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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沈璽    


  "喂……喂喂……"她也被掛電話。

  誰會煮什麼燉芋頭、三杯雞啊?

  黑影罩頂,她想起身後還有個恐怖分子必須面對。

  "你還只是個學生,學人家用什麼手機?!"他踹她一下。

  "這……"她無言地摸著挨踹的屁股。

  "你在從事什麼大事業,需要用到手機?辦這種東西一支要多少錢,每個月得付多少錢,把錢浪費在這上頭你覺得很值得嗎?"他揪起她的衣頜。

  "我……"

  根本不給她回話的機會,他繼續訓話道:

  "你朋友有幾十幾百個?家裡有電話還不夠,還得放一支在身上才滿足?你黑眼圈怎麼這麼嚴重?"他放開她。

  元菲如摸摸自己的下眼皮,"最近都沒睡好。"語氣可憐兮兮。

  "面黃肌瘦,飯不好好吃,就會亂花錢!"捏她臉頰一把,他走回客廳,抓起鑰匙往外走,"晚餐吃了沒?想吃什麼?"

  沒事了!餓自己兩餐,讓臉色難看點果然是對的。

  "我想吃麻辣鍋!"

  她恨他。

  當元菲如陰沉沉地提著便當踱入應若士的辦公室,臉上明顯寫著這三個字。

  "你怎麼了?"坐在辦公皮椅內的應若士問。

  "過馬路跑太快跌倒了。"

  元菲如哀怨地瞪他一眼,一跛一跛走到沙發上坐下。

  "我的膝蓋好痛。"這招叫先聲奪人,只有沒良心的傢伙會計較她幾點幾分才抵達。

  "你遲到十五分鐘。"應若士冷冷指出。

  她忘記他那個人本來就沒有良心。

  "我已經很努力趕來了!哎唷,好痛!"她捲起褲腳,膝蓋一片紅紫,嘗試性地碰一下,馬上疼得紅了眼眶。

  "不過是淤血罷了,拿去。"應若士起身來到她面前,手上拿著一瓶藥膏。

  "謝了。不過,我認為現在完全不要去碰它比較好。"

  "真是麻煩,坐過去一點。"應若士打開藥膏瓶蓋。

  元菲如讓個位子給他坐。他右手中指及無名指舀起藥膏,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小腿,她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警告你,現在誰碰我的傷口,我就跟誰翻……啊!"來不及了,她能做的只有慘叫。

  "不要碰我!不!好痛啊!痛……討厭!你住手……討厭!好痛哦……人家不要了……住手……啊……好痛……你討厭啦……嗚……"

  "小聲一點!"他只是幫她推開淤血,依她這種叫法,外面的人要是聽見,不想歪才怪。他連帶幫她揉捏小腿,"這樣好多了吧?"

  "痛……"好個屁!她的嘴巴噘得老高。

  "這樣呢?"他雙手並用,力道更陰柔有勁。

  "嗯……好舒服哦……"她自動向他靠近,腳踏放在他腿上,好幾次閉上眼睛,差點呻吟出聲。

  應若士的手往上延伸,停在她的大腿內側,他突然覺得不對。

  "我們的角色應該互換才對吧?別忘了你是來……"

  "我是來這當牛當馬的。"她自己接話,腳從他腿上挪開,坐正,拿出三層便當,打開頂層的蓋子,一陣焦味立刻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東西全糊成一團,她做了些什麼來謀殺他的味覺?

  她遞一條濕紙巾給他。

  "你指定的啊,燙蘆荀、燉芋頭、醣酸魚和這個叫什麼……三杯……雞。整體命名為--小如全部燒焦愛心便當。"她皮癢,存心挑戰他少得可憐的幽默感。

  他打開第二層和第三層,菜色和白飯還好,但看過那一團褐黃焦黑的東西,誰還會有胃口?

  "不能怪我。"她送上衛生筷。"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作菜。"

  "什麼都會?"他勉為其難地捧起第三層的白飯。

  "手工藝是本人專長。抱枕、玩偶、衣服、毛衣,沒一樣難得倒我。"這些話全屬真實,絕無半點虛假。

  "是嗎?"瞧她這麼得意,他就如她所願,讓她大展身手好了。"後天做一個靠枕給我,我喜歡藍色;我最近想要一件T恤,下禮拜六前做好;冬天到的時候,毛衣、圍巾、手套,一樣也不能少;還有什麼?玩偶是嗎?小叮噹裡的角色做一套來。"

  元菲如第一次憎恨自己的大嘴巴,平白讓他找到惡整她的點子!

  "這個墨魚炒得還不錯。"味道平平,但既然是她做的,勉強誇獎一下。

  "那些是在我家隔壁的自助餐店買的。"可惡!她的自尊心受創了。"你真的很煩。昨晚明明在參加宴會,還騙我說什麼肚子餓。太多美女包圍你,讓你沒空吃東西?"

