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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筆茗 蕭安星俯首在昏迷不醒的朱西寧耳邊,用著難得的溫柔聲音訴說著楚心娃的故事。 「你說她過不過分?簡直是不把我們當朋友。不過娃娃也很行喔,你還記得我們的乾兒子寬寬吧?你知道嗎?他老爸竟然是那個建堯企業的總裁范修堯呢!很神吧!還有連那個已經退休的國際名模辛蒂·俞都是娃娃的乾姊姊呢。說到這,我還真想知道她口中那個劉大哥會不會也是個頂了不起的人物,該不會是個黑道大哥什麼的……」 咦!說到這裡,自言自語得不亦樂乎的蕭安星突然想到——年前辛蒂·俞宣佈要嫁人引退時,她那未來的另一半似乎也姓劉,有可能是娃娃口中的劉大哥嗎?從娃娃口中,她覺得自己似乎也認識了他們許久似的,對他們不禁好奇起來。 體內的好奇兼八卦因子一被挑惹起就抑制不住,探視完朱西寧後,做事急躁的蕭安足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鄰近的市立圖書館查資料去了。 在資料室中,她快速翻閱著厚厚一大本裝訂成冊的舊報紙,想尋找有關辛蒂·俞婚事的相關報導。驀然,某日的頭版標題中那巨大的「聖心」兩個字吸引住她的目光。聖心教養院!這不是娃娃她哥……她將探索八卦一事丟在一邊,認真的閱讀起那篇報導。 隨著閱讀而流入腦海中的訊息令她的雙眼越瞠越大。這……不會吧!想不到會因為她的無聊兼八卦之舉而發現這麼重要的事實。有些慌忙的將後續報導找出來研讀,在一口氣看完後,她迅速地將相關報導全Copy了一份塞進皮包裡。付清影印的費用,她抬起手腕瞄了眼手錶,腳下隨即加緊步伐往外走。 如果不回老家,將手邊的事務處理完,她應該趕得及搭上明早第一班飛機回法國吧。 ☆☆☆ 「不會吧!你現在就要走?那寬寬怎麼辦?」高揚的女聲在寂靜的公寓中響起。 「我要回去,寬寬當然是跟著我回台灣了。」另一道不慍不火的輕柔女聲說道。 「可是你不是不想讓他老爸知道嗎?」 「那是從前,現在沒關係了。反正我們之間的阻礙終於不存在了。」她淺淺的笑了。 「難道你打算就這麼沒志氣的立刻原諒他,回到那個混蛋身邊嗎?他從前對你那麼壞,如果是我,讓我看見他的頭一件事,我一定會先一腳踢斷他的命根子再——」 「當時說恨他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我如果真的恨他,就不會把寬寬生下來了。」還好寬寬還沒睡醒,否則蕭大美人那段血腥又殘暴的宣言可有得他發問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帶著孩子回去和他破鏡重圓,如果他已經有了別人呢?」蕭安星替她預設最糟的情況。 「不知道。」 「那如果他決定只要孩子不要你呢?」 「再說吧!」 「喂,楚笨娃!這可是和你切身相關的事情哪!你也多考慮一下再行事嘛。」真氣死人了!為什麼楚心娃這笨太監不急,偏生她這女王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呢? 「誠如你所說的,這是我自己的人生,走得好與壞都是由我自己來承擔。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回去,多一秒鐘也無法再等待下去了。即使不為了他,我也該回去看看我大哥,如果……我會把我哥接到法國來和我一起生活的.」她堅決的將一些簡單的必需品整理好放進行囊中,拉上拉煉,打電話招呼計程車到公寓樓下。 背著大多裝滿兒童用品的包包,她回身至臥房中抱出仍酣睡中的小寶貝。 「你現在就要走?!」蕭安星叫道。 「我還要到工作室交代一些事情。」楚心娃回答。 對喔,娃娃沒說她倒沒想到。娃娃要回台灣,那衣適坊的設計圖怎麼辦? 「你走了那衣適坊下一季的設計大綱怎麼辦?」 「當然是由女王你出馬了。你可是衣適坊現任的創意總監呢!」將公寓和工作室的鑰匙全丟給她,趁女王還陷入自憐自艾尚未發飆時,楚心娃頭也沒回的落跑了。 整整半個小時後。 「楚心娃!你給我滾回來……」可怕的怒吼在公寓中迴響著。 尾聲 台北 計程車一路行經楚心娃極為熟悉的地方,三、四年不見,有些地方她已快認不出,有些地方卻依舊沒變……貪看變化,車子竟已在不知不覺中到達目的地。輕聲的道了謝,她抱著寬寬下車,有些遲疑的走進這條她曾非常熟悉而今卻覺得陌生的巷子。 