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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惜之 看著她滿面春風,品幀不曉得該怎麼對她開口,歎氣。破壞一個少女的懷春夢,會不會下地獄? 「品幀哥哥,你知不知道,毅爵最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成熟嫵媚?青春可愛的?還是……」 「愛情不是條件論,設定好了性格、職業、年齡、學歷,一經輸入後,愛情於焉產生。」他試圖和她說理。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怎麼辦?」嘟嘴,她不依。 「為什麼非要毅爵,換個人不好?」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 「換誰啊?又沒有人像他那麼好。」 「我啊!」品幀試探。 「你不行啦!你是又慈的白馬王子,我和又慈是好朋友,怎麼可以把你搶走?這樣子很沒有道德吶。」她說得振振有詞。 「那你和又慈討論一下,好朋友應該要分享好東西。」品幀再度試探。 「喜歡就是喜歡了啊,怎麼能夠隨便換手,愛情哪會那麼隨便。」她可是從十二歲那年,就決定暗戀他。 「不再考慮?」 「不考慮了,只要你肯幫我,我一定可以讓他愛上我。」 「這麼有自信?」 「因為我很可愛啊!品幀哥哥……拜託拜託……你幫幫我,好不好?」 莞爾,少女還不是講道理的年齡。「我要怎麼幫你?」 「你可以在他面前說我的好話,製造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久而久之他就會喜歡我。」 「不需要久而久之,毅爵他現在很喜歡你,只不過喜歡不是愛。」 「所以我才說久而久之啊!現在是喜歡,等喜歡的量超出警戒線時,就會變成愛了。」 這是什麼論調?喜歡超過警戒線就會成愛? 品幀搖頭,他不是擅長說話的男人,他不太對旁人說話,就連對又慈也不例外,但對思穎……雖然和她相較,他仍屬沉默寡言,但對品幀來講,已屬難見。他明白自己為何對她不同,但不打算告訴她。 愛情習題對這麼小的女孩來講太深奧,他不想加重她的負擔,只想守在身邊,等她一天天長大,等到她有足夠能力認識愛情。 「就像你和又慈啊!小時候你們是單純的兄妹關係,現在友情蛻變成愛情,不是很好嗎?」 是誰告訴她,他和又慈之間是愛情?他實在不曉得怎麼面對這兩個對愛情似懂非懂、偏又自以為是的小女孩。 他沒回話,思穎自顧自往下說:「又慈說,毅爵對我很不錯,平常他是不太搭理女生的,所以,他一定很喜歡我,只是還沒搞懂這種『喜歡』就是幼年時期的『愛情』,無所謂,他不懂我懂,我會好好照顧『喜歡』,讓它茁壯成長,到時……我……我……」 說完第二個我,她紅透雙頰,突地低頭,把臉藏到手心中。 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引起品幀的注意,猛地煞車,他把車子停在路邊。「你怎樣?」 他以為她不舒服,拉開她的手,審視她的表情,紅通通的臉、水亮亮的眼珠。她病了?前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人…… 深吸兩口氣,羞澀是少女的專用表情。「我沒怎樣,品幀哥哥,你說,我穿新娘禮服會不會很漂亮?」 原來是這個。品幀憋住笑,輕咳兩聲,避免傷害少女自尊。 「會。」他重新發動車子,駛入車道。 「等結婚時,你陪我一起去度蜜月好不好?」勾住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迷濛的眼眸裡有淺淺幸福, 蜜月是和丈夫一起去的,如果她設定的丈夫對象是毅爵的話,他……垂眉,思索,他無法專心開車,他問:「為什麼要我陪你?」 「我有心事的時候才能隨時告訴你啊!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出國玩吧?我會害怕。」她回得理所當然,彷彿有她在的地方,他出現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笑了笑,不曉得她怎會忘記,她說的是蜜月旅行,蜜月旅行是夫妻兩個人的事,她不可能單獨一個人。 第六章 一九九九年五月十二日 親愛的媽媽: 計畫即將展開,我在等待。 