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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於媜 「放我出去!放我走——聽到沒有?大淫魔!」 一整夜,於棠扯著嗓子硬是以吵不死人不罷休的聲音鬧嚷著,然而柴房外陣陣熱鬧的笙蕭樂音,益顯她的聲音微弱得宛若垂危的小貓。 看著柴房窗縫外暗黑無邊的沉夜,她逐漸絕望了。 她不知道這地方是哪兒?也不知道他究竟把她關在這裡想做什麼?她只知道她是被騙來的,她要回家!家中的爹娘、還有弟妹,發現她失蹤了一定急得不得了! 可現在那個老是冷著張臉的男人,卻把她關在這兒,一整個晚上也沒差半個人來看過她一回,像是鐵了心要把她關在這似的。 他怎能把她關在這?她既沒犯法、也沒欠人什麼,他怎能這麼目無王法的將她囚禁在這裡? 於棠一整天滴食未進的肚子餓得咕嚕作響,嗓子也已經喊得幾乎啞了,卻依然無計可施,只能惶然的在柴房裡走來踱去。 她該怎麼辦? 在惶惑之際,她卻不禁怨恨起那個冷漠的男人,他越是想折磨她讓她痛苦,她就越不能如他的願。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她可是於家村裡的小霸頭子,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所有的大小孩子都得聽她使喚,但眼前,她卻成了青樓的階下囚。 這景況好不狼狽,也好不難堪。 但她可是於家村的小霸頭子,一身傲骨不容輕賤。 看著吧,無論如何,她絕不會認輸! 第二章 她究竟是死、是活? 餓得渾身乏力的於棠,昏昏沉沉的倚坐在柴房的牆邊,幾天來沒有滴水粒米、不知晨昏的日子,已讓她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她渴極、餓極,卻始終沒有人來過半回,彷彿像是被丟棄的物品,如今她之前信誓旦旦絕不屈服的倔強早已消失殆盡,腦子裡惟一能想的,淨是吃的。 正在半昏半醒之際,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驚起了她。 她搖搖晃晃的勉強起身,隱約只見伴著眩目的燭光,門外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 是他!奇妙的是於棠甚至用不著待他走近,就猜出他便是那冷血的將她關好幾天,也餓了好幾天的男人。 「希望這幾天的『招待』,你還滿意!」他冷然的臉孔似乎比幾天前更加邪佞了。 於棠既憤又恨的瞪著他,被惡意折磨得早已投降的意志,竟又倏然興起一股滔天憤恨。 「別以為這區區的把戲就能把我給打倒。」她自牙縫裡,憤憤的擠出一句。 瞇起眼盯著她那雙閃著灼然怒火的眸好半晌,衛昊陽緩緩自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那我倒要瞧瞧,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他粗暴的一把鉗住她的手腕,就往門外走。 「你你想做什麼?」於棠又驚又怒卻使不出一點力來,只能任由他粗暴的將她往門外拖。 「看場好戲!」他回頭朝她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好戲?這男人骨子裡流的八成全是冰塊,哪會有那麼好心還請她去看戲,肯定是個詭計! 「我不去!」她使勁全力甩開他的手吼道。「我要離開這——」 她的話猶在嘴邊,他卻已突然回過頭惡狠狠的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寒聲警告道。 「這是第二次警告,以後別在我面前再說一個『不』字。」 「我——」於棠這輩子從沒怕過什麼,此刻卻被他眼中毫無一絲人性的森冷眸光給震懾住了。 「走!」他冷然的再度將她拉往燈火通明的大廳。 衛昊陽不容她反抗的拉著瘦小的她走入喧嚷熱鬧的大廳,只見偌大的廳裡滿是鶯聲燕語,以及數不清尋歡作樂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於棠戒備的瞪著滿室一臉色慾的男人問道。 「別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衛昊陽毫無笑意的勾起唇,一轉身就將她往樓上的房間拉。 毫無反抗餘地的於棠,只能任由他將她拖上樓,來到一個房門緊閉的房前。 狂傲至極的他,甚至連門敲也不敲,一腳踢開房門就將她扯進去。 原本床上兩具糾纏、扭動的肉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嚇得登時分開來,膛大眼不知所措的盯著兩人。 「爺——」長髮凌亂披散的年輕女子,見了來者登時想起身。 「繼續!」衛昊陽面無表情的命令道,繼而轉頭朝跌落床邊的中年男子笑言道:「衛某素聞王老爺向來勇猛,今日特地帶了個嫩丫頭來見識您的『功夫』。」 「這——這是當然!」 王老爺喜形於色的立即笑咧了嘴,毫不避諱有人在旁觀看,很快翻身再度壓上雪白的胴體,繼續方才未完之事。 