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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席梵旻 與他相處的這幾天,她漸漸的發現一些該懂的東西她全不懂,雖然她所有的知識全是從書上所得,但書裡所言皆是一些刻板東西,真正能用在生活上的實在有限,而且她一個人獨居谷底也不需要,若她沒遇上古承天,恐怕她這一生都要這麼無知的過下去。 有了這份認知,蝶兒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能毫無顧慮的和他在。起。「喂!你慢慢洗吧,我先回去了。」她幾乎想落荒而逃。 就在蝶兒轉身離去的那一剎那,古承天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他不喜歡她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更不喜歡她充滿防備的眼神,這令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與她不相干的外人,而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不准再喊我『喂』,叫我的名宇!」他拉住急急離開的她,霸氣地命令這,試圖和她拉近些許距離。 「名字?」她不解的望進他清凜的眼底,這一望,又讓她想起剛才他們之間的熱吻,她連忙把視線調開,落在他的胸瞠,「怎麼喊?」 「隨便。」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巳,強迫她直視自己。 「我……還是叫『喂』比較習慣。」蝶兒緊張得不知該把視線落在何處,因為只要她對上他的眼睛,她的腦子就會變傻、變笨,甚至連臉也跟著發熱。起初她還以為這只是巧合,但試了幾次情況仍是如此,這麼一來,她更加確信自己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怪病就會發作,所以能迴避就盡量迴避。 「我有這麼不堪人目嗎?」他火氣微升,她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先是點燃他的慾火,再對他不理不睬的,怎麼,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 「沒有……」蝶兒支支吾吾的,她有病的事怎能讓他知道,萬一他知道了,怕被傳染而拔腿就跑,那她怎麼辦?現在她可不想離開他,反正姥姥藏書多得是,裡頭一定會有治病的方子。 「說!」古承天不自覺地加重手勁,一把無明火在心頭亂竄。 「你弄痛我了。」她皺著眉掙扎。 「說!」古承天怒視著她,他雖然放鬆了手上的力量,但火氣仍是有升無降。 「說就說嘛。」蝶兒趁他鬆手時立刻掙脫,鑽進水裡游到溪另一頭才敢浮出水面。她揉著發疼的手腕,嘟著小嘴,滿臉不情願。 他任她游到另一邊也不追,反正這條溪也不大,她跑不掉的。「你最好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能有什麼好解釋,只不過是剛才眼睛進了水,不舒服罷了。」因為心虛,所以蝶兒忍不住愈喊愈大聲以圖掩飾。「既然如此,你過來吧。」瞧她心虛的模樣就知她話裡沒有幾分可信度!這次就姑且信了她,不過,他還是會弄個清楚,到底她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我不過去,別以為我還會再上一次當。」上次的教訓她可還記得一清二楚。 「原來你這麼會記仇,好,你不回去,那我和吱吱可要先走了。」他故意不理她,逕自走向吱吱。 「等一下,你是真的不生氣?」她還是不太敢相信。 「你怕我會吃了你?還是你心虛?」他側著半邊臉問道。 「才不呢!」蝶兒禁不起激,馬上硬著頭皮涉水走向他,她就不相信他能把她怎麼樣,說到底,這空幽谷可是她的地盤! 古承天迅速一把將她拎起,屁股朝天地將她壓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結實的大掌毫不客氣的落下。 「啊——你為什麼打我?!你還說你沒生氣!騙人!騙人!」蝶兒痛得哇哇大叫,又動彈不得,只能拚命地掙扎。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恨自已笨! 「我何時說我沒生氣的?」古承天又是一巴掌落下,「這就是戲耍我的懲罰。」 蝶兒差點氣煞,咬住下唇硬是不吭聲。 「現在肯說了嗎?」他高舉手威脅著,今日他非要弄到答案不可。 