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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羽嫣 夏爾幫蝴蝶犬辦了些手續,護士小姐請夏爾跟森森一個禮拜過後,再來接蝴蝶犬。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靜默得嚇人,夏爾面色凝重,森森卻愧疚的不知所措。 因為她又搞砸了,她又闖禍了,才剛跟夏爾保證她會用心工作,沒想到馬上又發生這樣的事來。 車子駛回了騰皇山莊,森森無精打采地下了車。「夏爾先生!謝謝你。」森森輕聲道了謝,從車房要走回屋內時,赫然發現方琴娜跟柏安兩人正站在玄關附近,方琴娜不知道在跟柏安炫耀什麼,一臉得意。 「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捕到一隻特大號的老鼠呢!」 方琴娜得意地炫耀起手上的捕鼠夾,森森一見到方琴娜手中還染有血跡的捕鼠夾,馬上認出來那正是讓蝴蝶犬受傷的元兇,一想到蝴蝶犬今後可能殘廢的遭遇,森森再也顧不得什麼不能以下犯上的禁令,一心只想為可憐的蝴蝶犬討回公道。 「方小姐,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森森一把搶過方琴娜手上的捕鼠夾,毫無畏懼地怒瞪著方琴娜。 「你那是什麼表情?這是一個傭人對主人說話的態度嗎?再說我放捕鼠夾抓老鼠關你什麼事。」方琴娜當場賞了森森一個耳光。 森森撫著被打痛的臉頰,眼神依舊責備地盯著方琴娜,不同於前兩次卑躬屈膝的態度,森森這次格外強硬,她非得讓方琴娜為自己的罪行道歉不可。「當然跟我有關,就是因為花花踩到了老鼠夾,所以腳才會斷。」 「哦!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原來不過是件小事,捕鼠夾是用來捕老鼠的,誰知道那只笨狗會笨到踩到它,這要怪它笨。」 方琴娜不以為意地冷笑幾聲,眼裡滿是計劃成功的喜悅。 「你!你是故意的,上回花花咬你的皮包,所以你才放意弄斷花花的腳,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眼看方琴娜如此囂張的態度,森森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掌心握得死緊,要不是還僅存著一點理智,森森真的想衝上前給方琴娜一頓好看。 「說我殘忍,你怎麼不說你吵死人,每天下午在那東喊西叫的,吵死人了,那只笨狗沒夾死它已經算它走狗運了,要是再吵,下次我就直接毒死它。」 方琴娜向來對看不順眼的東西絕對是直接摧毀,更別說跟她結下深仇大恨的蝴蝶犬。 「你……」森森氣到說不出話來。 「還你什麼,我早看你這個女人不順眼。」 方琴娜忽然拿起皮包追著森森猛打,還不時伸出五爪襲擊森森,森森一時之間沒有還擊能力,只能縮著身子任憑方琴娜施暴。 柏安一見到這等陣仗,趕緊出聲歡架。「方小姐,方小姐,請別這樣。」 正在氣頭上的方琴娜根本聽不了勸,依舊跟森森在地上扭打,柏安急得滿身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妤。 此時夏爾正從車房走過來,柏安就像是看到救星般,趕緊奔至夏爾身旁。「少爺!方小姐跟殷森森不知道怎麼回事又起了衝突,兩個人現在已經扭打成一團了,該怎麼辦?」 夏爾瞧了瞧打得正熱烈的女人戰爭,臉色隨即沉了下來,索性站在一旁等著戰爭結束,森森與方琴挪一見到夏爾,隨即收回張牙舞爪的粗魯樣,各自退開一步,反應快的方琴娜已經躲到夏爾身後。「夏爾!你看那個女人!把我抓成這個樣子,還有那條狗,每天吵的我沒辦法午睡,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瘋了。」 「你!」森森瞪著方琴娜,火冒三丈。 夏爾無視於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冷冷開口。「既然你受不了,怎麼不滾回法國,我可沒求你留在這兒,況且那條狗是我的寵物。」 夏爾刻意加重最後一句話的語氣,還狠狠瞪了方琴挪一眼。 「夏爾!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氣死我了,我要告訴皮耶士爺爺說你竟然這樣對待我。」 方琴娜深知夏爾對於祖父皮耶土相當尊敬,幾乎是到完全聽信的地步,而且皮耶士相當疼愛她,因此方琴娜確信皮耶土一定會幫她出一口氣的。 方琴娜說完,立即轉身離開,還不忘多瞪始作俑者森森幾眼,森森朝方琴娜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再將目光轉回夏爾身上,赫然發現夏爾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慘了!