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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林唯薰    


  「癡人說夢!」

  她瞪腳想躍上胡同盡虛的高牆,卻不慎被他捉住腰帶,毫不憐香惜玉地重重拖了下來。

  他一手箍住她的柳腰,一手橫去抓她的面罩。

  心下—急,她以雙於抓住他的手制住。

  他立刻換成另一隻摟著她的腰的手,不死心的要拆去面罩。

  左格右擋,她疲於奔命地應付他快疾如電的雙手。

  司空譽始終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攻擊她。

  兩人糾纏一番,她已累得氣喘吁吁叼,汗流浹背,但他卻大氣不喘一下,勝負已不言而明,教她為之氣結。

  「你這麼怕被別人瞧見自已的真面目,想必是醜得不敢見人吧。」司空譽開口門激她。

  「別想用激將法激我,你是枉費心機。」

  「我不是想激你,我只是實話實說,但是我若沒猜錯的話,你應當是個美人兒才對。」

  「少貧嘴!」

  說著,一個不小心,面罩被撕裂,再也遮掩不了她的臉,容貌畢露。

  「啊,雲小姐,怎麼會是你?」他佯裝吃驚。

  「少裝了,你早知是我。」她哼道。

  「呵,我就說嘛,是個沉魚落雁的大美人,何苦把臉遮起來,可惜了天生天養的花容月貌。」他油嘴滑舌的先讚美道然而花容月貌在面罩脫落之後,即容失色,秀目圓睜「這種曬心的諮媚話就省了吧,咱們有話直說,你叫我來有何目的?」

  她不笨嘛。他心忖,伸手以手背撫過她的臉頰,文不對題的吟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她蹙眉。「說什麼相思相思的,少直呼我的名字。」頰上殘留他畫過的餘溫,令她微微心悸。

  他柔柔一笑。「我說我想見你。」

  第五章

  他想見她?相思來不及會意,大批官兵忽由兩方蜂擁而來。

  「在那裡!大家快圍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司空譽見閃躲不及,索性一把抱住身著夜行裝的相思,不讓來人看清她,否則她必惹禍上身。

  老實說,她也不想閃躲,就是要來人瞧見兩人摟摟抱抱的模樣兒。

  「你幹什麼呀?!」相思像只撒潑的小貓,又推他又端他。

  「別亂動。」司空譽低聲命令。「還有,閉上你可愛的小嘴,不然我就用我的貧嘴吻你。」

  「你敢?」

  「不過就是親個嘴兒,有何不敢?」他俯下頭,一臉色迷迷的靠近她,想乘機親她。

  盯著他靠近自己的臉,她方寸大亂,心如擂鼓,「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非禮了!」

  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他,可這動作卻令她的下半身緊貼住他,更形親密,在旁人眼裡,足以形成欲拒還迎的假像。

  他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倘若你想讓人家知道你雲家小姐是個飛賊的話,就儘管叫吧。」

  「別忘了你也是,我會一併拆穿你,要死一起死。」她恫嚇道。

  「反正有美人相伴,黃泉路止必不寂寞,在下樂意奉陪到底。」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況且,不能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此榮幸,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次換相思對他歡鬍子瞪眼了,想她向來牙尖嘴利,怎卻老是鬥不過油腔滑調的司空譽。

  難道他注定是她的命中剋星?

  瞧他滑不溜丟的,活像尾笑臉泥揪,而此時的她,只想把他這尾泥揪大卸八塊,刺成碎片,丟進滾燙的油鍋裡炸,吞吃入肚。

  話雖如此,但她仍強烈地感覺到,他扶在她腰間的掌溫穿透薄衫,灼燒她的肌膚,他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鼻間,在她的肺裡沸騰。

  她的心口小鹿亂撞,雙頰發熱,她猜她的臉必定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

  「快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相思掙扎。

  司空譽強按住她,呢喃道:「不放開,永遠也不放開。」

  凝娣她粉頰紅雲嬌嫩,他陶醉於她柔軟身子散發的撩人芳香裡,臂勁情不自禁的加強,更教她緊貼他。

  她抬頭惡瞪他,他猶自悠哉游哉的微笑。

  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她想狠狠的賞他幾個耳刮子,她揚手想擱他,被他抓住,她進而舉起膝頭,往他的膀間撞雲。她依舊沒如願,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膝頭,緊握不放。

  「別那樣,會很痛的。」他軟聲道。

  他的手驀然滑向她腳一拉,讓她的腿內側緊貼他腿外側,姿勢極為親熱煽情。

  猛地,一道電光石火的熱力激盪開來,震撼了兩人。

  突如其來的情慾,是陌生的……

  「你……快放開我,!」她輕聲驚叫。

  「你保證不再偷襲我,我就放開。」他粗啞說道,亦被這道電流電得熱血沸騰,緊繃難耐。

  「偷襲的人是你吧!」

  僵持不下的結果,便是讓眾官兵和聞風追至的武大德撞見此景。

  「譽兄……你……你和她……你們兩個……」武大德呆愣愣的指著他們,張口結舌。

  兩人同時扭頭望向武大德。

  瞬間,相思在司空譽懷裡僵住,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直想乾脆暈倒裝死一了百了。

  春茗平日的擔憂終於實現了,這下子她玩完了!

