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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紗    


  「小憐之所以會當總管是師父的意思。其實師父本就有意將小憐許配給你,或是大師兄,可是師父希望將來迎娶小憐的人是真心愛她,而不是覬覦寒府的產業;所以,他才故意讓小憐當上總管,而不是寒家的大小姐。這原本是師父疼愛女兒的一番美意,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

  所有的謎團全因紫蝶的一席話而二解開,原來,小憐是師父的親生女兒,那大師兄會痛下殺手是為了小憐嗎?

  好像哪裡怪怪的……左荊蹙眉。

  我的老天,原來這宅院裡的每個人都在要心機!

  范予葵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以旁觀者的角度提出一個重點。

  「或許這已經不是秘密。你們有沒有想過,江維恩可能早已知情,所以才會如癡如狂的追求小憐。」

  換言之,江維恩愛的不是小憐,而是寒家的財勢!

  「畢竟就目前而言,能取代江維恩的人只有——」范予葵直視左荊,緩道:「你!」

  是了,所有的前因後果全連接上了。

  這就是江維恩的目的,及欲殺害左荊的原因。

  ☆ ☆ ☆ ☆ ☆ ☆ ☆ ☆ ☆ ☆ ☆ ☆ ☆ ☆

  紫蝶和段桑走了,留下一室的窒悶。

  久久,左荊才打破沉默。

  「原來這就是師父臨終前的秘密。」他嘖笑了聲,語氣裡有掩不去的失落。

  「左荊……」范子葵很是擔心,不曾看過他這麼反常的模樣。

  「我真懷疑自己在師父心中到底算什麼,一隻棋子嗎?」他踏下床榻。「那我在師兄心中到底又算什麼,一顆石頭?」他自嘲著。

  她微微皺眉。「不要這麼想。」

  「那要我怎麼想?」他咆道,煩躁得想發洩。

  此時的他像只誤落陷阱的猛獸,渾身怒火,痛苦難當。

  「來,放輕鬆。」她一手拉著他,一手捧著之前小憐留下的藥。「藥應該不燙了,先喝吧!」

  不提那藥還好,一提左荊更煩了。

  「把藥給我扔了!」

  「呃,為何?」這不是療氣血的嗎?對身體應該很有幫助才是。

  「那是壯陽藥。」他似笑非笑的說,看著范予葵驚訝的反應。

  壯陽藥?!真的嗎?

  她不懂小憐為何燉這藥,但是,好棒!正合她意耶!

  「那你快喝——不,我是說,反正都是藥嘛,不無小補呀!」她舀了一匙漆黑的湯汁湊到他嘴邊。

  左荊本想拒絕,但她急切的模樣讓他不容抗拒的將藥汁一口吞入腹。「味道很怪。」尤其是冷掉後。

  「良藥苦口啊,來……」其實那味道聞起來真的滿惡的,但她還是又舀了一匙湊到他嘴邊,而他也乖乖的喝下了。

  直到碗見底了,她才擱下藥盅,偷覷著他漸漸回復的臉色,然後抬眼看了看窗外,對著漆黑的夜色幽幽地說:「其實,不管你師父和你師兄把你當成什麼,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自己是什麼,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聲音很輕柔,像是怕踩著了他的痛處。

  他目光深沉,明瞭她在安慰自己。「不,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你。」他將她按坐在自己腿上,小心地問:「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她捧著他美如冠玉的臉,仔細端詳著,很認真的道:「男人,一個能撐起天地的男人。」

  是的,是他撐起了她的世界,讓她放棄回二十一世紀的念頭,讓她明瞭生命的稍縱即逝,讓她想把握現今擁有的一切。

  左荊眸色一黯,察覺到束縛在內心深處的某個枷鎖似乎鬆動了,在那雙閃耀著柔媚的明眸裡掙脫了。

  她舔了舔唇,打算實現之前所作的決定。「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天,我的身心都為你臣服……」她軟綿的小手環上他的頸項,親吻著他耳朵,在他耳畔緩緩吐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心兒怦怦直眺。

