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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慕楓 "那很好啊!神工他是個優秀、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會幸福的。"他言不由衷。 他的話字字像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玉皇,你……真的這樣認為?" 她本想解釋清楚,一切都只是誤會一場,看來說什麼都是多餘。 "當然……"不好。 但是,他怎麼能破壞神工的幸福? "我懂了。"她原先洋溢著光彩的眸子黯淡下來,有氣無力地低喃。 "早安,玉皇。"神差把盛著豐盛早點的陶瓷圓盤擺放到神出面前的同時,不忘送上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咖啡。, 相處久了,彼此的習性都瞭若指掌。 "早。"神出落坐之際,眼神不經意地掠過低頭只啖著早餐的神工。 除了話不多外,他真的是個萬中選一的好對象,風掙和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但,什麼他的心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感受到他關切的目光,神工更加不願抬起頭來。 他也是受害者,只希望玉皇可以高抬貴手,念在他是被迫出來"橫刀奪愛"的,別找他算帳啊。 "風掙她還在睡嗎?"神差起身離席。"我去叫她起床。" 別走。神工在內心懇求。 靜默了片刻,神出終於開口打破沉默,"神工,你喜歡風掙的事我聽神差說了。"他說不出祝福的話。 神工仰起無辜的俊臉,算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還是趁早說清楚較好。"玉皇,這個……" "你會愛她一輩子吧?"'至少,他信得過神工的為人。 他會試著調適心情的,不論有多麼痛苦。 "愛她一輩子?"他震愕得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刀叉。 "別讓她傷心。"他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別讓她傷心?"匡當!神工手中的刀叉落人陶瓷盤中,發出不小的聲響。 再不趕緊把實情全盤托出,他準會被大卸八塊。 他舉起雙手,"玉皇,你先靜下來聽我把話說完。" 神出不置可否,卻沒再開口說話。 "所有的事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神差為了留下風掙而想出來的餿主意,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上她,所以更不可能愛她一輩子。"他一口氣把事情說完。 神出皺眉,俊臉上儘是詫異,"這一切都是神差的主意?" "對。" "那--你不愛風掙了?"他還在慢慢消化中。 "當然。"神工毫不遲疑。 原來這一切都是神差擺的烏龍!"風掙她知道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鬆了一口氣。 "她一眼就識破了。"'她又不像神差那般粗線條。 那她為什麼沒對他解釋清楚?他竟然還跟她說了神工是很好的人選之類的話…… 她不會誤會他想撮合他們吧? "玉皇,不好了!"神差神色慌張地自長廊的另一端跑來。 "怎麼回事?"和風掙有關嗎? "風掙她--走了!" 第十章 第十章 -------------------------------------------------------------------------------- 神出蹙著眉,鬱悶地在房間來回踱步著,他的腦海中盤旋著、心中惦記著的,都是風掙那巧笑倩兮的模樣,讓人想細心呵護的嬌弱身影。 她會去哪裡? 其實,要找到她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他該跟她說什麼?問她願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煩躁地伸手爬過髮際,他仍在和自己做無意義的拉鋸戰。 他從沒對任何女人動過心,不曾有過經驗,一向沉穩的心大亂,如麻的思緒不知從何理起。 若是她拒絕了,他該如何自處? "該死!"他的情緒有些失控地低咒了聲。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感情的事這般棘手。 自他接掌天堂風雲至今,他都不曾感到如此慌亂無措.沒想到單單只是感情一事就完全讓他亂了分寸。 "玉皇,我有風掙的消息。"耳環式耳機裡傳來神工冷靜的聲音。 "她在哪裡?"他盡可能地讓語氣聽來和平常無異。 "她在哪裡我不清楚,不過,她搭今晚九點的飛機飛往瑞士。"他淡淡地回報。 今晚九點?神出眉頭的皺褶更深了。"我知道了。" 