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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董妮 不過,他若以為這樣便能令她順從,那就大錯特錯了! 要她認輸,他還得再加把勁兒! 深吸口氣,花非雨蓮步輕移到他身後,毫不掩飾地酸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匹馬?」 「這是你送我的頭一件禮物。」他抱著馬,炯炯目光卻像絲一樣緊緊纏繞住她。 她幾乎要以為他抱的是她,而非馬。「那麼你喜歡的究竟是我的禮物,還是這匹馬?」 「都喜歡上他惻首親吻了馬頭一下,但眼神卻未離開她的唇半分。「『馳雷』因經過你的手而更顯珍貴。」 她渾身一顫,終於明白他是在挑逗她。「既然如此,那是否該輪到你回報了?」 「好啊!」匡雲東放開馬,走到她身前,捲起她的秀髮,湊到唇邊輕啄一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頭髮好迷人?」 「大多數的人會說我的頭髮又黃又鬈。」她抿著唇,詫異地發現頭髮也有知覺,它們變得好燙。 「但很柔軟,觸手如絲,既潤且滑。」他又親了她的發一下。 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下乾澀的唇,心裡有股慾望,他吻的若是她的唇該有多好。 然後,他就好像聽見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呼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潤的唇密密地貼上她的。 「嗯!」她自鼻間哼出一記滿足的輕喟,等待果然能使結果更甜美。 他就這樣貼合著不動,直過了約半刻鐘,察覺她急速的心跳有轉緩的趨勢,他的舌才開始攻掠她唇腔。 她微降溫的激情再度被挑起。「唔、嗯……」禁不住張開嘴,她迎進了他的舌。 他讓自己一點一滴進入她,而且是小心翼翼地…… 她不禁詫異,這是個什麼樣的吻? 看見她眼底的驚愕,他的舌突轉為狂風暴雨,猛地勾住她的丁香,輾轉糾纏、又吸又吮。 「嗯,呼--」她的心跳一時急、一時緩,整副心思被他搞得一團混亂。 情不自禁,她伸出長臂勾住他頸項,讓嬌柔的身軀緊緊貼合他。 「唔!」似要獎勵她的主動,他的舌轉而突刺她唇內每一處,齒列、舌下、腮幫……無一遺漏。 那點到即止、又狂猛如海嘯的碰觸,刺激得花非雨的身子抖顫如風中葉。「嗯嗯嗯……」她拚命搖頭,快被他搞瘋了。 但他還不想放過她,對著她的唇又吸又舔,像要汲乾她唇內每一滴津液似地激狂。 她融化了,嬌軀化成春水徹底癱在他懷中。 「非雨,你真可愛。」她或許不美,但自內散發的光彩卻燦爛奪目,尤其在蒙上情慾的面紗後,那份媚態更比天下間最強烈的春藥還要誘惑人百倍。 她瞇起眼睛,嬌媚地望著地。「真的?」 「再真實不過。」親了親她白皙的額,他掏出一卷紙軸遞到她面前。「送你。」 「什麼?」她接過一瞧。「這是……」 「中士傳來的粹染秘方。」他將她擁在懷裡,愛戀地捲著她的髮絲玩。「可以染出輕柔艷麗的絕佳絲料。」 「為何給我這個?」她攤開紙軸的手微抖,不敢相信他第一次送禮就如此切合她心。 「你才取得北原國御用織廠的權利,難道不想一鳴驚人?」他指著她手中的紙軸。「這秘方可助你心想事成。」 她愣住了,他真的僅她的心;比起珍貴的金銀珠寶、華服首飾,一份能讓她的生意更上層樓的贈禮才是她最想要的。 只是他從何得知的?她並未向任何人提起啊! 「為什麼?」短短的三個字,卻是她心底最深切的疑惑。 「用心。」他輕撫著她柔嫩的頰。「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喜歡你,要立你為 後?難不成你以為我只是說著玩玩?」 她撇過頭,躲開他的撫觸。「我以為你對我的錢更有興趣。」 「我不否認,但在我心頭,你佔八分、錢佔兩分;你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就算敗光花家財產,只要我不死,依舊賺得回那筆財富?」 「因為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他飛揚的聲音倏然變得低沉。「皇宮是個可怕的地方,天下間最美麗的事物,以及最恐怖的東西都隱藏在裡頭。沒有堅定的意志,人們很容易在那裡迷失,人性消磨殆盡,化為野獸一隻。」 「那你呢?」