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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織華 「一年之內?兩千萬?」極北咬牙切齒,有種想要將師父抓起來鞭屍的衝動。 「是啊,而且如果你無法完成債權人交付的任務,又不能拿出錢來還,我們就得救了。」極西慶幸的呼了口氣,同情的笑笑,起身拍拍他苦命兄弟的肩膀,「祝你失敗,好讓我早日解脫。」 說完,他揮揮手,這次是真的走人。 「無情無義的傢伙。」極北手中捏著那張紙,看著極西瀟灑自在的背影恨聲咒罵。 「別氣、別氣。」極東柔柔的手指攀在極北青筋暴露的手臂上。 極北赫然一驚,將她推遠一臂之距,嫌惡的說:「你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麼?!」 「我是好心耶!」極東嬌嗔著,剛搽好指甲油的手指一比,「來,你看看這條。」 極北不疑有他,緊接在剛剛那條規定後,紙中明訂,第一個清償債務的人可以自由選擇四個其中一個債權人,並可以指定下一個要清償債務的人是誰,以及他要償還的債權人是誰。 「冰川極西,嘿嘿,你的末日不遠矣!」極北冷笑兩聲。 只要他挑一個看起來最輕鬆的去做,完成任務後,就可以讓那傲慢小子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拿起紙張,當務之急是回去研究四個債權人哪個比較好「料理」。 極北走後,這桌就只剩下極南和極東了。 極東收起她的化妝品,極優雅的喝完杯中的檸檬汁。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她問著,眼睛直盯著極南桌上的冰拿鐵。 極南微微一哂,將冰涼的咖啡推到她面前。 「啊,好熱喔。」她用手在頸邊亂搔著,然後像是不經意的瞄到那杯飲料,「咦,你不喝了嗎?」 杯中飲料九分滿,根本是從頭到尾沒喝過。 「我比較喜歡喝茶。」極南淡淡的說。 「是嗎?那我就幫你一個忙吧。」說完,她自動自發的喝了起來。 極南的視線赤裸的看著她,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他在看她,可是極東卻悠閒自在的喝光那杯冰拿鐵。 「好喝。」她滿足的歎了聲,像是剛剛被餵飽的小貓似的。 極南的眼眸沉了沉。 極東抬起頭,準確的捕捉住他的視線,「你真的沒話要跟我說嗎?」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他沉靜的臉孔像座山似的。 「可是人家喜歡你說出來啊!」極東挪個位置,一屁股坐到極南的大腿上去。 餐廳裡響起一陣不小的抽氣聲,少部分是驚訝,大部分是嫉妒。 極南深黝的膚色掩不住那淡淡的紅暈,尤其是距離最近的極東,完全接收到來自他臉上的灼熱輻射。 「你臉紅嘍。」她就窩在他頸邊,輕輕吹氣,像只優雅撒嬌的黑貓,「你再不說,小心待會我讓你連離開座位都不好意思。」 不用待會,極南現在就覺得自己動情的特徵太明顯,要離開這個位子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 他靦腆的開口,「他們居然都沒發現,第一個知道這張欠條的人是你。」 極東嬌笑兩聲,「他們顧著狗咬狗,哪有那個腦袋發現呢!」 看她笑得那麼開心,極南寵愛的伸手搓揉著她耳後髮根,就像一個在愛撫心愛貓咪的主人。 「還有呢?」極東勒索的扯著他的衣領。 極南桃眉,順應她的心願說道:「極北中計,下一個他一定指定極西。」 「賓果!」極東開心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個響吻。 再一次,她大膽的動作使餐廳裡響起驚呼聲,男性為多,而且有越來越沉重的趨勢。 極東才不管哩,她笑嘻嘻的樓著極南的頸子,邊親著他的嘴邊嚷著,「他們那兩個自以為聰明的傢伙,一點也比不上你呢!還是你最聰明,老公喔。」 隨著極東的啄吻,極南再也無法忍受,他低吼一聲,密實的吻住她的小唇瓣,熱烈得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面對再大的危機、再險惡的處境,極南也從不曾失控,但是…… 冰川極東!她絕對是上帝派來毀滅他理智的維納斯,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是心甘情願被她毀滅,死在美神的手裡,他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冰川極北,就單以外型而言,他大概是中原靈指所收養的四個徒弟中最適合這個日本名字的人——不過,這也僅以單就外型而言,他長得比較像日本人。 