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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林淮玉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假戲真作?」敏感的樊奕晴立刻提出疑慮。 班傑明翻翻白眼。「就像我們兩個人,拍完十部電影之後,可不可能假戲真作?」 樊奕晴故作嘔吐狀。「下輩子吧!假戲真作?!」 「難怪瑜喬會在這個時候到英國去。」恍然大悟的魯斯喃喃自語。 「她是去英國散心的。」班傑明道 「大哥要演戲也該先通知一下,害我們也被設計。」 「先通知就不逼真了,怎麼可能激出你們大夥兒的演技?」 「是啊!可是現在小瑣嫂嫂被我們的演技給逼走了,不是弄巧成拙嗎?」 「所以效果出來了呀!會在乎。有感覺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表示他們對彼此都有情意存在,只是死撐著不願承認罷了。」孟琴心咧嘴而笑。 是哦!這個絕妙法子她樊奕晴怎麼沒想到呢?她用眼尾餘光分別掃向班傑明和魯斯,大哥的「試妻計」給了她靈感。 「傑明大哥,謝謝你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對不起,過去是我錯怪你了,請你原諒我」她竭盡所能甜膩膩地道,這回她一定要想法子激出魯斯的醋意和情深。 「我是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小女孩計較的。」像只驕傲的孔雀,班傑明自負地回應。 樊奕晴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心裡卻暗自嘀咕咒罵著,為了前途,為了大局,她連吭哼聲也隱忍下來。 你們能休兵算是做了一場積德事,至少我們的耳相清靜多了。」樊奕禾調侃地道。 積什麼德!她可不想和一個專門畫棵女畫的畫家和平共處哩!她這個放下身段的權宜之計全是為了呆頭鵝魯斯醫生,希望他不要一再地漠視她的存在。 天已快亮,大夥兒累了一天一晚,肚子也餓了。 「可以吃早點了。」瓊姐也失眠,乾脆早起弄早餐。 樊奕晴倒刻意挑了班傑明的身旁坐下,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她將班傑明餐盤中的食物全切成了塊狀,方便班傑明進食。 「我又不是病人,不用這麼幫我。」一個人能夠轉性轉得這麼快嗎?會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其中有詐?他還是小心點為上上策。 「沒關係,你今天早上就當自己是病人嘛,我替你服務。」她勤快地遞毛巾、倒咖啡,只差沒替班傑明按摩雙腿。 「我這個瘋妹妹,大概今天心情很好,她願意把你當病人照顧,你就接受吧!也讓她有點事情忙碌,好發洩她過人的精力。」樊奕禾喝了一口咖啡說。 樊奕晴一面發著神經,一面飄眼看著魯斯的表情。 這傢伙只會埋頭苦吃,將所有精采對話全當馬耳東風充耳不聞。 莫非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夢? 她真想看看他的心是什麼做的,硬生生將她的一片癡心丟人焚化爐。 第十章 奧地利 維也納 樊奕農一到維也納,循著記憶很快就找到他。索瑣的父親安置在公園環城大道上的往所。 得到的是令他失望而更加憂心如焚的消息。 「小瑣並沒有回來這裡,」索父拄著枴杖,看來精神不錯。 「你們吵架啦?』照顧索父的惠瑟問。 「L點小誤會,她不聽我的解釋就不告而別了,」樊奕農怕橫生枝節,只得作如是回答。 「這個小瑣,結了婚還像小孩子般任性!你要不要在這裡住幾天等等看,她到別處散散心,一定會回家看我這個老爸的。」 就這樣住了下來的樊奕農,開始漫長的等待,不知道何時是等待的盡頭,成日在維也納市區和周邊尋覓。他有一種預感,他的小瑣一定是躲在維也納的某個小角落裡,懲罰他這個不懂風情的莽夫。 某日,他來到「維也納森林」,這個地方雖被稱作森林,卻和一般所謂的森林不太一樣,這裡是理想的休閒聖地,林木蒼翠馥郁深幽,美顧的小河貫穿林間及行人健行步道,還有不知名的野鳥唱和著。 樊奕農徘徊在林間幽徑上,四周全是他所熟悉的葡萄園。這個魅力的古都,如果能與心愛的人同游,徜徉在音樂。美食、建築、文化的視野裡,「優閒」二字才有其意義。 