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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夏嬿 「媽的!我斃了你!」任至一因為遭受痛擊而噴濺鼻血,那張猙獰的面孔更顯得可怕萬分。「統統不許動!」 就在任至一準備再次開槍的同時,猛然間只見湧入了大批的警力,將原本趾高氣昂的任至一一行人全部團團圍住! 「這……這是……」 剎那間,情勢完全逆轉,原本多對一的局面在此刻變成了警方攻堅的場面,叫任至一一行人完全傻眼! 「任至一,我們懷疑你涉嫌董格辟公海船隻謀殺案,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只見為首的黑衣人如此說道,一面將頭上的頭巾扯了下來,露出了熟悉的那一張俊容。「想要斃了我,先跟迅雷小組說吧!」 「行……行若捷?」 任至一那群人在他揭下頭巾的那一剎那傻了眼,這怎麼有可能發生呢?他們明明都看見了行若捷被射殺,命中頸間,為何── 她……在作夢嗎? 白雪凝只覺得一切就像在夢中,她從一個惡夢驚醒,又進了另外一個未知的美夢。 他不是在她的眼前,重傷倒地不起嗎? 該不會是他們倆都死了吧?所以她才有可能再見到他…… 淚水盈滿白雪凝的眼眶,她怔怔地說不出半句話。 「你沒事吧?」 他連忙走向前,將白雪凝扶起,她感受得到他身上溫暖的體溫,他熟悉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地令人懷念…… 「你……」她輕啟朱唇,話未說完已經先逸出一聲哭泣。 行若捷看到白雪凝一張清秀的小臉被人打腫了,朱唇畔留下一抹血痕,雪頸與鎖鏈相接的地方也留下了層層勒痕,那原本馨香的身體傳來陣陣酒味,心中震怒和憐惜不斷撕扯他的心。 「……他虐待你?還灌你酒?」他喉頭幾乎梗住了,要是他晚來一步…… 她的唇畔泛起了一抹苦笑,要他息怒。「這是我應得的報應……誰叫我不聽你的話?我果真是不懂世事的大小姐。」 「幸好你沒事。」他緊緊抱住懷中的佳人,覺得恍如隔世。她纖細的身體哪堪任至一那暴徒的虐待? 「我以為你受了重傷……一定活不成了……」她的意識逐漸昏沉朦朧,躺在她僵任的懷抱裡面,她安心了。「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沒事?」 「是因為這個──」 只見行若捷掏出了懷中斷成兩截的十字架,緩緩地說出了所有事情的經過。 「當他們突然開槍射擊時,恰好這個十字架纏在我的頸間,子彈就擦過它而過,它替我承受了大多數的力量,免去了一劫。」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一股安心的感覺襲上心頭,雙頰紅透的她開始感覺到酒精的作用,她緩緩地圈住了心愛的人。「快替我鬆綁,我……又開始了……」 「好,你先坐著,我馬上替你鬆綁!」 熟知情人狀況的行若捷,連忙將她抱到有滾輪的電腦椅上,轉身找尋剛剛那些暴徒遺落的刀子,準備劃開打了死結的繩索。 「你這個女人……我得不到三十億,別人也休想拿到三十億!」 突然問,只見在這個空檔裡面,原本已經戴上手銬的任至一突然怒吼一聲,衝破了原本層層包圍他的警網,往白雪凝所坐的椅子上衝了過去── 「雪凝!」 行若捷一看情勢不妙,當他快步想要轉身過去阻止任至一時,只見任至一已經推著椅子,將白雪凝連入帶椅往破碎的落地窗外推去── 天空開始飄下了雨絲,不一會兒,雨絲慢慢地變成了豆大的雨滴,滴在這驚人的場面裡,沒有人能夠幫助不能行動的白雪凝! 在雨中,她無助的身子跟恍惚的神志來不及躲避任至一的報復,行若捷顧不得任至一,便直追白雪凝,卻沒想到白雪凝的椅子快速地往下跌去,直到撞到了護欄,椅子整個騰空,將白雪凝甩出椅外── 她細瘦的身子彷彿長出了翅膀,就這麼騰空飛起,在行若捷還來不及將她抓住之時,又重重的落下── 「雪凝──」 風雨之中,只聽到行若捷的狂吼,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出現…… 第十章 血,都是血。 行若捷再度坐在醫院的手術房外,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殷紅的鮮血。 手術室的燈是亮著的,僅一扇門之隔,卻彷若隔開了白雪凝跟行若捷的一切聯繫。 他剛才抱著血流滿面的白雪凝急衝醫院──那樣的高度,那樣的速度,被高高拋起的白雪凝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小姐……小姐她沒事吧?」 