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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歐斯卡(董妮)    


  「你不知道嗎?」那婦人轉過頭來,一臉驚惶失措。「路口那家銀行被搶劫了,搶匪捉了十幾個人質正和警察對峙著,好可憐,已經有兩名人質被殺,聽說那些搶匪個個都有槍,警察也不曉得怎麼辦才好?」

  「哪有這種事?」愁兒大吃一驚,嬌小的身子急往出事現場擠,就見對面路口的銀行門前,一大片血跡,警察、救護人員來來往往不停地奔走著。

  有一名警察丟掉手槍,高舉雙手正一步一步接近銀行門口,看他那樣子,八成是名談判人員,但他還沒走近,一陣槍聲又響起,全是對著警察來,還好他身上穿了防彈衣,要不然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愁兒看得義憤填膺,不論在哪個年代,壞人總是那麼猖獗,真真該死到極點,她如果會坐視不管,她就不叫——莫愁兒了。

  偷偷取出可以移轉時光、空間的黑盒子,愁兒尋到一方街角無人的陰影處,按下開關,她準備運用「空間移轉」潛入銀行救人。

  黑盒子開啟,一道白光倏然飆出,愁兒身子正隱入光中,突地!一隻大手捉住了她的肩膀,嚇了她一大跳,還來不及甩開來人,白光已經將兩人的身體一起吞沒,齊齊送進銀行裡。

  銀行一樓的公共廁所裡,愁兒好不容易經由黑盒子的幫助順利混入敵區。這本來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但肩上蒲扇大掌重重壓下的力道卻清楚地提醒她,一個莫名其妙、平空蹦出來的冒失鬼正威脅著要破壞她的好事。

  她氣呼呼地轉頭——「你這個混帳王八蛋,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怒吼聲驀地卡在她的喉嚨裡,旭日火冒三丈、青黑著臉皮的面孔正對著她噴出岩漿。

  「這句話我也正想問你!」旭日咬牙切齒,粗哽低啞的嗓音在在顯示了他強忍的怒火。

  因為擔心愁兒不瞭解二十世紀的生活規範、民俗風情,隨便外出要是碰到警察或遇到什麼麻煩事會闖禍,她的三餐都由他專人服務,並且叮囑她絕對不可任意出門,等過些時候,他有空了,再一樣一樣教她習慣二十世紀的生活。

  今天中午十二點,他照例買好了飯盒,準時回家餵飽這只饞嘴貓,豈知一進家門,迎接他的卻是一間空蕩蕩公寓。他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又在偶然間聽到附近銀行遭搶劫的消息,心裡的不安更形擴大,匆匆丟下飯盒,朝出事現場尋人而來,卻在街角看到她又在玩她的黑盒子了。

  他輕拍她的肩膀,準備叫她回家,不料一道白光卻毫無預警地襲來,竟將兩人一起帶進銀行裡。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明明交代過的,不准你隨便外出,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憤怒過後是驚嚇。天可憐見,旭日在乍得她失蹤的消息時,心頭那股針刺一般的痛楚是多麼難受。

  「對不起嘛!」她訥訥地低下頭,兩邊瘦小的肩膀在他厚掌的大力捉捏下又酸又疼。但她沒有掙扎,只是乖乖站著任他施壓,感覺他千斤巨力下的一絲顫抖,瞧來這個嚴謹、正經的男人被她嚇壞了。

  「我不要『對不起』,你的保證呢?我……」

  砰!大廳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槍響,打斷了旭日的話語。

  「唉呀!我忘了要救人。」愁兒低聲驚呼,身子一轉就想溜出公共廁所,摸進大廳。

  「你想幹什麼?」旭日及時捉住了她衝動、莽撞的身體。

  「救人啊!那些搶匪太沒人性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質被殺,我要救他們。」

  「呼!」他重重地歎一口氣,面對她的超級熱心腸,他連生氣的力兒都沒有了。「你拿什麼救人?又憑什麼救人?這樣冒冒失失衝進去,叫『找死』、不叫『救人』。」

  「誰說我要找死了?我有黑盒子,可以將人質移轉到第三度空間,讓搶匪捉不到他們。」

  「是啊!那些人再不會被搶匪的槍打死了,但會被莫名的空間移轉嚇死。」

  「啊!」她張大嘴巴,他說得有理。「那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你做事前都不先考慮的嗎?」對於愁兒的莽撞,旭日有太多的無力感。可恨的是他不能拋下她,因為責任、還有一點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有哇!我想過了,就是『空間移轉』嘛!最簡單了。」

