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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了草    


  無法用法術使他的傷口癒合,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劍傷,傷他的那把劍必然帶有很重的邪氣。劍的主人,會是誰?他輸了些功力給他,暫時控制他傷勢惡化。

  這時,雪天涯端著熱水進來,她把熱水放到桌上,把毛巾沾濕遞給了軒轅薦一。瞄到狐四郎身上的傷口,她大為震驚,「他怎麼會傷成這樣?」她知道他受傷,卻不知道他傷得如此嚴重。

  軒轅薦一動作輕柔地為他洗去傷口的瘀血,想將沾血的毛巾交還給雪天涯,卻在看到她呆愣的表情後放棄,自行起身,端起桌上的那盆熱水,出了門。等他回來時,手上拿著一瓶藥,打開瓶塞,他小心地將瓶中的細白藥末均勻地灑到狐四郎的傷口上,並念動咒語,讓藥迅速滲入他的體內,使藥效得到最快的發揮。

  將藥收好後,他面向兀自呆立一旁的雪天涯,「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明天早晨就會醒來。以他的功力,十天之內傷口差不多就可以癒合。」

  雪天涯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男子:心情複雜不已。「你……可不可以讓他離開我的床?」她問得小聲,自知理虧。

  軒轅薦一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受傷了。」然後他又補一句:「很重的傷。」

  是的,他受傷了,受傷的人最大,她的要求實在太過分。雪天涯自嘲地笑笑,沒再說什麼,逕自離開了房間。

  軒轅薦一沒有留住她,看著她離去,幽幽一歎。

  ☆ ☆ ☆ ☆ ☆ ☆ ☆ ☆ ☆ ☆ ☆ ☆ ☆ ☆

  翌日清晨,狐四郎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軒轅薦一,他沒有掩飾內心的失望。「雪雪呢?怎麼是你?」傷口還痛著,卻讓人給處理好了,他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傑作,但他不會感動。

  「她不在。」揮揮袖子,軒轅薦一輕描淡寫地帶過。

  廢話!有眼睛的都知道她不在!狐四郎撇了撇嘴,對他的回答非常不滿意。懶懶地趴在床上,他半死不活地呻吟一聲。

  「你怎麼受傷的?」

  「你感興趣?」他給他一個冷眼。

  「我隨便問問,你說不說沒關係。」

  狐四郎一頭撞進軟綿綿的枕頭裡,不禁暗暗埋怨,幹嘛這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很想說耶!算了算了,和這種淡然到讓人看了直想扁他的男人計較,太沒意思!

  自我安慰一番後,他懶洋洋地開口:「傷我的人是一個和雪央雍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傷我的劍是雪央雍從不離身的天魔劍,聽清楚了?」

  「聽清楚,不過,什麼意思?」他淡淡地問。

  「什麼意思?」狐四郎差點咆哮,「字面上的意思。」

  「哦。」

  哦?狐四郎的眼珠子差點要掉出來,「你用一個字做回應?你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傷我的人和雪央雍長得一模一樣耶!」

  「這個世界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很多。」

  「傷我的那把劍是舉世無雙的天魔劍!」

  「沒有人可以確定世界上只有一把天魔劍。」

  「你……」狐四郎悲呼,「你……」他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怎麼會有這種死腦筋……不,異想天開的人?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識到的狐四郎絕望得想撞牆,他根本無法與他溝通嘛!

  「我剛剛是在開玩笑。」看到他悲痛欲絕的神情,軒轅薦一的唇畔露出一抹淡笑,說不出的俊逸迷人。

  開玩笑?哪有人這樣子開的?他剛才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誰笑得出來!真應該教教他什麼叫作正宗的開玩笑!

  「然後呢,你有什麼想法?」抬起頭,眉一挑,狐四郎問道。

  「我只有一個問題,他真的是雪央雍嗎?」

  「咦?」

  突然,雪天涯走進來,兩個人有默契地同時閉上嘴巴。

  雪天涯沒看狐四郎,她的目光停留在軒轅薦一的身上,依然冷若冰霜。「鳳凰不見了。」

  「什麼?」

  「五天了,她沒有出現過,這並不正常。」她並非關心鳳凰,「衍雪峰一定發生了什麼異常,先是哥哥沒了消息,再來是狐四郎受傷,接著鳳凰又不見,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軒轅薦一搖了搖頭,緩緩地開口:「我不知道。」

  「你可以知道,你是神,你可以掐算到一切。」如果是修為甚高的神,他就擁有知曉過去、預見未來的能力。

  軒轅薦一具有這種能力,但是,他在思考了片刻之後,給出了回答:「不!」

  第五章

  姑娘和軒轅公子已經兩天不說話,姑娘這次似乎真的生氣。

  矜提著花籃,輕飄飄地飛起,輕輕折下一枝開滿梅花的梅枝,放到籃中。寂寞的衍雪峰,能生長的只有凌寒自開的梅花和喜寒冰天的雪蓮。是啊,好寂寞。

  姑娘……愛上軒轅公子了吧?她心不在焉地想著。姑娘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還是驕傲蠻橫、愛發脾氣的姑娘;但,真的和以前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呢?

