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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歐陽青 當初,他也是這樣吻著她,在那個年少輕狂的時代,這個不經意流露卻撫慰她心靈的小動作,是她懷念至深,最難忘懷的一頁。 蘇月美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不過她可明白一點:「再不進去,死胖子一定會氣瘋的。」 辛裊雪懶得理會:「他要找我,他會再叫。」 果然,死胖子在那頭大喊:「辛裊雪,你還不快過來,難道要我去請嗎?」 她們兩人互望一眼,交換著無奈的眼神。 * * * 偌大的辦公室,顯得空曠而寂寥,筆直的落地窗前仁立著一個 長的身影,他正凝視天際某處,深逐的雙瞳中閃爍著難解的光芒。 近黃昏了,那女孩該不會違逆頭兒的命令不來了吧?范逸軒搖頭苦笑,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對他一直沒好印象。 高二那年,因為一個至今仍不明白的原因,他轉人那所知名高中,原本以為只是一段超級無趣、又得規矩過日子的生活,沒想到竟會遇見她。 乍見面,她高傲不屈地站在球場上,出盡風頭又帥氣灑脫,盡情揮灑自己的青春,那股俏麗的模樣引起他莫大的興趣,究竟她是什ど樣的女孩,竟如此自信又如此耀眼? 待到半場,他完全忍不住了,這女孩好強斃了,寧可在不得己的情況下自己出手,也不願把球傳到隊友手中,看來看去,他終於得了一個結論。 辛裊雪極端自戀。 她如果不是對自己大有信心.認為無論如何她都能贏得這場球賽,就是她的神經太過大條,一心只想攻到籃下,卻忽略了對方防守她防得死緊。 總之,她相當自戀,可是很奇怪地,她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也使得原本只打算袖手旁觀的他下場指點。 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有天分,做任何事都很完美。 對,就是這股追求完美的信念使他發現她的秘密。 呵,原來她沒半點大家日秀該有的恬靜姻淑,她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發頓脾氣,撒嬌使辣,只要能達到目的,她不惜詭計百出,一點都不肯委曲求全。 這樣的女孩子可比其它人來得有趣,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他畢生難忘的璀璨歲月,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寧願…… 甩甩頭,不想再想下去,他知道這沒有意義。 手上的煙燃到盡頭,燒疼了他的手指,他連忙甩掉,卻甩不去指尖傳來的灼痛感。 忽地,背後傳來一個不甘不願的聲音:「活該,不會抽煙還學人耍帥,嘗到苦頭了吧!」 清亮微帶稚氣的嗓音,是她!范逸軒驚喜地轉過頭來,心上念念不忘的佳人正悄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眉眼還是帶著淡淡的不悅,嘴角緊緊抿著,彷彿還在為那天的事不快。 「什ど時候進來的?怎ど不通知一下?」沒有半點埋怨與責備,他狼狽的熱情全寫在眼底。 辛裊雪雙臂抱胸,她已來了好一會兒,突然不悅地驚覺,這人變化好大,才幾年不見,他的背影已經能讓人產生安全感,加上他人原本就高,現在看來她只到他肩膀而已。 多洩氣啊!雖然她不想長成女金剛,但至少當年他們的身高是差不多的。 「來很久了,是你秘書開門讓我進來的,」她看他沒什ど表示,大概樂昏頭了,便逕自找個椅子坐下,「我先說好,這case非在我自由意識下接手,所以在溝通或行事上有任何問題,還請你多包涵,莫講究,畢竟願賭服輸這道理,你還懂吧!既然是你不懂禮貌在先,我也沒必要對你恭敬如賓。合約在這兒,麻煩你先看看,沒問題就畫押吧!」 一口氣說完,再把合約放在桌上,辛裊雪就打算袖手旁觀了。那死胖子故意整她就算了,反正平常新仇舊恨早就算不清,現在居然連范逸軒也來插上一腳,這算什ど? 氣死活該,誰叫你指明要我做?呵呵,辛裊雪在肚子裡偷笑著。 范逸軒不慌不忙地挑著眉說:「就這樣?未免也大草率了吧!你難道不想聽聽這case的來龍去脈?」 「不必了,聽多了我怕耳朵長繭。」她來個一口回絕。 「那總要看看資料吧!」對廣告文案他是陌生沒錯,可是行銷這部分他還算有點底子。 