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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楚妍 「不要,放開我,救命啊!」誰來救她?小公園裡的行人都躲雨去了,就算偶有一兩個人走來,也只是瞠目結舌的快速閃避。多麼沒有人情味的大都會呵! 楚佑寧被強行拖行了十數公尺,喉嚨都要喊破了,總算來了兩個見義勇為的人。 「站住。」是沈忌和龐傑。 一切都是天意,她心裡低笑著。 「放開她。」沈忌暴喝的聲音,在風雨中仍是那麼撼動人心。不愧是陸昊天的左右手。 「媽的,敢管老子的閒事。」為首的飛仔話聲未竭,一記鐵沙掌已經結結實實印上他的左腮,現出五條殷紅的血痕。 好快的手法,快得大伙壓根沒瞧清楚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把人交出來,立刻給我滾。」龐傑的話聲很輕,他故意把一截狀似槍管的東西從口袋裡露出來,要飛仔們識時務,走為上策。 「有種報個姓名。」他們回去好有個交代。 沈忌看了龐傑一眼,兩人同時抿嘴淺笑。 「小癟三沒資格知道什麼。我數到三,一、二—一」 「走!」飛仔們一溜煙地跑得一個不剩,留下跌在泥地裡,荏弱無助的楚佑寧。 「你可以自己走路嗎?」沈忌立在那兒,無措地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女人這東西最是麻煩,一旦沾惹上了,就難以脫身。 她艱難地扶著樹幹,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 「回聚樂地去吧,你可以繼續在那裡工作。」美麗的女人落難,總能引發男人以倍數成長的同情心,龐傑幾乎就要相信她會因此流落街頭,處境堪憐。 「不了,天下之大,豈無我容身之地。回去告訴陸昊天,我感謝他,更瞧不起他。」輕輕朝兩人擺擺手,她堅毅地走自己的路。 雨絲紛飛,雷鳴轟隆,四周霎時間宛如潑墨般,黑得教人心悸。 沈忌和龐傑沒有追上來,這倒是出乎楚佑寧的意料之外。 按照她編撰的劇本,情節不該是這樣發展的。萬一他們真的就這樣讓她走,那後半段的戲該怎麼演? 難道以她無往不利的美艷,還打動不了陸昊天的心?他是真正的無動於衷,抑或是步步為營? 楚佑寧走出小公園,立在馬路旁,想攔一部計程車坐回臨時租來的住處,這身泥濘,至少得先回去清洗清洗。 她的皮包呢?糟糕,方才忙亂中,她竟遺失了皮包! 倉皇趕回原處,就著微弱的路燈往四下飛快梭巡.卻哪裡有她那只紫色香奈兒皮包的蹤影。 莫非這也是天意?讓她弄假成真,不得不流落街頭? 又濕又冷,加上驚惶失措,飢餓感來得如此強烈,老天,她必須盡快找到她的皮包,她的皮包呢? 「你在找這個嗎?」 好熟的嗓音。抬眼見陸昊天似笑非笑地倚在那棵大樹下,手中搖晃著的正是她失落的皮包。簡直不敢相信—— 她居然好開心見到他,幸虧是他,換作別人,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物歸原主。 那皮包裡放著她的提款卡、信用卡和所有的證件……思及至此,她的心再度跌落谷底。 「怎麼臉色忽然變得這麼難看?」他的笑顏越深,猶如一種嘲諷。 「誰能要求一個飢寒交迫的人,臉色不蒼白憔悴?」 楚佑寧膽顫地走上前,企圖取回她的東西,陸昊天卻已主動遞上。 「下次要小心一點,別又弄丟了,吉野小姐。」 吉野? 他果然翻閱過她的證件,卑鄙小人! 吉野是她在日本的本姓,她一直刻意隱瞞的姓氏。 和她相處多年的人都沒能得知,竟在短短幾天內,就教他給戳穿了。 「多謝了,陸先生。」她頓了下,咬著唇說:「下次在撿到別人的皮包時,記得千萬不要侵犯別人的隱私,那是很不道德的。」 「不打開皮包查閱,怎能物歸原主?」陸昊天身體依然文風不動,只嘴角微微上揚。「你害怕洩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我……」棋逢敵手,這一著她只怕要屈居於下風了。「算我失言,我跟你道歉。」 「言不由衷,礙難接受。」他的故意刁難令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風雨持續摧打著她,惡寒狂襲而來。再這樣耗下去,她鐵定要生病的。 「接不接受隨你,再見。」一轉身,他已攔在前面。 「你想做什麼?」 「給你一個台階下。」他說:「既不是真心要走,就跟我回去吧。」 正中下懷。但,她卻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男人比她預期中的還要陰沉狡詐,機智多疑,她得小心應付。 楚佑寧尚在考慮該如何回應他這個絲毫不具誠意的邀請時,他已拉著她的手逕自走往公園外。 一部黑色轎車停在那兒,引擎發動著,似乎相當篤定它的主人很快的就會折返。 