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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了草 盯著她雪般的容顏,他容忍地歎了口氣。他真該撇下她不管的。「任性的丫頭,我該拿妳怎麼辦?」他歎息。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主意的人,卻讓他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女子,是老天爺在捉弄他嗎?懲罰他曾經犯過的錯誤?還是,他想得到救贖根本是個奢望? 雪天涯別開臉,不去看他眼底的苦惱與憂傷,他的眼神已經讓她滿腔的憤怒無法發洩,她不願自己的心也跟著軟化。她是怎麼了,為何怨不了,也恨不了他?她不是鐵石心腸,冷漠無情嗎?那為何獨獨對他,她鐵不起來,也冷不起來? 「妳真的可以救贖我嗎,雪天涯?」雪央雍欺騙他嗎?他越來越迷惘了,怎麼做才是對的呢?他怎麼天真地以為她能救贖他?她是一個無法把握自己的人,有什麼能力救贖他人? 她淒然的苦笑,好奇怪,他們總是在鬥氣。怪誰?他還是她?他那麼的超凡脫俗;而她那麼的憤世嫉俗。 該怪她吧,他可以和任何人處得很好,面對她時,卻是個例外:而她和任何人都處不好,面對他時,沒有例外。好恨! 「你走吧!你走了,對誰都好。」她木然地說道。 軒轅薦一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她。莫名的,心微微泛疼,是因為她說的話嗎?但是,為什麼?除了「他」,他的心沒有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悸動過,但這次……他覺得自己病了,病得無藥可救,為她心煩、為她心痛,這是他的作為嗎? 放開她,他後退一步,目光盯視著地面。他這樣子有多久了,一天、兩天,還是更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不正常的?和她在一起,他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你在想什麼?這有什麼好想的,你走呀!」她突然吼他。 他抬頭凝視她,目光炯炯的問:「這是妳的心裡話?」 「是的!你走,天下就太平了!」 「謊話。」他的唇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不是--」 「如果不是,妳為什麼要這麼激動?妳在撒謊,妳的眼神這樣告訴我。」 雪天涯臉色變了,「軒轅薦一,你不要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你什麼都不是!我們是兩個不相關的人,你管不了我!」 他的眼睛看向別處,像在自言自語似的說:「現在妳是我的責任,我不管妳,誰管?我不是誰,我只是我,一個不是人也不是神的東西。自以為是……」他凝神思考一番,「是的,不用我以為便是;不是的,我以為了也是不是。」聽起來有些難以理解,他也被自己弄糊塗了。 唉!思考果然是件麻煩的事情。 軒轅薦一轉頭看向雪天涯,見她咬緊唇瞪著他,他抿唇一笑,「好了,到此為止,天涯。」那一笑,讓人迷糊。 他在笑什麼?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雪天涯傻了,心墜入谷底,他終於決定要放棄嗎?他終於要離開她了嗎?她的淚,流在心底,沒有人看見,可是…… 「妳哭了。」他說。 她震驚。 「想哭就哭出來吧,憋在心裡不好受。」他又笑,「我在雪地裡挖到一株人參,大概在雪裡埋了有好幾百年了,等我把它燉了湯,給妳喝。」 說到這裡,他突然有些歉然,「上次的魚是我不對,不過燉湯應該比較容易。」言下之意,燉湯也將他的第一次大膽嘗試。 他到底是在幹什麼?他不是要走嗎?他不是說到此為止了嗎?雪天涯被他弄糊塗,他到底是走還是留?他的笑、他的話,讓她迷惑極了。 「以後不要再生氣了,這是最後一次妳該試著長大,也該試著去笑。我想,雪央雍把妳交給我,必定定希望我能讓妳快樂。」為自己的行為暫時找一個理由吧,他不願想太多。他單純的想對她好些,因為……她是他的責任。淡漠的心上,似乎有了她的影子,什麼時候刻上去的,他竟然不知道,不過無所謂,有就有,他並不會介意,她是特別的,輕易就可以走進他人的心中。 他必須承認,他開始有點喜歡她,至於是哪一種喜歡,他還不能確定。而且喜歡就喜歡了,他不會壓抑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管喜歡與否,她終歸是他要保護的人。 「可以嗎?」