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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林淮玉 「我可不可以幫忙采葡萄?」至少有點事可以忙。 「最好不要。」他淡淡的拒絕,在這裡工作的工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性,他可不會笨到把妻子丟到狼群裡。 索現難掩失望,但她知道多說無益。 「我帶你到酒廠參觀。」兩人動身前往酒廠。 酒廠的面積大到讓索瑣眼睛一亮,制酒的木桶更是多得數不清。 這時,樊奕禾走了過來。「今年的薄酒來品質比往年更穩定,更清新順口。」 「多虧你建議不要用傳統的二氧化碳浸泡法,改以整串葡萄下去發酵。」樊奕農對他的提議表示贊同。 「明年我會提高薄酒來新酒的產量。」 「今年供應亞洲過年用的白酒和紅酒產量夠不夠?」樊奕農隨口問,他一向十分倚重樊奕禾,知道由他所負責的酒廠不會有任何問題。 「很正常,完全在預定範圍之內。」 樊奕農頷首。「琴心也來幫忙了?我看見她的車子停在酒廠的停車坪裡。」 樊奕禾朝辦公室叫了一聲,一名妙齡女子立刻應聲推門而出朝三人方向走來。 「奕農哥。」是一名很可愛的女孩。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樊奕農推了索瑣一下,讓她站在眾人之前。 「小瑣嫂嫂,我聽奕未說過。」 「她叫琴心,孟琴心,和奕禾是小學同學,大學畢業後來美國念研究所,去年和奕禾訂了婚,隨時準備成為樊家的一員。」 索瑣扯開一朵薄笑回應孟琴心的友善。 「你好漂亮。」孟琴心也看出來她與瑜喬外貌上的相似。 索瑣不好意思的垂首。「我算不上漂亮,只能算還過得去罷了。」 「大哥,你讓小瑣嫂嫂在這裡待著,有琴心陪著她,不會無聊。」樊奕禾提議。 「也好,我正要去;日金山一趟。」 當然是忙生意的事。 ☆ ☆ ☆ ☆ ☆ ☆ ☆ ☆ ☆ ☆ ☆ ☆ ☆ ☆ 「在這裡習慣了吧?」孟琴心問。 索瑣微笑。「還不太習慣。」 盂琴心以果汁機搾了一杯柳澄汁遞給索瑣,自己再搾一杯奇異果汁喝,「過一陣子你會融入得更好。」 「我不知道奕禾訂婚了。」 「樊家人行事一向低調,就像你嫁給奕農哥的事,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 「我的情況……很不一樣。」索瑣幽幽他說。 「我知道。我認識他們家的人超過二十年,有些事情看在眼裡卻不能說什麼,也管不著。」盂琴心諒解的說。 「你真是個體貼的人,」孟琴心成了索瑣來美國後少數可以談心的朋友。 「奕禾說了一些你的事,起初奕農哥娶你全憑一張照片,我還有點擔心;現在見了你的面,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許多人都說我很幸運。」 「你自己覺得呢?不論別人怎麼想。怎麼以為,都比不過你自己的感受來得重要。」每個人在乎的東西並不相同。 索瑣沉思半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幸運,奕農這個人並不好相處,常讓人有捉摸不定的感覺。」 她說的是實話,也不怕琴心會認為她不識好歹。 「奕農哥確實讓人比較有距離感,再加上他的話一向不多,許多事做了或沒做都不喜歡解釋,所以日子一久大家都覺得奕農哥很嚴肅、不苟言笑,甚至望而生畏。」她自己也有這種感覺,也是經過奕禾解釋後,她才有不同的看法。 「他和凌小姐……」 「瑜喬和我是研究所的同學,奕農哥和瑜喬要好的時候,我等於是旁觀者。」孟琴心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你知道奕農為什麼和瑜喬分手嗎?」 孟琴心目光邊注視著螢幕邊說:「我想是和瑜喬拿掉孩子有很大的關係,我記得三年前瑜喬自己買藥想要私下墮胎,結果差點沒了命。奕農哥那次氣炸了,之後瑜喬就搬出葡萄園,然後就成為現在的局面。」 「可是沒有道理不可挽回啊!」 盂琴心歎一口氣,支起手掌托著下顎。「這也是大家不明白的地方,我們猜不透奕農哥的心思,大家都認為事情不至於此。」 「班先生和奕農是好朋友?」索瑣淡淡的問。 「嗯!你已經見過傑明瞭?他是個萬人迷,我猜你一定也會喜歡像他那樣的人吧?」 索瑣有一絲讓人看穿的尷尬。 孟琴心看她…用民,「不要不好意思,我說過傑明是萬人迷,又才華洋溢,是女人們喜歡的典型。當然,奕農哥那種型的男人也擁有不少愛戴者,甚至在某些社交圈奕農哥受歡迎的程度還超越傑明呢!」 那種盛況對索瑣而言很難想像。 「你不信?」孟琴心問。 索瑣噤聲不語。 「以後你會知道自己嫁了個一等一的好丈夫。」 「你很欣賞奕農?」 「嗯!奕農哥很專情,一次只與一個女人來往,瑜喬之後有個方岱南……你知道嗎?」