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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子雁 「公子、姑娘,請留步。」那人追了上來。 方紹字戒備的看著他,「讓開。」隨』。」 「什麼?」聽到這句話,他倆有半響的閃神。好熟悉的一句話,卻不記得在何時何地聽過。 「天機不可洩露,老朽言盡於此。」說完,老人不再攔著他們。 「紹宇!」 「別管他,他瞎說的,什麼血光之災,在這裡會有什麼血光?」他安撫她,也壓抑自己方起的不安。 「你是說,我們不會回去?」她猜測道。 「嗯。」他點頭。 只是暫時不會,而非永遠不會…… 就這樣,他們在東北住了來,誰也小去提斳王朝的一切,還有兩人的過去。 但他們彼此心裡清楚,不提並不表示事情已落幕。 每天,他會出門半天,去辦什麼事卻從來不曾告訴過她;她也聰慧的不過問,逕自在房裡等著他回來。 有時他會帶她出去走走,兩人就像相敬如賓的夫妻般,在遙遠的東北過著一反常態的生活。 這天一早,於煙嵐醒來,發覺身側的錦被已經涼透。她睡晚了,連他出門都不曉得。 「咳、咳。」不意吸人冷空氣,她咳出聲。 東北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夜間若不準備個火盆,很難人眠。 思及此,她該下床去附近撿拾樹枝了。 堂堂一國公主做這種奴僕的工作,她一點也不感到苦,反而甘之如飴,若是這樣就是一輩子了,她情願如此! 甫下床,足踝剛踏上冰冷的地板,她倒抽了口氣。好冷! 「你下床做什麼?」方紹宇一進房就看見她慘白著一張臉。 「你沒出門?」於煙嵐心喜。他在!一股心安竄了上來,彷彿可以溫暖她的心。 「嗯。」他點頭,不想在她面前洩露太多的情緒。「回去床上躺好。」 「嗯。」她依言,躺回床榻。 「老朽並無惡意,只是想告訴兩位,近日會有血光之災,切記前世承諾, 『鴛鴦兩雙飛,生死永相還有沒有啊?朕要長生不老、永保健康不死之身哩!」 話畢,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她真的覺得身子冷。 「晚點我上街請大夫來給你瞧瞧。」昨夜他被她的咳嗽聲驚醒了數次,是以一大早他就先出門辦好事,才趕回來瞧她。 「不必了,我不要緊。」 「別逞強,這裡可不是皇宮。」 他的意思是她不再是公主,沒人服侍的她,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我不在乎。紹宇,我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吧!」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斳王已經有所行動了,他也得加緊這邊部署的腳步才行。 然而她落寞的神情卻撼動丁他,讓他的心不再無堅不摧。 「你難道不能放棄嗎?」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況且,我背負整個巖教的重責大任。」 「即使是我也不能讓你放棄嗎?」她傻問。 她只想兩人在一起,什麼都不要管。不管現在誰是皇上、誰有三生石、什麼巖教、未婚妻……所有世俗的一切,難道不能隨著他們來到東北而消失嗎? 「別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要。」他瞥了她一眼,讓自己看起來更冷酷。 她垂下頭,知道自己比不上他的計劃。 「我累了,今天別說這些好嗎?」她找了借口搪塞。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請大夫。」 「不必了,何必管我死活?若我死了,就看不見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了,若我死了,就不必管這些了。」她閉上眼睛,淚水沿著臉頰落下。 「跟我賭氣是沒有用的。」方紹宇看穿她的把戲。從以前她就是這麼驕蠻,這麼多年來,一點也沒變。 於煙嵐不理會他,閉著眼睛假寐,心卻撕扯著。 他盯著她的容顏半晌,歎了口氣,才離開床邊。 「恭喜你們,夫人是有喜了。」大夫診完脈,忙地向兩人道喜。 「有喜了?」方紹宇半晌說不出話來。 於煙嵐的反應則是欣喜。 「最初三個月可能會有害喜的狀況發生,老夫開點安胎藥讓夫人服下即成;另外,要多注意身子,千萬別著涼了。」大夫交代著,看著方紹字高興得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只好向於煙嵐交代。 「謝謝你了,大夫。」 「這是應該的,對了,稍後若你丈夫回過神,記得去抓藥。」大夫打趣的說道。 「嗯。」於煙嵐點頭。 她有孕了! 