早上,我帶著一雙黑眼圈進入江善薇房裡,我摔壞溫度計、打破玻璃杯,她兇惡的問我,是不是想將她的房子掀了才開心? 我沉著臉告訴她,整晚,一個穿著芭蕾舞衣的長髮女人站在我床邊哭泣。 媽媽,你該看看她當時的反應。 她嚇得打翻牛奶,雙手不協調地推著自己的輪椅,顫巍巍地翻出她的佛經、佛珠,低頭默念。 呵!她是心虛的,對於你的死,她有強烈恐懼。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晚她都要念佛經才睡得著,現在懂了,她怕你,怕你向她控訴冤屈。 原來再兇惡的人,都會對死亡恐慌,這點給了我想法…… 日記沒寫完,不懂禮貌的男人推門而入,中斷她的思緒。 「進門前,不能先敲敲門嗎?」 溱汸刻意的疏離,他感受到了。是為著那個吻嗎? 濃眉上揚,他是霸道的傅毅爵,向來只有他能拒絕別人,旁人無權拒絕他,所以她的疏離——駁回! 「這裡是我的家,而你……是我的人。」 沒給她時間反應,勾起她的下巴,激昂強烈的吻封住她的雙唇,他強索她的心、她的情。 她的拳頭阻止不了他、她的全力推拒撼移不了他,他是王,他做他想做、愛做的事。 強行侵入她的檀口,吸吮她的芳津,他的大手在她週身游移,勾撩出點點心悸。 他吻紅了她的唇,他沒打算放手;他軟化了她的意志,仍不放手。他要她為自己瘋狂,為自己撤除防線。 最終,她癱在他懷裡,紊亂的呼吸貼上他紊亂的心跳。 「以後不准用對待陌生人的口氣和我說話。」 他不准的東西很多,不准她不對他笑、不准她在他懷裡想其他事情、不准他在她夢中缺席……這一大堆的不准,他將要求她一項項適應,直到她心裡想的人只有他、眼中看的只有他,她的世界只為他而運轉。 沒錯!他強勢且霸道無理,因為他的名字叫傅毅爵。 「我們不算陌生人,我們是主雇關係。」溱汸說。 再多的,她不給了,往後他們之間只有仇恨,現在送出太多心情,會讓未來日子變得艱辛。 他的回答是一個更熱烈的吻,這回他將她一把抱到床上,輾轉的吻、流連的吻,他要將全部的自己灌入她體內,不管她樂不樂意。 溱汸無力反抗,任由他一遍遍吻、一次次吻,直到他心滿意足。 「你可以試試,不愛我的下場。」 這句話是恐嚇,但他只對她一個人說,就如同他從未打算把愛情送給穆溱汸以外的女人。 別過臉,她發覺在他面前固執叫作自討苦吃,雖然那種感覺不該稱之為苦,但是她曉得,甜頭嘗得越多,未來苦果會澀得難以入喉。 「我不愛你。」她的反抗太微弱。 「你會的,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他一鬆手,她忙翻身下床。孤身男女躺在床上,誰都無法保證下一刻不會有事情發生。 今夜,不逼她了。 毅爵換個話題說:「你說,昨晚有一個穿芭蕾舞衣的女人站在床前?」 「什麼?」她佯裝出一臉茫然,彷彿全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 「你沒講?」語氣是懷疑的,他審視她的表情。 想看出她是否說謊?他這部測謊機太老舊,在人人都戴上假面具的虛偽時代,早該被淘汰。 「我為什麼要說?你們家族有新成員?是芭蕾舞星?我見過她?」 演戲對她不難,從前她演冷漠姊姊,後來演耐心護士,現在……她演「稱職特護」。 「這些話是你告訴我母親的。」毅爵指控。 「我告訴她?那麼她有沒有告訴你,李嫂看見窗簾後面站了一個長頭髮的女人?張媽在洗衣服時,發現一套藍色芭蕾舞衣?你可以拿這些問題去問李嫂或張媽,我相信她們給你的回覆和我一樣——一頭霧水。」她的口氣和往常一樣淡然,缺乏起伏。 「你的意思是……」 「我建議過你,陪她去看精神科。」她老早將話踩在前面。 「以前的護士沒有過這種反應。」毅爵說。 「那麼……對不起,是我多事。」轉身。不信她?她無所謂,反正她的目標不是他。 「她的情況很嚴重嗎?」一番考慮後,他選擇相信她。 「我不是專業醫生,不能評估她的病情,你若真在意,就找個時間陪她去看醫生。」 「這件事我會著手去辦。」 著手去辦?說得真沒感情,好像只是件公事。聳聳肩,不干她的事。 溱汸走到鏡子前,從鏡面裡觀察背後的男人,他把電腦放在她的書桌上,沒多久鍵盤敲打聲響起,他埋首工作中。 「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可以工作嗎?」她提出問題,卻不轉身面對他。 「我不是第一次在這裡工作,以前你沒反對。」他也背對她,十指繼續在鍵盤上飛躍。 「反對有用嗎?」她反口問。 「沒用。」他簡短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