「奕農!」 在此處竟能他鄉遇故知? 他回首,是岱南,「好巧!」他開始客套起來。 「是啊!差不多有半年沒見面了。」 「你來度假的嗎?」 方岱南搖搖頭。「我在這裡開一間小酒館,生意不惡。」 「很適合你。」 「會嗎?我倒覺得我比較適合嫁人。」她笑笑,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這麼說來,你要結婚了?」他處之泰然。 「嗯!酒館的大股東。你呢?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以為他來補度蜜月,卻不見新娘子。 「來看看這裡的葡萄酒園。」他不喜歡解釋,於是掰了個無害的理由,既不傷神,也不用傷腦筋。 「要不要到我店裡小酌兩杯?」方岱南提出邀請。 兩個曾有過親密關係的男女,穿上衣月陡後竟也能談天氣。談食物,也談生意經。 「你為什麼告訴別人我每個月給你一萬元美金作生活費?」女人真奇怪。 方岱南大方地笑笑,聳聳肩,「虛榮心作祟,總希望別人以為這個男人除了不能娶你之外,在你身上也砸下不少錢,不小心還會被錢給砸死。何況,你對我本來就不小氣,我只不過稍稍膨脹一點你的仁慈。」 他訕訕一笑,在愈熱鬧的地方,他的心愈寂寞,好像排山倒海的海嘯朝他襲來。 小瑣,你到底在哪裡? 「你在發呆?樊奕農居然也會發呆?」 樊奕農疲累地抹抹臉。「我是不是很難相處?」 方岱南傾身,輕碰他的手。「別往後看,往前看。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會希望你溫柔些。」方岱南很慶幸自己從德國到維也納來,否則也不會有機會認識她的未來夫婿,也不可能將她與奕農之間的恩怨化於戈為玉帛。 誰的心是鐵石作的? 誰的愛是過眼雲煙? 來到這個理想國,雲雀哈唱。 不要忘了帶上你的棉花心。 幾許惆悵全被仰慕網住。 索瑣平躺在木板釘成的床上,很累,卻睡不著。 她的心緒還沒有準備好,所以雖然離家近在咫尺,卻像在天涯。 奕農看信後的反應,她幻想了許多種可能性,每—…種可能都是驚心動魄的,因為像他這樣精采的男人,創造出的故事全部那麼令人措手不及。 他生氣了吧?一定很生氣。大發雷霆嗎?還是悶頭生氣? 他會來找她嗎?如果他來了,瑜喬怎麼辦?也許最生氣的人是瑜喬。瑜喬一定恨死她了,一個不守信用的女人,有了名分還想奢望奕農全部的愛。 所以她退出,不是逃避,是成人之美、是偉大情操。 她要自力更生,不做冤絲花。 她開始有些孕味了,腰圍變寬、腹部隆起,孕吐的情況改善很多,不過食量方面仍然有待加強。 在奧地利,德語是官方語言,索瑣的德語不賴,所以她能在雷爾市場附近的溫馨咖啡屋找到一份咖啡吧的工作,時間固定,還供吃供住。 一直以來,她少有閒情好好瞭解奧地利,總是忙著掙錢和照顧病榻上的父親。現在則不同,咖啡屋的老闆娘允許她每過放假一天。 今天是她來奧地利後第一個無事可做的假期,她站在廣場中央的婚札噴泉大理石紀念柱前,等著每天中午十二點響起的安可鐘,裡面十二位知名的歷史人物玩偶會伴隨著音樂走出來。 然後她參觀了莫札特紀念館、聖彼得教堂,尤其對聖彼得教堂裡的藝術品印象深刻,都是巴洛克時朗巨匠們慧眼獨具的精心傑作。 在聖彼得教堂參觀時,她認識一位來自台灣的朋友,那人很主動。很熱情,就像她的話不多,他也能滔滔不絕。自顧自的說下去。 「你一個人來自助旅行啊?」他問。 索瑣搖搖頭。 「我叫羅籐,洋文名字叫吉特,記住了嗎?」 索瑣點點頭。 「你說不是來自助旅行的,那是來唸書的羅?」 「不是,我在這裡工作,」她輕聲回答。 「可以做個朋友嗎?」羅籐問。 「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同游聖彼得教堂的朋友。」 「你丈夫是奧地利人?」他看向她微隆的肚皮。 「不是。」她不想交淺言深。 「這是我的地址和電話,你的呢?」他遞給她一張紙條。 索瑣給了他咖啡屋的地址。「我沒有電活。」 羅籐看了看地址,笑了起來。「這樣就可以了,我會去找你。」 ☆ ☆ ☆ ☆ ☆ ☆ ☆ ☆ ☆ ☆ ☆ ☆ ☆ ☆ 果然,翌日,咖啡屋門才一開,羅籐已經來報到了。 「給我一杯藍山咖啡。」他說。 老闆娘走過來。「你打哪裡來?」 羅籐指了指索瑣。「和這位小姐來自同一個地方。」 很喜歡交朋友的老闆娘說;「我以為你是日本人。」 羅籐笑了笑,「可能因為我的這雙眼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