孟琴心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說大多了。 索瑣微笑點頭,「幾乎每一個和我談起凌小姐的人都會想到方小姐。」 孟琴心聞窗,朗聲大笑。「真糟糕,本以為這是個秘密,沒想到你已經被二手資料包圍了。」 「不要緊,一個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基本上是很難全然清心寡慾的,不管在生理上或心理上,」 孟琴心暗驚一下,研究的眼光專注在索瑣身上。「你的談吐不像奕禾對你的出身所做的描述。」 「他們把我形容成臭水溝的老鼠,我也不會驚訝,」索瑣調侃道。 「不是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也不要自貶,奕禾只是告訴我,你之前的工作是在奧地利一家酒館裡當服務生,他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孟琴心急切的解釋。 「我已經習慣了。」 「不!你不能習慣,你是奕農哥的妻子,在這裡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有些事還需要你下決定。發號施令。」 「我……我沒那麼大的本事。」索瑣絞著手,囁嚅地道。 「你有,你一定有,你只是缺少磨練罷了。」 「我只是一個長得有點像凌瑜喬的可憐蟲,笨手笨腳的。」 「胡說,我和奕禾很看好你,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而且,你現在的身份是樊太太,有的時候你必須拿出魄力來捍衛你的所有權。」 索瑣微皺起眉,「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很簡單,要求奕農哥遵行一夫一妻制,你讓瑜喬住進葡萄莊園,我認為不妥,有引狼人室的危險。」 「凌小姐很可憐。」 「瑜喬是我的同學,『可憐』兩個字與她永遠不可能畫上等號,她全身上下都用不到可憐二字來形容她,你再這樣氾濫你的同情心,將來一定會後悔。」 「我想我做不來爭風吃醋的潑婦。」她對樊奕農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愛戀。 「你不會吃醋?」孟琴心狐疑地瞧著她。 「不曾有過那樣的情緒。」這是否是一種病態? 孟琴心向她解釋,「吃醋很好玩的,可以發酵夫妻之情。男女之愛,有的時候還很過瘋哩!」 索瑣尚未進人那樣的殿堂,自然讓人有對牛彈琴的遺憾。 「算了!或許有一天你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小事情喝下一桶醋也不一定。」孟琴心揮了揮手,放棄這個話題。 ☆ ☆ ☆ ☆ ☆ ☆ ☆ ☆ ☆ ☆ ☆ ☆ ☆ ☆ 「說實在的,你答應住在這裡有點愚蠢。」班傑明對凌瑜喬開口。 兩人坐在史可馬斯(sCome) 義大利餐廳望著美麗的海景,話題繞著老掉牙的問題打轉。 「我想離奕農近一點。」這也錯了嗎? 「可是事實證明,你就算和奕農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你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絲毫沒有進展,」 班傑明直接點出事實,有些殘酷,卻都該死的貼切。 「那是因為奕農最近忙得不得了,待在美國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所以我們沒有很多的時間可以修補裂痕。」凌瑜喬企圖辯解,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和索瑣呢?」 「情況應該也差不多。」 「不對!怎麼可能差不多,至少奕農回家後進的扒問。上的床不是你的。」 凌瑜喬神色黯然。 「你要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你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好運自然也不會跟著你,」 「我要奕農娶我,」她南語。 「很不容易的任務,因為你得先讓奕農和索瑣離婚。」 「如果索瑣也和我當年一樣懷孕後私自墮胎,你想……奕農還會要這個婚姻嗎?」 「她懷孕了嗎?」班傑明問。 「我不確定,好幾次我旁敲側擊詢問過,她很害羞,不太願意和我談論這個話題。」 「我喜歡害羞的女人。」班傑明饒富興味他說。 「什麼?」凌瑜喬太專注自己的事,沒聽清楚。 「哦……沒什麼。」他清了情喉嚨,「如果她懷孕了,你要如何說服她墮胎?」 |