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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楊蕙 感染到她爽朗的笑聲,他也覺得好笑。「大概他平時虧心事做太多,都是我幫他收尾,所以留了一堆把柄在我手上。」 「你們感情真好。」 鐵靳微微一笑,「我和他只不過是互相瞭解習性罷了,倒是歐陽小姐和向公子才是羨煞旁人。」 「我和向索翊?不會吧!」歐陽琳不自在地挪動身體。 「歐陽小姐昏迷三天,向公子也在一旁悉心照料三天三夜。」 「他?」 「是的,歐陽小姐一天未醒,他一天不能寬心,焦急著直到你醒來,他才安下心。我本來還想你再不清醒過來,我可得找個地方躲起來,要不然肯定會讓他拆了招牌。」 「沒那麼誇張吧?」醒來時第一個見著的人便是向索翊,而他滿臉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樣,看起來真的是沒睡好的樣子。 「我聽倉堤說,向大人在你中毒昏迷不醒時,為了讓你服下解藥,將藥和水後,以口對口的方式餵你吃下,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冒險,若不是至親至愛之人,怎會做這等危險的事。」 用嘴餵藥給她!?歐陽琳聞言大吃一驚。 他親了她兩次!第一次,親得她莫名其妙又心亂不已;這次為救她而親她,不,應說是觸碰她的唇。 「為什麼他用口餵我解藥是危險的事?」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因為解藥其實本身也是毒藥,而且是沒有解藥的毒藥。」鐵靳耐心地為她解釋,「若向大人口裡有傷,毒由傷口滲進體內,那世上便會少了個清廉正直的好官,你也失去好夫君。好了,把手給我,我幫你把脈。」 解藥也是毒藥,是無解的毒藥!歐陽琳打了個冷顫。別想,別想!越想心越亂。她暗忖。 「你叫鐵靳?」 「嗯。」他輕應一聲表示回答。 歐陽琳抑制內心浮動的思緒,觀察起鐵靳來。 他有一雙修長細嫩的手,忽然,她瞪大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不發一話的鐵靳。「大夫!」她提高聲音,反手抓住他。 歐陽琳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鐵靳嚇了一跳,「歐陽小姐,這是幹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女……」話才談到一半,她的嘴巴已被鐵靳摀住。 鐵靳緊張地回頭看看門,「歐陽小姐,我想你猜到了,我請求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她侷促不安地懇切請求。 被捂著嘴的她會意地點點頭,鐵靳這才放心地收回手。 「為什麼要女扮男裝?」歐陽琳壓低聲音的問道。 「方便。」她避重就輕地回答。 看她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歐陽琳也不強人所難,輕拍胸脯的說:「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放心。」 鐵斬感激地望著她,「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盡量說,我能幫的一定做到。」 「我也是。若有困擾要找人傾訴、幫忙,別客氣。」能在古代找到第一位朋友,歐陽琳爽朗地笑著。 得到歐陽琳的保證,鐵靳鬆口氣的繼續手邊工作,「你得解開幾個扣子,好讓我檢查傷口。」 「好。」她大方地將扣子全解,露出香肩。 「你不需要兩肩全露,只要把左肩露出即可。」 「有什麼關係?這樣你看得比較清楚。大夫,請。」 她的落落大方使鐵靳未再多言,開始檢視肩上的傷。 「傷口已經結痂,我再幫你換最後一次藥,明天你就可以自己把藥拆卸掉。恭喜你康復!」她邊搗著藥邊說。 「太好了,謝謝你。」 等鐵靳上好新藥後,她扣好衣扣,轉回身看見向索翊站在門口,她招呼道: 「來多久了?」 聽到歐陽琳與人打招呼,鐵靳連忙轉頭看向來人。 立在門口的向索翊,一張臉怒肅的瞪著她,冷冽如刀般的目光直朝她射來。 童倉堤站在向索翊身後指指歐陽琳。 鐵靳這才恍然大悟,「歐陽小姐的傷好得差不多,藥鋪裡忙,我先回去了。」向大人的醋未免吃得太突兀了些,她不過是盡大夫的本分替人醫治,有何醋好吃? 匆忙的與向索翊點點頭,鐵靳哭笑不得的離去。 「大夫說我都康復了,現在可以到牢房去嗎?」 「那廝還未醒,去了也是白去。」童倉堤插話道。 「你沒事可做嗎?」