒聊時她不小心提到過。」 說完,他也不等在場其它三人的反應,拿起外套,說了句「再見」,隨即消失在大家面前。 木巖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正低頭猛扒飯的石蝶衣,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第七章 範文君風塵僕僕地從中部娘家趕了回來,才一下車,聽到管家的話,連回話的半刻都捨不得耽擱,便急忙快步衝進客廳。 一見著正坐在吧檯的目標,她先輕咳幾聲清了下喉嚨,又嗯嗯啊啊地試了音,一切就續後,拉開嗓門大吼道:「兔崽子你捨得回來了嗎?」 等了一會兒,見兒子不發一言,她得意地輕哼幾聲,現在才知道愧疚已經太遲了,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哼!你這只不肖的兔崽子終於知道回家了。」她衝到兒子身邊,也不顧念他正在喝酒,二話不說地用力朝他背後拍打下去。 「幹嘛死不開口?你以為不說話、裝無辜,老媽就會原諒你嗎?」她頭仰得老高,對唱獨腳戲的滋味滿意極了。「告訴你,要老媽原諒你的話,你現在乖乖的把新房子的鑰匙交出來。」 龍搴烜依舊不發一詞地灌著酒,到最後嫌整杯喝速度太慢,乾脆整瓶酒拿起來,直接灌了下去。 「你這隻兔崽子!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還不快點把鑰匙交出來。」見兒子依舊不語,她重聲吆喝,「兔崽子!別讓我再說一次。」這隻兔崽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那麼久不回家,一回家就擺著張臭臉給她看,這個不肖子,早知道當初就不生他了。 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兒,範文君先沉不住氣地拉開嗓門大吼:「喂!你老娘我在說話,你是聾了不成,為什麼不回話?」 龍鴻森前腳才剛踏進客廳,耳邊就傳來老婆大人的斥喝聲,音量之大,讓他懷疑大概在高雄的人都可以聽到。 他連忙走進客廳,想看看到底兒子又做了什麼,惹得母親河東獅吼,吼得他到現在還在耳嗚。他真懷疑兒子坐在大嗓門旁,竟然會沒感覺。 唉!兒子大概是習以為常了吧。 「文君,發生什麼事,怎麼我才一進門就聽到你的聲音?」 範文君一見靠山回來了,神色一變,一臉淒苦地看著他。「老公,你回來得正好,快替我教訓這個不肖子。」 龍鶸森暗歎一聲,「文君,你不是才剛從台中回來,坐了那麼久的車,怎麼不先回房裡歇著?」 範文君抖著雙唇,一臉無依又無靠地抽噎著,「鴻森,你知道這個不肖子有多過分嗎?他整整半個月不回家,等我到中部探親之後才偷偷溜回來。現在,他回家都兩個多星期了,也不見他向自己老媽打通電話問好,還要我特地從娘家殺回來見他。剛才他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你說,他過不過分?我怎麼會有這麼不肖的兔崽子兒子!」說完,她還忿怒地打了一下兒子。 龍鴻森聽她嘰嘰喳喳地講了一長串,好半天才消化完她的話。 他走向仍低頭猛灌酒的龍搴烜,拍拍他的肩,皺眉道:「搴烜,你最近這兩個星期是怎麼回事?不但沒去上班,還對你媽這種態度?」他知道文君一向做事誇張了些,說的話也只有一半能信,可是搴烜從兩個星期前突然回家之後,整個人就性格大變,連班也不去上,整天淨待在家裡喝酒。 剛開始他還以為兒子在慶祝自己短暫的自由,所以也由得他去,畢竟老婆大人難得不在家,讓兒子慶祝休息也不為過。 可是,沒想到搴烜一休息就是兩個星期,等他前兩天從日本回來,才從爾鋌口中知道搴烜兩個星期沒去上班了。 「搴烜,你到底怎麼了?」龍鴻森見兒子不開口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 他可不像老婆只要一對兒子不滿,馬上一頓拳打腳踢,外加大聲嘶吼。也幸好他一向奉行愛的教育,不然兒子早在老婆的淫威下,性格扭曲變得不成人樣。 龍搴烜沉默了許久,在父親又要再次詢問時,突然開口淡淡地回了句:「我沒事。」