夏爾一定在生她的氣。 「夏爾先生!」森森連忙追上前去。 森森直覺自己的行為可能有意怒夏爾了,一臉愧疚地來到夏爾的書房懺悔。 叩叩——森森輕輕敲了兩聲門。「夏爾先生!」 森森打開房門,立刻瞥見夏爾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臉上陰沉的表情寫明了他現在相當不悅,雖然如此,森森還是硬著頭皮進了屋內。 「夏爾先生!對不起!」森森朝夏爾深深一個鞠躬。「我又闖了禍,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可是我就是沒辦法忍受方小姐竟然對花花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森森低著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猛掉,斷斷續續地啜泣聲不停迴盪在偌大的書房內。 夏爾猛然回頭朝森森的方向走來,伸出食指勾起森森垂得低低的下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已經掛綵的臉蛋,右邊的眼眶有一塊清晰可見的淤青,左邊的臉頰上也有個鮮明的五爪印,額頭上則有三條爪痕,一張白皙清秀的臉蛋頓時成了大花臉。 森森吸了吸哭紅的鼻子,不太明白夏爾的用意,只能睜著一雙淚眼汪汪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夏爾,希冀能換取夏爾一點憐憫。「夏爾先生……」 「坐著!」夏爾主動幫森森拉來一張椅子,森森一點也不敢違背夏爾的命令,趕緊坐在夏爾指定的位子。 待森森坐定後,夏爾忽然從一旁的書櫃抽屜拿了一罐東西來,手上還多了一盒面紙,夏爾走回森森面前,也替自己拉來一張椅子。「面向我,把臉抬高。」 夏爾將森森的雙腳並瓏在自己腿間,一個使力將森森拉近自己,之後夏爾抽出一張面紙開始輕輕擦拭森森臉上的灰塵、砂土。 看了半天,森森總算明白夏爾要做什麼。夏爾竟然要幫她擦藥?而不是把她一腳踹出騰皇山莊? 森森還來不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錯愕,臉上傳來的刺痛感,瞬間讓森森哀嚎出聲。「好痛……好痛。」 「還知道痛?」夏爾望著痛到整張臉皺成一團的森森,表情就像吞了十條苦瓜般可憐,不禁逸出一絲笑意。 「當然痛!痛死我了。」森森皺起了眉心,禁不住疼痛,眼淚已經滾了出來。 「既然怕痛,幹麼還去跟人動手動腳,你有本事打死對方嗎?」 森森又讓夏爾的驚人之語給嚇住了。「呃……打死對方?」不用到這麼殘忍的地步吧? 看著森森一臉驚惶的樣子,深藏在夏爾綠眸裡的笑意更濃了。她一向都把他的話聽得這麼認真嗎? 夏爾拿起棉花棒沾了沾碘酒塗抹在森森的傷痕上,碘酒帶來的刺痛感又讓森森驚呼出聲。「好痛!」 「別亂動!把眼睛閉起來,我要抹藥。」夏爾一手捉住一雙不停揮舞掙扎的小手,一手仍舊繼續上藥,上了藥之後夏爾又撕了幾塊OK繃,貼在森森破皮的傷口上。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森森的臉上已經貼了五六塊牛皮顏色的OK繃,一張原本可以引人憐惜的臉蛋,頓時成了一張足以讓人捧腹大笑,三天三夜不停的繃帶臉。 「呃……夏爾先生,請問你在我臉上貼了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臉皮好緊?」 咦!這種緊繃的感覺好像抹了一層面膜,難道這東西也有緊膚的功效? 呆呆坐在椅子上任憑夏爾處置的森森,根本不知道夏爾將她的臉搞成了什麼德性,森森想親眼看看自己的傷勢究竟是如何,隨手拿起夏爾桌上的小鏡子往自個兒臉上一照。 「啊——」一聲驚叫從森森嘴裡逸出。 她、她……她是不是拿錯鏡子拿到了照妖鏡?不然鏡子怎麼映出個木乃伊、繃帶怪?而不是她自己? 「我……我……又變得好醜……」 望了好一會兒,森森才接受鏡子裡的繃帶怪正是她自己,然而當森森在看見自己貼滿OK繃的臉蛋,眼淚當場噴了出來。「天啊!又毀了,我努力保養好幾個月的臉又毀了。」 什麼事情都沒有比得上眼前的「毀容」事件來的讓森森傷心,這張臉她可是每天不辭辛勞塗塗抹抹保養了好幾個月才好看一點,現在又全毀,那不就表示她又得重新開始了嗎? 「既然怕變醜,幹嘛還逞英雄。」 夏爾加重了責備的口氣。心頭依稀還留著乍見森森那張青痕交錯的臉蛋時,驀然竄出的刺痛感。 夏爾不知道自己為何在見到滿臉傷痕纍纍的森森時,心中竟不自覺泛出一絲心疼,甚至不知不覺也有些疼惜森森那股傻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