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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徐晨軒    


  古凝凝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即使脂粉未施仍舊艷麗逼人,也只有這般的美人才配得上慕容沇那樣狂狷的男子。殷捷安不得不承認他們兩人是天生一對,她輸得心服口服。

  「這麼晚了古小姐還沒入睡?」撇開尷尬的關係不談,基本的禮儀可不能忘,何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古凝凝是刻意在這裡等她回來。

  是該說清楚的,都要結婚了,總不能讓她這個情婦繼續待著吧?她能體諒。

  古凝凝知曉殷捷安心中所想,換作是她也會如是反應,就讓她誤解好了,這樣戲演起來才會逼真。

  「你總是工作到這麼晚啊?慕容真是太不應該了,也不體諒員工,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說說他,不好意思,讓你辛苦了。」古凝凝是真的心疼她,心裡面直咒罵著慕容沇那個笨木頭,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真是豬。

  「沒的事,這是做員工該做的事。」從古凝凝真誠的語氣,她知道她是真的關心自己,由此可見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如此完美的人兒教她相形見絀,她怎麼忍心傷害她?

  「慕容真是幸運,請到你這麼一位好員工。」古凝凝嫣然一笑,笑容裡藏著一絲詭異,不細看不容易察覺。

  殷捷安但笑不語。

  「你都聽見了。」午間與慕容沇談話時,古凝凝早就看到殷捷安在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相信她應該有聽見內容,正好拿來做文章。

  沒頭沒尾的問話讓人摸不著,可殷捷安就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看來她的存在的確影響到她。「是的。」殷捷安大方的坦承。

  「那你打算怎麼辦?」那雙大眼滴溜溜的轉著,模樣嬌俏可人。

  「該怎麼辦不是我能做決定的。」無奈呵!連自由都不是她的,她還能怎麼辦?

  古凝凝被殷捷安無奈的語氣震住,她在殷捷安身上嗅到悲淒的味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說?」她不解的道。

  深深地望著眼前著急的她,殷捷安誤以為她是煩惱她的存在,遂投給她一抹安心的笑容。「你不用擔心,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

  「什麼?」古凝凝傻傻的搞不清楚狀況,直覺她好像越弄越糟。

  「恭喜你了。」說完,殷捷安直接上樓,留下納悶不已的古凝凝。

  奇怪,聰明如她這會兒怎麼聽不出來殷捷安的意思?

  恭喜……不會吧?她不會真以為她要和慕容沇結婚吧?

  完了,她不會玩出問題來了吧?想起慕容沇離去時厲聲交代她別壞他的事,頓時令她感到寒毛直豎。

  不行,得趕快打包行李跑路,古凝凝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接衝回房間,打開衣櫥將所有的衣物全掃進行李箱內,也不管現在是大半夜,提著行李便連夜逃命去。慌張的模樣讓警衛室的警衛誤以為屋內出現洪水猛獸呢。

  同一時間,殷捷安將房門關上後,故作堅強的假面具倏地卸下,霎時淚如雨下。

  經過了漫長的等候,夢想終歸是夢想,而她依舊還是她。只能說造化弄人,終究她與他還是有緣無份呵!

  長久以來習慣了自我欺騙,日子一久差點連自己也被催眠,以為她是他的唯一,他的溫柔只為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欺騙,一個讓自己好過的謊言。

  美麗的糖衣剝開後是醜露的真相,一個令她椎心刺痛、肝腸寸斷,毫無未來的愛,是癡、是傻、是貪、是念,一切都無所謂了。

  以往的自信、快樂、開心、全都是騙人的!如今她的戲已落幕,是該離開了,她告訴自己應該輕鬆除去一身的沉重,假裝自己很快樂。

  環住雙臂,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很快樂……真的很快樂……然而她的臉上反映出的卻不是愉悅,而是淚眼婆娑。

  能怪誰?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誰教她自願當人情婦,受輕藐也是應該的。

  不再愛了,她不要再一個人苦苦地等待,不想繼續待在他架設的囚籠裡拚命地愛,她累了,為了一段毫無未來可言的愛情蹉跎,不值得啊!

  當初的一意孤行換來兩行清淚,一切都是自找的,半點也怨不得人,罷了,讓一切化為塵土吧!

  就當自己所愛非人,就此放手吧!

  閉上眼,將身體往角落裡縮去,讓自己更加融入黑暗中,讓痛繼續啃蝕著……

  夜幕低垂,星子稀稀疏疏地點綴在夜幕裡,傑奧集團紐約總部頂樓,慕容沇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輕啜著,理都不理坐在沙發上不請自來的嚴毅斐。

  「你這次來真的?」其實,光這趟台灣之行就讓他覺得匪夷所思,只是個例行的視察工作,沒必要大老闆親自出馬,所以他早就有預感事情不單純,果真如他所料。

  只是事情未免也太出人意表了吧?