然後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沒事個頭啦!」聽到兒子開口回答丈夫,範文君當然火氣更熾。 這只死兔崽子,他老爸才隨口問了兩三句,他就開口回話;而她在一旁吆喝了老半天,就沒聽他咳上半句。 「你這個不肖子。老娘問你,你到底是發什麼神經,為什麼連家都不回?還有,回家之後為什麼不去上班?為什麼在家猛喝酒?」範文君連珠炮似地問完後,心中得意地想,她問得比老公還多,怎麼說兒子都應該至少吐個字出來。 她得意地仰高臉,奸笑著等兒子開口回話,待會兒非得捉住他的語病好好炮轟一番不可。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快了些,她等了好半天,除了酒瓶開敓的聲音外,其它的什麼都沒聽到。 越等她怒火越旺,瞪向兒子的目光也漸漸兇惡了起來。 龍鴻森一看苗頭不對,老婆的頭頂已經隱隱約約開始冒出白煙,看樣子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見著她拽起酒吧上一隻空酒瓶,眼光惡狠狠地瞪視兒子的後腦勺。他登時心中一驚,顧不得一切地上前搶下老婆手中的酒瓶,拉她到一旁小聲規勸,「文君,你這是做什麼?」竟然有人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謀殺自個兒的親生兒子。 「我做什麼?」範文君激動得提高音量大吼著,壓根兒不用丈夫要她小聲點的暗示。「那隻兔崽子就肯開口回答你的話,對我,他連個屁都捨不得放!我不應該激動,難道還放炮慶祝啊?」死兔崽子!早知道他會這麼不孝,當初他一出生,她就應該把他掐死,免得現在把她氣死。 「文君,你別這樣。」龍鴻森苦口婆心地勸著。「搴烜也許有心事,心情不好,你別這樣對他又打又踹。你就先讓他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再慢慢跟他說不就好了。」唉!兒子真的怪可憐,心情不好,還得回家面對一隻無理取鬧的母老虎。 「他會有心事?」範文君嗤笑一聲,嘲諷道:「憑他也配跟人家心情不好?連老婆都討不到的人,憑什麼心情不好?」她激動的言行,可以排得上年度壞媽媽的榜首。 「文君,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跟兒子說。」龍鴻森緊張地打著手勢要老婆降低音量。唉!心情不好跟娶不娶得到老婆是兩回事。也許搴烜就是因為娶不到老婆,才心情不好也說不定。 「我不管!今天這個死兔崽子如果不把話交代清楚,我銫不會放過他!」敢不把她這個做娘的放在眼裡,她不給他一頓老拳,她的名字就讓他倒過來為。 龍搴烜不理會母親大人,又從酒櫃裡拎出一瓶威士忌,打開瓶塞直接灌了下去。 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的酒量差得很,最好一杯酒就醉倒了事算了。 範文君見兒子不痛不癢地又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酒,當場氣得頭頂百冒煙,許久說不出話來。 倏地,她毫無預警地一把衝上前,快手搶下龍搴烜手中的酒瓶,大吼道:「兔崽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她警告地怒瞪他一眼,揮舞手中的酒瓶,讓他知道不回話的後果將是以「頭破血流」做下場。 在如此緊張的情勢下,龍搴烜只是淡淡地掃了母親一眼,不置一詞地從母親手中拿過酒瓶,咕嚕咕嚕地又灌了起來。 範文君不敢相信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又驚又怒得說不出話來,這死兔崽子!她不教訓他,她就不是他娘。 龍鴻森連忙大步上前,拉著已經接近發飆邊緣的妻子,低聲勸道:「文君,你先冷靜一點,別動氣。」更別動粗。他們只有這一個兒子,經不起她一酒瓶打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