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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宇璐 她感激地笑笑,拒絕這份好意,今晚,她是來看他的,只是"看"就已滿足了。 "你不打,我就幫你打嘍!"保鏢玩笑道。 他們這幫弟兄現在投向她的眼光裡都寫著"嫂嫂"兩個字,她知道。 剛想說話,忽然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粉紅女郎靠近他的身邊,挑逗地與他搭訕。 霎時,關風穎臉色微白。 "關小姐你放心,佟哥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保鏢清清嗓子,著急地解釋。 拈花惹草不是男人的本性嗎?呵,她算是他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不放心? 喝了一小口的酒,但像有醋意在胸中慫恿著她,她又舉起杯,灌下一大口。 咳……咳咳…… 多年不喝這玩意了,猛然被搶住,咳嗽的同時,正好可以讓眼淚順理成章地流下。 "關小姐、關小姐。"保鏢拍著她的背,"我去叫佟哥過來。" "我沒事……"她一把拉住對方的手,淚眼中浮現一個微笑,"如果你叫他過來,我就走。" "那你不要再喝酒了,如果出了什麼事,佟哥會罵我。"保鏢叮囑。 她怎麼忍心連累無辜呢?於是輕輕地點點頭。 那一頭,粉紅女郎更加大膽,開始上下其手,撫著端木佟的肌膚。 而盯著酒杯的端木佟不拒絕,也不迎合,只是低頭望養金黃的玻璃杯,似在沉思。 他不再害怕粉紅色了嗎? 這一景象讓關風穎喉間澀澀的。 雖然,他沒有主動跟那團粉紅色做什麼,但她心中的不快依然止不住。 不停對自己說,這樣很好啊,他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從今以後,可以跟別的女孩子正常相處了,她也算做了一件善事,可以功成身退,但眼淚為什麼就是止不住呢? 這段時間,她日日穿著俗氣的粉紅色,雖然自己看不見,但總得承受著周圍女同事嘲笑的目光,笑她一把年紀了還和少女爭艷……她從不介意這種嘲笑,但今晚,卻頭一次有點後悔。 如果,他依然害怕,依然只讓她一個人親近,那該有多好。 "我們回去吧。"她終於歎了一口氣,對保鏢說:"不過,請先幫我把那個認識阿佟的酒保叫過來。" 保鏢不解地遵從了命令,幾分鐘後,音樂重新響起時,他們默默離開,與粉紅女郎糾纏著的端木佟始終沒有看到那個窺視他良久的人。 "怎麼老是重複這首歌?"只見他皺起眉,向酒保埋怨,"雖然好聽,但聽多了也會煩的。" "阿佟,這可是剛才有一位小姐點給你聽的哦!"酒保笑著說,"她付的小費不低,我沒有理由拒絕。" "小姐?" "對呀,我們本想放另一張CD,她堅持要重播這首'色盲',說歌裡唱的就是她──天生這樣盲目,叫你原諒她。" 電光石火,端木佟立刻猜到那是誰。 曾經近在咫尺,他卻沒有感覺,這會兒就算追出酒吧,也只能看見一片灰色的街道,還有屬於夜晚的霓虹。 滿眼跳動著紅男綠女,卻沒有他要找的人,端木佟失神地呆立著,聽歌聲幽怨地傳入耳際。 第十章 快到冬天了,他們在歐洲各國流連忘返,從夏末到深秋,已經過了一季。 流連忘返?不,是存心不願意回來。 輝沒有告訴她時間過了多久,她也不問,只記得所有該去的地方,似乎都去過了。 保鏢仍在身後跟著,由於他倆去的地方很多,有時候會跟丟,但很快的,他們又可以把他倆重新找到──颯風保全的資訊網很強,這話不假。 不過,萬事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就拿現在來說,他們已經到達這個小鎮兩天了,仍不見保鏢的蹤影。 她很想看看在沒有人護衛的情況會發生什麼事,這也是她會和他出國旅遊的真正目的。而輝,似乎也很樂意能僥倖甩掉"尾巴"。 輝真的會害她嗎? 這個疑問在她心中纏繞了一季,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幾日答案就會自動顯現。 雖然半信半疑,但她已學會暗中保護自己,比如,當輝體貼地遞給她一杯牛奶時,她會趁其不備,將牛奶倒入窗邊的花盆。 她還會藏一隻銀製的勺,吃東西的時候用它來試探食物是否安全──很古老的方法,但很有效。 她的身上備有一隻袖珍型手槍,每到一個地方,會首先弄清楚警察局的電話號碼,她也會帶一小瓶刺激眼睛的辣椒水。 她自嘲地微笑,覺得自己像電視中的女間諜,這些年拍的戲,告訴她很多經驗。 