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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席梵旻 古承天強壓下那股欣喜,逼自己不能因她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而存有任何奢望,他得謹記自己是個瘟神,才不會又犯了同樣的錯誤,害她喪命。 他避開視線忍著不去看她淚光盈盈,慌亂無助的眼神。 蝶兒吸吸鼻子,努力忍住淚水,踮起腳尖!小小的手棒住他的臉,試著要他的視線看向她,「喂,你看著我,我不要你走。」 古承天逼自己將目光落在前方,努力忽略從她柔荑傳來的溫暖和足以令鋼鐵化為繞指柔的淚水。 「姑娘請自重。」他冷靜地推開她。 糟了!現在他不但不願意看到她,就連名宇也不願意喊了,看來他是真的很討厭她。 「我是你的蝶兒,才不是什麼姑娘,我不要你走。」蝶兒怕他跑掉似地緊緊的抱著他,此時她根本顧不了自己的怪病會不會傳染給他,她只知道不能讓他走,不知為何,她很怕他真會丟下她一個人離開。 自從他突然出現在她平靜的生活中後,她已經不知不覺地習慣了有他相陪的日子,原本還不覺得多他一個人有什麼不同,但一聽說他要出谷,她的心就難受得緊。 「我不屬於這裡,你還是快把這座谷的出口告訴我吧。」他把硬黏在身上的蝶兒拉開,離了她一大步。 「這是座死谷,出不去的。」蝶兒不死心地又從身後抱住他,就算現在有出口,她也不會讓他離開的。更何況,以現在的星辰分佈,要等出口開,還要等上一些時日,而她得好好地利用這段時間將他勸留,反正,她就是不讓他走! 「不可能,一定有出口,否則你當初是怎麼進來的?」他不相信。 「同你一樣,摔進來的。」蝶兒臉貼著他寬厚的背胡謅著。 「別逼我。」古承天把她拉至面前,表情甚是不耐。 「她胡亂的抹掉殘留的淚水,生氣的戳著他的胸膛,「逼人的是你吧,都說沒出口了,有種你把這兒全拆了。」他愈是急著想離開,她就愈不讓他走。 「那我會試著把這裡拆掉。」古承天揚手佯裝要毀了這座四面巖壁,又深廣得似無邊無際的山谷。 「住手!」蝶兒連忙抓住他的手,她絕不允許他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因為這裡的一景一物全有著她和姥姥的回憶。「就算你拆了這裡也沒用的。」 「那就乖乖的把出口告訴我。」 蝶兒抿著嘴,神情怨怒地凝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難道你就真這麼想離開嗎?」 「盡早離開對你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我知道方纔那樣說你是我不對,但我也道歉了呀,書上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嗎?既然我都已經認了錯,為何你還是這麼生氣?」 她不懂,真的不懂,為何書裡的東西學來容易,背誦也簡單,但用來卻是這麼的難?彷彿所有事情早已跳脫書中所記載,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卻能小事變大,大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偏偏書裡又沒有教人如何善後。 「我不是在氣你,而是……」而是讓她戳中了他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瞧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心軟了下來,再也板不起面孔,「我不能留在這兒,谷外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 既然他不是在氣她,那一定就是在他昏迷時也不忘喊著的「我要報仇」 「你要報仇嗎?」 「你知道?」他懷疑的看著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你昏迷的那幾天,直嚷著『我要報仇』,就連吱吱都快會說了。」蝶兒心裡還真有點不是滋味,這「報仇」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讓古承天連昏迷時都還念念不忘的,難不成是女人?!一定是的,否則他不會這麼在意的,而且還急著出谷去找她。 不行!他是她救的,就只能屬於她,她不准別的女人也可以擁有他。 「我不准你去找那個女人!」蝶兒噘著嘴,雙手大張地擋在他前面,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霸道十足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人是女的?」