  姑娘看軒轅公子時的眼神是複雜的,有的時候甚至帶著一點點溫柔。對食物向來挑剔的姑娘可以毫不猶豫地吃下軒轅公子第一次烤的魚;在軒轅公子面前,很多時候,姑娘是安靜的。姑娘……真的愛上軒轅公子了呢!

  矜幽幽地歎息著,又是傷感又是惆悵,姑娘和軒轅公子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該祝福他們的吧?孤傲的梅枝盛滿了整個花籃,突然,一枝只開了一朵小花的梅枝遞到她的面前,她訝然,抬頭,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想得到他了嗎?」陰柔的語調。

  花籃掉在雪地裡,矜虛軟無力地跪了下去。

  「怎麼了?怕我怕成這樣?」來人頗覺有趣地蹲下去,單指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的臉。

  「我……我……」她不敢動,也不敢閉眼。是他,那個可怕至極的男人!她渾身顫抖著。

  「嘖嘖,多日不見,妳的心裡似乎藏了不少心事,可不可以告訴我?」

  「不……」

  「為什麼不?妳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妳。」他的手輕輕撫過她冰冷的臉頰,他的聲音說不出的邪魅,「不然,讓我猜猜妳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是想拿走冰魂?不不,妳沒那個膽;是想離開衍雪峰?也不對,妳向我立過誓會一輩子留在衍雪峰為奴為婢。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麼呢?」他明顯是故意的。

  矜好害怕,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妳抖得好厲害呢,很冷嗎?」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唇角微微上揚。

  「求、求你,放、放過我。」不想再看那雙充滿邪氣的眼,她絕望地合上眼睛,卑微地求饒。

  「愛他嗎?」

  突兀的一句,但她知道他在說什麼,她不敢隱瞞地點了下頭。

  「既然這樣,好吧,我幫妳?」

  ☆ ☆ ☆ ☆ ☆ ☆ ☆ ☆ ☆ ☆ ☆ ☆ ☆ ☆

  閒來無事,軒轅薦一在雪地裡堆起了一個「雪人」,說是人,其實不見人影,只見一個半人高的大球上頂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球,兩個大球週身佈滿深深淺淺的手掌印,周圍的雪地一片狼藉。

  軒轅薦一站在雪球的前面,伸出手,雪球上又多出一個掌印;他很煩,雪球上有多少個掌印,他就有多煩。他為什麼煩?因為一個女人。

  「喂,他在幹什麼?」

  「嗚嗚……」不知道耶!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

  「嗚……」贊同。

  「他為什麼心情不好呢?他不是那種無慾無求的男人嗎?」

  「嗚……」一樣的疑惑。

  狐四郎托起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莫非……他表裡不一,表面上正人君子,實則卑鄙小人?」

  「嗚……」我看是這樣!

  狐十三郎「嗚」音剛落,天外飛來兩個雪球,奇準無比地砸到他們的身上,正好一球砸一個;可憐的兩兄弟就這樣被埋葬,雪地裡多出兩個由雪堆起的墳墓。

  軒轅薦一從雪墓旁走過,留下一長串輕淺的腳印。這是說別人壞話的懲罰。

  軒轅薦一進門時,撞上正要出去的雪天涯。兩人互看一眼,雪天涯扭頭,冷著臉舉步要走;軒轅薦一右手一伸,攔住她的去路,退後一步面對她。

  她瞪他。

  他放下了手。「妳讓我很困擾。」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雪天涯為之氣結,她臉色一變,用力地推開他就要離去;但他再一次把她攔下,這一次,他把她困在他的懷裡。

  「妳知道嗎?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煩惱,以前是淡然,什麼都可以看開,但自從遇到妳,我就無法再淡然。妳總是在惹我,丟難題給我,我懶得思考,但妳卻總是讓我不得不去想妳為什麼又生我的氣。妳很奇怪,很不可理喻。」他很直接地說出他內心的感受。

  然而他的直讓雪天涯無法接受,她摀住雙耳,拒絕聽他說話。他的話,傷到她了。

  「聽我說。」他拉下她的手,強迫她聽,「不為妳占算,是為妳好,如果妳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氣,我……沒有辦法;可是,妳這樣有什麼好的?妳非得和我嘔氣,只因我沒有聽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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