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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於媜 「你怎麼會在這裡?」瞪著打開房門後的挺拔身影,她發現自己的心跳突然快得亂七八糟。 尤其是目光觸及他的性感薄唇,徐冬青像是被制約似的,頓覺口乾舌燥、唇瓣發燙起來。 「我是董事長,怎能錯過跟大家聯絡感情的機會?」他的目光幽深炙熱,緊緊地鎖住她。 徐冬青仰頭恍惚地望著他,幾乎以為心底那股微微的激動是思念-- 見鬼了,她怎麼可能會思念這個自大的惡霸? 如果真有思念,頂多也只是想念他每晚帶來的食物,想念每晚有人幫她拖地。或許,她確實有點想念他迷人的笑容、濃烈熾熱的眼神、滾燙炙人的雙唇…… 停!她心驚膽跳的喝止自己,不敢相信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是打哪兒來的? 塗璽夫看著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一下紅了臉,一下又苦惱的蹙起眉頭,豐富動人的表情讓他心口一緊,像是他已經渴望這些好久。 是的,好久了--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看到她了。 塗璽夫不敢相信,三天對他而言簡直像三年一樣長,每天置身冗長的會議裡,腦中無時無刻浮現她的身影,擔心她吃飯了沒、有沒有力氣拖地、是不是又跟學生吵得不可開一父…… 他覺得自己簡直一點也不像自己了,誓言要報復、討回一口氣的決心,一天比一天更軟弱。 這一刻,兩人都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卻又強自掩飾、佯裝若無其事,驕傲讓他們不肯輕易示弱低頭,甚至連心裡那份微妙的情愫,都只能假裝忽略它的存在。 徐冬青快因他炙熱的眼神而燃燒,往後退了幾步,她像看到鬼似的拔腿就跑,把那雙眼、那種意亂情迷的感覺遠遠丟在身後。 吃過山莊準備的山菜跟富有宜蘭特產的晚餐,七點整所有的老師集合在一起,開始了營火晚會。 身為主辦人,徐冬青無疑地得當開場的主持人,意思性的說了幾句話,她立刻把麥克風丟給塗璽夫,反正大家想看的也是他。 一整個晚上,熱鬧精彩的晚會活動,徐冬青始終小心翼翼地逃避那雙眼,就怕跟他有眼神的接觸。更怕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他一看就愣愣地忘了自己。 好不容易,晚會在十點之前終於結束,一想到塗璽夫可怕的影響力,她更覺得把顏如玉手到擒來已是刻不容緩。 她急忙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尋找顏如玉,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他落單的身影,就好像看見黑暗中的一線曙光。 連老天爺都可憐她,大發慈悲給她製造機會啊! 「顏老師,今晚月色很美,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徐冬青湊近顏如玉身邊,羞答答地問道。 這種矯揉造作的聲音,連徐冬青自己聽了都覺得噁心,但是為了追求愛情,她不惜犧牲一切,就算要她學拘叫她也照做不誤。 「徐老師?」顏如玉面露驚訝,像是這一刻才終於注意到她。「好啊!」 「太好了。」徐冬青高興得幾乎想跳起來大聲歡呼,卻為了顧及形象,只能優雅的微微一笑,連牙齒都不敢露出來。 兩人肩並肩,慢慢走向另一頭灑滿月光的幽靜小路。 「徐老師,我有點事要找妳。」突然間,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他們的去路。 緩緩抬起頭,徐冬青自眼裡射出狠毒的利箭,臉色比四周闐黑的夜色好不到哪兒去,原本掛在唇邊的笑容更是立刻消失。 「董事長。」一旁的顏如玉不知塗璽夫的陰謀,還很配合地轉過來朝她說道:「妳先去忙吧,或許改天有機會再好好聊一聊。」 顏如玉的善良隨和,更襯托出塗璽夫的邪惡跟可恨。他毀了她平靜的生活就罷了,竟然還想破壞她的姻緣?! 突然間,徐冬青腦中靈光一現,一直阻塞住的腦部思路總算豁然暢通。 她懂了,到今天她才總算是完完全全的懂了! 塗璽夫是有備而來,心存不軌想破壞她的姻緣,好叫她一輩子當老處女! 這男人心腸真不是普通的歹毒,竟然用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幸福作為報復,他以後一定會下地獄被閻羅王挖心、挖眼、挖舌頭! 「董事長,很抱歉,我現在要做的事也很重要,有事等一下再說!」 就算是彗星下一秒要撞地球,也絕不能阻止她要做的事。 徐冬青氣勢騰騰,逕自拉著顏如玉走向小徑。 