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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婧    


  「右相一心為國,忠於皇上,地位穩若磐石,如此傷懷實在叫晚輩難解。」

  李順啟搖搖頭,「宇文賢侄,你是真糊塗還是假聰明?難道看不出來皇上任你為丞相的目的嗎?」

  宇文執一言不發,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這人能夠在朝為官二十餘年,始終屹立不搖,果然是有些過人的地方。

  「我老啦,皇上這是逼著我辭官養老去。」要接位的人都頂在你頭上了,能不走嗎?

  說好聽一點是副手,要他和左相多提攜著、幫襯著點,教教年輕人長見識。

  多麼高明的逼退之計呀!

  「右相老當益壯、智慮雙重,皇上又怎麼捨得棄而不用呢?」他淡淡的說,桌上的酒不飲、菜不吃。

  「這麼說來辭官也避不了禍了。」李順啟夠聰明,聽也明白這次不能善了了。

  宇文執道:「右相心中坦蕩,禍從何來?」

  這就是他的借鏡了,如果他一步走差了,二十年後就是這等模樣。

  享福了一輩子,最後落個罪臣之名,留下千古罵名。

  如果他始終不偏不倚,父親就是他的前師了。

  忠心一輩子,卻潦倒、鬱悶賠上清白,有幸的話死前還能平反。

  不幸的話……就只能沉冤了。

  「就是心中不坦蕩,才知大禍臨頭呀。」李順啟飲了一杯酒,「宇文賢侄,皇上許你為官,可有金玉良言相贈?」

  「好自為之四字。」

  他苦笑一記,「好自為之,說的容易呀!」

  當年皇上對他說什麼來著?盼你忠心為國、為民,入染缸始終不染。

  這話算多說了吧?

  他終究還是被權力、金錢、慾望染得五顏六色,難以自拔。

  「唉!老夫享福了一輩子,掌權了半輩子,也該夠啦。」他淒涼的一笑,「我和左相從少爭到老,滿腦子只想把對方踩到腳下去,呵呵……跟別人分享權力,總是會使自己少了許多。

  「人就是太多心惹禍呀!我就是多了這份貪心,而左相是多了一份私心。」

  宇文執靜靜的聽著他說,眼裡看到的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對過去……也不算是懺悔,只是一種訴說。

  或許他從來也沒跟人說過這麼多心裡話,他不斷的說、不斷的喝酒。

  喝到醉眼朦朧,話也說不清楚了。「明天、明天會怎麼樣你知道嗎?」

  「明天就知道了。」宇文執沉穩的開口,「晚了,右相,你該歇息了。」

  「是呀,晚了。」他趴在桌上,滿口醉話的喃喃著,「晚了,是晚了。」

  宇文執通知管家李順啟醉了後,一個人趁著夜色回家。

  雖然已經貴為左丞相,但從他的住家外觀完全看不出來,就像尋常人家一樣的黑瓦白牆,也沒有特別華麗,就連使喚的人也只有一個廚娘、兩個粗使丫頭,以及一個看門兼車伕的小廝。

  他交代過今天會晚點回來,所以小廝阿梁並沒有將門上栓,只是虛掩著。

  宇文執進了門,正準備上栓時,突然看見一個影子映在地上,於是回過頭去,「皇上。」

  棘剛搖著扇子,微笑道:「今夜月色這麼好,陪朕說說話吧。」

  「是。」他關好門,見廊下已經擺好了李先勇搬出來的桌椅,上面放著小酒小菜。

  「坐吧。」棘剛看他眼裡有著疑問,笑說:「朕知道你今晚赴宴去了,如何?」

  宇文執回答,「宴無好宴。」

  皇上派了探子監視大臣們的一舉一動,很多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沒點破而已。

  他相信右相家眼線密佈,因此一有風吹草動皇上立刻就知道了。

  「說的好,宴無好宴!」他把扇子一闔,在掌心敲了一下,爽朗的大笑,「人無好人。」

  「人是好的,只是看皇上怎麼變而已。」

  「喔?」棘剛可有興趣了,「這怎麼說?」

  「皇上一聲令下,好人是壞人,壞人是好人,三五年後、二十年後,再翻個掌好壞又變。

  「是好是壞都在皇上掌心中。」

  需要用這個人的時候,他的小毛病是可以不理會的,不要這個人的時候,不管再怎麼好,都是沒有價值的。

  棘剛一笑,「你果然是宇文秀的兒子。」他歎了一口氣,「你爹呀,紅翻黑、好變壞、壞變好,起碼死得清清白白的,好。」

  這孩子替他爹抱不平來了呀!跟他爹一樣的直言、坦率。

  「我爹說過對皇上的心越忠,受的委屈就越大,所以他委屈了一輩子。」為的就是盡忠。

  棘剛深深的看著他,「那麼你呢?你受得了委屈嗎?」

  宇文執驕傲的一揚首,「我是我爹的兒子。」

  他哈哈一笑,用扇柄拍拍他的肩笑道:「說的好!