這個小鎮比較偏僻,能娛樂的地方不多,這天在街頭漫步時,他倆竟同時發現了一間小小的賭場。 嚴明輝本性難移,頓時手癢難耐,摩拳擦掌要進去試試運氣。 "只賭一下下。"他發誓。 關風穎沒有阻止他,只留給他賭一下下的本錢,把所有現鈔和信用卡統統拿走。 "你在這裡玩,我先回渡假村。"她回答。 "開車小心一點。"嚴明輝在她臉上輕吻,眼裡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然後不自然地笑。 "不要賒帳!"她叮囑,"先把搭計程車的錢留起來,如果輸光了,我可不來救你。" 他聳聳肩,看她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車是在德國買的,已經大半個月了,那天,輝提議買一輛車越野旅行,她答應了。 很想看看到底他會對她做什麼,所以,無論他提議什麼,她都答應。 可是,此刻關風穎有一點後悔,因為,她發現他們的車失蹤了! 明明停放在這兒,怎麼會無緣無故不見?她歎了口氣,只得接受事實──車被偷了。 渡假村在山頂,靠近終年積雪的地方,現在沒有車,叫她如何攀上那曲折的山道? 呵,殺手沒有盼到,小偷倒出其不意地來到她身邊,此時的關風穎哭笑不得。 迫於無奈,只得報了警,揮手攔下計程車。 遊玩一天之後,十分疲倦,關風穎回到小木屋,立刻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打盹。 電視打開,不時喧嘩的聲音提醒她不要睡死,因為,輝還沒有回來。 "本台記者快訊──" 像是作了好幾個輕淺的夢,新聞女主播的聲音忽然宏亮地來,把她嚇了一跳。 看看時鐘,竟然已過午夜,嚴明輝騙了她,在山下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明顯不是小賭而已。 揉揉惺忪的眼,她自認已經睡夠,縮在沙發的一角看新聞。 "十二點四十分,在渡假村附近的懸崖下,發現一輛墜毀的賓士M-CLASS越野車,據悉,此次交通事故的發生地點,可能是被稱之為死亡地帶的魔鬼拐角。由於這輛賓士M-CLASS越野車防傾平衡桿和彈簧下支臂上的橡膠墊磨損,導致行駛時偏向懸崖一側,再加上煞車系統失靈,所以經過魔鬼拐角時疾速轉彎,墜下懸崖,車毀人亡,目前警方正就此事做進一步調查……" 賓士M-CLASS越野車?莫非是她被盜的那輛? 鏡頭晃過車牌,看了頭幾個字母,她完全可以肯定了。 可憐的小偷,竟在冥冥天意中,做了她的替死鬼。 車子怎麼會有問題?記得幾天前才送去維修,難道被人動了手腳? 如果真的被動了手腳,那麼嫌疑犯只有一個,她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關風穎睡意全消,在房中徘徊,終於決定打通電話…… 一切準備就緒後不久,她聽見嚴明輝的腳步聲。 看起來他滿開心的,步伐輕鬆,吹著口哨,似乎還不知道車禍的消息。 或許,已經知道了,所以才這般興奮。 燈已被關風穎熄滅,當他轉動鑰匙打開門的剎那,她"啪"的一聲,讓屋內重現光明。 "啊──" 出乎意料,嚴明輝居然失聲大叫起來,手臂擋住光線,身形劇烈一震,呆若木難地盯著她,彷彿看見鬼魂。 "輝,你回來了!"關風穎笑盈盈若無其事地迎上前去,"怎麼這麼晚?贏了還是輸了?" "輸、輸了。"嚴明輝半晌說不出話,顫抖的唇蒼白,很費力才擠出幾個字。 "我聽見你剛才吹口哨了,輸了還這麼高興?"她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 "習慣了,"他畢竟是經歷過世面的人,努力壓抑情緒,恢復正常談吐,"反正我總是輸,也不在乎輸這一、兩次,沒有輸光我已經很高興了。" "要不要吃宵夜?我來煮……" "不,我很飽。"他側過臉去,假裝漫不經心地問:"對了,你回來的時候還好吧?一個女孩子單獨開車,我滿擔心的。" "我是搭計程車回來的,車子被偷了。"注視著他,她觀察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哦?"他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車被偷了不要緊,只要你平無事就好。" "咦?原來你不知道車子被偷的事?"關風穎聲音裡充滿故意的驚奇,"電視上都播了,我記得那間小賭坊好像有電視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