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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丹菁 不要再說了,她快要死了…… 「放心,連你嫁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哩。」瞧她出闖的嫁妝多嚇人,連開倉賑濟都才花費將近十分之一。 「啊?」真的嗎? 「畢老爺果真與你不同,一旦承諾了便絕不食言,一擲千金亦面不改色,甚至還吩咐我要待你好些,千萬別讓你三天兩頭的跑回畢府。」他好整以暇地睞著她。 「哼,那個老傢伙。」他根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把她攆出畢府,但她不會順他的意。「罷了,知道還剩那麼多就好了,可是我明明覺得賑品有不少,怎麼可能只用了十分之一?」 她可真是想不通…… 「那是因為賑濟的物品都是了些極為尋常又樸實的東西,又不是什麼上等的好東西,自然沒花費太多銀兩。」說穿了,根本就是她太吝嗇了。「你那些嫁妝若是好好運用,至少可以吃上三輩子。」 「是嗎?」說到這一點,她還真得好好地想一想。「畢府內的開銷會如此大,極有可能是添置的東西太奢侈了。」 但那些事是二姐管的、她只負責把銀子交給她……或許她該找時間同她問一問,能省多少便省多少。 「喂,你突然靠這麼近做什麼!」她突地發覺頓邊有道陰影靠近,忙不迭地往炕床裡邊躲。「別再靠過來,你要是再靠過來,我就打人了,你不要以為我已經原諒你了。」 混帳東西,居然趁她不注意時靠得這麼近,他是怎麼了,飽暖思淫慾? 「沒要你原諒,只不過覺得咱們夫妻倆可以再親近一些……」他低嘎地道,大手已爬上她的腰際。 「我不要!」誰要跟他親近。 他是敵手,是揮霍她嫁妝的仇人。 「一百兩。」他就地出價。 「漲價了,至少要二百兩!」她下意識地喊價。 不對,她不該為了區區二百兩便把自個兒的清白賣給他,但二百兩耶,他又是她的夫君……這個價格算是合理了,至少她能接受,但她能夠接受,不表示他也能接受。 「你說漲就漲啊?」難不成她任何事物都能夠拿來喊價? 「我是賣主,我說漲就漲,你要就給錢,不要就滾遠一點!」怎麼樣,氣死他了吧,氣死活該,誰要他動用了她的嫁妝。 「二百兩就二百兩!」他認了,反正他根本喊不贏她。 「噯?」不會吧,她真這麼值錢嗎? 她瞪大眼睞著他不客氣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是放肆地拉著她的腰帶,駐得她尖叫:「你別這樣,我會害怕的!」 「你會害伯?」他猛然想起那一夜…… 「誰會害怕?」不是,方纔那些話不是她說的,她才不怕他,「總之,你別那般祖魯,你……」 她不知道怎麼說啦,別要她開口說些她說不出口的話。 「害臊了?」他一愣,突地恍然大悟,笑得極為壞心。 「見鬼,誰會害臊啊!」她有嗎?沒有! 只不過是他的唇貼得太近,讓她不知道怎麼呼吸;還有,他的舌怎能如此下流地竄入她的口中,他的手怎會這般粗魯,這樣撕扯……她的衣裳很貴的,撕爛了,他要陪她嗎? 「那就來吧!」他輕啄著她的唇,大手放柔了力道,輕撫過她細滑的玉肌。 他是打從心底想要憐惜她,管他什麼報復的。說穿了,他不過是想見她一面,實際上,他是…… 「現下才晌午耶。」她羞得合上眼。 她不是不再讓他碰她的嗎?她怎麼會依了他?為了二百兩依了他……可現下又不能再抬價…… 「噓。」他吻上她的唇,舌尖放肆地挑逗她。 似乎只有在此刻,他才能感覺到自個兒贏了她一些,總算有了一點身為她夫婿的感覺,總算有了一點滿足感。 「喂,你的手在做什麼?」她低呼一聲。 「你說呢?」 「你這混帳!」她羞得大吼,卻突地聽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感覺他的身子一僵。她倏然抬眼,卻見著一位從未見過的姑娘正站在門邊。 「大小姐。」 畢納珍聽他開口喚道,回眼睞著他,卻見他一臉呆愣,沒來由地感到火大。搞什麼?她和他現下是讓人給捉姦在床嗎? 有沒有搞錯?他喚她一聲大小姐又如何?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啊。 這個女人未經通報便退自開門闖進房裡,他非但沒罵她,甚至還對她那麼客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宮上衡,她是誰?」薛降霞瞇起水眸。 「她是……」 畢納珍不敢置信地睞著他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猛然一腳端在他的肚子上,忙把自個兒的衣衫整好。 