近鄉情怯,說的就是她現在的心情吧。 她在門口停下腳步,才按下電鈴就忍不住想怯儒的逃跑。彷彿感受到母親的不安,寬寬伸出兩隻小手貼住她的臉頰,並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額上。 屋內傳出類似孩子嬉戲的尖叫聲,伴隨著狗兒興奮的狂吠。 房子裡有小孩還有狗,莫非他早已不住在這兒,他將房子賣掉搬離這裡了嗎? 正遲疑著是否該就此死心離開時,門已被由內拉開,她赫然望入那雙曾讓她深深心痛的深邃瞳眸中。 彷彿過了一整個世紀,相望的兩人眼中只有彼此,時間和空間都已遺忘 「媽媽。」睜著燦亮的眼眸,寬寬疑惑的望著兩個大人。他們是在玩瞪眼遊戲嗎? 范修堯這時才看見她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叔叔。」露出乳牙,寬寬討喜的甜笑著叫人。 他錯愕的看著小男孩,臉上的神情彷彿是第一次看見小孩這種生物一般,他甚至無法牽動自己臉上的肌肉去回應孩子一個善意的微笑。也曾揣想過兩人再度相逢的情景,她或許已經嫁人、或許已生了孩子……然而想像是一回事,真正面臨時,心裡的難受及不堪又是另一番滋味。 寬寬頭一回遇見不買他甜蜜笑容的帳的人,不禁眨著無辜的大眼,有些怕怕的偎進楚心娃懷中。 「他既然對著你笑,你也應該對他笑一笑,不然他會以為你不喜歡他。」她撫慰的輕吻了下兒子的臉頰,眼底映著他頹喪已極的臉龐。 「你的兒子嗎?他很可愛。」依舊笑不出來,他開口艱難的說道,忍不住嫉妒起小娃兒有幸獲得她親吻的嫩頰。 楚心娃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突起的風暴。真好笑,他在嫉妒,嫉妒她親他的兒子,但泛上她心頭的卻是一絲絲的甜味——她知道他還在等著。 她淺淺笑著,不動聲色的說道:「他的名字叫睿寬,意思是能夠懂得寬容之道的人才是真擁有大智慧。」 范修堯微微一慟。那是一種他所缺乏的智慧。 「寬寬,他要叫爸爸喔。」緊貼著小傢伙的耳邊,楚心娃賊兮兮的小聲說道。 小傢伙怯怯的望著高大的叔叔,敏感的覺察到他不喜歡他,心裡不禁有些抗拒。而且……把把?那是什麼東西呀?純真的眼眸瞠望著范修堯好半晌,最後終在楚心娃的鼓勵下開口—— 「把把。」 細細的叫喚聲帶來巨大的震撼,范修堯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這個胖小子是喚他爸爸嗎?有可能他是…… 「我就想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楚心娃俏皮的說道。「那時候我們每一回的歡愛你都不忘設下防護措施。只除了你暍醉的那一晚。你很驚訝吧?寬寬是在那個可怕的一夜有的。」她恬淡的說道,並無太大情緒起伏。 相較於她的淡然,范修堯卻仍處於無比的震驚中。 「來,寬寬,讓你爸爸抱抱。」楚心娃將懷抱裡的小傢伙塞往范修堯懷裡。也該讓他們父子倆聯絡一下感情了。 小傢伙卻抗拒的直偎進她懷中,小手更是死巴著媽媽的脖子不放。在他小手不住的亂揮之下,原本用來固定住她頭髮的髮夾也讓他打掉了,她那一頭垂至腰際的絲緞長髮倏地披洩而下!!烏黑髮絲襯著她巧笑倩兮的嬌美秀顏,范修堯看呆了。她竟然比他記憶中更美好! 此時,原本只在屋內造反的一人一狗突地越過范修堯擋在門口的重防,衝出門外—— 「娃娃!娃娃!」楚心民見到許久未見的妹妹,高興得又叫又跳。 他一把就抱住楚心娃,小狗更是快活的圍著他們繞圈子,但小傢伙卻讓這「雄雄」的一團亂給駭著,「哇」的一聲哭了。 「娃娃!娃娃的娃娃!」望見啼哭不休的寬寬,楚心民驚奇的叫道。 看見這團亂,范修堯終於笑了,融解臉上結凍許久的寒霜。他伸手抱過哭個不停的小傢伙,蹲下身喚來那只長毛狗給小傢伙瞧。 瞧著長毛狗那對長長的耳朵及有些滑稽的狗腦袋,小傢伙倏然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好奇的摸摸狗兒身上的棕色長毛。 「這幾年來都是你在照顧我哥哥嗎?」她問道,水光盈盈的眸中盛著感動。 「這是我欠你的。是我對不起你們。」他澀聲說道。 「你並沒有欠我什麼,我們只不過是被命運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罷了。」楚心娃輕聲說道,她已決定了自己的歸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