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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董妮 她咬牙一頷首。「如果是那個小偷,我絕不可能認不出來。」 「而那只長頸瓶最後卻落到了姓姚的手中,可見他是買到贓物了。」他低頭沈思片刻。「小嫵兒,你還記得那夜小偷偷了哪些東西嗎?」 「我有看到的都是骨董,一個青花五彩魚藻紋罐、一隻明代瓷煙壺、青花冰梅紋長頸瓶,然後就是一堆古鎖了,爸爸特別喜歡古鎖,像是花旗鎖,三環麒麟銷等就有十來個。因為那天我們是被綁在臥房裡,所以其它沒放在臥房的東西他到底偷了多少,我就不曉得了。況且那夜還發生了火災,東西都燒光了,更無法清點出正確的損失。」 「一個對骨董情有獨鍾的小偷啊?如果我沒猜錯,業界有如此本事、行為又如此大膽的只有一個--楊耘揩。」嚴箴沈吟著。 「你怎能斷定他是骨董界的人?」雖然她只看到那個小偷偷骨董,但這並不能證明他沒對其他東西下手啊! 「我問你,你們被綁的那間房裡,除了骨董外,就沒其它值錢的東西了嗎?」 她搖頭。「還有媽媽的一些珠寶也放在裡頭。」 「那不就得了,小偷對珠寶不屑一顧,單鍾情骨董,可見他是個對骨董有特殊癖好的人。加上他又如此大膽,犯案不過半年餘,便將東西拿出來賣,我所知的骨董界裡,唯楊耘揩最有可能。」 她嫌惡地皺起了黛眉。「你怎麼會認識這種卑鄙下流的人?」 嚴箴撫額沈思片刻。「小嫵兒,倘若下手偷竊的人真是楊耘揩,我想,放火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怎麼可能?」她不信。 「楊耘措為人狂傲自負,將偷竊當成是一項藝術工作在做,他最不喜歡在工作中染血。試問這樣的人怎會在下手過後又放火?」 「那麼放火的人又是誰?」如果不是小偷,難道放火的另有其人?為何要放火?那場火燒得她家破人亡啊! ※※※ 房卿嫵是第一次見到嚴箴和嚴美喬的父母,但卻已經知道自己絕不會喜歡他們。 他們是很典型的上流社會人士,衣著光鮮,神態倨傲,看不起一般人。 原本美艷似火的嚴美喬一跟他們站在一起,瞬間萎縮成一朵深藏牆角的小雛菊,纖弱而無助。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嚴美喬不停地前來騷擾嚴箴,為的不是找麻煩,而是尋求幫助呢? 她也知自己有問題,卻無法向父母開口求援,唯一的親人只剩哥哥,不來找他,她又能找誰? 想到此,房卿嫵為嚴美喬深深地心疼了起來。 「你這個女人,我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受不了房卿嫵的神遊太虛,嚴母終於發飆。 「什麼?」房卿嫵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嚴父冷冷地哼了聲。「你不用裝腔作勢想提高賠償金,我們不吃這一套。」 還真的跟潑皮他們講的一樣,嚴父、嚴母凡事向錢看齊耶!這種人生觀到底是如何養成的?她忍不住好奇,想試試看,若自己告訴他們,她不要半毛錢,他們會不會瘋掉? 「我不要錢。」她說。 兩個人下巴掉了下來。 房卿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有趣的反應啊! 「我不想收你們的錢,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兩位可以出去一下,讓我跟令千金單獨交談五分鐘。」 嚴母立刻警戒起來。「你想對我們美喬做什麼?」 「只是五分鐘的交談,我能做什麼?」 嚴父與嚴母對望一眼,再看看嚴美喬。「美喬,你就留在這裡跟她說個五分鐘的話,爸媽會在門口等你,萬一她想對你不利,你儘管大喊,我們立刻衝進來救你。」 「我……」此刻的嚴美喬看起來像個三歲小兒般怯弱。 「別怕,爸爸、媽媽不會丟下你的,你就乖乖地跟她說一會兒話喔!」不顧嚴美喬害怕得快要哭出來的祈求眼神,嚴父和嚴母轉身走了。 然後-- 房卿嫵驚訝地張大了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秒還在父母身旁一副畏畏縮縮模樣的嚴美喬,一離開父母的視線後,立刻蛻變成一朵艷麗鮮紅的玫瑰花,不僅搶眼,而且利刺傷人。 「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她美麗的眸底閃著憤怒的光彩,像將房卿嫵當成了累世仇人。 那強悍的態度讓房螂嫵心中一凜。「許我看錯了,我還以為……」她失笑地搖頭。「想想這種事怎麼可能嘛!你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怎麼會來向嚴大哥求救?」 閒言,嚴美喬的臉色瞬間由粉紅一變而為蒼白,最後則含著鐵青。 房卿嫵吃了一驚。