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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馥梅    


  拜託﹗她何時要他幫她守住沉氏企業了?這個柯保羅怎麼自說自話、自作多情的本事這麼高呢?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我的哥哥,他的確是沉氏企業的正牌負責人,我只是在他出國的這幾個月代為掌管罷了。」鄧裴儂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可以擺脫柯保羅的糾纏方法,「對了,順便告訴你,對沉氏企業來說,我其實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我姓鄧,不姓沉,所以以後沉氏的一分一毫我都得不到,因為它全部都是屬於沉耕榮的。」

  真是青天霹靂啊﹗柯保羅震驚得呆愣當場。

  鄧裴儂對沉氏企業沒有絲毫的權利,那自己所花費的精神、時間不就全都白費了﹖

  「甜心,妳只是在試探我的吧?」柯保羅還不願意相信,抱著一絲的希望問。

  「試探你?我試探你做什麼?我和你又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你、我是我,我又不是吃飽閒著沒事做。」

  「這麼說妳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有必要騙你。」

  可惡﹗看來他要趕快找另一個富有的女繼承人了,否則他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他所欠下的賭債之高,足以讓賭場的人對他碎屍萬段,不僅如此,如果這事讓集團裡的那些老不死的知道,那他謀奪董事長之位的美夢就會成為幻影了。

  可以的,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他趕緊再找個富有的女繼承人,就能把所有的事情給解決。說做就做,柯保羅二話不說便要轉頭離去。

  「你要回去了?不是說要照顧我的嗎?」鄧裴儂故意問,早將他的反應全看進眼底。

  「我最近這一陣子會非常的忙,所以不會再來看妳了,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像逃難似的,柯保羅頭也不回的衝出病房。哼﹗要不是看在娶到她等於娶到沉氏企業的份上,他才不會自討苦吃的追求她這個兇惡又沒女人味的女人,尤其她的拳腳功夫更是嚇人。現在可好,白費力氣,浪費時間了。不過也讓自己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實在杸把握自己哪天會被鄧裴儂這個殘暴的女人打死。

  哈哈哈﹗鄧裴儂看著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心裡大笑著,她終於還是擺脫了柯保羅那個痞子。

  唉﹗這麼簡單,只怪自己沒有早一步想到這個辦法。不過還多虧了哥哥現身,否則大概就算她說破了喉嚨,柯保羅還是不相信。

  自由了﹗快樂的心情讓她想擺脫掉困在病房的煩悶。既然柯保羅能夠進來,那麼是不是代表門外的門神不在?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輕輕的將門打開一個細縫,真的不在了,她立刻把握機會竄出病房,往頂樓而去。

  清爽的晚風拂過鄧裴儂的臉蛋,讓她舒服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能夠離開病房真好啊﹗她感歎著。

  想著身上除了肩骨還會痛之外,其它大小傷全都好得差不多了。可是那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的谷聿慮,竟然就是不准她離開病房,還派個人二十四小時在她病房門口站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什麼犯人,正在法外求診呢。

  哼﹗她又不是那些嬌嬌弱弱的大小姐,這點傷讓他強迫她躺在床上十天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她為什麼要聽他的?就因為他無償的幫她調查是誰攻擊她嗎?

  什麼跟什麼呀﹗那是他自願要幫她的,她可是連開口都沒有啊﹗可是那個谷聿慮就是有本事硬將黑的說成白的,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以為是自己求他幫忙的,所以欠了他一般。

  涼風徐徐吹來,她仰起臉讓涼爽的風親吻她的臉頰,吹散了她不少的火氣,而一想到柯保羅的事,心情又更是愉快了。

  呼﹗真是舒服啊﹗自由的空氣。

  深吸一口氣,她卻被嗆得咳了兩聲。唉﹗台北的空氣品質,真是只有令人歎氣的份兒。

  「妳又不聽話了。」冷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嚇得她差點從屋頂的矮牆上跌下去。

  不過有人動作更快,攔腰一把將她抱下來。天﹗十六樓耶,這摔下去還得了。

  靠著谷聿慮的胸膛,她的心還因為剛剛那一嚇而狂跳著,火氣忍不住就上揚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這樣嚇人,就不怕你動作慢一點我真的摔下去嗎?」

  「不怕。」因為他不會慢一步,他對自己的反應很自豪的。

  他也在生氣,所以聲音恢復成他以往的冰冷。

  想到她目前的處境,又想到他方才進病房時沒看到她人的那一剎那那種騖心的情緒,他的眼眸瞬間又冷了幾分。這個女人似乎已經長入他的骨髓,無法移除了,可是她自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自覺,徒留他一人受煎熬,他怎麼會讓他的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呢?

