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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樓心月 「但我卻非常懷念你甜美的櫻唇。」他俯近她,別有深意地笑著。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啊? 筠庭瞠目以視,恨不能再狠狠摑他一掌:「抹掉你腦中的下流思想,然後滾開!」 「如果我不呢?」他還是一臉滿不在乎,淡然自若的神態。 她氣到沒力:「你究竟想怎樣?」 「我說過了,不是嗎?」 「齷齪!」她忿忿地低咒,無奈無法脫身。怎麼這麼倒霉呀,居然遇上這種無賴。 趙毅翔大概是覺得玩夠了,再戲弄人家,她可能真的要翻臉了,他處事一向有分寸,點到為止,沒必要把人家逼得困窘不安。 他默默挪開身子,不發一語。 筠庭錯愕地望著他,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改過自新了? 不會吧?她才在想該如何擺脫他呢!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不稍遲疑地移動腳步,加快步伐離去。 「不向我道聲再見嗎?美麗的小姐。」他的聲音又出其不意地自她身後傳來。 「後會無期,無聊的下流胚子!」她想也不想地撂下這句話。 看來他可給了她極負面的印象呢! 他不以為意,對著她的背影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地說:「下回見面,可就是我重溫你甜美紅唇的時刻了,我會證實你的唇如我所想像的美好,記得了。」就連要離開了,他都不放過捉弄她的最後機會。 「去死吧!」當她每天都這麼倒霉嗎? 目送她模糊的背影,連趙毅翔本人都沒發覺,他唇角竟隱隱約約閃現溫柔的笑意。 * * * 「寶貝兒子啊!你終於回來了!」趙夫人喜形於色,拉著趙毅翔左看右瞧的,又將他抱了個滿懷。 「老媽!你太誇張了啦。」趙毅翔忍不住苦笑。 敢批評她誇張?!不想活了。「你這不孝子!三年前說走就走,我就不信你當真希罕那個鬼博士學位。枉你身為一個大男人,為了唐琬凝居然躲到英國去,一去就是三年……」 「媽!」趙毅翔心煩意亂地阻止,「事情早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 「是啊,過去了,全過去了,這回我再也不許你拋下這個家、拋下公司,一聲不響地離開……哎呀!」趙夫人驚叫一聲,注意到他頰上的紅腫,心疼地輕撫著,「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被一個女孩打的。」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人家沒事會打你?」 迎上母親研究的目光,他居然有點心虛,抿著唇,拒絕回答。 「說真的,毅翔,你有沒有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趙夫人一副標準抱孫心切的模樣。 「沒有。」感情這玩意太傷人了,他不打算再碰觸,惹來滿心的傷痛。 「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一輩子獨身?!」他要敢這麼說,她鐵定當場氣絕身亡。 「有何不可?」他不置可否地回答,神情淡到彷彿談的不是他的事。 「當然不可以!」趙夫人花容失色,非常認真地駁回他的提議,「你是趙家的獨子。獨子!聽懂沒?傳宗接代就靠你了,怎麼可以不結婚!」 「獨子又怎樣?」他撇撇唇,「老媽,你讓我覺得我像只用來交配的公狗。」 趙夫人蹙起秀眉:「什麼交配的公狗,說得這麼難聽,不過倒是挺貼切的。」 趙毅翔翻了個白眼:「媽!」 「媽什麼媽,叫祖奶奶也沒用,我警告你哦,最好在三秒鐘之內給我打消不婚的念頭,你要是不主動點,別怪我親自為你物色對象,還有,我雖然抱孫心切,但也不准你給我搞私生子出來,聽到沒有!」敢把她說的話當耳邊風,哼!不端出嚴母的架子,兒子是愈來愈不把她放在眼裡了,不重整母威怎麼行? 「老媽!」趙毅翔英挺的劍眉一攏,表情不勝苦惱,「我就是沒遇上令我心動的女孩嘛,你要我怎麼辦?難不成閉著眼在馬路上隨手抓一個,只要能生就行了?那還不如娶一頭豬!」 說得好像寧可娶豬也不娶女人似的! 趙夫人細細端詳著他,一臉沉思:「你……還忘不了她?」 他倏地沉下臉來,痛楚之色一閃而逝:「所以你該明白我不願意再度輕易重蹈舊傷的心情,愛情太苦、太危險了,我碰不起。」 怎麼說呢?