  他黝黑的瞳眸深處燃著不知名的火焰,在她尚未意識到之前,他熱燙的舌已舔上她敏感的頸項。

  「你可知自己說了什麼?」

  范予葵虛軟的倒在圓石桌上,一股涼意隔著衣料襲上肌膚,她緊咬著唇瓣,努力克制著他放肆的舔吻引起的顫悸。

  他探出大掌,觸碰那渴望已久的軟綿身子,大掌沿著她迷人的頸項滑過胸脯。

  不知何時,她的衣裳被他褪下了,細膩的肌膚全暴露在他眼底,左荊的呼吸開始灼熱起來,熱燙的唇一寸寸親吻這迷人的身軀。

  當那灼熱如火的男性體魄欺壓上她時,她簡直要瘋狂了。

  他忽地抱起她,避開地上的碎瓷,將她拋到軟床上。「你太不乖了。」身子再度壓上她,啞聲道:「讓我想提前檢查……」

  他沙啞的聲線劃過她的肌膚,愛撫她的柔軟,毛孔迅速擴張,她止不住地戰慄,望著他,不確定眼前的左荊跟平時的是同一人,那帶火的笑容,帶火的大手,帶火的唇舌及身體……

  她更熱了,開始胡亂剝他的衣服,不在意自己渾身赤裸,一心只想讓他跟她一起掉入激情的漩渦。

  小手扯上他的褲頭,她仰望著他,美眸閃動著光彩。「上次我沒解開,這次……不會了。」下一刻,床上光溜的兩人都瘋狂了。

  他渴望她柔軟的身體,瘋狂的想要她,想得慾望都痛了。「予葵……知道嗎?你走不了的,你是我的!」他看著她,奮力一挺,感受到她的緊窒及濕潤,令他血脈僨張。

  范予葵蹙緊眉頭倒抽一口氣,女性的緊窒自然而然的收縮著,想適應他的存在,這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要命的縛住他,加深他佔有她的慾望。

  他能察覺到她的不適,但他不想停,只想野蠻的佔有她,聽她呻吟,聽她呢喃,聽她喊……

  「左荊,我愛你……」隨著強勢的力道猛烈的霸佔住她,她情不自禁的喊出聲,毫無保留的表達出對他的愛。

  房內,充斥著濃濃的春意……

  第十章

  夜裡,蟲聲唧唧,卻掩蓋不住屋內微弱的呢喃,引來有心人的偷聽。

  小憐僵硬地站在門外,說不出內心的震撼,她絞緊了手絹,心驚膽戰地聽著屋內的聲音,那一聲聲宛若呻吟的音符,一次次宛若垂死的泣喊……

  廂房裡的人在幹麼?!

  小憐怔仲地望著手中的掃帚,憶起她的目的,原本她想假借清掃之名,進行爬床之實。

  她想爬上左荊的床,懷他的孩子,讓他做寒府的當家。

  但如今……她呆立在原地,那曖昧的聲音從左荊的屋裡傳來,她再笨也知道裡面正在進行什麼事!

  是那盅壯陽藥發揮效用了,她懊悔自己慢了一步,便宜了范予葵……

  「不要……」

  微弱的呻吟聲逸出,緩緩地爬入小憐的耳朵,鑽入耳膜。

  「左荊……」流瀉而出的軟軟叫喊,似是無力再承受更多。

  天啊……他很粗魯嗎?很痛嗎?!

  小憐心跳加速,感覺身體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令她臉紅耳熱的。

  她駭極,倏地丟下掃帚捂面而去。

  那檔子事好像跟她想像中的很不一樣,她不要啊∼∼

  ☆ ☆ ☆ ☆ ☆ ☆ ☆ ☆ ☆ ☆ ☆ ☆ ☆ ☆

  玉戒指是翠綠色的。

  范予葵深深凝視著,懷疑自己有色盲。

  紅色?綠色?

  她不由得伸出手,在觸碰到翠玉戒指的瞬間,被單下赤裸的身軀直泛疙瘩。

  它真的又變色了!

  這代表她快回去了?

  喉頭一陣緊縮,不,她不想回去啊。

  戒指握在手裡,突然變得很沉重很沉重,沉重到讓她想丟棄。

  她猶豫著,丟還是不丟?

  畢竟這玉戒是除了那套被左荊批評得一文不值的睡衣外,最後一件跟二十一世紀有關連的物品,她捨不得丟棄啊!

  范子葵的內心好掙扎,瞅著戒指好半晌,開始翻箱倒篋,不知從哪找來一條紅繩,將玉戒指套入後掛在脖子上。

  如果,它本該我的,它應該瞭解我的心意;如果,它本該我的,那就注定要永遠待在唐朝了。

  待在這裡看一個朝代的興盛衰敗……

  思及此,她釋然了,她該感謝它的,不是嗎?

  它蘊含的魔力將她抽離原本的時空,回到遠古的時代,體驗了這段可遇不可求的經歷。

  她該慶幸的,因為她找到摯愛……

  她相信,它會永遠守護著她。

  ☆ ☆ ☆ ☆ ☆ ☆ ☆ ☆ ☆ ☆ ☆ ☆ ☆ ☆

  濃烈的腥味伴隨著濃郁的花香飄散在空中,正在六角亭內用膳的兩個男人敏銳的察覺到週遭飄浮著不尋常的氣息。

  「左荊,咱們終究還是得比一場。」江維恩陰驚的立在棘苑園的院子裡,低啞的聲音劃破寧靜的氛圍,刮起陣陣寒風。

  「大師兄……」紫蝶難過的輕喚,明瞭他們之間的相殘是避免不了的了。

  「不,沒這必要。」左荊臉上罩著一層疏離。

  師兄弟一場,他不願刀劍相向,真的不願。

  范予葵望向左荊,明白他的為難,趁著沒人注意時,握住他泛冷的大掌,讓他知道她永遠與他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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