喜不自勝的她忽略了他的想法。 「紹宇,我有孩子了……」她以為有了孩子便能讓他定下來,或許能改變一切。情難自禁的幽住他的腰,她幸福的靠著, 「紹宇,你說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遲遲不語,於煙嵐這才發覺他的不對勁。 「紹宇,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打掉他,這個孩子不能要。」他終於開口,卻是殘冷無情。 於煙嵐一震,他不要孩子? 這是他們兩個人共有的結晶啊! 「為什麼不要?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依我們目前的情況,能要這個孩子嗎?」他和她不一樣,他還有許許多多的責任;不似她,什麼都可以不顧、不想。 「為什麼不能?」霍地,她瞠大了眼,「難道你要走了?」 「不錯,本來不是現在,但現在我不得不這麼做了。」 「紹宇,待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為什麼你一定要回去?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啊!」她緊摟著他,用盡全力地。 「我不能這麼自私。」他搖頭,他做不到忘卻一切,只要面對她,他就無法忘記她是什麼身份,和他有多大差別。 她明白了。 他不要她,帶她來東北或許只是要就近監視她而已,她竟妄想會有什麼不同! 如今,他的事情辦完了,他對他倆的感情,可以隨心所欲說放就放、說收就收,完全不需她的同意,這就是兩人一開始就不需明說的默契。 她以為經過這麼多個日子會有什麼改變,其實--沒有,一點都沒有。 一切就如從前一般,他是綁走她的人,她是他的囚犯…… 「你準備怎麼對我?」 想來,他已經準備好了。 「回火焰山莊去,若是斳王不交出三生石,我會……當場殺了你。」 話雖如此,他卻懷疑自己是否做得到。 方紹宇將墮胎藥加在補藥裡,還是將他們的孩子打掉了。 一待他們回到山莊,拿到三生石之後,一切就會恢復原狀。他自私的以為,這是最好的打算了。 於煙嵐以為他替自己熬藥,是放棄了原來的打算,不疑有他的喝下菜汁;沒想到稍晚,她開始腹痛如絞、出血不止。 「孩子、我的孩子……」 冷汗沿著頰邊流下,昏迷前她緊按著肚子,以為這樣就能留住孩子。方紹宇見她這個樣子,幾度後悔自己所做的事。 「煙嵐,你放鬆,疼痛馬上就會過去的。」他安撫她。 「好痛……孩子、我的孩子……」陷入昏迷的於煙嵐聽不進他的話,纖弱的手推開他。她不要他,她要孩子。 「煙嵐……」 「你殺了孩子,我……不原諒你……」她怨懟的話語不曾因為她昏厥而停止,反而不斷地在他耳邊輕送。 他錯了嗎? 他不知道。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怨起自己的優柔寡斷,若能就這麼斷了,豈不正好? 第九章 咸陽宮 「巖教頻頻向朕挑釁,朕不能再忍了。」斳王怒道。想當年他一夫當關,帶兵統一天下,何等威風;如今一個小小的巖教竟然讓他多年來建立的基業遭受到如此嚴重的威脅,他豈能容他們繼續囂張。 所以他連夜召來幾名將軍,共商對策。 「啟稟皇上,也該是時候了。」宰相在一旁說道。 「宰相有何妙計?」 「既然巖教要三生石,不如就拿三生石引誘他們出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怎麼成?」這三生石是他的命根子啊!說什麼也不能拿出來。 斳王不同意。 「皇上,您忘了還有元德公主嗎?相信聰穎的元德公主會幫助皇上的。」 「你保證不會讓朕的三生石有所損傷?」靳王挑著眉問道。 「只要皇上……」宰相靠近靳王的耳畔,說了一個計謀。 斳王聽了眉宇果然舒展不少。 「好,就照你的意思辦,事成之後,朕重重有賞。」 「多謝皇上。」 暗夜,詭譎的計劃正在進行。 呆呆地坐在馬車裡,蒼白贏弱的於煙嵐看向窗外。 回火焰山莊的路程中多了好幾個箱子,以及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人,她不想問他。 事實上,自從小產那天開始,她就不曾開口與他說話了。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開始時,她曾經欺騙自己,她說愛他的話只是將計就計,讓他對她卸下防備,好讓她逃離。 末了,當她發覺事情已然失控時,卻為時已晚。 她無法解釋替他擋了那一劍時,她對他的感情是什麼?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心淪落得徹底,彷彿十三年前,她的心就繫在他的身上,不曾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