「這個拿去。」陸吳天擲了一條毛巾給她。原還欣慰他剛冷的外表下,尚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怎知他卻接口說:「擦乾淨點,別弄髒了我的車。」 楚佑寧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才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髮梢上的水珠。 陸昊天將車子駛向東區,和她住的地方正好背道而馳。他無意送她回去.想帶她到哪裡去呢? 內心忽爾升起莫名的惶恐。這人做事難用常理推論,他該不會…… 胡思亂想之際,驀然接觸到他投來審視的眼。 「憂心忡忡?」陸昊天冷冷低笑。「犯不著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有著一副壞心腸。」 「請收回你惡意的批評。」楚佑寧很少這麼生氣,一向淡漠面對世間事的她,聽到壞心腸三個字,竟肝火大動,怒不可遏。 「我說錯了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或許沒能完全猜中她的心機,但會成為陸常風的義女,且混跡美洲豹的人,怎會是個純真善良的好女孩? 「當然錯,而且錯得離譜。」連續打了三四個噴嚏,欲裂的頭疼隨之而來,楚佑寧難過得揪著心。「既然認定我不是個好女人,就讓我走吧,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連救命大恩也一筆勾銷?」他又不是慈善機構的義工,冒著風雨趕來,就為了日行一善? 「你有求於我?說吧。」方纔的盛怒害她差點忘了身上背負的「神聖使命」。「但凡我能力所及,絕對義不容辭。」 一下子又顯得正義凜然了? 善變的女人十之八九絕非善類。 不過既是好意,就沒有不接受的道理。「我今晚請一名日本客戶到家裡吃飯,需要一個女主人。」 「憑你陸大老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選上她? 「的確,」陸昊天同意地點點頭。「但要找一個既漂亮,又懂得交際手腕的女人,可不容易。」 原來如此。 楚佑寧慷慨應承。「今晚幾點?我回去準備一下,你派車來接。」 「不必費事,你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梳理打扮即可。」 他的座車已緩緩駛進一條外人很難注意到的幽靜小巷,霍然出現在眼前的日式瓦屋前,竟約有否來坪的草地.左側一棵長鬚飄蕩的老榕樹,少說也有數十年高齡。 陸昊天尚未停妥車子,屋裡已經跑出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為他開啟車門,附著他的耳朵不知低聲說些什麼,好一會兒發現駕駛座旁的楚佑寧,不覺大吃一驚。 「帶她去找歐巴桑,三十分鐘之內再帶她到客廳。」 回頭盯著楚佑寧,權威的叮嚀著,「記住,從現在起你必須扮演四個鐘頭的陸太太,一點紕漏都不能出。」 見他昂首闊步逕自走向大門的傲慢背影,楚佑寧相信她的頭頂一定煙火繚繞了。 「楚小姐,這邊請。」阿飛很客氣地領著她從右側門拾級來到二樓,交給一名看來十分友善名字叫雪姨的歐巴桑。 「我等你好久了,快,先進去洗個澡,瞧你都濕透了。當心著涼。」 沒想到雪姨已放好了一缸熱呼呼的洗澡水,正好可以洗滌去她滿身的污濘和寒意。 陸昊天算準了她非來不可,所以事先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楚佑寧光裸著身子躺進浴缸裡,卻定不下心思好好享受這一室的溫馨。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處心積慮所謀劃的,突然之間都成了多餘。 霎時,她竟分辨不出自己的處境。從算計者,成了被算計的人,她怎能不心慌! 雪姨在門外提醒她,時候不早,陸先生在樓下焦急的等著呢。 匆匆擦乾身子。裡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雪姨立刻將準備好的套裝,為她一一穿上。 合身極了,就是她自己親自到專櫃買,也不一定能買到這麼恰到好處。 「你怎麼……」 「陸先生叫人送來的。」雪姨望著她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迅即接口說。「坐下來,我幫你把頭髮盤起來。」 雪姨的手很巧,三兩下,已將她的長髮綰成一個非常賢妻良母型的髮髻。 當她素淡著白皙的臉龐,出現在一樓的客廳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