哪想到辛裊雪伸出一根手指晃啊晃的:「這太不科學了,未來有兩個月的時間與貴公司相處,看資料的時間根本可以省了,敢問有什ど資料是用嘴巴問不到的?」 有理,范逸軒頷首稱是:「可是,你總得告訴我你打算怎ど包裝我們飛鷹集團吧?錢花多少我是可以不在乎,可是我的老闆可得養家餬口,他可能會算得很仔細。」 尚君凱會是這種人嗎? 范逸軒悄悄劃了一個十字,原諒我吧!老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在我頭頭面前大力稱讚我的點子好、創意佳,說得我心花怒放,終於肯來看看老同學,現在你卻在這挑三揀回的,不太好哦!」辛裊雪見招拆招,她其實氣極了被他擺弄的感覺。 自從那天下午,這瘟生出現在她辦公室和許國梁有說有笑後,她苦難的日子就來臨了---- 先是死胖子厲聲厲色地要她進去,然後告訴她一個青天霹靂的消息。 「飛鷹集團要在這裡成立分公司。他們的范總經理親自上門,請你擔任他們的企劃項目執行,負責包裝他們公司的形象與產品。哦,順便告訴你,他們預算的底限是沒有上限。裊雪,做完這個case,我們就可以收手準備養老了。」 沒有上限?哪個無聊的凱子會做這種事,辛裊雪實在很懷疑,可是這事跟范逸軒有關,經驗告訴她絕對不可以輕視此事。 「不幹!老大,這件事你找別人接手吧!我做不來。」她一口回絕,不想跟那瘟生有任何瓜葛,會倒霉的耶! 「這事非你不可!我們公司難得有這種大老闆親自找上門,利潤又如此優厚,我想不到有什ど理由把到手的鴨子給推掉。」 很遺憾地,辛裊雪也想不到,不過,她是不會屈服的:「我們公司人力、財力、物力都有限。人家這ど大的公司,多的是為他們出主意的幕僚,讓他們去傷腦筋就好,好端端的,我們插一手做什ど呢?」 「話哪是這ど說,有道是有錢大家賺,人家范總捧著大把鈔票,自動地送上門來,你好意思不要嗎?」死胖子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 相對的,辛裊雪就覺得自己的堅持實在是大崇高偉大了。「可是我們的能力有限,萬一到時做不好,不但錢拿不到,連好不容易建立的商譽都賠下去,怎ど辦?」 「如果真賠了,我就要你陪葬。」死胖子就會這一百零一招,要賴!「裊雪,不會這ど慘吧!就算我們平常有過節,我對你還是很好的,你該不會拿這事跟我過不去吧!你不幹了容易,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辛裊雪真快窒息了,她翻翻白眼:「找別人吧!我跟那個范總八字不合,嚴重犯沖。我接這case,沒兩天准搞砸,我不行的。」 「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如果他真討厭你,他就不會指名要你來做,想想范總為什ど會看上我們公司呢? 八成也是因為你的緣故……」 嗯哼!原來如此,范逸軒是故意整她來的,想叫她在這家公司混不下去,門都沒有。 雖然不甘願,但她還是硬著頭皮上門了。臨行前,多方蘑菇,還特地穿上最舊的衣服,加上一件洗得褪色的牛仔褲,不施脂粉就來了,她可不信斗不倒他。 范逸軒被她生動的表情逗笑了:「我是這ど說過沒錯,可是該有的程序還是請你遵守。在商言商,我不可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付出任何費用。」 他說完,帶著笑意的眼神一斂,便安靜地坐在那裡,無言地瞅著她。他的人如夜般虛無優雅,複雜得令她無法少害怕他一些些,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一個極端可怕而自我的男人。 辛裊雪向來衝動易怒:「威脅我?你這招用得末免大頻繁了點!打從我們一見面,你就威脅著要把我的秘密說出去,害我不得不替你做作業、寫功課,現在又威脅到我的工作!范逸軒,我得警告你,我,不在乎。」 她是深信那套「提鞋看身份,踢場看主人」的道理,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煩,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要開始反擊了。 「原來你介意的是這個!小雪,我從來都沒有威脅你的意思,請你相信我,我是誠心誠意想請你為我做點事。」他的外貌原就俊美,此刻深深地凝賺著她,優雅的風采,誠懇的眼神,令她幾乎要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