難不成她知道什麼?對了,她的姥姥既然能算出十二年後自己會入谷,一定也能算出他的仇家是誰,他非問清楚不可。 「喔!」蝶兒醋勁大發,氣憤地重跺一下腳,「被我說中了?瞧你緊張的。」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他留在谷裡,千萬不能讓他出谷去找那個女人。 「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古承天急著要答案,這仇家他可是找了足足二十個年頭,如今答案呼之欲出,教他能不急、不緊張嗎? 「哼!你怎麼可能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仰著下巴不高興的哼道。別以為她終日待在谷裡又不懂世事就好騙,她可是精明得根。 「她到底是誰?」古承天冷下臉,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聞言,蝶兒怒瞪著他,在心裡替那個女人叫屈。他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只記得人家叫「報仇」,卻忘了她是誰,像這種無情又不負責任的人,她根本懶得再看他一眼。 「那就得問你是在何處招惹來的呀?」 「何處招惹?這我怎會知道?」二十年前他才只是個八歲大的孩子,怎會知道大人充滿恩恩怨怨的情仇世界? 蝶兒愈聽愈氣,「你這個負心漢!明明心裡想著她,還在我面前裝傻。」 「什麼負心漢?我又想著誰了呀?」古承天愈聽愈不對勁。先前尋仇心切,只想快些知道仇家是誰,壓根沒注意她說些什麼,現在聽來,他才發現她話中的古怪。 他愈是不承認,她就愈難過。她生氣的推著他,「還不承認!你明明心裡只想著『報仇』,根本就沒有我,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蝶兒再也忍不住地一路哭回去了。她發誓,如果古承天再摔下來,她絕對要見死不救,像他這種無情的壞蛋,摔死一個少一個! 蝶兒這種古怪且過於激動的反應,把古承天攪得一頭霧水,他有些怔愣地望著她的背影,細想著和她所有的對話,但是愈想愈不對勁,照她的意思聽來,難不成是她誤會了?不行,就算他要走,他也要先把事情解釋清楚。 蝶兒又氣又傷心地一路哭了回來,並未察覺這一路上有什麼異常之處,她只是哭,拚命地、用力地、大聲的哭,看能不能把姥姥給哭活好替她主持公道,整座空幽谷迴盪著尖銳的哭聲,刺耳非常。 她奔進屋裡,踢開散了滿地的書,趴在石床上哭得唏哩嘩啦的,本來一個好好的天氣、好好的心情全因古承天那個大壞蛋給破壞了。他最好走得遠遠的,永遠別再回來!她用力地捶著石床出氣,卻因手吃痛而哭得更起勁。 這下子,她覺得自己更加可憐了! 「嗚……姥姥……你回來……那個壞蛋欺負我啦……」蝶兒掃開脖子上涼涼的東西,繼續哭她的。 「閉嘴!」來人把被揮開的匕首再一次架在她脖子上,再也受不了魔音穿腦的出聲要她閉嘴。 「不要!我要哭到你煩死……」咦?這聲音細細的,聽來好陌生呀!蝶兒揉揉哭腫的眼睛回頭看,完全不理會脖子上正有一把鋒利的刀於抵著她;其實就算她注意到了,她也不瞭解這代表什麼意思。 「好漂亮呀!」蝶兒一看見這個美麗的紅衣人,就立刻止住哭聲,忍不住趨前想將她看個仔細,完全忘了她剛剛是哭得如何的驚天動地。 翟姬加重手上的力道阻止她走近,不過她仍小心地不在她美麗的頸上劃下血痕。 「閉嘴!古承天呢?」翟姬冷冷地逼問著。 離十五日之期只剩三天,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光是進谷就花了她大半的日子,再不拿到天書回去向藏元魯達覆命,恐怕得再次忍受蝕心散之毒的侵蝕。 先前她以為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山谷,沒想到卻怎麼找也找不到出入口,仔細一瞧,才發現谷外全讓人用五行八卦陣給護著,不得已,她只好利用繩索慢慢的爬下來。可是進谷之後,谷裡可說是三步一小陣五步一大陣,光是破陣就浪費了她不少時間。不過,她也不禁起疑這谷裡一定藏有什麼,否則佈陣之人為何要花這麼大的心力護谷? 「什麼古承天?」蝶兒不是很專的應著,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翟姬漂亮的臉蛋上。 咦?奇怪,怎麼她的身上有蜘蛛、蠍子、蜈蚣、蛇、蟾蜍這五種毒蟲的氣味?蝶兒皺著鼻子在她身上不斷的嗅著。難不成這個漂亮的人在那些毒蟲的窩裡待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