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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明曉溪 卻不知該逃到哪裡才合適…… 車內,尹堂曜的眼神益發冰冷,他手指抽緊,那露連聲呻吟呼痛。然而他的視線裡只有默不作聲的小米,她的沉默徹底惹怒了他! 於是—— 他渾身煞氣地從法拉利裡翻身出來。 走到小米面前,他斜睨她,輕佻地伸手摸摸她的面頰:「怎麼,想來繼續試試我還是不是白癡?還會不會繼續被你耍著玩?」 小米臉色蒼白,終於擠出一句話: 「……對不起。」 他捏緊她的面頰,低聲笑,眼睛裡閃出尖銳的恨意: 「我很好奇,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呢?想要再次騙得我的原諒,對不對?是不是會整日整夜守在我家門口,假惺惺地不吃不喝,最好再天降大雨淋得渾身濕透,幻想昏死過去的那一刻我會原諒你?」 她屏息凝視他。 「你會嗎?」 他邪惡地壓低聲音:「如果我會呢?」 「好。我可以做到。」 是她犯的錯,如果只有這樣可以使他原諒,使他可以覺得快樂一點,那就這樣好了。 「可是……」尹堂曜的笑容漸漸變得冷酷而殘忍,「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噁心,你還沒有餓暈病倒,我反而先噁心吐死了,那可怎麼辦?」 「你——」 雖然知道他不會原諒她,可是,聽到他嘴裡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還是抑制不住感到全身一陣陣發冷。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牙齒咬緊嘴唇,血的腥味令她的身子陣陣顫抖。 鼻翼閃出鑽石細碎的光芒。 尹堂曜冰冷地打量她。 突然—— 他俯身吻上她流血的唇! 「不……」 剛剛吻過那露的雙唇又吻上了她的唇,淡淡的,有一點唇膏的香氣,混著鮮血的腥氣,他性感而緩慢地吻著她的唇。 「我不討厭你……」 他吻著她說。 小米驚得傻掉了!她想往後退,但他緊緊箍住她的後腦,絲毫動彈不得。 尹堂曜的臉距離她那樣近,只有一雙睫毛的距離,他似乎瘦了些,鼻翼淡淡的鑽石光芒映得他眼底冰冷幽黑,嘴唇卻有些蒼白,在這幽黑與蒼白之中,他竟然有種驚心動魄的俊美。 他輕輕離開她的雙唇,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冰冷地說: 「……我、厭、惡、你。」 她的面容剎時雪一般蒼白,全身的血液凝固冰凍,只有睫毛微微的顫動才證明她還活著。 尹堂曜肆意地品嚐著她的痛苦。 她的痛苦那樣明顯,以至於沒有人可以忽略;也只有她此刻強烈的痛苦,可以讓他絞痛撕裂的心不再痛得那般難以忍受。 她…… 還在乎他嗎? 她的痛,是僅僅因為那顆心臟,還是因為他? 原來他還可以令她痛嗎? 她此刻的痛是因為他,對不對? 山路邊。 尹堂曜緊緊逼視面前的小米。 她面容蒼白身體顫抖,虛弱得彷彿隨時會暈厥。 他嘴唇抿得很緊,神態倔強而冷酷,就像不顧一切的脆弱的孩子。 那露呆在跑車內不敢說話,她可以看出此刻的尹堂曜是危險的,如果惹惱他,後果將會難以想像。 夏風輕輕吹過。 山路兩邊樹蔭濃密。 一輛白色寶馬安靜地開過來,停在尹堂曜和小米身旁。車門打開,裴優走了出來。他看看尹堂曜,又看看小米,摸摸鼻子苦笑。 「你們在吵架嗎?」 他大約可以猜到發生了什麼。 裴翌的心臟應該是移植到了曜的體內,所以小米才來到這裡,所以他見到了她,也知道了關於弟弟的事情。而曜又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一切似乎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不關你事,走開!」 尹堂曜悶聲說。雖然想要她如自己一般痛苦,可是為什麼看著她蒼白得彷彿透明的面容,他的心竟然會漸漸比以前更痛。 裴優皺眉。小米的模樣看上去好像生病了一樣,身子不住顫抖,面色也極為蒼白。 他扶住她的肩膀,關切地問: 「你還好嗎?」 她呆怔地轉頭看向裴優。 溫柔的聲音……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熟悉的容顏…… 尹堂曜瞪著裴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體內竄上一陣怒火,他怒聲說:「優,我讓你走開!聽到沒有!這裡不關你的事!」 裴優抱歉地對他說:「小米今天是我的客人,我應該送她下山,這裡很難打到車。」