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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喜洋    


  「王子,讓阿東起來,我有話要說。」

  「你什麼都不必說,」先對他下了令,再轉對阿東說:「起來。」

  「是。」他不敢不起來。

  「回你榻上休息去,既然有力氣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就一定有力氣自己走回去。」

  「但是元帥他……」

  「有我看著,絕不讓他有一絲差錯。」

  阿東自然聽得出來忽必烈是在譏刺他護主不周,連忙又要往下跪。

  「矣,我沒叫你跪,你可別再跪,叫你回去,你就趕快給我回去,沒有完全復元,也別再來惹我生氣。」

  「是。」再怎麼擔心,也只好往外走。

  「等一下。」忽必烈突然又叫住他。

  「王子有事吩咐我?」

  「有,把藥給喝了。」

  「藥?」

  「對,我煎在爐上,自己去弄,記得,要喝得一滴不剩。」

  「是。」

  等確定阿東真的走了,忽必烈才把注意力轉回到延陵旭身上。「莫言,你還沒睡?」

  他果然睜著眼睛,並沒有如忽必烈所願的休息。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哪能用來休息?」

  「胡說。」但聲音中的哽咽仍洩漏了他的憂心。

  「叫她出來吧!」

  「誰?」

  「到這時候你還想瞞我?自然是小湘。」

  「不行,你需要——」

  「王子,她既能下藥,就一定知道我的傷有多重,絕對好不了了。」

  「你再說這種喪氣話,小心我……我……」忽必烈突然再也忍不住傷痛,雖不至於痛哭失聲,但話卻是真的說不下去了。

  「王子莫哭,我們大漠男兒,怎可輕易落淚?」延陵旭反過來安慰他。

  「不,我不哭,」忽必烈立刻應允他,「但你也得答應我,不再往壞的方向想。」

  延陵旭原本想應他:不去想,並不表示就會好。

  但見他已為自己擔足了心事,就把話給嚥了回去。

  「好,我答應你,現在,請你聽我說——」

  「不,」忽必烈阻止他,「要說,等你好起來之後再說,不然,由我來說也成。」

  「你要說什麼?」

  「說你其不夠意思,有那樣美麗、聰明、機智、勇敢又……」忽必烈露出神往的表情,不禁歎了口氣。

  「她優點那麼多,我說也說不完,總之一句話,你太不夠意思。」

  「我不明白。」

  「還想裝糊塗?」忽必烈佯裝不滿。「就是你的青梅竹馬、紅顏知已呀!有那樣的絕色相伴,莫怪你遲遲不肯成親。」

  「我真是一句也聽不懂。」

  「你——」

  「我相心,」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說:「還是由我來講吧!」

  兩人同時一驚。

  「你是誰?」忽必烈的手已搭到腰間的刀柄上。

  延陵旭趕緊阻止,「王子,這位是郎爺,我和阿東這幾個月來多虧他的照顧。」

  「我想起來了,」忽必烈說:「你是另一個想取莫育性命的人,看我不——」

  眼看著他就要抽刀,延陵旭眼前又無力阻止,只得大喊:「王子,別衝動!」

  但他已拔出了刀,也已經往郎野砍了過去,結果……卻劈了個空。 

  「你殺不了我,蒙古王子。」郎野出現在另一個方向說。

  「你……」這下連英名遠播的忽必烈也不禁心驚膽戰,甚至口吃。「你到底是……是什麼人?」

  「我不是人。」

  「什麼?!」

  「郎爺,王子不像我清楚你們,你就別再戲弄他了。」延陵旭拜託道。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他犀利的眼神掃了過來。

