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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明希    


  「進去吧!」他不忘攙著她,這點倒是讓花妍心生感動。好一個心細如絲的男子,儘管外表拘謹守禮,卻在無形中展現出他的體貼,教她不禁再次暗歎自己沒有選錯。

  只是要敲開他的古板思想,有點困難。不過,也挺有挑戰性的,她思忖。

  「娘,我回來了。」

  入了窗明几淨的大廳,果然梁夫人擺好陣仗等著了。

  「你送仲絮上山,怎麼帶一個姑娘家回府?她又是誰?」梁夫人曹妤婕威儀的目光鎖著剛入門的花妍,對她依在兒子身側感到不悅。

  這姑娘生得太過嬌媚、妖魅似的,一對水汪汪的晶眸隨意挑勾,怕要有一半的男子被她勾去心魂。

  「娘,這位是花妍花姑娘,她在山上扭了腳,孩兒送她下山就診。」梁柏書大略將事情的來由訴說一遍。

  「哦?」曹妤婕厲光一掃,滿臉不信。」既已就診,怎不回去?」

  「這位大娘……花妍家住山上,天色已晚,若不是梁公子收留,花妍也不願意留下來。」花妍顛倒是非,又刻意喚梁夫人為大娘,氣壞她也。

  「什麼大娘?」曹妤婕氣急敗壞,這姑娘未免太沒禮貌了,她也才四十出頭,叫她大娘?「叫我梁夫人!」

  「哦!梁夫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子,公子的盛情難卻,是故花妍今晚要在此叨擾了。」花妍學著他們拽文,要拽大家一起來,誰也不必客氣。

  梁柏書只是靜待在一旁,不發一語。

  這會兒他倒佩服起她的應對能力了,他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說服娘讓她留下,只要說是他的主意,娘便不會有太大意見,且也無損娘對花妍的教養和名聲留著壞印象。

  他所擔憂的事,倒是一件也沒有發生。

  只是他明白,娘被她的無禮稱謂氣著了,想到這,他的嘴角微勾,不經意流洩了心中的愉悅。

  「你!柏書,你瞧瞧自個兒帶回什麼樣的姑娘?竟然對長輩說這種話?」曹妤婕的聲調拉回了他的思緒。

  「我是說實話呀!少動怒一回可以少一條皺紋,瞧瞧我,從小到大沒生氣過,一條皺紋都沒有耶!我是看你那麼多根皺紋,好意勸你……」

  「花姑娘,夠了。」瞧娘氣得眼睛瞠大,梁柏書忙示意她閉嘴,難怪娘要生氣了,娘可是對自個兒的保養很有信心的。

  花妍隱住笑意,乖乖地聽他的話閉嘴不說。

  她見梁夫人在梁柏書心中的地位後,暗暗打定主意,要得到梁柏書的『人』,夫人是關鍵,她得好好想想怎麼做才行?

  「娘,孩兒先領著花姑娘到客房去了。」

  「不必,讓翠兒帶她去就行了,你留下,娘有話同你說。」言下之意即不給花妍聽,她是外人!濃重的『排他』行徑教花妍無法忽略。

  「翠兒,領著她去。」

  「不行呀!梁公子,我的腳……」狀似無意的暗示:快過來給我靠。

  「娘,孩兒去去就來。」梁柏書分出事情輕重緩急,決定先送花妍進房休息。

  「什麼?你、你給我回來!」曹妤婕一看,兒子一面倒向那妖魅女子,不禁又生氣了。

  「梁夫人,花妍先告退了。等花妍傷勢好些,再來與您討論保養之術。」此話一出,曹妤婕愣了片刻,等她回神,兩人相偕走遠。

  「妖魅!她一定是妖魅。」曹妤婕口裡喃道。「快,快去給我把『一眉道長』請回來。」

  「夫人,天色已暗,一眉道長一定早就休息了。」翠兒提醒地道。

  「難道要我等明天嗎?家中出了妖魅鬼怪,這還得了!」曹妤婕一逕認定花妍是妖精,否則,她那喜怒不形於色、行事沉穩的兒子怎會乖乖聽她的?

  *  *  *

  幸好花妍不是靠熟食果腹的,否則,梁府人的「刻意」忽略,豈不是要餓死她了?

  客房外,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園子內外靜謐無聲,顯示時值正午。

  這梁府的待客之道實在需要再加強,就算她是花精,在身份還沒有曝露之前,好歹也派個人過來噓寒問暖一下吧?

  「居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最最可惡的是那梁柏書,竟不來看我。」

  花妍一早醒來,空等到現在,心中難免有些埋怨,一張艷麗的容顯露出不悅的神情,看來另有一番風情。

  「好,是你自個兒不來的!別怨我『主動』去找你。」

  昨兒個踏進梁府不久,她便知道梁府是重禮、嚴謹的書香世家,若是她主動去找梁柏書!難免會被多嘴,是以她願等上大半天。

  可眼下都晌午了,他不出現,敢情是忘了她的存在?