  「宇文執,你是塊材料,朕用得著你,也打算重用你。」頓了一下,他一揚眉,「你好好做一番事業,等你功成名就了,我就把茉陽公主許給你!」

  宇文執一驚,一張臉陡然漲得通紅,有些狼狽,「皇上!」

  「朕知道你喜歡茉陽,否則不會故意去招惹她。」他瞭解的笑著,「你是個好孩子,茉陽交給你朕也放心。

  「她從小給朕和皇后寵壞了,脾氣不怎麼好,你也不用多讓著她。」棘剛一笑,「朕知道你在磨她的脾氣、長她的見識,慢慢來吧。

  「那丫頭是頭小狐狸,很狡猾的。」

  宇文執如果不能比她強勢,不能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的話,那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既然已經被皇上看穿,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臣知道。」他會馴服她的。

  誰讓她雪地裡的不馴讓他動了心。

  誰讓她靈堂前的溫言讓他軟了心。

  誰讓她在春日的旋舞中讓他癡了心。

  她讓他多了三心,就得負責幫他收藏。

  只是就像皇上說的,他要她愛他,就得先讓她服他、敬他,否則他是抓不住她的。

  她像一陣風!

  所以他要耍手段、用計謀,天羅地網密密的將那隻小白狐捆住。

  「也別太刁難朕的公主。」棘剛提醒道:「她要是哭起來、發起脾氣來,朕也拿她沒辦法。」

  宇文執不笨,他懂得如何讓茉陽掉進他的陷阱裡。

  他知道她自負,所以他比她還自負。

  他知道她驕傲,所以他比她還驕傲。

  他知道她受不了自己不是焦點,所以他故意對她視而不見。

  他準確的掌握到她性格中的弱點,並且一鬆一緊控制得很好。

  棘剛可以確定他很成功的引起了茉陽的注意。

  因為她從來不曾談論過除了爽月或朗星之外的男子,不過這陣子她卻天天把宇文執掛在嘴邊,罵聲不絕。

  雖然是不好的那一面,至少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

  棘剛輕輕的沉吟著,「有個人,朕要你去認識認識。」

  會是誰?宇文執看著他說出一個人名,有些驚訝了。

  第五章

  「公主,你走得奴才我頭都昏啦。」小靈子求饒的說。

  「我在想辦法,你知不知道呀。」她揚著手裡的摺子,「這是我明天準備要上奏的。

  「可是哪,宇文執那個狗頭一定會……」她把手向前一拱,學著他那有些緩慢但沉穩清晰的語調,「臣認為此事不妥。公主立意不錯,但此事涉及我朝根本,應謹慎再議。」

  「公主,你到底要奏什麼?」飛娜好奇的問。

  「我要奏的是,去年華東收成不好,遭受蟲害農民損失慘重,理應免稅三年,讓人民生養恢復生息再繼續課稅。」

  她可是翻遍了外地臣工上的疏,才找到這麼一條可以作文章的事,父皇一定會誇獎她的。

  「公主說的沒錯呀!宇文大人應該不會反對才是。」長那麼好看的人,腦袋應該不會沒裝東西吧?

  「錯!就是會。」棘茉陽斬釘截鐵的說:「他就是會為了反對我而反對,什麼樣的爛理由他都會掰!偏偏父皇就信他那一套。」

  「不會吧,奴才怎麼聽都覺得公主這道奏又合情又合理,沒什麼理由可以反駁呀。」

  「我剛剛說的你沒在聽呀?那狗頭歪理最多,最會強詞奪理!他一定會說免稅是大事,應該要謹慎什麼的!或者說此例一開,說不定其他各州會爭相傚尤,最後父皇就會被他說服了。」

  真氣人,她是一片熱誠要做事的耶!偏偏就有那麼不識相的石頭要擋她的路。

  伸腳去踢踢不掉就已經夠氣人了,還踢痛了自己的腳。

  「公主,」飛娜說道:「是對的就要據理力爭呀,怎麼可以讓宇文大人一人獨大?你也是丞相嘛,你的意見也很重要呀。」

  「說到這件事才奇怪。」她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們說,是不是我罵人的功力退步了?怎麼我老是說不過他?」

  「不會呀。公主依然威力十足。」小靈子猛搖頭,「公主,咱們昨天給皇太子送衣服去時,你不是還狠狠的刮了太子一頓哩。」

  公主又刮又損,嘔得太子都說不出話來,只是跳腳。

  「對呀!太子不是還讚你越來越伶牙俐齒,懷疑你天天練習呢。」

  說的沒錯,那只表示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爽月哥哥太好欺負了,另一種可能是宇文執太難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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