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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楚妍 多麼諷刺的美麗! 陸嘯天不怒反笑,「你該感謝你老娘把你生得這麼漂亮,換作別人就要吃我的子彈了。」 「哼。」她面色一沉,人已經起身預備離去。 「嘿,玩笑都開不得嗎?」他算是隱忍到最高點了。 「坐坐坐,我才要提到重點哩。」 「我已經沒興趣聽了。」 「一千萬也沒興趣?」陸嘯天連支票都準備好了,「只要你肯幫我,這一千萬就是你的。」 「你要我怎麼做?」她要知道這個忙值不值得幫,她需要冒多大的風險。 陸嘯天戒慎恐懼地走到門邊,開出一條細縫,朝外張望良久才放心的坐回原位,向楚佑寧遞出一張條子。 「如何,不是太難吧?」 「難是不難,但一千萬太少。」她說。和陸常風名下數十億的財富相比,一千萬根本是九牛一毛。 「那……你要多少?」 「一億……」 ☆ ☆ ☆ 城隍廟在台灣受歡迎的程度,從每年盂蘭盆節,到處熱鬧普渡的情形可見一斑。 美洲豹裡的小姐們也愛拜拜,特別愛到城隍廟許願、燒元寶,祈求財運亨通之外,也祈求早日覓得如意郎君,脫離這種送往迎來的日子。 楚佑寧卻是從來不拜拜的人,大伙原先以為她是基督徒或天主教徒,後來才知道她是什麼都不信的。 她不信神也不信人,只信自己。 今天她專程驅車北上,來到這座位於迪化街的城隍廟,目的當然不是進香,而是找人。 據說,陸昊天開的一家舞廳就在城隍廟附近。陸嘯天只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完成任務,她當然得選擇最快的方式,進入陸昊天的勢力範圍。 舞廳永遠缺乏伴舞的小姐。舞小姐們來來去去,全台灣大概每家舞廳天天都在缺人徵人,只要稍具姿色,舞藝尚可,不怕討不到飯吃。 楚佑寧往櫃檯前一站,接待小姐馬上眼睛一旁。 「小姐,你是……」這種地方除了舞小姐,平常甚少有女人單獨前來。 「找工作。」她一派淡然的說。 「裡面請。」接待小姐邊將她延請入內,邊詢問:「有經驗,還是第一次入行?」 楚佑寧掀開走道上的珠簾,正要跨入台階時,一名昂藏七尺左右的男子迎面而出,擋住她的去路。 因為太高了,她只得抬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那男子額頭寬廣,眼窩深陷,眉骨奇高,一雙黑瞳炯然燦亮,高挺的鼻樑恍如懸膽,下方那緊抿著,薄利如劍的唇,有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她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陸昊天。 第二章 一如當初所預料,楚佑寧到「聚樂地」不到一個星期,已經成為該舞廳最紅的舞小姐。 這日剛上班不久.趙大班就找人來把她叫到貴賓接待室,說是有人想見她。 會是誰呢?她想。 貴賓室裡有四個男人,四個出色的男人。楚佑寧仍一眼就看到坐在左首位子的他。 趙大班介紹著,「這位是陸老闆,陸老闆,她就是楚佑寧楚小姐。」 陸昊天禮貌地起身致意,楚佑寧卻伸出手,輕盈地握著他的,臉上沒有特別高興的神情,水眸淡然無波,似乎連正視的意思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三個人,沈忌、龐傑和阿飛已經按捺不住要光火了。區區一名舞小姐,居然敢在他們大哥面前耍大牌! 陸昊天揮了下手,要他們不必大驚小怪。 「楚小姐從台中來的?」他問,目光鎖住她如煙般飄忽的眼。 「是啊。」放開他的手,楚佑寧眼睛漫不經心地捺向沈忌等人,朦朧而又敷衍地。 「台中也有大型舞廳,為什麼特地跑到台北來?」 沈忌問。 「高興,不行嗎?」她懶懶地回答,「這是個自由社會,高興到哪就到哪兒,幾曾需要什麼理由?」 一句話把大伙的嘴巴全堵住了。 「陸老大今天特地把我叫來,是為了犒賞我工作費力,業績長紅?還是為了質問我幹嗎離鄉背井,嚮往大都會的花花世界?」 「都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捨美洲豹而就聚樂地?」陸昊天定定的盯著她,那犀利的星芒如箭,彷彿一眼就能穿透人的內心。 這麼快就查出來了?怪不得陸常風想盡辦法要他回去繼承家業。這傢伙的確比陸嘯天那兩個阿斗級的兄弟要精明多了。 楚佑寧故意怔了怔,才露出頹然的笑靨。