他問道,看見她的眼裡充滿了疑惑。 美麗的眼眸閃著絲絲淚光,她心裡酸酸的,又有些微甜。她晶亮的眼睛呈滿哀傷,彷彿天底下所有的委屈都由她一人承受,但她的眼睛又訴說著一道不明的感情,是感激、是動容,是一種從不曾有的溫暖幸福。 「我再不和你生氣了。」她的聲音啞了,「我再不、再不胡亂發脾氣。」驕傲的孔雀低下了她高昂的頭,向他臣服,臣服於他的溫柔與關懷。因為他,她冰封的心開始解凍,冷漠的面具軟化了。 風,好冷好冷,但是他們的心好暖好暖,暖得連春之神都嫉妒了;潔白柔軟的雪花依然不停的飄灑,但他們感受的卻是百花花辦瓣幽香與輕盈。 他會為她找到雪央雍,但是他不願意她插手這件事,因為會有危險。 ☆ ☆ ☆ ☆ ☆ ☆ ☆ ☆ ☆ ☆ ☆ ☆ ☆ ☆ 靜靜地坐著,靜靜地品著香茗,軒轅薦一微微地斂起眸子。 「喂,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坐他對面的狐四郎繼續之前未競的話,「你說那個傢伙不是雪央雍。」 清冷的夜晚,狐十三郎酣然大睡在火爐旁,任由大人們在旁討論事情。 軒轅薦一睜開眼睛,輕瞟狐四郎一眼,緩緩地開口:「我沒說。」 狐四郎要笑不笑地咬咬牙,雙拳握得喀喀作響,恨不得一拳打掉他優閒淡然又好看得不像話的臉。 「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承蒙關心,我的傷癒合的速度快得超出你的想像。」 「哦。」他虛應一聲,表示聽到了。 狐四郎對他的態度有些忍無可忍,他憑什麼這麼自在、憑什麼這麼超脫、憑什麼這麼逍遙?老天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他恨恨恨、憤憤憤…… 「不要扯一些無關的問題。我問你,你對這件事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有。」軒轅薦一嚴肅地點了點頭。 「什麼想法?」狐四郎期待地聆聽答案。 「你的傷和這件事是有關係的。」 啊?啊啊啊啊……狐四郎瞠目結舌,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不會吧?這個人盡皆知的事情就是他的想法?開玩笑哪! 「喂,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哦!」 「那又怎麼樣?」 「如果你挑戰我的極限,我會使用暴力。」他的眼中閃過狡猾精光。 軒轅薦一輕啜一口茶,淡淡地道:「暴力不好。」 「那你就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回答我的問題。」 「我很老實,也很認真。」他說著自己以為的實話,然後問:「是什麼原因讓你認為我是在敷衍你?」 狐四郎傻呆呆地望著他,啞口無言。怪了,到底是誰的不對?明明是他說話不著邊際亂扯,怎麼目前看起來卻是他理虧? 窗外,寒風呼嘯,狐十三郎輕輕地叫了聲。 「牠很可愛。」軒轅薦一的視線落到牠的身上。 「我小時候比牠更可愛。」狐四郎咕噥著,又馬上惱起自己幹嘛要回應他這種無聊的話題,他和十三郎可不可愛關他軒轅薦一什麼事! 「雪央雍是一個完全的神,但是,他的存在是為了鎮住一個妖,一個與他實力相當的妖怪。」 「什麼?」軒轅薦一突然切入正題,狐四郎一時不能反應過來。 「他們……其實是共同體,哪方的實力壓倒另一方,哪方就可存在;現在看來,雪央雍輸了。」 「啊?」聽清楚了,可是,好玄。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至於他為什麼要傷你,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能確定。」他講述完,為自己倒滿茶。茶葉的清香,是他喜歡的。 「你的意思,現在的雪央雍不是雪央雍,而是一個妖怪?」狐四郎撐著頭,有些不可思議皺緊了眉。 「是這樣,」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好奇。 軒轅薦一看了他一眼,給了答案道:「猜的。」 聞言,狐四郎一頭撞到桌面上,久久抬不起來。猜的?他居然是猜的?是猜的就加上「我想」、「可能」、「大概」之類的詞嘛,可他什麼也沒加,他存心想讓人以為他真的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存心想誤導人家的!可是想想,他猜的倒也不無道理,真的會是這樣嗎?唔……相當讓人困擾的一件事情。 「天晚了,你如果困了,就去睡吧。十三你抱回去也好,留在我這裡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