依然趴在他腿上的蝶兒倔著脾氣還是不吭聲,她寧願被打死也不回答這個小人! 古承天將她扶正坐好,帶怒的眼睛對上她冒火的黑眸,「不說是嗎?好,那我們就這樣耗著,直到你肯說為止。」 不管他如何威脅,蝶兒就是嘟著嘴不肯回答,她已經決定要和這個小人斷絕關係了。 「你還真是有骨氣。」過了半晌,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弄得古承天都快沒轍的時候,他忽然記起她還有一處致命傷,「就不知吱吱有沒有你這身硬骨頭?」 「你想對吱吱怎樣?」蝶兒一臉警戒地盯著他。記得上次他也曾這樣威脅過她,而且他也真的付諸行動,差點把吱吱殺了、煮了。 「它的主人不聽話,你說我應該對它如何才好?是炒了?燉了?還是蒸了?」 「你敢?」她什麼都不怕,就怕吱吱讓他給殺了。 「那咱們就試試看好了。」 「病了。」她突然冒出兩個宇。 「什麼?說清楚。」對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實在很難聽懂。 「我說我病了,而且是一種沒藥醫的怪病,還不放開我,小心讓我給傳染了。」蝶兒氣得嘲他大吼,要不是姥姥說過進入谷裡的男人不能殺,她老早把他剁碎丟進溪裡餵魚,哪還會留著他氣死自己。 「說清楚!什麼叫沒藥醫的怪病?」這個小魔女生病了?該死的!他怎麼都沒發現!他既心急又粗魯地將她翻過來覆過去的檢視,一會兒探探她的額頭,一會兒又看看她有無外傷。 「病了就是病了,沒什麼好說的。」她用力撇開頭,眼眶裡滿滿都是委屈的淚水。要不是他,她也不會生這種怪病。 「嚴不嚴重?我帶你回去醫治。」瞧她這麼委屈,應該是病得不輕。 「我的心不是莫名其妙的快速亂跳就是連跳也不跳,而且頭腦發昏、全身無力,你說這病嚴不嚴重?」蝶兒氣極了,都是他,一切都是他惹的禍,每次只要他一碰她,或是接近她,她的病症就發作,所以這病鐵定是讓他給傳染的。 「怎麼會這樣?」 「都是你這個瘟神害的,所以只要不看到你,我的病自然就會好。」這是實話,只有瘟神才會令她食不下飯,夜難安枕。 瘟神! 她的話像把利劍狠狠地將他裹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痛劃開,逼他把最不願面對的事實全剖了出來。要不是他這個瘟神,家人就不會在一夕之間全被殺了,是他,都是他! 這短得不能再短的兩個字竟比千刀萬刃還令他難以承受。 他鐵青著臉轉身就走。 蝶兒噤聲看著他離去,沒勇氣叫住他。看他彷彿受傷極深,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幹嘛逞一時之快說他是個瘟神,說不定她的這些怪病症只是身體不舒服罷了,而他的出現也可能是巧合,她怎麼把全部過錯都推給他,她好想道歉,可是…… 算了,先追上他再說吧! 第三章 「喂!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呀!」蝶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憑她那兩條短短的腿哪跑得過他。 古承天非但腳步不停反而愈走愈快,他只想離蝶兒遠一點,生怕自己這個瘟神又會帶給她什麼禍事。 眼見拚了命還是追不上,蝶兒只好就地取材,撿了幾根枯枝朝他擲去,很小人地布了一個陣將他困住。而她也立刻拔腿奔進陣裡,擋在他身前連忙道歉,「喂,我剛才那些話是胡亂說的,你千萬別當真,姥姥常罵我口無遮攔……」 「無所謂了。」他看了看四周都是一樣的景色,知道又是她布的陣,難怪他怎麼走都像是在原地繞。 「別這樣,喂……」他漠然的樣子快把她給急哭了,不知怎麼地,看到他這副模樣,她的心就一陣陣地發疼,好像病得更嚴重了。 「出谷的路呢?」現在他只想出谷早日替家人報仇,然後孤獨地了結殘生。 「你要離開?」蝶兒這下真的慌了,她不要他走。「不行!你的傷都還沒好。」 「無所謂。」又是一句漠然不關己的話。 「喂,你這樣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我聽了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就像……就像什麼呢?啊!對了!就像是讓吱吱給壓著……不對,不對,吱吱太輕,那到底是家讓什麼給壓著了呢?」大石頭是夠重,可是她又不曾讓大石頭給壓過,怎知能不能形容她現在這種快窒息的感覺。 呀!真是急死人了!她一手揪著心口,一手猛敲著腦袋,急著想將心頭那股不舒服用最貼切的話形容出來,可是又找不著足夠貼切能形容的,急得她語無倫次的,眼淚早就盈滿眼眶。「反正就是無法呼吸啦。」說到最後,她果真急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