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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段小樓 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對於他,始終是禮貌性地再三回絕,她只有忍痛地說:她這一生跟定湯尚南,再好再壞都是自己的命,她不會容許自己成為一個背叛情人的惡女人。 儘管他的鑽石大把大把地送,堅貞的她從來沒有一刻動心過,她還將對方送的鑽石保留住,期待有天對方死心時可以全數退還。 而今,事情過了兩年後,在沈馭軍鍥而不捨地找尋下,得知寶嘉有位閨中密友石萊娣已經來到她以前的故居附近,等她回來,他才不惜千里迢迢地從紐約趕過來,為的就是要奪得她這位鑽石佳人的芳心。 「喂!寶嘉,你沒事吧?」萊娣見寶嘉跟個標本似地動也不動,伸出手臂對她推了推。 「喔,我沒事。」她將遊走的魂魄給抓了回來。 「那個姓沈的是什麼來頭,讓你聽到名字就跟被鬼嚇到似的,怎麼?你不想見他?」萊娣繼續追根究底地問。 她是不怎麼想見他,當初就是因為他死纏爛打,才會搞得她終日心神不寧,要是現在沈馭軍又對她緊迫盯人不放,只怕那些小道的狗仔媒體又會捕風捉影地寫些八卦,那她將來還有什麼顏面回椰果島去見賽家全部的人? 「萊娣,你跟我到房裡來,我有話跟你說。」在大庭廣眾下,寶嘉不知要怎麼開這個口。 兩個女人神秘兮兮地走進房間。空蕩蕩的客廳只剩以恭與冷嶙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突然之間變得這麼詭異,那姓沈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以恭從寶嘉緊皺的眉心看來,彷彿這男的是塊甩不掉的麥牙糖。 「又關心起她來了,我就說嘛!寶嘉這女人你怎麼可能狠得下心跟他攤牌翻臉。」冷嶙露出一張詭魅的笑臉。 以恭丟了一記衛生眼給冷嶙,「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只是認為她怎麼能跟男人這樣玩搞三捻四的遊戲,女人愛錢是天性我不否認,但是太過利慾薰心,那就太令人不齒了。」他不堪苟同冷嶙的說法。 難得正經八百的冷嶙。這會也義憤填膺起來,他從以恭的側面位子轉到正面,發出不平之鳴,「你老兄怎能這樣說話,我不是因為寶嘉和萊娣是好友就替她說話,你也知道萊娣的個性,她這種書香世家出來的高知識分子,怎可能跟喜歡和男人胡亂來的女人為友,她能這麼重視寶嘉,表示這女人確實有可取之處,你老是這樣主觀地亂下斷語,我很不欣賞喔!」 「你什麼時候變成大學教授了,說起話來有條有理的?」以恭直想大叫「安可」,這小子正經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 「我在跟你說真的,你啊!只要對她客氣點,也省得共處一個屋簷下還得每天大眼瞪小眼,她能不馬上趕你走,表示她對你的感覺還不錯,你就別對她成見這麼深,說不定,兩人可以冤家變親家,共組一個家。」冷嶙要替以恭洗洗腦,免得他把以前女友給他的恨轉嫁到寶嘉身上。 「要是她真如你說的,我當然會跟她把關係改善,你不曉得,這樣我也很難過啊!」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用不著迴避什麼,以恭將頭往後一躺,想想這兩天和寶嘉相處的過程,自己也是心有慼慼焉,人家的背景身世都還不瞭解,光憑報紙媒體的渲染就推論出結論,實在是欠缺周詳。 兩人繼續對談了十分鐘,這時,萊娣和寶嘉才從房裡出來,結束了一小段的Women'stalk時間。 「親愛的老婆,你們出來了,談些什麼呢?」冷嶙希望能聽到正面的好消息。 萊娣臉上表情跟交通號志一樣死死的,她只將問題藉由眼神傳給寶嘉,有事就由她來宣佈吧! 寶嘉走到以恭身邊,揚起輕鬆的神態告訴他,「你當真不想離開這間房子?」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走就是不走。」以恭是個原則主義者,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要離去的念頭。 「好,你若不走,就留下來吧?」寶嘉的回應出乎意料地爽快。 「留下來,真的?」以恭臉上線條抽動,很想笑出聲來,但他希望這一切都是那樣真實又實在。 「還問,人家寶嘉這麼寬大為懷、憂心憂民,你還問這種廢話,你是死人啊!不會趕緊點頭說謝謝。」冷嶙覺得這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忙壓著以恭的頭猛點。