  那可不成!他可是她相中的良君,縱然是拘謹了點、古板了點、守禮了點……

  呃,這麼想來,他的性格有點沉悶,說不得要他說上一句情話都是為難了他哩!

  可,只有這種男人不會三心二意,一旦戀上了便是一輩子。她自信不會看錯,也有著與他共守到老的信心。

  邊想著,她立刻由內室疾步到外廳,好巧不巧,那個遺忘她的男人叩門詢問:「花姑娘,你在裡面嗎?」

  聞聲,花妍心喜,隨即應道:「我在,門沒上栓。」

  在外頭的梁柏書這才推門進人,不過僅站在離門不遠處,且沒將門關上。

  今日的她,長髮垂肩,披散在半弧形的胸前,一臉鬱悶,我見猶憐,他的心像是被大石撞擊過般,砰地一聲,震撼力道驚人。

  「花花花姑娘,你的腳好點了嗎?」羞愧之色浮於顏表,他竟然結巴了?

  這一問,花妍這才想起自個兒的「腳傷」,扶著櫥櫃緩步走近他,不忘顰眉。

  「不是挺舒服的,我看還得休息個幾天。還有,你別老花花花姑娘的喚我,好像我真的很『花』似的。」

  「花……好吧!妍姑娘。」

  「也不要妍姑娘。」

  「那你……」

  「叫我花妍,我叫你名字。」

  「這……於禮不合。」梁柏書面有難色,自小他就是不是這樣學的。

  「我說合就合。你就別這麼枸禮嘛!」

  梁柏書在內心掙扎片刻,末了似不甚贊同地答了句:「好吧!」說完,隨即作勢要走。

  「等一下,你才來就要走,把我當什麼了?」什麼啊,才來就要走,她可是等了一個上午咧!

  不滿的話語透過她的紅艷小嘴兒說出,像是他做錯了,且是他萬萬不該。

  「花姑娘,在下只是來探視你的情況,既然你的腳傷未癒,在下只好讓丫鬟來專門侍候你。」梁柏書並未說出自己按捺一個上午的浮躁情緒,這會兒才來見她。

  她讓他煩惱了,生平頭一遭,他心浮氣躁,甚而,授課之際頻頻失神,連學生都察覺出他的異樣。

  「我不要丫鬟!」

  「那你需要什麼?」梁柏書的聲調生硬,從外表看來,他對待她與對待其他人無異,但他內心明白是不同的。

  待他人,他不會心慌莫名、不會口乾舌臊、不會腦袋發漲,對她則會……

  像生病了、像中蠱了、像……他說不出那異樣情緒,因為他從不曾嘗過此種滋味。

  「我要你!」花妍大刺刺地直說。

  他被她簡短的三個字嚇了一大跳,抑下莫名心亂,他沉著臉,冷峻道:「請不要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別人的服侍我不習慣。況且,我也不識得她們。」呵,他臉紅了,她這一語雙關影響他了吧!

  「昨天以前你也不識得我。再說男女有別,你……」

  「那不一樣。」

  「我看不出哪裡不一樣。」梁柏書自幼習禮,考上文狀元後便回鄉服務鄉親,除了親友外,從未與姑娘家多作接觸,是以他瞧不出花妍想要賴定他的動機,他只知道這個姑娘言詞、作風大膽,跟外表的端麗、典雅全然不同。

  「反正就是不一樣。」她堅持不一樣,但是要她實際說出不一樣之處,她又詞窮。「如果你要別人來服侍我,不如放我自生自滅算了。」

  如昨日,她吃定他的心軟,她知道他不會任她「自生自滅」的。否則,今兒個就不會來瞧她了,縱是時候晚了些。

  梁柏書微瞇著眼,盯著地此刻倔強的清麗容顏,看來他不讓步,她會跟他沒完沒了,不由自主地,他又讓了她一大步。「好吧!我不派丫鬟過來就是。」

  「那就好。咦,你不是要探視我的腳傷嗎?離那麼還怎麼探視!」她暗示他可以靠近一點。

  「不必了,男女……」

  「又『男女授受不親』?」她沒好氣地截斷他的話。怎地,這句話是咒術嗎?

  比誰說得多,便可得道升天嗎?

  「確實是『男女授受不親』,你身為姑娘家該謹守婦道、不該有大膽言詞、笑不露齒……」梁柏書習慣性地開始授課」,偉岸的健軀就是沒再踏近一步。

  轟轟轟……

  花妍覺得有趣,坐在椅上聽他的醇厚噪音、認真的神情、他的昂藏身軀似飽含著無窮力量,是那般的懾人,令人迷醉……

  「女誡有云:婦行、敬慎、曲從……劉向的列女傳更是教女貞烈……你有沒有在聽啊?」他發現她不像之前那般,他說一句她回十句,停下諄諄教誨,狐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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