  她玩完了,但他可不,好戲才要開鑼呢。

  司空譽強壓下滿腔慾念,慢慢放下相思的腳,順水推舟的說:「大德兄,我跟你介紹,這位是雲家小姐,雲相思。」

  他、他、他……他什麼意思!明知男女授受不親,他們的景況必會遭來猜疑和誤會,他竟還戳破她的身份?登時,張口結舌的不只武大德,還有相思不同於武大德的錯愕和相思的驚愕,司空譽氣定神閒,眾|目睽睽之個,逕自攬著相思不放。

  「譽兄,那麼在下不打擾了,告辭。」武大德不好意思的抱拳道別,帶點羨慕的眼光繼續追賊雲上。

  相思回神,怒不可遏。「你到底安了什麼壞心眼,竟然曝露我的身份?」

  壞心眼?呵,沒錯,他女的心眼可壞了,「你說呢?」,司空譽輕浮的眨眨眼反問。

  擺明了,他是蓄意損她名聲、壞地名節!「我說我要殺了你!」她抬手又要揍他,他不費力地抓住她揮舞過來的玉腕,快速低頭「嗽!」地一聲,在她的縫唇上偷了—個香。

  「偷到你了。」他笑例了嘴說。

  猛地,相思再次僵成一具化石,不敢置信地瞪著他,臉蛋越加燒了炭似的躁熱。

  他怎麼可以如此輕薄她?!

  她想像個瘋婆子一樣對他尖叫,可聲音卻卡在喉嚨發不出來,她著實快抓狂了」,可是他梁然的笑容,卻教她頭暈目眩,一口氣怎麼也提不上來。

  司空譽的眼中滿是詭計得逞的光芒,見她因震驚而闔不攏的櫻桃小嘴,他真想再度吻她、深深的、徹底的吻她,不過這個吻就留待不久後的洞房花燭夜吧,到時他想怎麼吻她都行,當然還包括男女間最親密的情事,他志得意滿的想著,一腦子的磕旋綺思,無限飛馳。

  事到如今,她非嫁他不可了!

  ¤   ¤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翌日,關於相思和司空譽的謠言立即傳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人們交頭接耳的啐嘴著。

  「你聽說沒,司空府的二少爺和雲家小姐兩人昨晚被人撞見在幽會,而且還摟摟抱抱呢!」

  「豈止摟摟抱抱,還衣衫不整,想也知道做了啥事。」

  「他們前幾日不是才沒相親成功。不歡而散、怎這會兒卻成了老相好?」

  「誰曉得,說不他兩人早暗通款曲了。」

  「聽說雲家小姐都珠胎暗結了。」

  「哎唷,這種醜事真丟盡兩家的顏面了。」

  昨晚一陣瞎攪和之後,司空譽不顧相思的意願,強硬的親自送她回雲府。還大大方方的敲門,喚守門人開門。

  守門人見小姐半夜竟由一個男人送回來,忙向雲侵羅夫婦報告,如此這般,更加擺明了司空譽的用心。

  自從知悉相思就是「紅豆」後,他更要定她了!耳聞各種荒謬露骨的謠言,雲侵羅將相思叫到正廳,繃著臉質問:「紅豆,昨晚是怎麼一回事?」

  相思心裡又慌又急,支支吾吾的編造道:「爹,女兒昨晚只是出去散了一下步,不小心遇到司空譽……」

  「半夜出去散步?」雲侵羅將從相思房內搜出來的夜行衣丟到她跟前。「穿著這種衣服?」

  事跡敗露,相思更焦急,信口胡譏道:「半夜的時候較涼快嘛,而且這衣服穿起來也比較舒服。」

  雲侵羅利目一閃,掃向立於她身後的春茗。「春茗,你說,為何小姐出門散步你卻沒跟著?」

  春茗惶恐的跪下。「老爺,請原諒春茗!」

  「爹。不關春茗的事,是我不要她跟著。」相思忙護起春茗來。

  「還敢說慌!」他拍案怒喝,難得表現出嚴父的一面。

  相思瑟縮一下,站在父母面前,她簡直無地自容,羞愧而悅怒,她想為自己辯解,卻有口難言。

  孤男寡女在夜裡摟成一團,任誰都不相信他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現在她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更何況,她又怎能說出她是飛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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