  『你夫人的事我很遺憾,但她確實不是我殺的。」

  延陵旭直搗核心說。

  「你以為如果沒弄清楚這件事,現在我還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嗎?」

  「郎爺,今夫人過世之前,曾經交代我一些話,當時我不明白,現在知道你是她夫君後,總算搞清楚那是她要留給你的遺言。」

  看得出來郎野的悲傷猶深,但他不愧為修煉已久的靈獸之一,終究按捺下來。

  「你說吧!」

  「或天上、或人間,終將再會,猶如周郎與小喬,他們原是一對,請夫君萬萬成全。」

  「周郎與小喬?」忽必烈不枉他父王的教誨,勤讀漢書,故懂得典故。「那不是三國時代的周瑜和他夫人嗎?怎麼會扯到那上頭去?」

  「我也不知道,但這宇字句句,確實是郎夫人的遺言,我一個字也沒多加。」

  「我明白了。」郎野卻流下淚水。

  這時,延陵旭才敢問他其實一直想問,也是最掛心、最想知道的事。「郎爺,小湘呢?」

  「托你的福,她就快成為馬亭的新娘子了。」

  「什麼?」才問完這兩個字,延陵旭便暈死了過去。

  ※  ※  ※

  「這樣……好嗎?」

  依然在忽必烈的山洞,或者該說一直都在小湘的山洞裡,如今面對面而坐的,是忽必烈與郎野,阿東則在一旁隨侍。

  「不然還能如何?除非你不想救延陵元帥的命。」

  郎野說:「如果你忍得下心,相信我,王子,最高興的絕對是我。」

  「你——」阿東本來忍不住想要喝斥。

  忽必烈卻打斷了他。「阿東,別忘了將心比心。」

  對呀,換做是延陵旭想要捨命救小湘,他又會怎麼想?難道不會像郎野這樣,拼了命的勸阻。

  「就不能兩全其美嗎?」忽必烈問道。

  「人類一向貪婪。」郎野出言諷刺。

  「是,」忽必烈坦承不諱。「我們的確如此,這可以說是我們的劣根性。」

  他這樣說,郎野反倒不好再發作下去,只好說:「就照小湘的意思去辦吧!不然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說不定還會延誤了救人的時機。」

  那晚在文府的情況是,延陵旭一推開雙門,外頭便亂箭齊發,所幸一個纖細的身影飛掠過來,將他撈起來便走,並找到了剛剛進入延陵旭原本借住的宅邸的忽必烈,要他扶起昏迷的阿東,一起避到這個山洞來。

  那纖細的人兒是冉湘,或者應該說是冉湘的身體,因為寄居在裡頭的,是小湘的魂魄。

  可恨的文松和馬亭,他們利用郎野夫婦和小湘,卻從來沒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們,除了派人到塞外去將冉湘捉來之外,還因事跡不慎敗露,而殺了郎野的妻子,再企圖嫁禍給延陵旭。

  這些,當然都是小湘從得意洋洋的馬亭那裡聽來的。

  而聽了郎野的轉述之後,忽必烈才恍然大悟的說:「難怪冉姑娘的話不多,原來是小湘姑娘一分為二的結果。」

  是的,小湘一分為二,一半仍保留原形留在文府內,一半則寄宿在冉湘身上,幫忙照顧延陵旭與阿東。

  聽到這裡,阿東又有些不明白。「如果冉姑娘是為我們好,那天清晨又為什麼要對我下毒?」

  「你怎麼會想不明白?」郎野有些動氣的說:「照顧你們的冉湘是小湘,害你的冉湘,則是受到馬亭控制的冉湘呀!」

  「我明白了,」阿東隨即又問,「也不對,郎爺,照你這麼說,那真正的冉姑娘呢?她雖然不像一般人伶利,但總是能夠自主啊!」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寧可修上百年、千年,來換得幻化人形,也不願取人軀殼嗎?」郎野告訴阿東和忽必烈說:「因為那樣最損陰德,一旦做了,便永墜魔道,再也別想要翻身。」

  「馬亭便是那樣?」忽必烈問道。

  「都怪我道行不夠,才會相信他們兄弟的鬼話連篇,也才會連累了妻子,連累了冉姑娘,甚至是小湘。」

  「郎爺,」阿東總算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冉姑娘……冉姑娘她早已經……早已經……」實在是太可怕、太陰險,也太無法相心像,一時之間,竟為之語塞。

  「就算原本還沒有,現在也差不多了,因為元神被侵佔太久,是會凋萎不見的呀!」

  「也就是說,」阿東的臉色轉為蒼白。「她會死掉。」

  「阿東!」忽必烈忍不住低喝。

  「王子,他說的沒錯,也許直了些,但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郎野首度支持阿東。

  「郎爺,你夫人的事……」阿東便也第一次鼓起勇氣來表示哀悼。

  「我們終將再會,我相信她已修成正果,因為她是懷著善念離去的。」郎野悲而不哀。

  「她是因為聽到了馬亭他們的秘密,才會慘遭毒手,對不對?」忽必烈說。

  『『對,可惜來不及通知我們,就……」郎野搖了搖頭。「不提那個了,我們修行多年,求的不就是擺脫軀殼嗎?現在算是求仁得仁,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解救元帥。」

  第九章

  他們又回到這個解救延陵旭的議題上。

  「王子,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郎野堅定的說。

  「我父王總是說我們族人不多,所以人口最珍貴,人命最珍貴。」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子,你依然期望保住所有的生命。」

  「對,莫言的、小湘姑娘的、冉姑娘的,」忽必烈苦笑,「你大概又會笑我貪心。」

  「不,我總算有些明白你們蒙古族怎麼會迅速崛起了。」郎野由衷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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