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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陳美琳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 「何止見過!」石破軍伸出右手,並拉起衣袖,道:「你瞧瞧這上頭的牙印,一共 是三個,這你總該有點印象了吧?」 「牙印?」鵲兒絞盡腦汁想著。繼而張大了嘴:「啊!不會是從小指腹為婚的對像 吧?哎呀!都怪我爹娘這麼早就過世了,因為是意外,所以連封遺書也沒有,我根本就 不知道會有個指腹為婚的——」 「喂!喂!」石破軍閉了閉眼睛。「你是瘋了,還是沒睡醒?有人用牙印做為指腹 為婚的憑據嗎?你的聯想力也太強了吧?」他吼著。 鵲兒不禁後退了兩步。 「是你忽然拉起袖子要我看——」 「因為牙印是你的啊!」 「我的?」鵲兒又是揮手、又是搖頭的。「你這麼說太過份了,我雖是個丫鬟,但 也是個規規矩矩的良家婦女,最近還很努力學識字呢!怎麼會做出咬人那種野蠻的事? 不可能的。」 「要不要把你的牙湊過來,我們好比對比對啊?」石破軍搖搖頭。「沒見過這麼遲 鈍的人,見了牙印還想不起來,那麼只能這樣嘍!」他說著轉過身去,戴上人皮面具後 再轉回來——緊接著立刻聽見一聲尖叫,還接住了一隻朝他臉上扔過來的繡花鞋。 「是你?」鵲兒既慌亂又恐懼地指著他問:「你不是那個叫化子嗎?怎麼會變了個 樣?還有,你……你是怎麼潛入莊裡的?有什麼目的?」 「這是你對恩公說話應有的態度嗎?」石破軍扯下面具,並看了看手中的鞋子。 「還有這個,我可沒聽說過哪個良家婦女會脫下鞋子拿來扔人。」 「你是壞人,才不是我的恩公!」鵲兒仍指著他,只是臉有些紅,很想拿回他手上 的繡花鞋。 「我怎麼會是壞人呢?我還受你之托替你送信,你忘了嗎?」 「鵲兒有眼不識泰山,才會錯把你當好人,結果你和那個老頭抓走了我和小姐。」 「我們可是把你們倆給送回這兒來了。還有,『有眼不識泰山』這句成語不是這麼 用的。」 鵲兒的成語經常被糾正,所以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倒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引起了她 的注意。 「你說是你和那老頭送我們回來的?」她睜著又圓又亮的眼睛問。 石破軍點點頭。 「老頭子是聶平,我是他的朋友石破軍,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嗎?」 鵲兒搖頭。 「我剛剛才醒過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就回到莊裡了,我嚇了一跳,正想找人問個 清楚呢!對了,你可以詳細說給我聽嗎?」 石破軍很想說不,但看著那丫鬟的表情由恐懼急速轉變為信任,他發覺自己似乎狠 不下心來拒絕。於是他聳聳肩說:「如果不用花費太多時間,說給你聽聽也無妨。」 「只要說重點就可以了,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鵲兒顯得很興奮,然後她注意 到自己的一隻腳踩在另一隻腳上,只得瞄了石破軍一眼,紅著臉低聲對他說:「能不能 先把鞋子還給我?我的左腳有點酸了。」 ☆☆☆ 聶平獨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喝茶,頭一抬恰好瞧見石破軍走了進來。 「你上哪兒去了?中午怎麼不見你來吃飯?」聶平問。 「我在涼亭待了一整個早上。」石破軍苦笑著回答。 「涼亭裡有什麼嗎?你看起來好像很疲倦。」 「有一隻問不停的麻雀!我何止疲倦,簡直是累死了,練功練一個早上或許還輕鬆 些。」 「什麼麻雀啊?我不懂。」 「就是那個丫鬟鵲兒嘛!她才醒過來,想找個人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我就是那 個倒霉的傢伙。」石破軍替自己倒了杯茶,一仰頭喝了個精光。「還說不會耽誤我太多 時間,鬼話嘛!搞得我沒飯吃不說,口乾了連杯水都沒得喝。」 聶平聞言笑了。 「虧你有這麼大的耐性替她解說了半天,不過事情的確頗為複雜,弄不清楚也是情 有可原。」 「真是弄不清楚也就算了,我每說一句,那丫頭就問一句『為什麼』,再不然就是 『天!