  「你……」看著這位不解世事的大小姐,旭日實在拿她沒轍。「你不能對人質們做那種事,會嚇著人家的,不妨對著搶匪來吧!咱們不出面,只是唬他們一唬,幫警察製造一點進攻的機會。」

  「好辦法。」愁兒開心地彈了一下手指。「我們現在就去做。」

  旭日百般無奈地被她拉著走,兩人悄悄沿著廁所牆壁摸進銀行大廳裡,藏身於一株半人高、約雙臂合抱粗的盆栽後。

  幸虧六名搶匪皆聚精會神地和門口的警察對峙著,六把左輪和三把來福槍全伸出窗口、門縫;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瞄準屋外眾員警。

  愁兒興高采烈地將黑盒子對準其中一名搶匪,開關按下,白光射下,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立即平白消失在空氣中。剛開始眾搶匪並未注意到夥伴的消失,一個個忙著捉人質和警察談條件。直到愁兒如法炮製,一連整治了三名搶匪後,剩餘的三名搶匪才猛地發現同伴的減少。

  「二哥、老五、老六,你們在哪裡?」趴在窗口、戴著黑色頭罩的男子首先察覺不對勁。「快出來,別玩了。」

  「老三,你在幹什麼?還不快蹲下,當心愛成槍靶子。」

  好像在印證老大的話,一排子彈隨即在老三腳前一寸處炸開。

  被喚做老三的男子趕緊蹲身趴了下去,語氣焦急地道:「大哥,二哥他們不見了。」

  他指著掉在櫃抬邊一把來福槍,那把槍原先是配給老二的,這些亡命之徒都瞭解「槍在人在、槍亡人亡」的道理。何況值此非常時期,放下槍等於找死,誰會這麼笨,不要命地將防身武器丟在一旁?除非發生不可抗力的意外了。

  「去找找看。」老大揮揮手,一雙眼睛不敢稍離門口眾員警身上,就怕他們乘此機會搞鬼,六名兄弟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知道了。」老三雙手持雙槍,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沿著服務台慢慢找過來。

  愁兒趁著他轉過服務台死角,一個沒注意之際,黑盒子再啟,白光第四次將人吸入三度空間。

  「可以了。」旭日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再玩下去恐怕要出紕漏。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輕道:「剩下兩名搶匪就交由警察負責,我們該走了。」

  「不要嘛!只剩兩個人而已,我一下子就可以收拾掉的。」玩得正高興,愁兒才捨不得半途而廢呢!

  「愁兒,別鬧了,這可不是在玩遊戲,事關我們、還有十幾條人質的生命,你要是把搶匪惹毛了、或一個不小心,讓他們有機會,拿槍朝人質群中掃射,屆時,眾多性命的閃失,你負責得起嗎?」旭日神色嚴謹、語氣凝重。

  「可是……我的『空間移轉』那麼厲害,咻一聲,人就被吸入第三度空間了,不會讓搶匪有機會開槍的。」

  「再厲害,你攻擊其中一人,另外一人怎麼辦?」

  可不是,這老大和老四之間只距離約三步遠,老大蹲在大門邊和警察對峙,老四就站在他身後,捉了一名人質抵在身前,隨時準備威脅警察。愁兒的白光想在不傷及無辜、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將兩名搶匪移走根本不可能。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她不甘心啊!

  「什麼人?」剛才愁兒抗議的語聲稍微尖了一點,手捉人質的老四即機警地察覺到她倏然的高音。

  旭日心中暗自叫糟,還沒來得及反應,十幾顆子彈已經朝著他們藏身之處射了過來。

  他想也不想,豁身撲倒愁兒,以自己的身子為盾,護衛她免受傷害。感覺有一顆流彈擦過右上臂,帶起一溜血珠,引燃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他忍不住低呼一聲,行蹤卻再也瞞不了人。「大哥,有人混進來了。」老四把手中的人質往旁邊一推,手持兩把槍,直往旭日和愁兒的藏身之處靠近。「什麼人,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一連串槍聲又響起,一株半人高的盆栽都給打折了。

  「趴下!」旭日抱著愁兒連身翻滾直退入服務台裡,藉著高聳的大理石製櫃檯掩身。

  一直被囚在營業櫃抬角落的十多名人質耳聞槍聲再響,一個個摀住耳朵,抱著頭部,高聲尖叫,現場頓時吵鬧成一團。

  「旭日——」愁兒教他圈在懷裡,保護得好好的,身體亳發無傷;心裡卻被他臂上噴濺出來的血花嚇了一大跳,心窩好似讓一支巨槌擊中,只疼得她頭都昏了。

  「我沒事,我們快走。」他左手捂著傷處,急催她離開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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