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寶嘉馬上將但書說出來。 以恭並沒有樂到雲端上去,他早就算準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我就知道,不知你想要我當菲傭還是外勞?」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你當我的臨時男朋友。」寶嘉又再次發出驚人之語。 「男朋友?」以恭這下實在是想大笑出聲,「你前後態度差這麼多,傻瓜才會答應。」 「你別聽錯了,是『臨時』男朋友,我只是想要讓那姓沈的男人對我死了這條心,等到他一離開,我們之間就恢復陌生的狀況,到時,我也會感念在你幫我這個忙的份上,將上面的閣樓送你住。」寶嘉大方地說,她做人一向慷慨,簡單地幫個忙就送間閣樓給人。 上頭的那處小閣樓看起來還滿寬敞的,要是幫一個忙就能兔費拿到一個閣樓,這也算是額外的一個外快,至少以後兩人再有什麼爭執,他也不愁沒地方去窩著。 「好,一言為定,不過我先說好,依我目前兩袖清風的行情,買顆玻璃彈珠我還買得起,至於鑽石那玩意,我可沒辦法提供給你。」以恭怕她卯起來就要珠寶鑽戒。 「隋以恭,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從你身上挖出一毛錢的。」寶嘉忿忿他說道,看到以恭這樣糗她,她真後悔自己採納萊娣的意見。 因為沈馭軍的介入,使得這樣的結果呈現一個大逆轉,寶嘉始料未及的是,她好像和以恭這條孽緣線,是怎麼剪也剪不斷了。 冷嶙在臨走之前,問了萊娣到底和寶嘉說了些什麼,只見她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了句,希望他去跟以恭講要好好看管寶嘉,別讓寶嘉有獨處的時候,這話中的玄機他猜不透,天生又是個二愣子,他怎麼推敲也想不出來,只有老老實實地跟以恭交代一聲。至於要不要幫忙,他可也沒那本事控制以恭的大腦,不過或許那個姓沈的真的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之類的人物。 兩人的車影遠離後,寶嘉也照原定的計劃跑步去,她也不問以恭的意見,自顧自地便朝著熙熙攘攘的海灘大道跑去,只是在跑不到一公里時,身邊突然多出個黃面孔的人。 「你跟著我幹麼?」寶嘉邊調整自己的呼吸,邊冷冷地對他說迫。 「我當你男朋友,當然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以恭之所以隨後跟出,也是思忖過冷嶙的一番話後才決定的。 「等那姓沈的出現你再那麼賣力就夠了,現在用不著跟前跟後,我跑步一向不喜歡有人跟在旁邊。」寶嘉學過女子防身術,體力不輸給一般男子。 「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是我不把你看牢些,那個姓沈的來糾纏你,那我免費的閣樓找誰要去?」以恭發覺她愈跑愈快,不自覺地也跟了上去?」 「你自己還不是唯利是圖,有好處才會這麼獻慇勤。」寶嘉拉大腳步,她就不信這白面書生,成天打電腦的體能會好到哪去。 「那都得感謝你賜給我房子住嘍!」以恭手長腳長,在她身邊始終保持一個跨步的距離。 兩人在乾淨又種滿棕櫚樹的慢跑專用道上前一後地跑著,以恭側臉看著她,發覺她的臉上並不是因為喘氣的關係而臉色蒼白,而是一種擔憂的戚容,她皺著眉。兩手臂不停地擺弄著,似是要甩掉心頭那道籠罩著她的那個靨影,他看在心裡,縱使過去對她有再大的成見,也應該想想冷嶙跟他說的那些話…… 萊娣怎麼會跟喜歡和男人胡搞的女人為友呢?想來,他會不會是錯怪她了? 在彎過一處下坡的柏油路時,寶嘉突然發現到一台黑色的車子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兩人後面,她眼角不時地瞟向後頭,隱約的黑色車窗玻璃下,似乎隱藏著一對閃爍如星的銳利眸光。 「喂!我到海邊游泳,你去不去?」她放慢腳步,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 「哈哈!我就知道你跑不贏我,你要認輸我就跟你去。」以恭也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幸好她說了句讓他下台階的話。 「廢話一大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寶嘉努一努嘴,並將跟神朝左後方瞄去,但願這粗線條的知道她在暗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