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需要再隱瞞。」她正色道:「是陸常風要我來找你的。」 一提起陸常風三個字,在座諸人,除了陸昊天其餘俱皆一驚。 「就憑你?」陸昊天最是清楚,他父親從來不相信女人。當年他母親被陸嘯天母子陷害,就是因為得不到丈夫的維護,百口莫辯,最後才落得悲慘的下場,像那樣一個剛愎自用,滿腦子舊式思想的男人,怎麼可能派一個女人來找他。 除非,他已眾叛親離,或者,他根本不重視他這個兒子。 看出陸昊天質疑的眼光,楚佑寧接著解釋,「我是陸常風的義女,在陸家雖沒什麼地位,但至少比那兩個蠢材還足以托付重任。」 這句話頗中聽,瞧沈忌和龐傑泛起的笑容便可以知道。 「我就假設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陸昊天面色依然冷凝。「他要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指的當然是陸常風。 「義父希望在他臨終以前,能見你一面。」 「就這樣?」 「能借一步說話嗎?」這兒閒雜人等太多,不好啟齒哩。 陸昊天轉向已經忍不住要大聲抗議的沈忌。「人家不信任你們,我也沒辦法。」 「走吧。」還是龐傑上道,二話不說,拉著沈忌、阿飛和趙大班走出貴賓接待室。 聽到房門咿呀地闔上,楚佑寧才從皮包裡取出一封上頭寫著「昊兒親啟」的信封,遞予陸吳天。 「不打開來看看?」見他始終不肯伸手接過去,她乾脆代他把裡頭的信以及一張巨額支票抽出來。「不管你接不接受,看看也無妨吧。」 陸昊天臉色肅然,沉吟了一會兒才快怏地攤開信紙。 昊天: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只怕已經不在人世。我知道你恨我,但恨若能消弭我一身的罪孽,我情願你恨我一輩子。 孩子,給我補償的機會好嗎? 念在你母親的份上,請接受我這垂死老人一丁點的心意,即使你對我的財富根本不屑一顧。 收下支票,並收留佑寧,她是個命運坎坷的女孩,不要讓嘯天和霸天欺凌她…… 父字 信猶未看完,他已將其揉成一團,棄於字紙簍中。 「義父給你的十億元支票。」楚佑寧戰戰兢兢的呈上,卻教他一把奪了去,瞬間撕成紛碎。 「你怎麼把義父的心意都……」 「閉嘴!」陸昊天虎視眈眈的瞪著她,「他除了叫你送信來,還有沒有交代你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有、沒有啊!在你的地盤上,我能幹什麼勾當?」楚佑寧雪白的小臉因緊張忐忑而漲得紫紅。 「沒有最好。現在給我滾!」 外頭等候的一票人,聽到裡面的騷動,已經個個焦灼不安待見到楚佑寧被陸吳天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拎出來擲向大門外時,眾人無不低聲驚呼。 鐵門「砰!二聲關上,旋即又開啟,她的皮包被丟了出來。 仲夏的西北雨來得真不是時候,剛剛還夕陽、晚霞滿天,此刻竟下起滂沱的驟雨。 摔跌在地上的楚佑寧,渾身的狼狽,臉上卻暗含著欣然的笑靨。 她淒冷的在雨中佇立良久,直到天色逐漸轉為灰暗,才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騎樓的另一端走去。 她走的是一招險棋,過程卻是異常的順利。 突然有股狂笑的衝動,但現在還不行,她還得再上演一齣戲碼,直到完完全全博得陸昊天的信任為止。 大雨未歇,疾風又至。 她垂長的髮絲和昂貴的衣衫,禁不住風雨摧殘,濕淋淋地貼在臉上身上,令形單影隻的她顯得楚楚可憐。 城隍廟內外吃食小販林立,聚集了各路人馬到這地方來討生活。 人越多越熱鬧的地方,外來客越不容易被發現。 每個人都忙著營生,哪有時間理別人。 三五名穿著運動衫、白布鞋的飛仔,從半個鐘頭前就在廟旁張望,楚佑寧一轉進附近的三角小公園時,便群起而上。 「你們看,台灣可真小,我們嘯哥日夜思念卻遍尋不著的人,居然就出現在這兒了。」 這樣的天候正適合幹壞事。飛仔們端著滿臉的橫肉,噙著陰笑,走到楚佑寧身畔意欲調戲。 「你們想幹嗎?」楚佑寧慌忙地躲到一棵大樹後,但他們隨即圍攏過來。 「幹嗎?你說呢?哼,仗著老頭子疼你就敢目中無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的飛仔忽地攫住她的長髮,將她的頭整個往後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