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趙夫人無奈地逸出一聲長歎,苦口婆心地勸道:「難道為了一個唐琬凝,你就退卻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受一次傷並不代表一輩子都會受傷害,你該嘗試敞開胸懷,除了唐琬凝之外,你會找到另一個適合你的女人的。」 會嗎?他想都不敢想。 甩甩頭拋掉紛沓的雜思,他慌忙說:「唉,好累唷,坐了一天飛機,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聆聽你偉大的致詞,我需要上樓洗個澡,再好好睡上一覺,回頭見。」他顧左右而言他,逃命似的奔上樓。 「喂,兒子啊,記得晚上一起吃飯,你爸要和你討論公司的事,聽到沒有?」趙夫人在後頭猛喊。 「知道啦!」 * * * 「老婆,我回來了。」陸宸軒一進門便朝著屋內大喊。 「宸軒。」唐琬凝聞聲迎了出來,接過他的公事包。 宸軒藉機摟著她的纖腰,在她唇上偷個香吻:「想不想我?」 「光你兒子就夠我忙的了,哪還有空想你。」 「喔?」他正想問「那小鬼靈精呢?」時,衣角被人扯了扯,往下一看,他兒子的一雙小手正拉呀拉的,他索性蹲下身去,「翔翔,你不乖哦?惹媽咪氣氣了。」 陸紀翔——他和琬凝的愛情結晶,才三歲,卻古靈精怪,完全承襲了他的聰明才智,時常惹得他和琬凝哭笑不得,莫可奈何。 之所以為兒子取名「紀翔」,實則為紀念趙毅翔。若非他胸襟過人,成全了他們,今日他不會擁有世間最珍貴的至寶、他生命中無法割捨的至愛——琬兒和翔翔。 對趙毅翔,他一直感懷在心,所以才會為兒子取這個意義深遠的名字。 「翔翔乖乖、乖乖……」翔翔很慎重且努力地為自己洗刷冤情,「爹地親媽咪,翔翔要要!」 別懷疑,這小鬼的確在爭風吃醋,要宸軒一視同仁,不可厚妻薄子。 「親親就親親。」宸軒在稚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記。 誰知這小子挺計較的,不滿地直搖頭抗議,指了指自己的小嘴:「要和媽咪一樣。」 不妨想像一下這對父母此刻的表情——面面相覷、啼笑皆非。 宸軒暗想,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些,要不然誰敢保證他兒子會不會照單全收! 他尚未來得及出聲,琬凝立刻乾淨利落地回絕。「NO、NO、NO!門兒都沒有,這是媽咪專享的權利,別人休想,兒子也不例外。」 翔翔嘟著小嘴,一副不勝委屈的小可憐模樣:「媽咪小氣鬼。」 宸軒失笑了,輕點一下嬌妻的鼻尖,「琬兒,怎麼這樣教孩子。」 「本來就是。」她佔有地環住宸軒的腰,「你敢否認嗎?」 「是,我不敢,你永遠享有使用權,行嗎?」 這一家子真讓人受不了,對不對?不過,他們卻也幸福得讓人嫉妒,結婚三年,夫妻爭吵的次數林林總總加起來——只有一次! 那一回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噢,記不得了,總之宸軒氣得拂袖而去,在外頭晃了一夜,直到迎面的冷風吹向他,心口猛然一揪,想到琬凝一個人在家面對一室的冷冰孤寂,那種心疼的感覺幾乎淹沒了他,於是他立刻飛車回家。 當他看到琬凝斜躺在床上,臉頰上仍掛著未干的淚痕時,胸口立時一緊,陣陣抽痛。 他不敢稍移動她,只拉過棉被幫她蓋上,在她身旁輕輕躺下,側身凝望著她,為了避免驚醒她,連動作也格外輕柔小心。 「好好睡,琬兒,夢中記得要有我。」他的聲音溫柔如春風呢喃,伸手拭去她頰上微濕的水氣,嘴角有著一抹好溫柔、好深情的微笑。 琬凝一顫,睜開眼便對上宸軒綿遠醉人的目光。 「我吵醒你了嗎?」他的聲音依舊飽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心一酸,她激動地投進他胸懷,哽咽地哭訴:「你到哪去了,我好擔心,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知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向你道歉,嗯?」宸軒任她伏在他胸前輕泣,不住地輕拍她顫動的背,柔聲安慰著。 「宸軒,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那種滋味好難受、好痛苦。」 「好、好,我答應你,不哭了——」 在那之後,他們引以為戒,更加體諒對方、為對方著想。 在經過一些大風大浪的考驗之後,他們除了感謝上蒼賜予的幸運外,更以無盡的真心去珍惜對方,珍惜得來不易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