  他停下筷子,細看她氣忿的表情。嘴角往上勾。

  "你笑什麼?"好噁心!

  "你沒有我想像中的遲鈍。"他抽張面紙抹嘴,起身。

  "你飯菜都沒吃完!"她的燒焦愛心菜色更是一口也沒碰,太不給面子了!

  "等你做出像樣點的東西時,我會很樂意捧場。"他坐回辦公桌前準備做事。他的行程排得滿滿,不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一忙起來便忘記她的存在,卻又不肯放她走,讓她一個人像空氣般存在於該處,很是無聊;不過反過來說,她倒也樂得輕鬆,因為至少不用受他使喚、嘲諷。

  她絕少主動跟他說話,但現在她非要爭回一口氣不可。

  "你別以為我是笨蛋。"

  "你不是嗎?"他像聽見天方夜譚,從公文中抬頭。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我的債主,卻提供我每個月的生活費,條件是明年繼續被你虐待一年;明年我還是不能去工作,繼續用你的錢,後年又……這樣年復一年,我豈不是一輩子成了你的奴隸?"這道理是她有天晚上突然想到的。

  "原來你不是太笨。"他臉上的嘲弄意味很濃。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這兩句話都在笑我笨!"

  "嚥不下這口氣的話,拿錢來還。"

  簡簡單單就點中了她的罩門,她無話可說。他實在欺人太甚。她要是有錢的話,還會在這裡受盡屈辱嗎?

  "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他淡淡地追加一句。他一有空便想見她、想逗逗她的情況會持續多久?他不是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他想,就算有女人能得到他一輩子的許諾,那個人也應該不會是她。

  "什麼辦法?"她走到他辦公桌前。如果是她辦得到的,她一定馬上去達成。他望著她,像在審視一件特別的東西,表情認真。

  "等我看你這張臉看膩了的時候,自然會請你離開。"

  "那如果你永遠都看我看不膩呢?"

  "你這麼有自信?"電話響起,他立刻接聽:"應若士。是,請說。"他拿起鋼筆,埋首入公事中。"嘖!"元菲如拐回沙發前坐下,受傷的腳跨在茶几上,氣嘟嘟地抱著包包。他最好禱告她不要有一天突然變成有錢人,否則……

  咦?她中了統一發票兩百萬!啊?好多好多鈔票從天而降!好棒啊,好多錢啊,這會兒她一定要那個討厭鬼好看……

  "喂!"

  別吵。哇!鈔票已經淹到她的膝蓋了。這些錢全是她的,全是她的!哇哈哈……

  "喂!那邊那個作牛作馬的!"

  噗通!她跌一跤,差點溺死在鈔票堆裡。更是一場好夢,可惜結尾有些美中不足。

  "我叫元菲如。"她揉揉睡眼,提醒他她有名有姓。

  "你希望我記住你的名字?"他眉一揚。

  "我哪有資格希望你怎麼樣?"這傢伙,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又想尋她開心,作為生活調劑了。

  她起身走到他身旁,主動幫他捶背。"這樣行吧?"

  "使點勁,你這樣比搔癢還不如。"沒一件事做得好,她連當個下人也不及格。他真擔心她的未來。

  "怎麼使勁?"要求未免太多了吧?她在他背上掄下一串碎拳,"這樣夠用力了吧?"還不打得他內傷?

  "像蚊子叮人。"他搖搖頭,對她失望到頂。有他看上她、願意照顧她,她應當知足感謝才對。

  "怎麼使勁?你教我啊!"光會說,他自己怎麼不來試一下,按摩很累人的!"你倒是教教我啊。""不要推我的頭!"應若士起身,"坐下!"

  她坐入他的辦公椅,他兩手往她雙肩一放,揉按她頸肩的穴位。

  "唔……"她閉上眼,"剛剛那個地方,對,就是那,再多按幾下……嗯,這樣剛剛好,再用力一點也沒關係。不要停,繼續……"

  他扳起她的下顎,"你又搞不清楚狀況了。起來。"她真是容易得意忘形。

  "你的辦公椅好高。"她後靠椅背,賴著不走。

  "因為我腿長。"他睥睨著她說。

  是,腿長了不起。"單是這張椅子就很值錢哦?"

  "值錢又怎麼樣?你能偷去賣嗎?還不快起來。"除了錢,她的小腦袋瓜還會想其它事情嗎?

  "我只是在想,嫁給你這種人或許不錯,一輩子不愁吃不愁……"她慢吞吞地站起,"不不,當我沒說,我怎麼可能……咦?"

  她的注意力轉移到桌上的兩張票券,伸手去拿的同時,腰部驀地被箍緊,跌坐在某人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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