怎麼會這樣』,幾句話就可以解釋完畢的事,硬是叫她給拖了大半天!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女人?」 「女人本來就很麻煩。」聶平微笑道。 石破軍聞言露出詫異的神情。 「真沒想到會聽見準新郎倌說出這樣的話,你和楚家小姐大喜之期已不遠了,不是 嗎?」 「日子已經確定了,下個月初。」 「這不就是了?如果你真覺得女人是麻煩,又何必急於娶妻?」 聶平扯了扯嘴角。 「我大仇未報,原本是沒想過在這時候成家,但——記得嗎?在林府埋伏時我曾對 你說我聽見了一些話,是夢月說的,像她這麼倔的一個姑娘居然為我哭了,我忽然覺得 自己非常可惡。」 「所以你決定盡快和她成親?」石破軍輕歎。「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對,反正你和第 一任未婚妻只在幼年時見過幾次面,彼此之間也談不上什麼感情不是嗎?」 「就因為對她沒有感情,長年以來一直未把她放在心上,沒想到——」聶平面無表 情,但石破軍明白他意念堅決。「找出兇手是我至少該為她做的,我發誓會提著那傢伙 的人頭到她的墳上祭拜,我一定會。」 「我和楚兄會幫忙,絕對能逮住那禽獸不如的傢伙。」石破軍道。「雖然此刻最重 要的還是你和楚姑娘的婚事,但是聶平,你可想過我們就這麼離開林府,萬一那傢伙趁 機——」 「我想不會。」聶平微笑。「我們離開當晚造成那麼大的騷動,林老爺子以為千面 夜盜再次夜襲林府,一定會連夜命人上衙門請求保護。如果我猜的沒錯,林府此刻必有 大隊官差駐守,千面夜盜雖有不達目的絕不終止的信條,恐怕也只有暫時死心了。」 石破軍一聽,贊同地點頭,神情卻愈顯凝重。 「他若死心了倒還好,萬一他轉而向其它女子下手——」 「那麼我們的懷疑就愈來愈可信了。」聶平說。 石破軍又點頭。 「如果那傢伙真練成了魔蹤步,是無法死守林府靜候官差離去的。」 「為了活命,他必定會另尋對象。」 「如此一來,又有無辜女子要受害了。」石破軍咬牙拍桌子。 「這是無可避免的。」聶平的聲音裡也隱藏著怒氣。「如果我們的猜測不幸成真, 那傢伙真練成了魔蹤步,那麼勢必會不斷有無辜的女子受害,長安城百姓將活在恐懼之 中,永無寧日。」 「原本只是想逮住冒我名的傢伙,沒想到事情愈扯愈大,竟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 「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事到如今也不能置之不理了。」聶平苦笑著說。 「這倒是。」石破軍接著拍拍聶平的肩。「好了,暫且把這掃興的事擱一邊,等你 完成終身大事,我也好好吃喝一頓之後再來煩惱吧!」 聶平嘴角一揚。 「才過了正午就想吃的喝的,我看你還是先到膳房找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好主意,我這就去了。」石破軍說著又拍拍他的肩,然後走出大廳朝膳房跑去。 聶平則輕啜他的茶,時而雙眉輕蹙似在思索著什麼。 第六章 楚夢月坐在床邊,發覺自己交握的雙手不斷顫抖,一顆心更是幾乎要跳出胸口了。 這是真的嗎?她在剛才已經成為聶平的妻子了?這……時間怎麼會過得這麼快呢? 婚事敲定之後,楚夢月就沒見過聶平了。她被強制留在房裡學習三從四德及刺繡等女紅。這樣的日子原本她是一天都過不下去的,這回卻出奇地能挨——原因無它,只因她心煩意亂,待在屋裡不用面對其它人反倒還好些。 所以她就乖乖躲在房裡操針弄線,每全神貫注完成一針就會停下來休息,休息時就難免會想起聶平那一吻,然後往往是輕撫雙唇發呆,雙頰紅得像天邊的晚霞,再接下來 她手上的針會扎到自己,人就在尖叫中回到了現實。 真沒想到這麼悶的日子也過得這麼快,眼一眨就到了她的大喜之日,她的心都還是 一團亂呢!卻已經拜過堂、成為聶平的妻子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啊? 被紅巾遮住臉的楚夢月正想站起來四處踱步,卻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嚇得幾乎雙 腳一縮爬上床去,全憑著僅存的那麼一丁點勇氣才能端坐原處。 「夢月,是我。」江青璃輕聲說,有點鬼崇地關上門朝她走來。 聽見她的聲音,楚夢月鬆了好大一口氣。 「是你啊,嫂嫂,我還以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