「宮上衡,現下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悅地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是我的大小姐。」宮上衡狼狽地爬起身。 天啊,不是說好了元旦過後才會來長安的嗎?她怎麼提早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她一愣。 對了,她根本就不瞭解他,壓根兒不明白他的家世背景,到目前為止,她只知道他負責「隆興」底下的幾個鋪子,其餘的根本什麼都不卸道。 「什麼意思?」薛降霞往前一步。「宮上衡是我爹的左右手,更是我未來的夫婿。過了元旦,我同他便要成親了,至於你……」她轉向宮上衡。「上衡,你迎娶她不是為了報復?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你把休書繕好了吧,如果已經繕好了,就叫她馬上離開這裡!」 「嘎?」畢納珍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 報復?報復她什麼?難道他是因此故意敗她的嫁妝?但是……她得罪過他嗎?她方纔還說了什麼,元旦之後成親? 難不成他真要納妾?可納妾就納妾,犯得著休了她嗎?她算哪根蔥啊,要他休他就休啊?她憑什麼左右他? 「大小姐!」宮上衡急忙打斷卻已來不及。 原本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下他已改變了心意,不只是報復……或者該說根本就不是報復,打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報復,所以現下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同大小姐成親了。 「宮上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畢納珍冷著臉,忍下打他的衝動。 他最好可以仔細地和她講清楚,要不然……嘿,他站在那裡做什麼?光是和她大眼瞪小眼,她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想說什麼?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子,哪猜得著? 「你不是說,你這一趟到京城是為了要報復七年前一個將你賣入男圈的了,先迎娶她入門,得到大筆賠嫁,然後再將她休妻?」薛降霞見他沒打算說,索性替他回答。 「賣入男圈?」畢納珍失聲喊道。 難不成……她僵硬地側眼睞著他,瞇起水眸仔細地睞著他的臉,很努力地把沉澱在她回憶中那張極為模糊的臉拿出來同他相比。一會兒之後,她的纖指一比,另一隻手則摀住自個兒的嘴。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他? 「上衡,你還沒跟她說嗎?」薛降霞微惱地瞪著他。 「我……」宮上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個箭步向前,一把將薛降霞拉到外頭。「我們到外頭再談。」 「喂,那我呢?喂!」 畢納珍突地起身快步跟到門口,卻見他牽起她的手,走得飛快,而且兩個人靠得極近……這景象沒來由的教她胸口發悶,一種難以解釋的陌生情緒從心底浮現。 「什麼嘛,好心把他賣入男圈,居然還要報復我……明人不作暗事,對我不滿的話,打一開始便說清楚不就得了?何必擺我一道?她悶悶地自言自語。「天殺的混帳東西……」 第十章 「上衡,你現下是在打什麼主意?」薛降霞一派優閒地坐在大廳裡喝茶,一雙含怨的眸子直睞向宮上衡。「都已經過了多久,眼看元旦都快到了,你還不把她趕出去,也不著手準備我們的婚事,難不成你打算悔婚?」 宮上衡站在大廳門口,盯著逐漸飄落的雪,自始自終不發一語。 「你別告訴我你捨不得。」她冷哼一聲。「宮上衡,你別忘了,是我爹把你從那種地方給救出來的,是我爹教你習武練身、經營生意,為的就是將你留在『隆興』,你可千萬別忘恩負義,辜負了我們的恩情。」 「我沒有忘。」他悶悶地回了一聲。 他自然是沒忘,就是因為沒忘,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 「沒忘最好,那你是不是該要趕緊把事情作個了結?」她擱下茶杯,一臉嫌惡地道。「我都來這兒幾天了,卻始終沒見你有什麼行動。」 「再給我一點時間。」讓他把一切好好地想清楚。 他很滿意現階段的生活,甚至已經忘了和她之間的婚約,倘若可以,他並不想娶她為妻,但是卻又怕……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兩難的境地,和他當初所想的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