她突然有點瞭解了,他快樂的外表下藏著黑暗的陰影,那是他心頭最深切的痛。她頓感心疼。 「我努力把持自己。」他牽起她的手,湊近唇邊啄吻。「可我也是人,也會有動搖的時候,若想永遠保持心志堅定不移,就需要整天整頓攜手並進的伴侶。」 「伴侶?」他要的不是一個躲藏在王位暗處的影子嗎? 「對,伴侶。」匡雲東抱起她,與她額貼著額。「我不需要一個只會順從我的女子,只要一個堅強的皇后,能夠伴我同聲歡笑、悲傷,甚至一同煩憂國事、家事、天下事。」 「所以你選上了我。」因為她的聰明。該高興了,起碼不是為了她的錢;可心裡猶泛酸意,為什麼? 「我的心挑中了你。」他與她四目相對,讓她可以清楚瞧見他心底對她日積月累的依戀。「心告訴我,有你的皇宮會變成人間仙境,而我渴望那個。」 酸楚消逝,代之而起的是,一股甜蜜逐漸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所以讓我們趕快結束眼前的一切吧!我想帶你回西荻。」他擁緊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賭下一局。」她無力地歎息。 「我……」她囁嚅著。「要不,你替我去收一筆我手下管事一直都收不到的租?」 「好!「一個刁農,他自信應付得了,作夢也沒想到,她可能布了局刁難他。 到底溫柔鄉是英雄塚,還是熾情網困住了千金女?賭局未到最後關頭,勝負猶是未知之數。 第七章 他上當了! 匡雲東與花非雨約定的第二場賭局是--收取柳家集的地租。 她告訴他,柳家集的人不肯交租,任她派出多少人去收都沒辦法。 他以為……起碼是她誤導了他的想法,使他認定柳家集的人十分惡霸,蓄意賴租不繳。 但現實卻是……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一片荒蕪。「這柳家集要交得出租那才有鬼!」一遍地哀鴻、不知旱災了多久,人都快餓死了,又哪兒來的錢交租? 「花非雨!」輕啐一口後,他高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我太小看你了,我的錯。」怎料得到她連在與他恩愛纏綿時,都不忘佈局? 「回家啦!」拍拍機靈的肩,匡雲東率先往回頭路走。 「這麼快?那地租……」機靈小跑步跟上他。 「你忍心向他們收租?」 機靈回頭再望那些災民一眼。「還是不要了,他們……」好可憐呢!他看得心都揪起來了。 「你要不忍,就將乾糧送給他們吧!」匡雲東取下掛在「馳雷」馬鞍旁的饅頭、肉乾丟給他。 「可以嗎?」 匡雲東抬頭望了眼面前似無止境的官道。「雖然我是覺得沒必要啦!這天降乾旱,卻不見餓死屍,可知是有人在照料著,這些災民應無性命之危。不過,親眼瞧見了,卻不幫點忙,良心委實不安,你就去盡上一份心力吧!」 「多謝主子!」機靈提了乾糧轉身就跑。 匡雲東抬頭仰望依舊熾熱的天氣,無奈地長歎出口。「小孩子真好,沒煩沒惱。」不若他,滿懷憂慮愁緒,早忘了什麼叫天真。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輸了一局,這第三局他就非贏不可;不擇手段也要贏,不過……「我居然會栽在這樣淺顯的美人計上,真是太大意了。」 想想,花非雨也許從送他「馳雷」那時起,便有計劃一步步地引他入甕。可恨他卻被佳人迷了心,毫無所覺,直到掉入陷阱,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難怪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塚。」他搖頭,本想一笑置之,卻不意面容僵硬,笑不出來。這才發現,原來他的心受了傷。 「『馳雷』啊『馳雷』,她對我是有情呢,還是無情?」撫著駿馬,他首度對這份感情產生了疑惑。 她若對他有情,何忍以此方法欺瞞他?若無情,她眼底深蘊的欣賞又是所為何來? 聽說她拒絕男人的手段很無情,從卓泰平的落水以及嚴公子求愛不成後、被刺激得羞憤難當可以證明。 但她卻不曾以此手法對付他,她與他對賭,像是在考驗他的能力,測試他是否匹配得上她。 花非兩太自負了,絕不要比她弱的男人,他瞭解,才會無異議地接下所有挑戰,並且很開心地發現,地望他的眼神正逐日由欣賞往愛戀進展。 所以他才認定,她是傾心於他的。 直到她耍了這一招,動搖了他的信心。「難道她是個連感情都可以拿來當賭注的人?」他忍不住懷疑。 「讓讓啊,小哥!」四、五輛載貨的馬車從官道另一頭趕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