  他的心情鄧裴儂並不知道,而他那兩個字聽在她耳朵裡卻非常的刺耳。這個人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死活,這是她的想法。

  「你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滾開,離我還一點﹗」鄧裴儂怒吼著,不知怎地,心裡酸酸楚楚的,該死﹗

  「我是來找妳的,妳又枉顧我的命令擅自離開病房了,跟我回去。」谷聿慮冷漠的看著她,對她那莫名的怒氣,只當是她驚嚇過度的表現。

  「命令命令﹗請問谷大偵探,你憑什麼以為你能夠命令我?我愛到哪裡就到哪裡,你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禁止我。」她想推開他,但力不從心,一來肩傷未復,二來他的力氣原本就勝她許多。

  「傷都還沒復原,脾氣就已經那麼大了。快點回去,明天如果醫生允許,妳就可以出院了。」谷聿慮一副把她當成無理取鬧的小孩般看待,這讓鄧韭儂的怒火更熾。

  「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放開我,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行動,放開我﹗」她失去理智的吼,身體拚命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他的環抱。

  谷聿慮不動,任由她發洩不滿的情緒。

  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被他悶壞了,但是這是不得為而為之,她根本不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啊﹗在她受傷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他只能這樣保護她。

  這幾天他已經查出一些眉目了,但是這些眉目卻讓他更憂心。因為他發現,有人請了「闇殺門」的殺手,標的物就是她。

  該死的﹗「闇殺門」的殺手個個頂尖,他們所接的任務至今還沒有失敗的紀錄。看來,他得動用夜鷹的「影子軍」來保護她了。

  發覺她不再掙扎,谷聿慮低頭看她,卻發現她正含淚瞪視著他。他全身一震,她的淚眼讓他震撼極了。

  「怎麼了?傷口疼嗎?」不由自主的,他的聲音少了之前的冰冷,換上純然的關心。

  鄧裴儂委屈的掉淚,雖然她拚命的想忍住,但是沒辦法。該死的﹗她才不想在他面前示弱,這可惡的眼淚為什麼要掉下來,還掉個不停?

  「裴儂,妳不要嚇我,我馬上帶妳回房,馬上找醫生。」谷聿慮真的嚇到了,一向堅強又倔強的她,怎麼可能會哭成這個樣子呢?

  「走開,你走開啦﹗」鄧裴儂哽咽的喊著,沒有發現自己的音調像是受了萬般委屈的嬌項。

  「妳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走得開呢?」谷聿慮覺得好心疼,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穜感覺是這麼的陌生又強烈,一下子爆發出來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鄧裴儂連聲喊,埋在他胸前哭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異常的情緒,這一點都不像她。

  「裴儂,我知道這陣子妳不好過,但是這是有原因的,我也是為了保護妳,才會限制妳的行動啊﹗」谷聿慮準備告訴她,他本來就是準備查出一點眉目的時候就告訴她的,因為他認為只有她自己本身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之後,才會處處小心謹慎,否則只是刻意的限制她的行動而不告訴她實情,只怕會造成反效果,讓她會想盡辦法擺脫那些保護她的人,如此一來不是更加危險。

  「保護我?」她愣了愣,不解。她根本不需要保護,她為什麼需要?難道就因為這次受傷她就得一輩子過這種生活?

  她退出他的懷抱,他也沒阻止,靠在牆上,看著她面對著他退離他三步的距離,停在他的左前方。

  「就因為我倒霉碰上搶劫?你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不是的,裴儂……」谷聿慮想要解釋,卻眼尖的發現她心臟處一點小紅光,心驚的飛躍向前撲倒她,「小心﹗」他大喊,「咻」地一聲,破空而至的子彈擦過他的手臂。

  他滴水不漏的護著她的身子,眼睛礙於矮牆的阻隔無法觀察,耳朵卻仍聽著八方異動。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鄧裴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突然像發瘋似的撲倒她,害她的肩膀又痛得要命。

  「不要說話,不要亂動。」他嚴肅的冷聲命令。緩緩的,小心翼翼的起身,觀察著對面大樓的動靜。如果他的專業水準還沒退步的話,以他的判斷,那顆子彈就是從對面那棟大樓發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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