極北是個孤兒,是中原靈指的一個江湖朋友在越南烽火連天的槍林彈雨中撿回的,沒人知道他身體流的到底是哪一國的血,或者,混的是哪一國的血,在四人中,他是惟一身世不明的棄嬰,也許是如此,才會養成他像風一樣的個性,氣質狂野,豪放不羈,任性而為。 就像現在,他闖入人家的家中,還膽敢光明正大的接受主人的款待,輕輕鬆鬆的坐下來,啜飲著醞釀講究的日本清酒。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亮了亮手上的飛刀,新堂修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高大的身軀宛如戰神般神態驕傲的坐倚著沙發,極北是不適合日本小酒杯式的飲酒,他應該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北方遊牧民族首領,緊身衣褲包裹著一身放鬆卻矯健的肌肉,兩道濃黑挺眉揚著,陰驚的眼寫滿狂野不馴。 「就憑你手上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極北慵懶的回視,自然的像是專程來享受美酒的客人。 新堂修笑笑,「西伯利亞,有名的珠寶大盜,就連大英博物館、羅浮宮,也是出入如無人之境。」 比較起身旁全身警戒,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的梵伶,新堂修的態度可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他搖晃著手上的飛刀,飛刀制工精細,刀身紋路雅致,刀口懸著一張紙片,上面的字跡說明了深夜時分仍燈光大作的原因—— 新堂修敬啟,將於明日深夜拜訪。 西伯利亞 「我不記得我們夫妻有什麼值錢的珠寶可供你大駕光臨。」梵伶不慍不火,即使大腹便便也無損她那雙冰似的利眸所散發出的威脅,「還是你別有所圖?」 「我不是來樹敵的,也無意打擾兩位的清靜。」極北聳聳肩,將那張中原靈指遺留下的欠條放到兩人面前,「我是為這個而來。」 新堂修簡略的看了下,「你是中原靈指的徒弟?」 極北頭一點,「而你現在是我的債主。說吧,你希望我幫你偷什麼東西來抵債?」 新堂修低頭沉吟了會,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試探的問:「你就那麼肯定我會要你行竊?如果我要求的不止如此呢?」 「區區兩千萬,新堂少主應該是不會放在眼底,不然,怎麼會甘於拋棄自組的地位。」極北大剌剌的,一點也不畏觸怒對方,「你曾對恩師有恩,所以我來了,但是若要我做些違背原則的事,恐怕我也難辦。」 「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要刁難你。」新堂修開始有點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總必須先知道我的客人是個怎樣的人。」 新堂修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極北不耐的皺眉,「少跟我拐彎抹角,我說一不二,也沒興趣捲入別人的紛爭,你到底想怎樣?」 「恐怕你不想捲入也難。」新堂修開口,帶著淡淡的調侃,「我要的是一隻設計特殊的紅寶石飾品,可以作為戒指,拿掉指輪,又可配戴在耳上。」 看著新堂修的表情,極北再怎麼粗枝大葉,也猜得到他口中的紅寶石戒指一定不是個簡單的東西。 「戒指的主人是誰?」極北有種不好的預感。 新堂修的眼神變得陰沉,露出他笑容下真正的本性,「先說好,你不能拒絕,如果你失敗,也不能說出是因我而偷。」 「廢話!」他冰川極北才沒那麼孬。 新堂修不在意他放肆的回話,反而露出欣賞的神采,「好氣魄。」 「少灌米湯,快說吧。」極北手一揮,開始覺得自己選錯債主。 「羅伊·卡麥隆。」新堂修低沉的說,「那只戒指屬於羅伊·卡麥隆。」 極北先是一愣,然後咒罵出聲,「Shit!」 新堂修眉一揚,「你不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他是意大利黑手黨的新老大!」極北惡聲惡氣的截斷他的話,「他媽的,我還以為你退出組織,就斷絕和黑道的一切,沒想到——」 「沒想到我居然會肖想黑手黨老大的貼身飾品?」新堂修微笑搶回發言權,「想知道為什麼嗎?」「不想!」極北從鼻孔哼出聲,這種私人恩怨知道的越少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