第九章 徐冬青實在是太生氣了,她使出晚上吃了兩大碗飯的驚人蠻力,拉著顏如玉從小徑一路往山坡上走。 她腦子裡滿是塗璽夫那張俊美得惑人心神、卻也可惡得讓人咬牙切齒的臉孔,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往那個方向。 「徐--徐老師--」身後的顏如玉不安地叫她,發現四周都是荒原野草,遠處還隱約傳來不知名動物的恐怖嚎叫。 被他這麼一叫,徐冬青終於從憤怒的情緒中回神,發現他們不知身置何處,來時的路早已被黑暗吞沒。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顏如玉吞了吞口水,不安地望著四周。 「好像耶!」徐冬青第一次主動出擊,果然還是因為屠夫而壞了好事。 如今月下談心、訴衷曲的興致跟情調都沒了,他們兩個慌得活像迷途羔羊,急忙在黑暗中找路,褲子卻反倒被露水沾得濕透。 完蛋了,他們竟然迷路--徐冬青驚惶不已。 「怎麼辦?」顏如玉竟然一臉無措地問她。 「呃--」在這種時候,不都是男人挺身站出來安撫女人,教她別怕嗎?但現在角色突然反過來,一時之間徐冬青竟然不知要怎麼回答才好。 「顏老師,你不要緊張,我們會找到路的,我們並沒有走遠不是嗎?」她故作鎮定的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妳--妳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顏如玉害怕的豎耳傾聽遠處不斷傳來的動物嚎叫。 「應該是果子狸吧!」徐冬青僵硬的擠出笑容,試著往好處想。 「可是,我怎麼覺得是野狼。」顏如五臉色蒼白得跟皎潔的月亮一樣。 「胡……胡說,台灣怎麼會有野狼?」她故作鎮定,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在顫抖。 「別擔心,等一下就會有人,啊--」 徐冬青突然發出尖叫,精神緊繃到極點的顏如玉,活像見到鬼似的遽然拔腿就跑,把她丟在原地。 徐冬青吃痛地從地上的小坑洞爬起來,揉著發痛的膝蓋,望著只剩下一抹黑影的身影,只覺得好悲哀。 她不敢相信,顏如玉竟然把她一個人丟下-- 這下好了,她摔了一大跤,還迷了路;心儀的男人以為她會被野狼拖走,所以發揮自救的潛能,飛也似的跑走了,丟下悲慘到連野狼都懶得看她一眼的徐冬青。 四周陰森森、黑漆漆,說不怕是騙人的,縱使她素來有徐大膽之稱,還有打從娘胎帶來的熊心豹子膽,但在此刻也完全派不上用場。 她緊張兮號的左右張望,深怕隨時會有野獸衝出來拿她當宵夜,寒涼的冬夜徐冬青卻竄出一身熱汗。 想起她美好的生命還沒開始,連真正的愛情、驚心動魄的戀愛,都還沒轟轟烈烈地談過一回,就這麼葬身獸腹多麼不值啊?! 突然間,她想起了塗璽夫。 照理說在這種時刻她想起的不該是她最討厭的人,但偏偏,她就是想起他結實健壯的胸膛、身上令人感到安全的氣息。她突然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竟依賴他這麼深。 眼眶莫名其妙的發熱,徐冬青倔強的用力抹去眼底的淚影,她走在及膝的草叢裡,四處一片荒湮,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突然間,從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依照聲音判斷,是某種體型龐大、重量驚人的大型動物。 她頓時寒毛全豎起來,身上開始竄出冷汗,眼睛驚恐地盯著遠處那個越來越近的龐大黑影-- 「總算找到妳了!」 一個熟悉的磁性嗓音,宛如自天而降的天籟,她發誓,這絕對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眼前出現塗璽夫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好像茫茫大海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她的方向。 「塗璽夫,你--你怎麼會找到我?」徐冬青的喉嚨發緊,激動得想撲進那片讓人感到溫暖與安心的胸膛,卻硬是強忍住。 「大老遠就聽見妳在喊救命,怎麼可能找不到?」此時此刻,這種平時一定會令她火冒三丈的戲謔,卻讓她覺得感動得想哭。 「回去吧!」 突然間,一隻溫暖的大掌穩穩握住她,將她冰涼的小手妥貼包進掌心。透過指結、掌心的溫度,她同樣冰冷的身體也莫名暖和起來。 她該掙脫他,拒絕他的溫柔攻勢,跟他保持距離的,但那種被他安全包圍保護的感覺,讓她捨不得抽手。 她就像慵懶午睡的貓不捨離開溫暖的陽光一樣,只好說服自己,她是怕自己再次迷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