只見隨後趕來的曹秘書一臉憂傷焦急,然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卻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警察來過了,任至一被逮捕了,會以殺人罪嫌起訴。 記者來過了,那些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亂七八糟地採訪。 沒有人可以保證,白雪凝的未來將會變成如何。 行若捷流不出眼淚,即將失去白雪凝的恐慌又湧了上來,那種悲傷的感覺早已令他的心志麻木。 莫非他們倆的愛情早就注定不被允許? 否則為何上天要一再地讓他們的愛情經過層層阻隔? 他一直告訴自己,白雪凝會沒事的,一定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他親眼目睹心愛的女子重重摔落地面…… 為何神所製造的結果總是令他一再的心碎?為何要這樣折磨一顆真摯愛人的心? 「禰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在寧靜的手術等候室裡,只聽行若捷發出了怒吼,劃破了焦急的安靜氣氛。 「我跟她犯了什麼錯?我不過只祈求一份平平凡凡的愛情,為何禰就是不肯讓我跟她長相廝守?」 他重重地捶著牆壁,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重響。「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我們沒有去做任何對不起人的事,為什麼禰要這樣懲罰我們……」 「行先生──」曹秘書連忙向前攔住了他。 「雪凝……雪凝……」他拚命地喚著她的名字,手裡抓的是方才來不及救她而扯破的一塊衣料,身上也染了白雪凝的殷紅鮮血。 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可以抓住那滑動的椅,可以避免她摔傷的,可是…… 「行先生……行先生……你冷靜……」曹秘書抓住了他,心焦如麻。 就在他們焦急等待的同時,只見那手術中的紅燈已滅,走出了執刀的醫師。 行若捷的腿突然不能動了……不,應該說他不敢動。 他害怕聽到失敗的宣判,害怕看到醫師無奈的表情…… 「醫師,雪凝她怎麼樣了?」他最後鼓起勇氣問道。 只見醫師解開口罩,露出了疲憊的模樣,說出了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白小姐的身體很危險。」 「醫師……你……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再度確認,但已經話不成話、顫顫巍巍了! 「因為猛烈的撞擊,她有嚴重的顱內出血,與腦幹相近,使得我們在第一時間搶救她之際,不敢替她將腦幹旁邊的血塊清掉,照這情形看來,要白小姐清醒……我不敢奢望!」 他最害怕的一件事情終於來臨。 這愛情已經面臨了死別的終結,所有的事情原本應有美滿結束的同時,她已一腳踏在幽冥,也許明天就是死別期…… 「……我有辦法讓她起死回生。」就在他陷入絕望之際,錢醫的聲音猛然出現── 「錢醫!」行若捷喜極老友適時出現。對啊!他一急竟全忘了有錢醫的存在! 「哎呀呀∼∼我不過是到南部去替白雪凝的未婚夫動手術,想不到救活了未婚夫現在又要救未婚妻啊!」只見錢醫緩緩地從走廊另一頭走來,似笑非笑。 「你救她有幾成把握?」他問,面對心愛的女人生死關頭,他可不敢再冒任何危險。 「九成。」錢醫篤定地說著。「……剩下一成,就是靠她自己的醴力了,不過……」 「不過?」他的眼神瞪著他,對錢醫未完的語尾感到有些可怕。 「不過我的價錢可不便宜喔,她付得起嗎?」 「你要多少?」行若捷倒吸了一口氣,他向來明白錢醫的作風。 「她的情況比她未婚夫危險許多倍,所以酬金要加碼。」錢醫微笑,面對自己的事業絕對不馬虎。「我要她身上的三十億。」 「你──」只見錢醫提出了這般的要求,曹秘書在一旁抗議。「這不公平!這等於你拿走了她所有的嫁妝──」 「你們也可以毀婚啊!」 錢醫面不改色,嘴上浮現著穩賺不賠的微笑。 「這樁婚姻本來就建築在金錢上,我相信成為平凡人的白雪凝對你們朱雀幫一點用處都沒有,更何況這麼多的錢財害得你們少幫主差點成了冤魂一條,往後不曉得還會有多少個任至一謀財害命呢?不如就讓我接收她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