她就這樣揮揮衣袖,毫無掛礙的離開嗎? "玉皇,風掙這一走,或許就真的從此走出你的生命,這是你要的?"他的口吻不慍不火,卻有極大的威力。 錯過所愛,往往會後悔一輩子。 神出的心猛地一震,他真要放任她就此離開,走出他的生命嗎? "我會仔細想想的。"神工的關切讓他驚詫,他一向不愛插手過問別人的私事,即使是朝夕相處的夥伴。 才坐進沙發裡,他旋即又躁悶地起身,時間在他的躑躅中慢慢流逝。 他喜歡風掙是不爭的事實,他也不想否認,只是她對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情感? 他不確定。 "玉皇,我查出杜保雲事件的幕後主使者了。"鬼使得意的聲音自耳機內傳出。"要怎麼處置他?" 他的腦中一片混亂,此刻根本無暇思考其他的事,"你處置就行了,別讓他再找風掙的麻煩。" "成!"再過幾天就是那個人的六十大壽,他會精心策劃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驚喜。 "還有事?"他注意到鬼使尚未中斷通訊。 "你在家?"鬼使不確定地問。 神出沒有回答。 "神工沒告訴你嗎?風掙搭今晚九點的飛機前往瑞士。"他是故意提起的,真沒想到玉皇聽到這個消息還能沉得住氣! "這我知道。"有股無以名狀的難受悄悄蔓延。 "你要讓她走?"就玉皇關心她的程度而言,不該是如此的結果。 神工喜歡風掙的誤會既已解開,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莫非要我強行將她留下?"神出的心底有個聲音在附和。 "沒有開口留人,又怎麼知道她不想留下來!"鬼使的聲音裡有一絲弔詭,"那一天你受傷,她哭得浙瀝嘩啦是為誰?"不像他,就算死在路旁都沒人關心……除了神差。 她的淚讓他心疼。 "等她上飛機就來不及了。"他提醒,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反反覆覆掙扎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謝謝你,鬼使。" 耳機裡久久沒有鬼使的回應,只隱隱約約傳來一絲驚歎。 探手又按了襯衫上的第一顆鈕扣,他生硬地開口,"風掙,你可以聽見我的聲者嗎?"耳機裡遲遲沒有傳來半點聲響,等了好半晌,他才猛然記起那天忘了替她戴上項鏈,那個墜子就是麥克風。 他為什麼不早點弄清楚這一切? 沒時間了,他只能賭這一回。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回答,無妨,你就靜靜地聽我說吧。"神出向來清冷的語調有了細微的浮動。 深吸了一口氣,他繼續未完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是當我發覺的時候……你已經在我的心中佔去一個頗重的位置了,你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海裡,你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每一根神經,重視你的安危勝過一切……我想,這應該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吧。" "那天,我說你和神工在一起會很幸福根本就是違心之論,我以為你們彼此喜歡,所以才會那麼說,其實……我真正想做的是自私地將你獨佔,不許任何人覬覦……" "有時候我很羨慕神差那種坦然的個性,他可以毫不遲疑地表露出他的感覺,也許我該向他學習這一點。"如釋重負的微笑在他的唇邊漾開來。 "說了這麼多,目的只有一個--請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他停頓了會,"還記得你曾說過希望我們換個好一點的方式再見面嗎?我會在那裡等你的決定。" 關上通訊器隔絕所有的打擾,他抬眼瞧向牆上的鍾-- 六點正。 "好感動啊!差一點我就要答應嫁給玉皇了。" "哦--我要去跟玉皇說你偷聽他講話,鬼使,這下子你完蛋了。"神差不知死活地幸災樂禍。 "你不也聽見一切了?"神工啼笑皆非地指出。 "沒想到大哥也會有這麼感性的時俟!"鬼沒帶笑的嗓音插入。 "唉!又一個漂亮妹妹死會了,可惜啊!"鬼魅一本正經地長歎。 鬼斧故意吐他的槽,"上回冥王娶狂潮小姐的時候你也這麼說。" "真熱鬧呢!"魍魎終於插上話。 一場熱烈的討論於焉展開。 神出坐在咖啡館裡靠窗的位置,目光不停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梭巡每個可能是風掙的身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信心也正一寸一寸地坍塌。 太遲了嗎? 調回視線,他凝望著眼前的拿鐵咖啡,忘了已經續杯幾回了,殘存在嘴裡的咖啡突然變得苦澀不堪。 恰似他的心境。 窗外的天際又飄起了一絲細雨,加速了街上行人原本就已急促的步凋,人群也在頓時之間變得零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