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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林淮玉 「如果她並沒有懷孕呢?」 她想了想,「那就想辦法讓她懷孕。」 「你真是為了得到奕農,不擇手段。」 「我認為她欣賞你的程度超過欣賞奕農,我那樣做也是為了幫助她脫離苦海,找尋幸福。」凌瑜喬相信女人的直覺,索瑣每回談及傑明時,音調總有些不自在。雖然她提起傑明的次數並不多。 班傑明愣了一下,暗自欣喜。「你太敏感了。」 「我知道其實你心理也很高興。」凌瑜喬瞭然於心。 「別讓奕農知道。」班傑明不忘交代。 「放心好了,以後奕農屬於我,而你得到索瑣,大家就定位,皆大歡喜。」她會日夜祈禱這件事早日成真。 「我不像你這麼樂觀。」奕農是不容小顱的。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花點心思羅。」凌瑜喬自有一套天衣無縫的計畫。 「我先聲明,有違我藝術家形象的事,我是敬謝不敏的。」 「與你的尊嚴一點關係也沒有。」真是好面子的大男人。 「那倒可以試試。」他樂觀其成。 ☆ ☆ ☆ ☆ ☆ ☆ ☆ ☆ ☆ ☆ ☆ ☆ ☆ ☆ 從那天之後,班傑明往葡萄莊園走動的次數愈來愈頻繁,連最近不常在家的樊奕農也注意到這個反常的現象。 「我記得每年這個季節你會在日本賞楓葉,今年例外?」樊奕農遞上龍舌蘭酒。 「黃昏喝龍舌蘭,情調。韻味都很濃。」班傑明的心情是一陣熏熏然。 兩人品嚐龍舌蘭已有多年的經驗,樊奕農喝酒的方式是由父親那裡承襲的,他先用檸檬片抹在一隻手的虎口上,再灑些鹽巴,然後用舌頭把鹽舔掉,再一口氣喝下一小杯的龍舌蘭,最後再將檸檬片咬住,讓汁液流人口中。 美妙的酒味既酸又甜,加人了檸檬的芳香,是許多美酒所無法相比的。 「改天我也想試試你喝龍舌蘭的方式。」班傑明怕大嗆,不敢一口讓酒全部穿過喉嚨。 「你今天就可以試試。」 「不了,空腹喝龍青蘭一杯即可,我可不想太早就宿醉。」班傑明並不嗜杯中物,淺酌已讓他滿足。 「你還沒告訴我今年沒去日本賞楓葉的原因?」 「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不想讓生活過於呆板。」 樊奕農眼神犀利的看著他。「我和瑜喬已經情斷恩絕,如果你們顧慮的人是我,我可以告訴你們,大可不必,該是你們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班傑明一愣。「我和瑜喬並不是你所以為的那種關係。」 樊奕農笑笑。「都是老朋友了,不需要再對我隱瞞。」 班傑明吐了一口氣。「看來這場誤會可大了。」 「大哥,你們在聊什麼?」樊奕晴蹦蹦跳跳地加人。 「大人在聊天,你插什麼嘴!」班傑明回她一句。 樊奕晴繃著臉回嘴:「我不是小孩子,大哥,吃飯了,今晚主餐是墨西哥萊,配龍舌蘭正好,」說完,她順手拿起酒覦往餐屋走去。 「你這個妹妹真麻煩。」班傑明望著她的背影道。 「如果你不是對瑜喬有興趣,那麼又是對誰有興趣?」樊奕農深思地看著他。 「絕對不會是對你的刁蠻妹妹有興趣,這點請放心。」班傑明扮了個鬼臉,反身走向餐廳。 樊奕農心頭的疑雲又更深了,傑明是他的老友,他實在不願意因為一個女人而與他翻臉。但若事到臨頭,無路可走時,他也有最壞的打算。 ☆ ☆ ☆ ☆ ☆ ☆ ☆ ☆ ☆ ☆ ☆ ☆ ☆ ☆ 充滿弔詭的晚餐時刻。 「琴心,好久沒和你一道吃飯了。」班傑明笑言。 「是呀!不知是你太忙還是我太忙。」孟琴心已有深愛的人,所以對萬人迷班傑明有免疫力。 「肯定是你,奕禾把你的時間整個都霸佔住了。」 「二哥和琴心姐姐是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哪像某人整日游手好閒只會調戲良家婦女。」樊奕晴不在乎地插嘴。 「奕睛……」樊奕農出聲斥責。 樊奕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大哥一吼,立刻識趣的噤聲。 「沒關係,我和奕晴開玩笑開慣了。」班傑明大人大量他說。 「也不能這麼沒大沒小亂說話。」 樊奕農睨了一眼樊奕晴。 「小瑣,墨西哥菜還合你的胃口吧?」班傑明自然地問。 一直以來,索瑣都是低著頭吃盤裡的食物,在她小小的心坎裡,這些人的談話從來不會有她可以談論的話題,她只是傾聽。 