在城中頗有產業的布莊王老爺素來以好色聞名,見來了兩名觀眾,衝刺得更是格外起勁,頓時房裡再度瀰漫著一股情慾的氣息,嬌吟、喘息更是不絕於耳。 怔忡的看著床上赤裸裸的肉體,以及男人劇烈、反覆的進出,於棠的臉登時漲紅又褪成了雪白,許久之後才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所目睹的,是一樁多麼醜陋不堪的事。 尤其是男人粗暴蠻橫的侵略,以及胯間那若隱若現的醜陋巨大,更是讓她驚懼不已。 「我不要看了,我不要看了——」於棠捂著臉,忍不住直湧上喉頭的那股噁心,硬是乾嘔個不停。 那兩具宛如野獸般糾纏、碰撞的肉體,痛苦而又好似歡愉的淒厲呻吟、喊叫,醜陋而又令人作嘔,在她腦海底反覆浮現。 「你給我張開眼仔細看清楚,一旦進我醉花樓裡,就得做這些讓男人快活的事。」他殘酷的扳開她的手,強迫她看清眼前上演的激情。 「不!我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絕望的閉起眼,激烈的掙扎哭嚷道。 「這就是現實!」他強迫她抬起滿是涕淚的小臉,殘忍的說道。 「你不再是個成天在泥地、跟野孩子廝混在一起的小姑娘了,將來你得做的,是個能讓男人銷魂的女人!懂嗎?」他殘酷的緊握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楚的說道。 「我——」於棠怔忡的望著他冷然的臉孔,腿頹然一軟,就這麼在他跟前跪了下來。「大爺!求你放我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於棠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在殘酷的現實前,她再也沒了倔強與傲氣,只能像瘋了似的,拚命磕著頭,四處飛散的眼淚在燭光下泛著絕望的冷光。 「既然進了我醉花樓,就沒有出去的道理。」他冷眼睥睨著腳下的小人兒,無動於衷的說道。 雖然她還只是個小女孩,但他衛昊陽從不做虧本的生意,也有得是辦法讓丑鴨子變成孔雀。 「大爺,我求你,讓我走!我是被騙進來的,不是自願的——」於棠孩子氣的抹著淚,抽抽噎噎的哭求道。「我爹娘他們會擔心的,還有我兩個年紀尚小的弟妹,他們還需要我照顧啊,大爺——」 於棠仰著小腦袋凝望著他,眼前的他挺拔高大,遙不可及得猶如神祇。 「你住在哪兒?」出乎意料的,他竟突然問道。 「揚州城外的於家村。」怔忡半晌,她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忙回道。 「很好!」他佞然扯開了嘴角,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你不是要送我回去?」眼見他一言不發又要離去,於棠緊張得忙上前拉住了他。 「天真啊!以後該改。」 他搖搖頭扯出一抹邪佞的笑,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卻又突然回過頭。 「對了!再提醒你,從今以後你沒有自己、沒有過去、更沒有喜怒哀樂,只要——順從!知道嗎?」語畢,他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門。 順從?!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會放她回去了? 這兩個字宛如斬殺令,一下就判了她死刑,她絕望的跌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他無情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邊。 * * * 雖然於棠終於被衛昊陽從暗無天日的柴房裡放出來,每天也有豐盛的三餐伺候,但她卻宛如枯萎的花朵,一天天的日漸消沉。 才短短幾天,她卻已懂了衛昊陽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她明白衛昊陽既然付了銀子,就絕不會放她回去,她注定得成為不堪的花娘。 她被安排住進了一棟雅致的閣樓裡,還有名小丫環隨身伺候著她,卻也時刻被監看著。 每天夜裡她睡得極不安穩,聽著窗外傳來的嬌喔調笑聲,她深怕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推進某個不知名的男人懷裡。 她決心不想活了! 既然無法離開,倒不如一死還能落得清白之身,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當個玩物任由男人欺凌,她更是連半點活下去的意念也沒有。 刻意尋死似的不吃不喝,讓她原本已顯清瘦的身子更是削瘦得不像話,媚嬤嬤的好言相勸,以及紫蓮的哄慰安撫也絲毫起不了作用。 來看過她幾回,衛昊陽的臉色也一次比一次難看。 「你太瘦了,得多吃點東西!」衛昊陽蹙著眉峰,黑眸掃過她不堪盈握的臂膀、腰肢,冷然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