「你不停地找嚴大哥的麻煩,真的是來向他求救的?」原以為自己想錯了,但見著嚴美喬的反應,她不確定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高聲怒吼。 門外的嚴父、嚴母聽見異響,不約而同地衝了進來。 「你敢對美喬不利,我們不會放過你的。」他們齊聲喊道。 房卿嫵好笑地指著自己的傷腿。「我連下床都做不到,又怎可能傷害嚴小姐?」 「誰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壞主意?」嚴母像母雞護著小雞般,小心翼翼地護著嚴美喬。 「你要的單獨談話我們已經做到了,這樁意外就此告一段落,你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不准再找美喬麻煩。」嚴父兩手攬著妻女就想走。 什麼嘛!還不到五分鐘耶!不過看那對父母對女兒的超強保護欲,要他們再放嚴美喬與她單獨談話大概是不可能了,房卿嫵只能退而求其次。 「美喬,嚴大哥的公寓裡還有很多空房,只要你喜歡,歡迎隨時來住。」她對著嚴美喬的背影喊。 嚴美喬沒有回頭,但房鄉嫵清楚看到她無力的背影在一瞬間僵直了起來,她相信嚴美喬不僅聽見了,也受到很大的震撼。 她會來嗎?不知道﹖但房卿嫵決定,一回家就立刻收拾房子,清出一間房間給嚴美喬住。 ※※※ 一個禮拜後-- 命運的一刻終於到來嚴箴找到了楊耘措。 「小嫵兒,是他沒錯吧?竊走你家骨董的人?」嚴箴溫柔地攬著她的肩。 房鄉嫵瞪著眼前的男人,他一龔寶藍色西裝,搭配鵝黃色襯衫,亮眼得就像服裝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兒,哪有半分神似昔日迷路、落難街頭被她父親好心接回家暫住的流浪漢? 但她還是認出了楊耘揩就是那名小偷,他邪氣縱橫的眼、削薄無情的唇,總是帶著譏諷意味的臉龐,那確確實實是在她家住了一晚,又搬空她家骨董的男人。 「爸爸看你落魄街頭,好心帶你回家吃飯洗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表現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靜,她也嚇一跳。 曾想過再見楊耘揩,她會對他破口大罵,狠揍他一頓,甚至……她還想一刀宰了他。 可是沒有,事到臨頭,她除了滿腔不平外,卻沒有任何激憤,這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她的質問,楊耘揩沒有慌張失措,他只是揚起那兩片薄薄的唇,淡然一笑。「沒人告訴過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嗎﹗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像你父母那種完全不懂得防備的人,本來就是騙子最好的目標,我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做善事雖好,卻也別忘了保護自己。」 「真是好嚴苛的教訓啊!」她冷嗤,兩滴滾著濃濃烈火的淚水滑落眼眶。「竟要了我父母兩條命。」 「如果你說的是那場火,那不是我放的。」楊耘措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放了火,讓我潔白無瑕的竊盜生涯染上血紅的污點。」 「你以為我會相信?綠蔭社區是出了名的保全周密,當晚值班的守衛說了,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可疑人士進出過社區。」她恨聲說道。 「哈哈哈……」楊耘揩放聲大笑。真有像你這麼天真的人才會相信他的話,當晚我出來時,警衛室裡根本沒人,甚至我在大廳與人發生擦撞,掉了一隻古鎖,警衛也不知道,你若不信,盡可去查。綠蔭社區的大廳裡共架設了三台監視攝影器,保證有錄到那幕精采鏡頭。不過可惜啊!世上如你這般天真的人不多了,到底警衛會不會蠢到將錄像帶留下來當證據,這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房卿嫵詢問的視線看向嚴箴,她相信在來醫院之前,嚴箴一定與楊耘揩談過了,既有發現疑惑,他絕對會先行查明。 嚴箴遺憾地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當日所有的錄像帶都不見了。」 「巧合?」楊耘措冷哼一聲。「你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其它日子的錄像帶都在,獨火災當日的失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