  「不信?等著炸彈炸死你吧!」慕容沇語氣輕鬆地開起玩笑。

  他……在說笑話嗎?嚴毅斐看著他,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他認識的慕容沇,有點陌生,不過他喜歡他的改變。

  「婚禮幾時舉行?」能擄獲冰男不簡單,對於這名神秘女子他可好奇的緊。

  「一回台灣馬上辦。」他吞下一口酒,不疾不徐的道。

  「這麼快?」嚴毅斐驚愕之餘不忘提醒他,「你不會忘了你還有未婚妻的事吧?」

  「你覺得這能影響我嗎?」淺笑一聲,他立即推翻嚴毅斐所謂的障礙。

  「是不能,但也得費一番工夫。」誰不知古慶山是有名的「愛面族」,都訂婚三年還遲遲不完婚已經讓他丟盡顏面,如今又要解除婚約,他不勃然大怒才怪。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不會有精神理這件事的。」慕容沇雙眸閃過一抹精光,深不可測的表情隱約透著一股陰森,嘴角牽起一彎似笑非笑的弧度。

  見他又恢復到他所認識的慕容沇,他知道有人要倒大楣了,也不問到底是什麼事,反正結局不會太和平就是了。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也用不著擔心,恭喜你了。」身旁的好友一一尋得終生伴侶,唯獨他愛不得終,一絲苦澀頓時襲上心頭。

  嚴毅斐的失意慕容沇瞭然於心,卻也無能為力。愛上小自己十歲的女孩,而且還是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注定要不得善終。

  「謝謝!」

  不讓自己的愁緒影響慕容沇難得的好心情,他強裝笑容道:「今晚就讓我們不醉不歸。」他舉起酒杯率先飲下,想藉此沖淡滿心的思念。

  瞭解嚴毅斐只是想藉酒抒發愁緒,他也不阻止,陪著他消愁。未遇到殷捷安前他無法體會不能得其所愛的痛苦,如今他能深刻的感受到,所以他瞭解他的苦。

  愛,可以蝕人骨,亦可令人重生,沒有走過一遭的人無法嘗得箇中滋味。

  醉癱在沙發上的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透過夜幕,眼光落在海的另一頭,想像他心中的天使安詳的睡姿,滿足爬上臉龐。

  以為今生就這樣了,不料卻遇見了她,讓他貧乏的心頓時豐富起來,也因為有她,他才覺得自己有活著的真實感,感謝上天給他最美的發現。

  殷捷安失蹤了!

  大廳內一片死寂,瀰漫著一股森冷的氛圍。當郝天奎趕到時,也被廳裡所散發出來的冷空氣給嚇了一跳。

  乖乖!有多久不曾見慕容沇發這麼大的脾氣了,這些手下們到底捅了什麼樓子,居然能令喜怒不形於色的慕容沇怒氣衝天?

  有意思!

  大廳中央,慕容沇一身黑色休閒服,背對著一干安檢人員,即使是背影也有著無限的壓迫感,難怪眾人在十二月天裡個個冷汗直冒,就連他多少也受到影響哩!

  「給我一個理由。」冷冷的聲音由他口中傳來,不帶絲毫情緒。

  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站在最靠近慕容沇身邊的男人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硬著頭皮回答。

  「十二月六日半夜,古小姐匆匆忙忙提著行李離開,我們也覺得奇怪,遂入屋內察視,那時殷小姐已就寢。隔日,殷小姐照往常一樣在八點十五分由司機送至公司上班,一切無任何異常。」顫巍巍的報告,眾人壓根兒不清楚殷捷安人上哪兒去了?

  高大的身軀緩緩轉了過來,寒冽的目光讓那俊美的臉龐散發著死神般的肅殺氣圍。

  所有的安檢人員頓時冷汗淋漓,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有的人甚至連牙齒都喀喀作響。

  無人敢開口,那冷冽如冰的目光,比嚴刑拷打更教人難受。

  郝天奎看著自己的手下讓慕容沇一個眼神就嚇到面無血色,不由得吁了口氣,這些人可都是菁英份子吶,慕容沇光一個眼神就可以置他們於死地,他當商人還真有點浪費。

  一般人都不知道,慕容沇真正憤怒的時候,是不會吼人的,他的怒意,會讓人不寒而慄,別說靠近了,就連看他一眼,都需要鼓足全部的勇氣。

  畢竟要見到慕容沇真正發怒是何等的不容易,在商場上他只要抿著嘴角冷笑幾聲,周圍的人早就嚇破膽,根本不用等到他怒火沸騰就棄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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