向索翊口氣惡劣地說。 「好好好,我不說,我還是出去查案,省得在此惹人厭。」童倉堤見他板起臉,趕緊退出房門以免被打,以房裡兩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我到那兒都惹人厭,好像我是成天無所事事的混混。唉,有人打翻醋罈子,也不必到處找人出氣呀!難怪有人說,什麼人都可惹,千萬不能惹到醋罈子。」 童倉堤的話讓歐陽琳不敢直視向索翊。 「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在別人面前解衣,即使是大夫也一樣。」 「好。」咦,她何必那麼聽話的答應他?「我想我該回去了。」牢裡的淫賊沒醒,待在向府看到他心就怪怪,精神不太能集中。 「也好,我派人送你回歐陽府。」 「可別忘記,他醒了要派人通知我。」 「會的。」 「那我走了。」說完,歐陽琳便走了。 呆子!還不留人。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還傻傻地讓人回去,全天下就屬他最不會把握好時機。躲在窗外的童倉堤暗罵著。 「躲在那也夠久了,該出來了吧。」 「我說嘛,以你的能耐,怎會沒發現我。」既已被人發現,童倉堤乾脆大方的現身。 被人發現還厚顏地說大話!難怪阿琳說他像痞子,真是貼切。「正人君子是不會有偷窺他人的行為。」向索翊意有所指的譏諷。 「向老弟,女孩子是要用哄騙和講甜言蜜語的,像你這樣不要說交不到,連你娘子歐陽琳都會被你的呆樣氣跑。」 向索翊白了童倉堤一眼,未發一語。 以為他不說話是困惑,童倉堤自以為好心地說:「追女孩子要勇往直前,不要因小小挫折便不敢沖,清楚了嗎?」 童倉堤說得像是要去打仗,若是與女孩子相處同他形容一樣,那世上很多人就完了。向索翊好笑的想。 「官銀的事查得如何?」 「毫無下落。你的消息正不正確啊?那筆官銀真藏在我們縣裡?」 「不會有錯。」 「你這麼篤定?可別害我做白工喔。」 「當然。那年這筆賑災的官銀讓人劫走,附近所有縣鎮的捕快全出動日夜搜尋,官銀卻有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經過勘察搶匪逃走方向的每個城鎮,一一過濾後,官銀及那幫搶匪最後消失的地點,咱們縣的可能性最大。你去將這三、四年遷居到縣裡的人查一查。」 童倉堤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即與人撞個正著,他趕忙伸手扶住險些跌倒的人。 「哎呀!你這個不長眼的,以為生得粗壯撞人不怕痛,就可以走路不著路啊!」去而復返的歐陽琳辟哩啪啦罵了童倉堤一串話。 「對不起!有沒有撞傷哪裡?」童倉堤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她是否有受傷。 「看在你誠懇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下次走路小心點,別人可不像我這麼耐撞。」 「咳!」 咳聲提醒了童倉堤,他瞟了向索翊一眼,只見殺人似的眼神冷冷地直盯他,似乎在警告別亂碰他的人,看來他對歐陽琳的佔有慾到了極點。童倉堤連忙縮回手,衝著向索翊嘿嘿猛笑。 「你杵在那幹什麼?還不去做你該做的事。」向索翊皺起眉,催促道。 見他板起臉來,童倉堤識相的說:「我度量很大,不會和個愛吃醋的人一般見識。」 這個童倉堤,老愛耍嘴皮!向索翊莫可奈何的甩甩頭。 「我是回來借件衣服的。」走到向家大門,她才猛然發覺身上僅著一件中衣,要是這樣走出向府,不是冷死就是被人當成蕩婦,所以只好回頭找他借衣服。 時序已人秋,夜晚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她僅著單衣,若就這樣走回歐陽府,只怕她會染上風寒。向索翊不禁為一時的大意而暗罵自己。 「祥進。」 祥進立刻應了一聲,「大人,您叫我?」 「去找找看府中有沒有適合歐陽小姐穿的衣服。」 「是。」 「祥進,只要方便我穿回家,男裝女裝都可以。」歐陽琳朝祥進背影喊道。 「阿琳,府內若無女裝,我會叫人到你家拿一套。」向索翊舒展眉,語氣和緩的說。 「謝謝。」她報以一笑。 qizon qizon qizon 「小姐,想什麼?想到出神。」 「小春,是你啊。」 「別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你讓我一個人靜靜,不要吵我。」 她回歐陽府已經五天了,混蛋向索翊竟然黃牛,說等淫賊醒來便會通知她,結果害她像苦守寒窯的王寶釧在家癡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