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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衛小游 我愣了一愣,他傾過身來吻住我愕然的唇。「亞樹,我不猜,因為我知道你的答案。」 我又是一愣,就這麼一愣,城池被他全盤攻陷。 他低笑出聲,將我席捲進他玫瑰色的情海波濤裡,我陷溺了……完完全全地陷溺。 覆住銅板的掌心悄悄翻了開來。一架飛機飛過窗外,載著我們的夢想一起飛向蔚藍的天空,那長久以來籠罩在心頭的烏雲,也漸漸散去了。 出於對命運的不確定,我問他:「你想,分開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這回他給我的答案是:「當然。」 我微笑的點點頭。好一個當然。 我還有很多故事要告訴他,但不急,以後多的是機會,在旅途上,在相聚時。 去年,離開醫院後,我繼續我的旅行。 除了曾順道去加拿大拜訪過米虹以外,我還曾爬到紐約最高的大樓俯瞰市區,也曾在拉斯維加斯的賭桌上看賭客一夜致富或傾家蕩產。 這是個再真實不過的世界,我的心卻不再有彷徨。 我已經知道我的歸屬感將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到。 明天,合約就要到期了,我三年來放逐自我、追尋自我的旅程也將告一段落。 此刻我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打包行李。 過去做這件事,總有下一個目的地等著我去,然而這次不同,我打包行李,但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 自從在阿根廷與高朗秋第十一次「萍水相逢」後,我們已經近半年沒有對方的下落了。我想找他,我們約定好的,但……去哪裡找?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旅館的房間將在明天退房,我只剩一個晚上可以考慮我要飛到哪一個地方。 躺在床上,忽然靈機一動,我把隨身攜帶的世界地圖拿了出來,攤在地板上,然後掏出一枚最小的銅板往地圖上拋。 我決定——拋到哪,就去哪。 啊哈,東經一百二十一度,北緯二十五度,可不就是這裡嗎。 我立即打電話向航空公司訂票,確定明天能搭上飛機後,我愉快的在異國做了一夜好夢。 台北,我要回去了。 隔天,越過國際換日線,我回到睽違三年的台北,一出機場,我便迫不及待地往三年未歸的公寓跑。 公寓的大門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老地方見。 高朗秋 紙條還很新,看來剛貼不久。 我丟下行李便往「老地方」跑。 我跑到我們第一次「過夜」的那家飯店、那間房間。 門開著,他在裡面等我。 看見我,他微笑地張開手臂,說:「旅人,歡迎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睛,不讓莫名湧出的淚水流下來。我奔向他的懷抱,奔向我企盼已久的「家」。 我貪婪的感覺著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存在。 我將臉埋在他懷裡,低喃道:「真好,回家真好。」 ——流浪往往是為了尋找一份不確定的感覺 而回家,是因為那份不確定已經有了答案 《全書完》 後記 編編說:希望以後愛得陽光一點。 我的第一個直覺是:會嗎?這個故事會不陽光嗎? 我仔細反省了好一會兒,承認的確是有一點。(只有一點嗎?呃……呵呵呵。) 也許是偏愛蒼涼式的退場風格,所以不自覺喜歡用一種蒼涼的語調來說書。唯一堅持的一點是,即使故事本身再怎麼樣陰霾,結局也絕對會是一線曙光。(陽光就在這裡呀,哈哈哈……哎唷,對不起,別K我。) 不敢保證下一個故事是陰天還是晴天,只能說,盡力就是了。 很喜歡旅行的題材,以後也許還會再寫。我覺得相同或類似的題材用不同的感覺和體會去寫,就能寫出不同情調的故事。「感覺」跟「情調」是我所看重,這整個故事,可以說是為了追逐一種「感覺」。 讀過《紅樓夢》或《頑童歷險記》的人會知道,《紅樓夢》不是純粹只講小兒女的愛情,《頑童歷險記》也不是只談幾個孩子有多麼頑皮,對我來說,它們都是在書寫一種格局、一種人生觀,和一種態度。言情小說可以不只是言情,這是我所追求的。有人會認為我太理想化,有時候我自己也這麼覺得,我試過放棄,但我沒有辦法真的放棄這樣的理想,所所偶爾會來荼毒你們。嘿嘿嘿…… 亞樹從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到最後終於找到她所要的;從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到最後能夠勇敢地去愛……這期間是一個很動人的過程,於是,我把這個愛情故事簡單地稱為作「女性成長小說」,你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