為了安慰父親,他沒有立時追出來送她,心裡已經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而曜現在的狀態,似乎也不合適送她回去。 「你的客人……」尹堂曜瞳孔收緊。 「是的。」 「她……是來找你的?」尹堂曜握緊手指,喉嚨驟然暗啞下來。 「是我把她接到家中談一些事情。」說著,裴優突然心驚地發現曜的嘴唇漸漸發紫,他驚駭,知道這是心臟病發作前的徵兆。不由得趕忙走到曜身邊,連聲問: 「曜,你哪裡不舒服嗎?」 心臟陣陣尖銳的抽痛,尹堂曜眼底最後一抹光亮也被奪走。他沒有理會裴優焦急的詢問,直直瞪著小米。 他啞然失笑: 「原來,我依然是世上最大的白癡啊。」 第十一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成阿姨的病情時好時壞,有時候可以靠在枕頭上說很長時間的話,有時候卻持續昏睡一整天。小米每天守在醫院裡陪伴成阿姨,不知不覺中,暑假就快要結束了。 裴優幾乎每天都會來到病房看望成阿姨的病情,他溫柔體貼、認真細心,很快就和成阿姨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當成阿姨病情加重的時候,他也會整夜地守在病房裡,讓成媛和小米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深夜在醫院。 有時小米會忽然從噩夢中驚醒。 她滿額虛汗,低喘著睜開眼睛。裴優靜靜坐在成阿姨病床邊,月光灑進病房,將他的背影映照得皎潔聖華。他似乎總能察覺到她的動靜,靜靜回頭給她一個柔和的微笑。 那微笑的模樣…… 從神態、舉止、嗓音到那些細微的動作,都和翌是那麼的相似…… 怔怔望著他出神,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小米經常會分辨不清楚他究竟是誰。長久地望著他發怔,然後,慢慢地,她的目光開始黯淡。不是他,就算相似到了骨子裡也不是他。她已經弄錯了一次,殘忍地傷害到了無辜的人。她沒有任何借口再犯下同樣的錯。 她開始有意識地迴避裴優。 只要裴優出現在成阿姨的病房,她都會胡亂找個借口躲出去。她知道自己在情緒低落時,意志力會脆弱到很輕易就會崩潰的地步。不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才不會再度被臆想所誘惑。 可是—— 裴優卻總會奇異地「捉」到她。 醫院幽靜的走廊裡,他修長的身子常常擋在欲逃開的她面前,笑容溫和而無奈:「為什麼要躲著我呢?我很可怕嗎?」 小米失神地說不出話。 「多告訴我一些關於翌的事情,好嗎?」裴優凝視她,「拜託了。」 裴振華很少在家。 而幾乎每次到裴家,小米都能看見尹堂曜擁著一個個女孩子進進出出。他開著鮮紅色跑車,在花園前的山路上呼嘯而過,車內依偎著不同的美麗女孩,熱烈的音樂聲在空氣裡喧囂,子彈般飛駛而過的速度,凌厲的剎車聲驚飛林鳥。 遠遠地望去—— 尹堂曜的身影卻冰冷孤煞得彷彿冷漠的冰雕。 每當看到他,小米總會頓時手足無措,身子僵硬,心底抽痛絞成一團。然而裴優雖然微笑但是堅持,讓她坐在花園裡跟他講翌的往事。 午後的陽光灑進花園,花香輕輕迷漫在夏末的微風裡。綠樹下,白色籐制的小圓桌,白色細花的瓷壺,裊裊茶香,精緻的茶點。白色籐椅中,裴優凝神低頭品茶,小米怔怔望著對面的他。 此刻。 靜謐的空間彷彿只是屬於他和她的。 望著裴優,她恍惚中有種時間凝固的錯覺,心跳放得很慢,慢到可以感覺到血液在體內靜靜地流淌。 「翌的功課很好,是嗎?」裴優笑著問。 「是的。」 「每次考試都是前幾名嗎?」 「不是。」她搖搖頭。 「……?」 她的目光輕輕落在裴優俊雅的面容,笑一笑:「不是前幾名,他永遠都是第一名,你無法想像世上會有那麼優秀的人。就算考入清遠以後,他也依然是系裡最出色的學生。甚至有一次,一個全國法語演講大賽,原本準備參賽的外語系同學突然生病沒有辦法去,他臨時頂替參加都獲得了第一名。」 「他的法語很好?」裴優驚奇地問。 「翌會很多種語言呢,他說每一國語言都有不同的優美和韻味,法語他尤其喜歡,當初也曾經下過一些功夫。」 裴優眼底閃出驚奇的光芒:「那就怪不得了。」 「怎麼?」 「以前為了查閱一些法文資料,我開始自學法語,呵呵,學習的時候覺得特別輕鬆和容易。當時我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那些法語的東西早就存在我的腦子裡一樣,是有人給我的,而不是我去學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