傑明是在對她講話嗎?她抬起頭。「很好,瓊姐的手藝好得沒話說。」 「傑明,你突然這麼問,嚇著人家了啦,你看小瑣整個臉都紅了。」凌瑜喬有點大驚小怪的嚷道。 索瑣的臉更紅了,舉起手抹抹雙頰,樊奕農的黑眸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你好害羞。」班傑明心疼地看向她,這個小女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他著迷的氣質。 「小瑣只是不習慣,多跟大夥兒吃吃喝喝幾次就會習慣。」孟琴心替她解圍。 「是啊!你以為小瑣嫂嫂是什麼女人?又不是像你認識的那些鶯鶯燕燕,在男人堆裡一點也不知羞。」樊奕晴忍不住又針對班傑明。 「奕晴,少說兩句,傑明怎麼樣也是客人。」樊奕農因妹妹的無禮蹙眉。 「這就是奕晴,說話直來直往的。」凌瑜喬說道。「琴心,你和奕禾什麼時候結婚?」 「等明年打開中國市場之後,我們準備在上海舉行婚札。」樊奕未甜甜他說。 「這麼浪漫?出國結婚可是很辛苦的。」 「這是琴心的心願,她的老家在上海,雖然她在台灣出生、長大,但能回老家完成終身大事是琴心最想做的一件事。」樊奕禾溫柔地解釋。 「你們真恩愛。」凌瑜喬有感而發。 樊奕禾、孟琴心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樊奕農站起身,要大家移步大廳喝咖啡,吃餐後水果。 索瑣也跟著站起來,樊奕農的手立刻摟住她的纖腰。「吃飽了嗎?」 「嗯,來這裡的每一天都吃得很飽。」 「你是因為有我在所以才這麼害羞?」 「不是的,我只是……不擅言詞。」 「是嗎?我記得你仕某些時候倒是挺伶牙俐齒,」他意有所指他說。 「我在這裡感覺像是局外人。」她並不想挑起戰端,只是敘述事責。 「你太低估你自己,」他告訴她:「你是我樊奕農的妻子,只要你對我們的婚姻忠貞,那麼你永遠都會是我樊奕農的妻子。」 索瑣心口一緊。 「進去吧,放輕鬆,很快你就會很享受樊太太這個頭銜。」女人都是虛榮的不是嗎?他可以帶給一個女人的附加價值是人人夢寐以求的。 ☆ ☆ ☆ ☆ ☆ ☆ ☆ ☆ ☆ ☆ ☆ ☆ ☆ ☆ 翌日,索瑣正聚精會神的讀著珍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班傑明由葡萄園信步走來,「小瑣。」 她微笑抬頭。「奕農不在家。」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你。」 索瑣不解地瞅著他,心裡怦怦直跳。 「想不想出去走走。」 他問,臉上掛著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她猶豫著,自從來美國後,她所有的生活範圍全在這個萬畝的葡萄莊園,有的時候不免寂寞。 「我帶你到聖荷西區走走,那裡離那帕谷不遠,不會擔誤大多時間,晚餐之前一定可以趕回來,」他的話語裡全是說服人心的興味,令人動心不己。 他深諳言語的魅力,十分清楚蜜裡調油的語言魔力,既不用成本,又能討人歡心,最符合經濟效益不過了。 自然,對班傑明頗為欣賞的索瑣很容易就被打動。 「我得留個話。」 「奕禾和琴心到西雅圖去,我看你晚一點再打電話回來說一聲好了,何況或許我們會比大夥兒早回來呢!」 索瑣想想,也覺得有理,她起身打算換件衣服再出門。 班傑明卻慇勤他說:「你這衣裳已經很出色了,鵝黃色配上葵青綠,像林中的仙子。」 索瑣不自在地拉了拉長裙的裙擺。「謝謝你。」 兩人隨即相偕出門。 班傑明先帶索瑣參觀聖荷西美術館。 「這裡主要以陳列美國國內外最新潮的藝術作品為主,你大概會有點排斥吧?」班傑明問。 「我像個鄉巴佬,什麼都不懂。」 她站在一幅幾何圖形的畫作前,只能純欣賞,不能意會畫作所表達的意境。 「慢慢來,藝術欣賞除了慧根之外,透過不斷身歷其境式的學習方式,也可以培養出鑒賞家的風範。」 「這樣閒來無事品味人生的生活,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你正是擁有這樣生活條件的樊太太,」他說。 「我的心裡並沒有把自己定位為樊太太。」 「哦?那你把自己定位為什麼角色?」他很好奇,這關係著他和瑜喬的計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